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社会猫
“唔?!他是传闻中那位连十八岁都不到的环湾提督啊?”
甘古特眼睛一亮。
虽然在总部工作的都是无主的舰娘,但她们还是对‘提督’这个字眼很敏感的。
这种敏感程度,不亚于一般女生听到‘帅哥’这个字眼一样,都能吊起她们的胃口。
于是,她当即将手负到背后,带着浓浓感兴趣的神色看着软趴趴靠在俾斯麦后面的王乐乐,舔着舌头道,“哇,还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同志,而且!而且还喝了酒,对吗?!”
说到最后,甘古特突然兴奋。
北方联合的舰娘向来不讨厌饮酒的汉子,更别提这位年纪小小却敢碰酒的孩子了。
他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同志的!
“噢,我的副总长同志,相信您一定很不善于处理醉了酒的人类吧?没关系,把这位小同志交给我就行!”
甘古特将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响,更是引起一阵汹涌波涛,“我们北方联合的人向来最懂如何妥善安置喝醉的人了!”
“大可不必。”俾斯麦冷着脸说。
就您还能妥善安置喝醉的人?以你这嗜酒如命的性子,怕不是会直接把自己也给灌醉,然后直接搂住王乐乐闷头就睡啊。
于是俾斯麦别过身子,阻止了这个北联御姐对乐乐伸出的爪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哎呀可惜。”甘古特啧了一声,“他是环湾的提督吧?哼哼,我记着了。”
你记着了也没用,反正王乐乐也要辞职了。
不过,有了甘古特的插科打诨,俾斯麦心情也总算镇定,面对总部舰娘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路过执行处,路过案宗办公室。只要再走过监察处,俾斯麦就能来到后厅,开门去宿舍区了。
不过,还没去到后厅,前方监察处的大门便“砰”的一下被打开。
随后,个子比俾斯麦都还要高出不少的腓特烈大帝也款款从里面走出。
转头看了俾斯麦和她身后的乐乐一眼,腓特烈愣了一下,紧接着,肃杀的表情从她美艳的脸上浮现。
“正好。”
腓特烈大帝认真且严肃地说,“回来翻了翻碧蓝法案,又回想了一下我去到环湾时的记忆后,我发现环湾镇守府有很大的问题,需要跟那里的提督来讨论。没想到现在被我遇到了。来吧,把这位提督交给我,我需要详细跟他聊一聊那些大问题。快点!”
腓特烈严肃得能让人窒息的气场让人无法抗拒,俾斯麦也罕见地呆了一下。
特别是大帝最后那一声大喝,把俾斯麦的思考给打乱了,糊里糊涂之下,她犹疑点头道,
“环湾的大问题?是吗……那就……”
没等俾斯麦答应,腓特烈大帝就连忙从她背上将乐乐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给抱过来,然后重新缩回了监察处,也就是她的办公室里面。
“唉,真是要命,原本要下班回家的,现在又要加班了。”
用套着黑靴的美腿将监察处的门给踢上关住的前一刻,俾斯麦还听到了腓特烈假惺惺的抱怨声。
“砰!”
门重新关上后,俾斯麦才完全清醒过来。
等等。
我才刚刚检查过环湾的总体情况啊,能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大问题?
而且,王乐乐都已经辞职了啊,我为啥还要把乐乐交给她?
最重要的是……腓特烈大帝是个究极无敌死变态炼铜癖啊,是在街上看到跟父母一起走路的孩子们都会驻足羡慕观看许久的死变态啊!
乐乐要是落到她手上的话……
俾斯麦头皮发炸,立刻将监察处的门给一脚踢开!
她冲到了里面,厉声道,“停!你干嘛脱衣服!”
靠,才过多久,腓特烈大帝就已经将自己的OL装外套给脱下扔椅子上了。
“你把门踢坏了。”
没想到腓特烈还挺冷静,将乐乐放到沙发上,爱恋地掠开他额前的刘海后,又说,“至于衣服,哦,只是我觉得有点热才脱的。干嘛这么激动,我又没脱内衬。”
“怎样都好,乐乐我要背回去了。”
腓特烈大帝扭捏地跟俾斯麦拉拉扯扯了一会后,见到俾斯麦真的不肯放弃将乐乐抱回去的念头后,她终于绷不住了: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往地上一跪,抱住了俾斯麦大腿: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要把我孩子给抱走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呜哇……”
大帝妈妈这一跪,当真是把她在总部里塑造的冷酷优雅的处长形象给跪得一片稀碎。
听着腓特烈这大到能让整个一楼的人都能听见的惨嚎,俾斯麦淡淡地说,“我怕熟睡的前环湾提督会在你手上遭遇不测。再者,他也不算你的孩子。”
“他就是,他就是!”
大帝妈妈撒泼道,“不单是乐乐,就连文书的Z46、宪兵队的江风、前台的库珀、执行处的塔什干,全是我孩子!”
“哦,那你就去找她们发泄你的母性吧。”
俾斯麦原本想说“兽性”的,可彼此终归是同事,话说的太重就不好了。
见俾斯麦又要动,大帝妈妈号啕大哭,再次搂紧了俾斯麦修长的大腿: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我在总部所有孩子都可以丢掉,唯独不要让乐乐离开我啊啊啊……乐乐是我的天,乐乐是我的一切啊啊啊啊……”
俾斯麦很不可置信,明明你才跟那个在沙发上熟睡的孩子见面不到两三次吧,为何愣是一副没他不行的样子呢?
“你清醒一点。”俾斯麦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你就不怕总部的同事笑话你吗?”
大帝妈妈红着眼睛瞪着她,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但她还是傲然地说:
“呵,那又如何,为了乐乐,此刻的我宁愿化身恶魔!!”
呀,神色还挺傲气。如果你不抱着我大腿的话,我兴许还能被你给震撼到呢。
……
……
最终,大帝妈妈的软磨硬泡对俾斯麦丝毫不起作用,她最终还是冷着脸将乐乐给抱回了宿舍。
是的,抱着环湾的提督回去了。
因为,要是继续背着乐乐的话,跟在自己身后的大帝妈妈就会蠢蠢欲动,将乐乐被重新抱走。
最后的路程更是折磨,自己公主抱的姿势抱着环湾提督就已经足够尬了,现在后面还跟着个哼哼唧唧哭哭啼啼的大帝妈妈。
关键是她还一直在叨咕着“真是个残酷の人啊!”、“我的我的我的孩子”之类的废话。
这种拉风的组合,再次吸引了路过的总部舰娘的目光。
并使她们有些怀疑人生。
为啥向来孑然一身的副总长女士现在会抱着一个人类小孩子,还往宿舍区的方向走?
为啥“黑暗圣母”腓特烈处长现在摆着一副受欺负的小女孩的模样?
搞不懂啊,莫非我们今晚只是在做梦?
……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将腓特烈大帝关在门外后,俾斯麦松了口气,轻轻将乐乐放回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我警告你,”
门外的大帝妈妈警告说,“你要不给我孩子我就一直蹲在这,你也别想要对我孩子做什么,只要我听见有不对劲的声音的话,我会报警的!!”
“随便。”
俾斯麦说。
反正她也没想对环湾前提督做点什么。
唉,那么,前半夜终于要熬过去了,现在,是时候该想想如何熬过下半夜了。
133 俾斯麦你不要再继续真香下去了啊!
帮床上的王乐乐盖上被子,安置好后,俾斯麦伸了个懒腰,想要去浴卫洗个澡。
咦,按理说,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女方应该对洗浴这件事很害羞的呀,但俾斯麦显然不那么想。
而且,别说乐乐现在处于熟睡状态了,就算他现在睁着眼睛醒着,她照样能泰然自若地去洗澡,大胆地让他听着自己在浴卫搞出的各种窸窣声。
在她看来,乐乐就一小孩子,自己有啥好害羞的,况且,自己越是这样坦荡,就越证明自己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嗯。
也许是俾斯麦从衣柜到浴卫的捯饬声太大了吧,门外的腓特烈大帝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顿时,外边的大帝妈妈哭闹道,“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去洗澡!洗澡的声音会污染我孩子耳朵的!”
“……”
那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洗澡时发出的声音很下`流,很不适合让小孩子听到喽?
俾斯麦的无名火噌一下就上来了,就算心中再宽厚,此刻也有了想掐死那个明显已经变异了的腓特烈大帝的冲动。
甚至心中还出现了“你不给我洗澡我偏要洗,甚至还要拖着环湾提督跟自己一起洗”的逆反心理。
……当然,自己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
俾斯麦丝毫没鸟她,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洗了澡。
……话说,那个腓特烈真的要在外面蹲一夜吗。
再次从浴卫出来的时候,俾斯麦已经换上一身黑纱睡衣了,当然,是不透明的那种。
看到床上乐乐安详地熟睡的一幕,俾斯麦心渐渐软和。
也许是将工作服(军装)给卸下的原因吧,自己看着那个孩子时的心态,已经不那么严厉了。
自己之前一直是在用环湾提督上级的严苛态度来对待乐乐的,所以很多时间也忽略了他的小孩子的身份,但现在……?
再次看向王乐乐时,俾斯麦只能看出他是一位历经疲惫,最后睡得无比香甜的小少年,而已。
“是否太残酷了呢。”
俾斯麦眼帘微阖,轻叹着说出了一句不知是对谁说的话。
今晚她当然不会跟乐乐睡一块,她只打算坐在床边的黄木桌子前面,翻看从总部带回来的资料过夜,就是这样。
将无意识拧动着身子,快要从床边掉下来的乐乐给轻轻拱住,慢慢将他推入靠着墙面的床侧后,俾斯麦打开了桌子上的小台灯,将亮度调到最暗,坐在软椅上,束起还未完全干燥的金色秀发,然后就开始静静地读着资料了。
这一夜应当是会很平静的。至少现在的俾斯麦是这样想的。
“……嗯?”
不知过了多久,俾斯麦用余光瞥到了床上睡着的乐乐,不知何时,又从有墙靠着的床侧转到了另一侧——也就是靠近自己的、没有任何遮拦的另一侧。
而且,自己还眼瞅着乐乐又要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下来了。
俾斯麦瞬间“呼”地一声抛开了手头的资料,一个低扑,勉强扶住了乐乐。
唉,俾斯麦头上的冷汗都快掉出来了。
这孩子的睡相,不太好啊。
……的确,乐乐哪都好,可就是睡相不太好。不然,在办公室沙发睡觉的那几天,深知乐乐睡姿有多糟糕的爱宕和高雄才会每晚轮流地、偷偷地来帮他掖被子扶正睡姿的。
当然,也许还不止高雄和爱宕会这么做。
而至于之后去铁血宿舍那几天,由于每次都有舰娘在同床陪着他,看护他,才会不至于让他几个翻身就掉下床去。
再次将乐乐安置到靠墙的床侧后,俾斯麦再次坐回软椅。
而这次,没等她拿起资料,她又眼睁睁看着乐乐扫出一脚,将脚悬床边半空,摇摇晃晃,眼看着又要从床上滑下来了。
哎呀,不知道是不是饮过酒了呢,乐乐今晚的睡相相较之下更不堪了呀。
没办法,她只得再次起身将乐乐睡姿纠正。
然而,转过身,乐乐那边又传来了窸窣声……
俾斯麦捏了下自己眉心。
唔,此刻的她,居然找到了一点当妈的感觉……
不过,这种需要时刻照顾自己孩子的感觉……对她来说其实并不赖。
思考了一会后,俾斯麦最终决定:自己坐在床侧,坐在乐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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