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不鸽
这会儿，电视上正播放著《头文字D》的预告片。
“超现实感？”
在长沙发上坐的端端正正的绘岛妙歪了歪头，接上了话茬。
“是。”
鸫诚理奈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知道Jay在音乐圈现在的名气有多大，更清楚芥川青木在网际网路上拥有不少粉丝，但她还是没想到，在这两者这样结合之后，居然会有这样的话题性。
不开玩笑的讲，这两天里，她已经快要把《头文字D》的预告片给背下来了。
北川家看的那几个电视频道，基本都会在广告期间播放一轮，当然，大部分的时候不会播完，仅仅只有十几二十秒的时间，但架不住频次高呀。
“那理奈姐往后怎么办呢？”绘岛妙眨了眨眼，偷偷瞄了身旁的北川澈一下，开口调侃了一句，“往后，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会越来越多的。”
只要自家少爷不退圈，保持眼下的‘更新频率’，那么Jay的未来，是肉眼可见的火热。
“慢慢适应呗。”鸫诚理奈颇为配合的努了努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然还能怎么样？”
其实在这点上，她个人是很矛盾的。
作为邻居，她个人是希望阿澈的事业越来越顺利的，但如果是站在另一层立场上来讲的话，她又希望阿澈减少更新的频率，换而言之，减少曝光率，这样，往后他们的生活相对来讲，就不会那么的‘紧张’，不需要担心时刻被摄像头对准、放大。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
北川澈轻轻咳嗽了一声，插了句嘴。
“为什么？”
绘岛妙蹙了蹙眉，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因为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北川澈拿起了电视遥控器，熟练的把频道换到了往昔他们一家人看的最多的频道，再过五分钟，那一档经典的都市恋爱剧就要开始了，“信息传播速度极快的网际网路就更是这样。”
做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好似白川高中的校内论坛一样。
或许偶尔会有那么两件事情一下子就冲上热帖榜，可都不需要人为干涉，很快的，前几天的热帖便会被后几天的新帖所取代。
一周过后，再提及之前的热帖时，大多数人只会感慨，以一副‘已经过去好久了’的模样道出那句经典的话来，‘现在谁还关心这件老掉牙的事了呀’。
“可是少爷你不一样呀。”绘岛妙抬起手，挽起了耳鬓的一缕黑发，接著垂下身子，拿起了果盘里的哈密瓜和水果刀，手法熟稔的切了起来，“拥有长期热度的人哪怕没办法一直占据最亮眼的那个点，也不至于直接掉到无人问津的程度。”
就好像是眼下的自家少爷于白川高中内的知名度一样。
尽管大伙儿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的就提到他，讨论他，但大家都知道白川高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举相关例子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提起他。
这就足够了。
也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他们只关注作品，别关注我这个人的。”
北川澈想也没想的就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可能就比较难了。”
鸫诚理奈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便打消了北川澈的念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顿了顿，话锋兀的一转，“芥川青木导演还没有给你打电话么？”
在她的印象里，以业内的规矩，多多少少是得表示一下的吧？
不说分红，那至少首映典礼的票该有吧？
“还没有哦。”
北川澈摇了摇头。
距离定档消息官宣已经过去两天了，芥川青木不管是在Line上，还是在电话上，都陷入了沉寂。
他也不好去追问。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到时候芥川青木忘了这一茬，或是刻意不提这一茬，他就自己去买票，结果来讲，都是一样的。
就是嘛……
才上映的电影，再加上眼下这种莫名其妙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的宣传，要抢票的话，可能要费点劲。
“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鸫诚理奈蹙了蹙眉，嘟囔了一句。
要是一个导演小气到这种地步，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能说，予以尊重。
“这个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
北川澈摇了摇头，对这事儿，他倒是淡然处之的很。
嗡、嗡。
话音落下，北川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的震动了起来。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了来电人的名字。
“这……”
在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后，削著哈密瓜的绘岛妙动作兀的一滞。
哈咿？真就这么及时呗？
在心底这样嘀咕了一句，这位近侍又笑著摇了摇头。
不管对方及时不及时，这都是自家少爷，未来老爷的事情。
只要有他在，她就不需要去操心那么多，只需要安心做好她该做的本职工作就好。
照顾好他的起居生活，才是她理应操心、努力的主场。
就像当初北川夫妇交待她的那样，以后，他就得拜托她了。
这样想著，绘岛妙垂下眼眉，手中的动作继续，熟稔的削起了手中哈密瓜的皮。
接下来，算一下时间的话，凛音小姐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
毕竟按照她平日里预习时间来讲，也就是俩小时左右，眼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零五十八分钟了。
等到她从卧室下来，自己手上的哈密瓜也刚刚削好、切好，属于是正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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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喂。”
在向绘岛妙递去了一个‘我去接个电话’的眼神后，北川澈拿起手机，站起身来，摁下接听键，迈步走向了书房。
这是他在工作上的习惯之一，尽量不把工作带到她们的面前。
老师？”
电话那头，芥川青木的声音略带些疲惫。
这几天他忙的甚至都想借猫咪的手一用了，别说空闲时间，就单论睡觉的时间都是肉眼可见的少，这几天他每天也就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左右。
“是我，芥川导演。”
北川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推开了面前书房的门，走进去，再顺势关上。
“抱歉，我失约了。”
芥川青木没有解释，而是选择了先道歉。
按照他在Line上和北川澈的交流，其实早在昨天或是前天，他就应该提前同北川澈打来一通电话的，但因为工作上的忙碌，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没什么好道歉的，工作嘛。”在椅子上坐下，北川澈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感同身受，有时候，真的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理解你。”
以《头文字D》的这种宣发强度来讲，作为导演的芥川青木要是能悠闲下来的话，那才有奇了怪了。
谢谢。”
芥川青木沉默了一瞬，一时间有些动容。
他听得出来，北川澈的话很真诚。
这种真诚，往往是最能打动人的。
再联想一下这位年轻人的经历，他多少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北川澈能讲出那几个字来，他或许是真的感同身受。
“所以，咱们聊正事？”
北川澈轻轻咳嗽了一声，把话题拉回到了正题。
他的想法很简单，尽快把这边的事情谈完，然后回到客厅去。
穿越后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他其实是有想过以后会不会也过上特别忙碌的生活的，但随著和妙、凛音她们的接触，他在这方面的感觉就越来越淡薄了。
倘若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工作独立出生活之外。
虽说现在他也是这么做的就是了。
“好，聊正事。”芥川青木使劲揉了揉鼻梁，调整了一下状态，接著便聊起了正事，“第一件事情，观影票，我准备了十张，够用吗？”
按照他们之前在Line上聊的，观影票这边，他是会替北川澈安排的。
“已经够了。”
北川澈想了想，还是没把那句‘多了’讲出口，就算用不了，那也可以送人嘛。
“我会安排人给你送到音乐网大楼那边的。”芥川青木顿了顿，“不过，你确定真要自己跑一趟去拿么？其实我们这边是可以直接给伱送到家的。”
他能理解北川澈的顾虑。
坦诚的说，他也确实抱有那方面的小心思，希望能登门拜访，然后就下一部电影做一些合作事项上的邀请。
“那就不必劳烦了，放在音乐网大楼那边就好，这两天我刚好有事情会过去一趟，顺路的。”
北川澈随口找了个理由。
前一秒的感动归感动，后一秒的正事归正事，这两点是互不冲突，并行存在的。
“那就劳烦你跑一趟了。”见北川澈态度这么坚决，芥川青木也不再勉强，转而聊起了下一件事，“然后就是关于你的那份酬劳。”
其实按理来说，业界的编剧一般是有两种薪资分配方式的，按照票房，亦或者是按照固定的工资。
最开始，他的想法是给北川澈一笔不菲的编剧费，但后来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痛快点去让利，给北川澈一部分的票房分成。
当然，这份分成可能只有总票房的1%左右，可算下来，倘若票房高一些，那北川澈这边拿的钱肯定是比固定的工资要多得多的。
只是，作为导演，他该拿的那一部分肯定就要少些了。
但仔细想想，这是不亏的。
让渡一部分的利益，交个Jay这样的朋友，或者说，留下一条合作的路子，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近期他的那首大火的歌就是最好的写照。
“啊？”
北川澈愣了一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芥川青木会突然聊起这事儿。
“我打算给你一部分的票房分成。”
芥川青木的解释言简意赅。
“其实没必要的。”北川澈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拒绝，“我帮你改剧本，也只是兴趣使然罢了。”
这听上去似乎像是一码归一码，他给了剧本，对方给了钱，接著就两清了。
但实际上硬要说的话，是人家芥川青木选择了让利。
据他对电影圈的了解，新人编剧是没有资格去染指所谓的票房分成的，绝大多数拿的都是死工资。
在这样的前提下，对方的让利也就是示好，拿了别人的钱，那到时候别人再谈合作的时候，自己于情于理都没办法再那么硬了，就算是拒绝，也会搞得有些尴尬。
倘若自己不接受的话，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甚至于能是攻守之势易也。
免费的东西，素来是最贵的。
“不，按照你给出的剧本质量来讲，我们这边是得给予你票房分红的。”芥川青木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明牌，“我明说了吧，我想和你继续合作。”
越是和北川澈交流，他就越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这个年轻人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人，甚至大概率还在读书，可Jay所展现出的这种进退有度的状态，就让他有种错觉，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