作者:掠过的乌鸦
“不是很好,是非常好,清野同学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渡边彻往前移动一张脸的距离,把脸贴在新的地面。
“那个我喜欢我喜欢我好喜欢的久美子呢?”清野凛手指捏着页脚,视线依旧落在书上。
渡边彻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我是这样给你介绍她的?”
“你们不是还用line在聊天吗?刚才九条同学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你的吧?”
“我和久美子只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对她的喜欢只是普通的喜欢,如果真是‘我喜欢我喜欢我好喜欢的久美子’的关系,我怎么敢把手机随便乱丢。”
“你的意思,对我的喜欢不普通?”
“那当然是……保密事项。”
“反应挺快。”清野凛称赞。
“谢谢夸奖。”渡边彻谦虚。
反应不快早死了。
“话说回来,渡边你很有经验的样子,这种事没少做吧?”晃子吃着属于胜利者的四个橘子,取笑道。
“什么有经验!”
被炉内的一个小时,向来善于总结的渡边彻,深刻反思了无数次。
他说:“就是因为没经验,所以才会第一时间选择钻被炉,差点热死我!”
晃子和小泉青奈吃吃笑起来,尽管25岁,但两人的笑声一如少女般动听。
“吃橘子,补补水分。”小泉青奈递了一颗橘子给他。
“谢谢老师。”渡边彻没吃,而是把表皮冰凉的橘子,放在侧脸上。
休息了好一会儿,等身上汗干了,脸部不烫了,他才慢悠悠坐起来。
“我打算回去洗澡,身上全是汗。”他视线转向正在看书的清野凛,“你走不走?”
“嗯,那我也告辞了。”清野凛从被炉里起身,优雅地整理白裙上的褶皱。
渡边彻把端了一小时的茶一口喝掉,拿上《追忆似水年华》和橘子。
小泉青奈送两人到门口。
“现在的小孩子真厉害!”晃子开始剥第三颗橘子,“‘时间长、次数多、量大’这种词都能说出口。”
小泉青奈坐进被炉,想到他们复杂的关系,蹙眉担忧道:
“也不知道渡边能瞒多久。”
“那小子咎由自取,谁让他脚踏两条船。”晃子往嘴里塞了瓣橘子,“青奈你溺爱他过头了,说不定哪天他哀求你做他女朋友之一,你可能也会同意。”
“别胡说!我们是师生关系!”
“是是是,是亲密的师生关系。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九条美姬说的量大,到底有多大?几汤匙?还是一试管?”
听她这么说,小泉青奈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场景。
随即,她无奈又羞赧地抱怨道:“晃子,能不能不要说这种事。”
“害羞什么,我们三个又不是没有说过。”晃子不以为然。
……
正如小泉青奈所说,雪的确下大了,密密麻麻,扑面而来。
但因为没有风,所以不算太冷。
两人脚踩下去,鞋与雪摩擦,发出微弱的‘嘎吱’声。
渡边彻注视矗立在远方的雪山,缓缓吐出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如同一道缓缓搭建的桥梁,好像要一直修建到雪山上去。
清野凛如极光般清澈双眸,看着他很久之后才吐完这口气。
“很厉害。”她点点头。
“我量大嘛。”说完,渡边彻就后悔了,“抱歉,不该说这个。”
胡说八道归胡说八道,对于清野凛,除了腿以外,他不想开其他下流玩笑。
“‘量大’到底是指什么?”清野凛问。
“你不知道?”渡边彻惊讶地看着她。
清野凛视其为挑衅,她拂去肩上的长发,骄傲地说:
“向不如自己的人,询问自己不知道的事,也是我聪明的地方之一。”
看着她那张和雪一样白的小脸,比冬日晴空还要纯净的眼瞳,渡边彻没有解释‘量大’的意思。
他伸手轻拍她的背:
“R桑,你堕落了。”
回到男生宿舍,头顶和肩上已经铺了一层雪。
斋藤惠介他们还在打麻将,每个人都像是要把麻将拍碎似的出牌。
渡边彻从衣服里面,拿出没碰到一片雪花的《追忆似水年华》,把它放在床头。
又拿了衣服和牙刷,进了宿舍浴室刷牙洗澡。
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在普鲁斯特长达一页的深奥法语句子中有了困意,然后直接睡了一觉。
渡边彻是被斋藤惠介叫醒的。
“什么时间了?”他撑起上半身。
“雪停了,快起来。”斋藤惠介回答了一个什么时间都可能的时间,又急急忙忙转身去换衣服。
渡边彻朝窗外看去。
雪的确停了。
原先遮蔽天空的云层散去,茜色的阳光倾泻在雪地上。
整个世界仿佛成了被炉,那快要西沉的太阳,就是桌子底部、散发橙黄色光芒的电暖炉。
“渡边,快点,一起去吃饭!”国井修喊道。
“你们去,我陪我女朋友。”
四人走后,渡边彻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原本清理出来的道路,又积了拇指宽的雪。
有几位露营地的员工在铲雪。
隔壁三班的男生在堆雪人,时不时趁同学不备,把雪球拍同学头上。
雪球大战一触即发,甚至波及到了路过的渡边彻。
“渡边?抱歉,抱歉,失误。”那人笑着道歉。
“没关系。”
等那人回过头,继续和朋友斗争时,渡边彻弯下腰,搓了雪球,朝着他们衣领子里砸。
顿时间,这群人像踩在热火上的蚂蚁,怪叫着原地上蹿下跳。
明明零下的天气,却拼命拉动衣服。
渡边彻大笑着赶紧溜走。
……
九条美姬从小泉青奈的房间回来,立马洗了澡,换上新睡衣。
躺在柔软的床上,窝在舒适的被子里,把渡边彻手机翻了底朝天。
浏览器历史、照相簿、line聊天记录,一个没放过。除了聊天记录被清理得很彻底外,没有让她不满的地方。
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雪已经小了。
坐在窗边,对着燃烧的壁炉,拿出平板和文件开始工作。
不知过了过久,门突然打开,同时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她没有回头——有她房门钥匙的,只有渡边彻。
“一群垃圾,非要惹我!哈哈哈!”
“什么事这么得意?”她嘴里问道,眼睛继续浏览手里的文件。
“美姬,你听我说!”渡边彻带着户外的寒气走过来,“刚才我在来的路上,走得好好的,结果三班的家伙非要挑衅我,被我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杀得片甲不留。”
“你就这点出息。”
渡边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点出息就追到你,出息再大那还得了。”
“油嘴滑舌。”九条美姬淡淡地说。
“对了,你有看到我手机吗?突然找不到了。”渡边彻想起似的问。
“床头上。”
渡边彻扑倒在床上,伸手去拿手机时,九条美姬说:“你的聊天记录删得很勤快。”
“你看我手机了?”
“不能看?”
“当然能看,但我也要看你的。”渡边彻说。
九条美姬用鼻音轻哼一声,也不阻止渡边彻翻她手机。
“密码?”渡边彻问。
“我生日。”
“你生日?”
九条美姬抬起头,笑着说:“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渡边彻输入0909,手机解锁,第一时间点进邮件和聊天记录。
虽然是开玩笑,但他检查的时候本能地认真起来。
聊天记录、照片、文件夹,全部看了一遍,全是一些资料和两人的照片。
其中还有腿照什么的,不过这些他手机里也有。
接下来是社交媒体。
渡边彻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吹奏乐大赛的视频,而且全是他的镜头。
“啊,我亲爱的美姬,快看我发现了什么!”他的语气抑扬顿挫,“‘名古屋,无聊’。”
说完,渡边彻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九条美姬一眼。
正当他继续往下滑,九条美姬一把夺过手机。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她冷声质问道。
“在宿舍看书,睡觉,没有打麻将。”
“看的什么?”
“《追忆似水年华》。”
“背给我听。”
于是,渡边彻就用法语背下午看的段落。
“【这种名叫小玛德莱娜的、小小的、圆嘟嘟的甜点心,那模样就像是用扇贝……】”
背完一句,九条美姬边处理文件,边用法语继续往下背诵:
“【我……注意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我感受到一种美妙的愉悦感……使我觉得我就像坠入了情网……】
她的法语婉转流利,十分动听。
渡边彻背靠在沙发上,接着背:
“【它无依无傍,倏然而至,其中的缘由无法渗透……人生的悲欢离合算不了什么,人生的苦难也无须萦怀,人生的短促更是幻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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