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349章

　　发财。

　　发财之后干什么？

　　买地，做地主，富家翁，成为体面人。

　　为了能够在退休后拥有一片足够养老，满足后半生不愁吃喝的土地和财富，大多数佣兵如果没病没伤，投身于这个行当后都会深耕将近十年以上，资历越老越吃香，但能攒下足够的财富安然退休，从此定居下来过安稳富裕日子的终究只是少数。

　　为了追求“吃喝不愁，闲散度日”的满足生活，千百年，扬起风帆，投身蔚蓝，历经血火之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一个上百人的佣兵团，光靠接任务，想攒到能够让大伙都过上安稳富裕生活的钱不知道要多久，更大可能是因此几次伤亡严重的减员最终分崩离析，剩下的人成为自由佣兵，或是另寻门路谋求生计。

　　而相比之下，精灵们却只是“放放血”就得到了佣兵们梦寐以求的机会，哪怕这三十三名献祭者全都死在这里，剩下的二百九十几人都能得到从此安定生活，甚至免受征召服役的权力，这种“投资回报比”简直太夸张了，只需要付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伤亡，就能为其他所有人换取到往后余生的保障。

　　要是正常去接个任务，比如提利尔两个城邦之间爆发冲突，雇佣佣兵进行战争，那么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伤亡更大不说，扣去抚恤、日常花销，哪怕平摊到每个人头上实际分得的虽然也不算少，但以佣兵们的高消费习惯，实际上也存不下什么，醉生梦死的享受抚平战争带来的创伤之后，过段时间又要重新拿起刀剑，踉踉跄跄的去走向危险，赚买命钱。

　　当然，在艾尔看来这是完全“公平”的交易。

　　对敌人他毫不留情，不分内外，但大多时候，对那些并不妨碍到他的人，艾尔是不吝以尊重相对的，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在本质上有什么不同，他是四母之子，是命定对抗终焉之刻的救世主，就一定比其他人更“高贵”。

　　当然，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战争，比如世界的未来，他可以冷血的毫不犹豫的让人做出牺牲，显得有些虚伪，但在另方面，艾尔也会在非必要时，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开明君王给那些自己或还不是自己的臣民们以礼遇。

　　........

　　在艾尔确认精灵献祭者们并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休养后，便让侍僧带着仆从，

　　将这些精灵带去到就近的部落先安置起来，等到休养一阵恢复体能后再送回精灵的聚集地让他们回归族群。

　　吩咐过后，他转身看向那站在祭坛上的人，不是巴巴托斯还能是谁，此刻的羊女已经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之前他在幻境中就见过的，那张和艾尔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蛋，之前是偏女性化，更加稚嫩的他，那么现在就依然还是更加女性化，但却更加成熟的“艾尔”。

　　她同样在看着艾尔。

　　父女对视。

　　巴巴托斯展颜一笑，对小父亲展露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但是艾尔的心情却颇感复杂。

　　巴巴托斯伤好了、更大了、更强了、也更漂亮了，但......

　　从乖巧少女一下子变成了带着点强气的御姐———二米五的身高似乎再乖巧也不再适合用“可爱”形容了？

　　从小羊女到大女儿，在物质世界的时间只用了短短一瞬。

　　对此，艾尔心里有一堆话想说。

　　我那么大，喔不对，我那么小一只女儿这就“女大十八变”了？

　　艾尔并非不知道“重铸”会带来一些改变，但他只知道一些大概，比如体型、施法能力、天赋异能这类，因为这是连四母都无法确定的事，混沌源质和子嗣们完全融合再激发后，出现何种“赐福”，“进化”，完全是看命，这点即使是全知者也无法把握。

　　但总的来说，巴巴托斯的改变至少还算......一切向好？

　　一下子变得成熟了不少，体型有较大的增长，都可以说是好事。

　　“爸爸。”

　　大羊女唤了一声艾尔，跳下祭坛，正向他走来。

　　艾尔点点头，微笑示意，成功就是好事，至少巴巴托斯的伤好了不是吗？

　　然后，他就察觉到身后有脚步正在向他走来。

第三六一：真王和背叛者

　　艾尔扭头看去，却是一个虚弱的女精灵正在一名侍僧和一名精灵同族一左一右地搀扶下，脚步踉跄着向他走了过来。

　　稍一思索，艾尔便想起了女精灵的身份。

　　她是三十三名精灵献祭者中的一员，艾尔此前插入献祭仪式，中段精灵们的献祭流程，取走一柄仪式之刃给自己放血以做代替，所取走的那柄仪式之刃就是从这名女精灵的身上。

　　因为在当时，她的生命特征是所有人中最微弱的，如果继续放血，那么三十三名献祭者中第一个死亡的人大概就是她，仪式之刃先是会抽走她的鲜血，然后是肉体中的生命力量，之后是灵魂，一直到满足凤凰之火九重光晕的条件，或是没有可以再燃烧的东西为止，严格来讲，艾尔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当然，这在艾尔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有这个能力去挽救他们的生命，那为什么不做呢，总归又不需要付出太大的额外代价。

　　女精灵走上前来，她看起来很虚弱，但亲卫们并没有因此就对她有丝毫松懈，两名士兵从侍僧和另一名男精灵那接过了工作，一左一右，半是帮助，半是监视，带着他走到了距离艾尔五步的位置。

　　“大人。”她的面容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即便是作为“杜鲁齐”本身就具有这样的外貌特点也十分显著，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虚弱。

　　但女精灵的眸子却炯炯有神，像是亮着两盏灯。

　　“如果你想感谢我，那么大可不必，我仅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艾尔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做的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坦白说，如果他自己的血没有用，那在四母和莉莉丝不给出其他解决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也只会看着作为献祭者的精灵们燃烧自己，直到火焰达到重铸条件的那刻。

　　但女精灵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上前了两步，单膝跪倒在艾尔身前。

　　“您所展现的仁慈、勇气，伟略与野心，还有那如寒血长城般的冷酷与坚定......已经如此清楚的向我们解开了女神预言中的谜底。”女精灵的语气诚恳，带着几分颤音，她望着艾尔，明亮的眸子中出现了一种特别的情感，因为他已经见过太多次，已经感到“熟悉”，所以艾尔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那种情绪名为“狂热”。

　　女神预言？

　　艾尔瞬间捕捉到了女精灵话里的关键词。

　　“莉莉丝？”

　　艾尔的眼皮跳了跳，感觉有些不太妙。

　　“我并不知道什么预言.....请为我解惑。”他说到。

　　按照惯例。

　　莉莉丝那所谓的预言一般都是个坑或是促使她去挖坑的“动力”。

　　尽管她直接关系到艾尔的预言，比如那些受洗脑的狂信徒骑士们口里嚷嚷着的“美德之王”这类，目前为止还没有暴露出危险，影响到艾尔的迹象，但艾尔依然对这种不受自己控制，又遮遮掩掩，搞不清楚其背后目的的事感到警惕和反感。

　　他暗道自己实在疏忽。

　　当初选择接受了这批精灵，却又完全忘了关注，实在不该。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伊露恩代他欢迎这些流亡者到来，既然他们是奔着匹娜森林来的，那就先安置到匹娜森林里便是，毕竟总人口也才三百多不是什么大规模移民，艾尔当时忙于东方战事就没过问，加上精灵们实在低调的很，在下面人看来他们是艾尔许可接纳的，他们又基本上不和外界来往，于是也就如此稀里糊涂的把这些人给“忘了”，如果不是这次巴巴托斯的重铸需要精灵之血来献祭，艾尔甚至想不起来森林里还有这样一批来自奥苏恩的“客人”。

　　如果早点关注到这些精灵，不管是渗透，还是对接，都不至于艾尔现在对他们的情况，对所谓“女神的预言”一无所知。

　　......

　　女精灵点了点头，仿佛吟唱古老诗歌般，念诵道：

　　“向东行；

　　遇见那不戴宝冠，裹着素衣的真王；

　　血火交融，失心者重获新生；

　　献上了七重关门的锁钥；

　　他来此地谋福祉；

　　凡分裂的，必使它凝聚；凡争斗的，必使他平息；那骄傲的，必向他屈服；

　　共迎终结之后的终结，死亡之后的死亡；”

　　......

　　艾尔嘴角牵了牵。

　　“所以，你明白什么了？”

　　他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但还是决定先从这些精灵那求证一番。

　　“我们已经知晓了我们的使命，吾王！”

　　女精灵又向前膝行了一步，面露狂热———但此刻，艾尔却觉得那面上的表情并非完全都是一种极端的情绪，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女精灵并不像她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热忱，但为何会在此时选择故意这般演绎？倒是个有趣的问题......

　　一个存在悄悄站到了艾尔身后，他不用转头就能感知得到，贴到自己背后的人是巴巴托斯。

　　“大女儿”的手搭上了小父亲的肩，艾尔轻轻拍了拍巴巴托斯的手，并没有转身，他现在要先搞懂女精灵的话。

　　“传奇的艾纳瑞欧之子，马雷基

　　斯———‘永恒王陛下’抛弃了我们，不，他背叛了我们！”提到那位登神的精灵永恒王时，女精灵不仅直呼其名，还带着一种恨意。

　　艾尔点点头，表示知道这点。

　　马雷基斯在上次伪·终焉之刻时，阿苏焉钦定真相大白后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凤凰王之位，称为“永恒王”，三精合一，本来如果世界毁灭，这大概也就是个头衔罢了，因为他的阴谋和野心，彼此之间仇杀了数千年的精灵两大族群不是那么好弥合的。

　　但“坏”就“坏”在上次灭世混沌又双叒叕失败了，前面搞挺好，又是米登海姆陷落又是解体大漩涡，某个三眼仔不在也打的有声有色，大部分剧情都和原本的终焉之刻灭世流程一样，但结果还是稀里糊涂被秩序阵营一波waaaagh，a上去翻了盘。

　　诸神看世界貌似还能苟个几百上千年的，便纷纷开始下场出力，重建了精灵的家园奥苏恩，修补自然。

　　马雷基斯自然也坐上了自己抓心挠肝盼了几千年的凤凰王御座。

　　然后就是前面提过的，马雷基斯对他那些“被蒙蔽被欺骗被蛊惑没有选择他们真正命中注定统治者正统凤凰王”的阿苏尔同胞的喜爱，远远大于对那些作为他为了“复仇”和“夺回属于我的王位”而打造出来的工具“杜鲁齐”黑暗精灵们的感情。

　　据说在黑之城纳迦隆德统治杜鲁齐精灵帝国的巫王长久以来，实际上对他手底下这些集合了各种负面特质：

　　残暴、阴狠、狡诈、卑劣、嗜血好杀内斗......的黑暗精灵部下们实际上一直都心怀憎恨，反感，他渴望统治的是“呜呜呜我被骗惨了的同胞”，即阿苏尔，他渴望他们的爱戴，渴望他们的拥护，像一个叛逆期的少年，用针对，用欺负来试图获取喜欢的人的关注。

　　对这些在他所营造的仇恨和恐惧下，日复一日的承受着巫王一手酿成的痛苦的，巫王心底的“白月光”阿苏尔同胞的“热爱”，在马雷基斯得到了阿苏焉的认可，登上王位，并且残存的阿苏尔和木精灵阿斯莱们都捏着鼻子认可之后，就得到了发挥。

　　他很快就抛弃了过去在杜鲁齐时期的阴狠、残暴，喜怒无常杀伐果断的暴君雄主形象。

　　转而开始效仿自己的父亲，以及那些“确有独到之处的篡逆僭越者”，即过去那些并不是阿苏焉认可但很受高等精灵爱戴的“伪王”们的做法。

　　宽宏待人、礼贤下士、鼓励文化、爱好艺术......

　　这些其实都可以说是表现，为了收买人心，为了稳固民望，对杜鲁齐来说除了稍稍有些不满以外倒没什么。

　　真正让他们对马雷基斯失望的，是“永恒王”对他们的冷淡和忽视，和砸三精统一之后的精灵帝国中的边缘化。

　　在上次终焉之后，很多过去的秘密、预言都被揭露了，因为当时大伙都觉得快完了，该爆的料就都爆的差不多了，没想到游戏还在继续。

　　加上很多过往的灵魂被召回，重新临凡，因此很多上古年间的秘辛，哪怕没有记载下来，也架不住亲历者本人秽土转生，复活重归凡世。

　　比如杜鲁齐精灵们之所以比他们的近亲高等精灵阿苏尔们残暴、贪婪、冷酷，追究根本，是要上溯到艾纳瑞欧因为妻子之死拔出凯恩之剑，然后在奥苏恩北部建立纳迦瑞斯王国偏安一隅，途中还娶了和被色孽恶魔俘虏和混沌不清不楚的“美人祭司莫拉丝”和她生下了马雷基斯———这个过程中，艾纳瑞欧一直保留着凯恩之剑，也因此让凯恩的诅咒在精灵中蔓延，让精灵变得残忍恶毒......

　　后来马雷基斯夺位失败，被阿苏焉之火烧成焦炭，愤然发动内战，追随他的精灵，也即是后来“黑暗精灵—杜鲁齐”的前身，也大多是最早追随艾纳瑞欧的那些部下，也是受凯恩之剑诅咒影响最深的那部分群体。

第三六二：背叛者

　　内战失败，马雷基斯带部跑路，这些跟随他的人是他和他父亲艾纳瑞欧的支持者，也就是后来的黑暗精灵。

　　夺位失败、被诅咒、被放逐，心里充满了各种情绪的马雷基斯彻底变成了那个冷血、无情、残暴而又野心勃勃的巫王。

　　他鄙夷着自己的部下，他们的残忍与恶毒为马雷基斯所不喜，但他又漠视这一切不做改变，反而主动推动，奠定了后来黑暗精灵的社会风气恒定为：

　　内斗、残杀、权谋、贪婪交织而成的危险黑暗社会。

　　畸形的奴隶制、不同势力之间高强度的内斗和谋杀、敬拜谋杀之神凯恩、放纵色孽信仰的欢愉教派流行......

　　他亲手打造了“黑暗精灵”这样一把血腥恶毒的武器，为了自己的野心，却又在成功之后无情的，双标的将其抛弃，转而换上了此前口口声声“篡位者”“叛逆”“乱臣贼子”们的衣冠服饰，以他从未对黑暗精灵同族展现过的温柔、宽容、和善面目，去对待那些曾经在他的野心下饱受痛苦的“只是认错了人，我不怪他们”的白月光高等精灵。

　　虚伪、无情、背叛......

　　这是马雷基斯留给凡间最后的负面形象，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认为被他所背叛了的黑暗精灵心中。

　　在那些认识到马雷基斯行径之恶劣，认为自己被背叛的杜鲁齐和不能接受被阿苏焉如此“愚弄”的阿苏尔们看来，他们都无法做到向这样一位“永恒王”鞠躬效忠。

　　如果马雷基斯一视同仁的对待他的黑暗精灵同胞，也许一切还好，除了凯恩的诅咒，尽管有着数千年的血仇和已经刻入杜鲁齐血脉中的负面种族性格，慢慢磨合，总归是能转变过来的。

　　毕竟一个你杀我我杀你，昨日高门显赫今日阶下囚奴，内斗成常态的社会，和一个安安稳稳，大家都在舒舒服服过日子，阴谋争斗也有，但至少不会动辄满门株连，抄没，时时刻刻要担心自己饮下的甜酒吃下的食物是否藏有剧毒的社会，孰优孰劣，或放到个体的选择上，更想处于一个什么环境，是很容易得出大众倾向的结果。

　　但马雷基斯这点做的太绝。

　　他用数千年的时间，用数千年间流淌的无数血，无数仇恨与痛苦共同燃烧的火焰，打造出了黑暗精灵这样一把锐利，凶残的兵器，却又根本没心思将它重新熔炼，使其回归正轨，而是选择干脆默默踢开，毕竟他是永恒王，他是艾纳瑞欧之子，他是将并肩诸神者，黑暗精灵的不满，旧部的抱怨，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事，还能反了他不成？

　　马雷基斯甚至可能将黑暗精灵的存在视为他的“污点”，好像那些黑暗精灵对高等精灵，对世界各地各种族犯下的斑斑罪行就是他“完全不知情”，“背着国王”干的一样，他们的存在对他“彻底收服精灵同胞的忠诚与爱戴”就是一种阻碍，这或许也是马雷基斯在他的宫廷里几乎没给老部下设立位置的原因之一。

　　他成功的靠伪装和“认识到了分裂时期的错误，与过去坚决划清界限，回归到阿苏尔正统的道路上来，承诺永不倒行逆施”；这样踹开过去，连同自己的旧追随者们的方法得到了阿苏尔的认同———反正也无法不认同，毕竟是阿苏焉钦点了的。

　　他倒是舒服了，又是永恒王，又是登神者，屁颠颠飞升精灵神系所在的天堂国度了。

　　他的老部下可算是被坑惨了。

　　作为一直以来支持马雷基斯的“效忠者”，原来的黑暗精灵在三族合一，内战造成的大分裂弥合后，他们不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从龙功臣”“拥立元勋”的待遇，反而在统一后的新精灵帝国受到了排挤和打压，这是【永恒王】马雷基斯一手实施的政策。

　　在艾尔看来这属于非常不智的行为，当马雷基斯登神以后，旧黑暗精灵族裔备受压制的矛盾逐渐引爆，因为阿苏焉没有再选定一个凤凰王，精灵们也害怕由神明来指定（但是藏着不说了），于是他们干脆将凤凰王变成了一个主要在礼仪和外交方面的虚衔，理由是“没有人比得上传奇的艾纳瑞欧的功绩，自然也无人可同获此荣”。

　　然后成立公民大会，实施精英民主。

　　他们是聪明人。

　　没有延续马雷基斯一味压制、边缘化黑暗精灵的策略，【永恒王】就像是试图把自己黑历史都藏起来或是恨不得直接消灭，这样就好像过去的一切便都不存在了。

　　而是在新的公民大会中给予了原黑暗精灵作为第二大族裔应有的一些权利和职位，算是进行了轻微的拔乱反正。

　　但错误已经酿成，来自神明和世俗统治者的双重打击———阿苏焉一直认可马雷基斯是正统凤凰王，但祂不说，并且还诅咒了艾纳瑞欧之后所有的“僭越者”，直接促成了之后马雷基斯为了夺位引发内战精灵分裂，还有后来和矮人关系破裂，两个古老种族都元气大伤的长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