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对了,找个机会,让九条大小姐给他按摩试试。
渡边彻脸上,装出忍受痛苦的样子。
“渡边君,”九条母亲好奇地问,“能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吗?”
“我家情况很普通。”渡边彻顺着话题说下去,“一个偏僻的村子,很穷。”
“很穷是有多穷?”清野母亲语气里没有恶意,单纯的好奇。
“嗯——”渡边彻想了想,“每家家门前,自己劈的柴堆到屋檐。”
“很形象啊。”清野母亲笑着说。
“毕竟整天想不正经的事,想象力很难不丰富。”
正用筷子夹烤乳猪的清野凛,白了他一眼。
“亲爱的。”九条美姬扯出一条螃蟹腿的肉,做出喂渡边彻的姿势。
“谢谢甜心。”渡边彻张开嘴。
九条美姬把蟹腿肉自己吃了。
“……”
两位母亲呵呵直笑。
渡边彻吃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草莓,继续说:
“不过现在柴用得少了,堆在那里,一不注意,就有动物在上面筑巢。”
她们安静听渡边彻说完。
“什么动物?”九条美姬问。
“有时候是鸟,有时候是蛇。”
“蛇?”清野母亲稍显害怕。
“对。我亲眼看到过蛇生蛋,后来我父亲问村里人要了只猫,那只猫整天在柴火堆上睡觉,鸟啊,蛇啊,全没了。”
渡边彻又吃了一颗草莓。
九条美姬端起葡萄酒,问:“说说你的父亲。”
“圣诞节要说这个吗?”渡边彻看了一圈在座的人。
“比起你整天想的不正经事,这个算很正经了。”清野凛想吃牛排,九条母亲把盘子端给她,她轻声道谢。
最顶级的牛排,煎成五成熟,切成长条,淋上特制料汁。
“我父亲……很普通的一个人。”渡边彻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形象。
“他既不关心经济,对谁是总理大臣也不感兴趣,一生中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年轻时候,骑摩托车登上过富士山。”
“登富士山?”
“嗯,那是在他读高中时候的事。”渡边彻点点头,“后来,那辆他睡着了都怕被人偷走的雅马哈摩托车,在和我母亲结婚之后,也卖掉了,换成了方便运货的本田小狼。”
“很了不起的父亲呢。”
渡边彻点点头,又摇摇头,笑着说:
“不管哪里的父亲,都这样。”
“你母亲呢?”清野凛用餐巾擦刚吃了牛排的嘴唇。
“我母亲更普通,除了我以外,好像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不过话说回来,”渡边彻笑起来,“骑摩托车登富士山,也不是多值得炫耀的事。”
“父母最大的骄傲,永远是孩子。”清野母亲看女儿的眼神,既骄傲,又有些哀伤。
“美姬也吃了很多苦呢,来,妈妈喂你。”九条母亲手捏一块特制青花鱼寿司。
九条美姬端起餐盘,示意她放上面。
“九条妈妈、清野阿姨,美姬和清野同学的确很优秀,但不是我自负,不管是音乐、运动、还是成绩,她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说什么?”九条美姬女王看过来,“再说一遍?”
“注意你的言辞,渡边彻同学。”清野神大人凛然的视线,射过来。
“音乐?”九条母亲想起似的说,“对了,渡边君双簧管很厉害,要不然作为圣诞节活动,吹给我们听吧?”
“我也听说了。”清野母亲期待地看向渡边彻。
‘九条妈妈、清野妈妈,你们都是我妈妈!’
无视两位美少女凌厉的眼神,渡边彻对两位太太说:
“当然可以,乐意至极!”
清野母亲招来佣人,让她去乐器房取双簧管。
佣人要走时,她又喊住她:“对了,再拿两把小号。”
“是。”
“清野阿姨也要吹吗?”
“当然是你们年轻人吹给我们听啦。”
“美姬也是学小号的?”渡边彻好奇地问九条美姬。
“我还学过打击类乐器,”九条美姬笑吟吟地说,“你要不要试试?”
“……一定,有空的话。”
佣人拿来乐器。
两位圣诞老人的孙女,一头卖萌的公鹿,吹《铃儿响叮当》,吹《圣诞之女》。
小号原本属于独奏的乐器,音质嘹亮,但清野凛和九条美姬两人互不谦让。
再加上摇头晃脑、把双簧管当唢呐吹的渡边彻,声音乱糟糟一片。
不过倒是很有圣诞派对的气氛。
热闹非凡,吹到高兴处,九条母亲用意大利唱起歌,高音华丽清脆高亢;
渡边彻变换节奏配合她。
等九条母亲唱完,清野母亲又用女低音唱爵士乐。
在这之后,九条美姬被母亲逼着唱了松田圣子的《制服》;
清野凛唱《如玫瑰般绽放,如樱花瓣散落》;
轮到渡边彻,一开口,四人让他继续吹双簧管去。
氛围活跃,一阵阵欢乐而开心的笑声,响彻广阔的客厅,在十米高圣诞树的枝丫间,穿梭回旋。
九条母女合唱歌曲,清野凛吹小号伴奏时。
“烤乳猪没了呢。”清野母亲突然说。
桌子上并不是一整头乳猪,而是乳猪切片摆盘,取少许最美味的部分。
“渡边君,”清野母亲站起来,“麻烦你一下。”
“好。”虽然奇怪为什么不让佣人端上来,但渡边彻还是跟着站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客厅,走进厨房。
没有让厨师切片,清野母亲戴上手套,自己动手。
渡边彻在一盘端盘子。
刀划开烤得金黄的猪皮,发出脆脆的声音,刀面上,逐渐染上一层光亮的油脂。
光是听这声音,渡边彻就想吃了。
清野母亲一边切,一边摆盘,嘴里说:
“渡边君,你和凛的关系怎么样?”
“算是朋友。”渡边彻看着烤乳猪,琢磨着它哪里最好吃。
“朋友的话,凛的事,你应该知道不少吧。”
“嗯。”渡边彻收起食欲,静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渡边君,从那件事后,你是凛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帮她。”
“帮她?”
“她不能撒谎这件事。”
“您认为这件事不好吗?”
“你认为呢?好,还是不好?”
渡边彻看着清野母亲,明明是贵太太,用刀把乳猪切片的动作,却十分熟练。
“我认为怎么都好。”他说,“我和清野同学说过,我会是她永远的朋友。”
“没有人能和可以看穿谎言的人一直待在一起。”清野母亲继续切割乳猪。
渡边彻正要说什么,清野母亲打断他,抢在他前面开口:
“你现在年轻,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年,因为新奇,因为她漂亮,所以你感觉也没什么,等过几年,等你二十岁,三十岁,你能保证依然可以待在她身边吗?”
“那我应该习惯了吧。”渡边彻笑着说。
清野母亲抬头看他一眼,开玩笑似的说:“你要是半路跑了呢?”
“半路跑了?”
“这又不是强制性的事情,你当然可以随时离开她。”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能指望别人迁就她,必须让她自己改变?”
“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最好的,不管是对凛自己,还是对清野家。”
乳猪被架着,四肢摆成它靠自己摆不出、也绝对不愿意摆出的姿势。
真是可怜。
“抱歉,清野阿姨。”渡边彻说,“刚才我说‘怎么都好’,其实不对,应该是——只要是清野同学自己的决定,怎么都好。”
“渡边君。”
清野母亲把一片烤乳猪放在渡边彻手上的盘子里,望着他的眼睛。
“你喜欢我女儿?”
“……嗯?!”渡边彻吓了一跳,“您为什么问这个?我和美姬在交往啊。”
“既然你不打算帮助凛改变,为了不让她一个人孤独下去,我只有让你就算忍受不了,也没办法跑,只能继续习惯她。”
“……”
“吓到了?”清野母亲笑起来,像是逗弄孩子的恶作剧大人,“我不会勉强你,你要不要趁现在非常喜欢凛,能忍受她的缺点,下定决心?接下来的事,可以全部给我。”
‘全部交给我’这句话,渡边彻不知道她是在暗示九条家,还是说,等他忍受不了清野凛的一天,会让他没办法逃跑。
沉默一阵,渡边彻说:“我……”
“还有没有螃蟹?那么小气,就放那一点点,我家美姬都不够吃。”伴随着少许埋怨、少许笑意、起伏如乐器旋律的声音,九条母亲走进来。
“螃蟹偏寒,女孩子吃多了不好。”清野母亲笑着应了一句,又扭过头,对渡边彻说,“渡边君你也是,不管男女,吃多了肠胃都会感觉不舒服。”
“哦,好。”
“别听她胡说。”九条母亲笑骂着走近,“渡边君,有钱不就是为了能在想吃的时候,就能吃自己想吃的吗?”
“渡边君可没有钱人,而且有钱更要保护身体。”清野母亲说。
“我儿子,谁说没钱?”九条母亲从渡边彻盘子里,捏起一片烤乳猪。
脆皮被咬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没结婚呢,你想做岳母也太急了。”清野母亲笑着说。
九条母亲没有回她,边吃烤乳猪,边对渡边彻说:
“渡边君,将来你想买豪车,买游艇,吃任何好吃的,穿再贵的衣服,都没关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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