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354章

　　艾尔点头，表示认同，笑道：“是这样的，换做我们肯定也会这么做，否则哪有白白把人口往外国送的道理？”

　　“之后若是你驻东方，便要多费心思，如何渗透、拆解帝国人的这些盘外招，干扰破坏他们对移民的控制力———只要能做到这点，边境之地便可以说泰半入我之疆域。”

　　“但又要注意，不能操之过急，太早让帝国人意识到他们无法控制移民的问题，否则阿尔道夫一旦意识到他们把边境领当泄洪渠，‘开闸放水’，结果是‘水’流到南方，白白滋润了我们的土地，那他们肯定也是不会愿意吃这个亏的。”

　　“毕竟他们争夺边境领的本意还是扩张国家的势力范围，增强国力，若是没有额外的好处，那些流民、农人，衣不蔽体的‘工奴’，恐怕阿尔道夫更宁愿让他们在本国的土地和工厂里劳碌、病饿而死，也不能‘白送出去’。”

　　一场边境之战，多多少少打破了一些艾尔对“老大哥”的固有印象，让他心底对北方大国没那么尊重。

　　他对女儿讥讽北事，又叮嘱道：

　　“我和帝国的威廉亲王在正式条约之外又签了两份密约，一份是关于赔偿事务，有财货、技术合作等多项，事出因你，既然我儿天幸无恙，赔偿的资金就专人专项，拔给你和你的三军团，你看着做安排。”

　　这是其一，帝国之前就拉格斯之事，私下和联盟给了十五万金冠的“补偿”———不是赔款，这点很重要。

　　然后给巴巴托斯个人五万，因为当时巴巴托斯生死不知，这笔钱其实也是给联盟的。

　　补偿款一共二十万金冠，不算低，要知道矮人从帝国雇佣人手，号称“十金冠士兵”，意为在帝国雇佣一个农民，不算固定的薪资、抚恤，光是动身费、给帝国官方招人的“培训费”，以及这一路的路费和一套简陋的武装算起来就是十个金币。

　　这二十万按矮人的那个标准来砍，可以拉起一支两万人的廉价民兵。

　　当然，实际中肯定不可能这么便宜，算上薪资、损耗、物资供应的话，对半砍估计也才差不多，而且战斗力极其可疑，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是辅兵、治安队，估计也就和地精能打个有来有回。

　　总之艾尔把这笔钱都交给巴巴托斯，虽然他的子嗣大多谈不上什么物欲需求，但作为君主，又是父亲，赏罚分明是很有必要的，不能因为子嗣们主观上确实不需求，就乐的节省下来揣回包里。

　　何况巴巴托斯拿钱多半也是投入在三军团的建设以及“东方幕府”的事务中去，艾尔的子女们和他一样，真谈不上什么物欲需求，艾尔登基以来从没给自己兴过土木，修建宫室，金宫是在已有的建筑上改建了番来的，也远谈不上豪华。

　　而巴巴托斯唯一的需要开支的个人爱好估计也就是开宴会了。

　　这笔钱用在个人身上肯定是极其富裕的，在国家层面也能发挥出一定的作用，但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就是帝国方面提出的金额，艾尔并没有在“补偿”数字上和亲王有过讨论，当时巴巴托斯生死不知，他耻于用自己女儿的生死当做筹码，锱铢必较的和帝国争赔。

　　倒是合作事项是艾尔额外加的，联盟虽然能得到矮人的技术支援，但矮人工程虽然独步天下，帝国作为以“钢铁、火药、信仰”立国的老大帝国，其在技术方面也自有独到之处，加上同为人类国家，学习、转化起来共通性要比矮人的技术更好一些。

　　因此他指了几家帝国工业领域各有专精的大型工厂，要求这些工厂到联盟开设分厂，一面打开贸易，一边也能让联盟学习技术，同时帝国皇家工程学院、魔法学院也面向南方扩招，允许联盟专门组织一批赴阿尔道夫留学生前去深造。

　　对后者亲王自己就能拍板，倒是前者他得和国内沟通一下，最后也是应允了。

　　除了赔款和合作以外，第二份“密约”则更加隐晦，不能诉诸于口了。

　　“第二份密约......”艾尔顿了顿，停下脚步，看着女儿，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份戏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戏一样，轻声道：

　　“则是帝国的威廉亲王以个人名义和我签订。”

　　这话一出，巴巴托斯大概就明白其中深意了。

　　对帝国国内权力斗争，皇统世系的矛盾，巴巴托斯很早之前就有所了解，艾尔的初代子嗣因为没有寿命的缺陷，因此其作用不仅是战阵之士，艾尔一直有意的把子嗣们培养成全面的，没有明显短板的多面手，即便是赫拉和阿丽亚两人，在政务方面也略有才能，作一个及格的官僚也没问题。

　　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要大量汲取方方面面的知识，作为“王室成员”，论眼界、能接触到的事物自然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何况又有艾尔这个人形赐福在旁，他能查阅全知宝库，因此世上大多事对他都谈不上秘密，而子嗣们也自然对世上的隐秘事多有了解，

第三七四：暗流

　　“亲王的派系对阿尔道夫皇帝的宝座归属权有谋划吗？”巴巴托斯问到，如果威廉亲王的皇位宣称者派系试图在近期———这个数字大概是五到十年以内，对帝国皇位发起冲击的话，那对联盟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巴巴托斯等子嗣受艾尔的影响，而艾尔又受莉莉丝话语的影响，对世界局势的认知是很朴素的：

　　乱的晚不如乱的早。

　　早点乱起来，该打的打，该闹的闹，赶在魔潮重新席卷之前，越早把问题暴露出来越早解决的好，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恢复精力，血条，以应对终焉。

　　艾尔有时候都有些按耐不住那个用海伦修女去点燃帝国的想法，但这把火机遇很大，风险也很大，没人能确定炽火燎原过后，是新世界的诞生还是一片焦土废墟，所以他一直都有意压制着那支战斗修女的势力发展，以免一不小心给世界打开了“新剧情”。

　　所以，如果帝国那边因为皇权归属问题闹出什么政变也好，内战也罢，巴巴托斯肯定是乐于见到的，北边一闹起来，联盟就有机会，至少联盟彻底拿下东西边境亲王领的概率是肯定是很大的。

　　在这点上，艾尔不仅不隐瞒，还经常向他这些最器重的子嗣们灌输他对扩张联盟，壮大事业的计划“野心”。

　　艾尔故乡世界的上世纪初叶，当时还不是世界霸主的美利坚国曾制定过一系列以各主要国家、邻国为假想敌的战争计划，把可能对它造成威胁的国家都列入其中。

　　而艾尔和他的子嗣们同样也是如此。

　　巴托尼亚攻略、边境攻略、新世界攻略、帝国攻略、奥苏恩攻略.......

　　凡是陆地相邻，和联盟可能扩张影响力的区域都被艾尔和他的子嗣们制定了对应的“攻略计划”，联盟的特工、商队还有民间交流的过程，会为国家不断的收集各种信息，最终反馈到玛格丽塔的金宫中枢，然后再由艾尔本人和子嗣们一起剖析，研究，根据关联程度做出不同的应对标准，预案。

　　像是帝国方向，除了谁也不知道后果因此一直不敢动用的“大杀器”———海伦修女及其“赤红修女团”这个措施外。

　　艾尔和子嗣们分析了帝国的国情、当下暴露的许多问题、矛盾，可能在以五年、十年为期的阶段内爆发的大变革中，“皇位继承”问题也是排名靠前的。

　　其他则是诸如罢工运动、农民起义结合工人运动、老贵守旧阶级和新兴资产阶级之间争权夺利引发的“革命”or“叛乱”......

　　这些都是会对西格玛帝国带来巨大变革，也是对旧世界秩序造成巨大冲击的“大事件”，考虑到帝国将一直以来是要作为“秩序之盾”的，加上艾尔又有另一个世界的历史经验，他是不得不做出预案的，如果帝国再闹出“三皇时代”那样内战分裂，无疑对现行的旧世界秩序会带来重大变革，但对联盟全面扩张其影响力，将势力插入北方也是个充满机遇的机会。

　　艾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话私下说也不好宣之于口，好在匹娜森林不比外界，除了极少数能让到他这个层次，站在凡世顶点的存在都“心有感触”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他倒是不怕被窥视，说出口为外人所获、利用。

　　艾尔轻声道：“我们之前还是低估了阿尔道夫内部的暗流涌动和争斗的烈度，南扩是皇帝的宫廷派，也就是御前会议力主推动的，胜利的话，宫廷的收益最大，然后是直接领兵攻略、立功的统帅、军团所属的派系。”

　　“在多方博弈之下，推了奥古斯汀这个没有根基的‘透明人’担任主将，他是外国移民后裔，权力依赖于宫廷，但并不是完全从属于御前，又和武勋贵族有联系；因为外国人的身份，他在帝国内没有什么根基，皇帝把他当占位置的棋子，他若得胜，胜果不会给御前通吃，但皇帝能拿到大头，这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但这人能力不足，竟然输了绿皮，又治下不严，闹出后面的一堆乱子。”

　　“先败后‘胜’，然后再败，差点连人带着‘十万大军’覆灭于边境领，丧师辱国，加上合约中帝国表面上看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就算是能靠着移民进行温和蚕食，最终完成对边境领的实际控制，这个周期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所以这场战争对帝国来说其实已经输了面子和里子。”艾尔摇了摇头，为那位还没见过面的皇帝陛下感到“担忧”，又忍不住讥讽道：

　　“丧师辱国、劳师远征无功而返，虽然实际并没有损失什么，但对帝国来说，‘没占便宜就是吃亏了’，皇帝或许不这么想，但他的对手肯定要以此借题发挥，毕竟奥古斯汀也算是奥托皇帝‘重用’的对象。”

　　“帝国内部对这次远征不满的攻讦已经开始了，矛头直指御前，我猜这可能是阿尔道夫政局大规模动荡的前兆，你在北边也要多关注帝国方面，我怕有人趁机瞎搞作乱，要是再出现一次拉格斯之事......我承担不起损失你们任何一个的损失。”

　　说到后面，艾尔忍不住握住巴巴托斯的手，沉声到。

　　话题回到亲王身上，艾尔交代了一些事项后又忍不住轻笑道：

　　“他骗不到我。”艾尔回忆起起那次甚至避开了矮人的私下会面，淡

　　淡一笑，“我试探过他，‘目前阿尔道夫时局稳固，奥托陛下也身强体健，看来是能够长治久安的’......他附和我了，还说了一些表忠心，歌颂功德的话———他说谎了！”

　　他想到当时那位亲王想要拉拢自己，又不想太粗暴，太明白的展露野心的伪装，就觉得颇为有趣，不排除对方是故意扮拙的可能，但他直觉敢肯定————威廉亲王和他身后的，帝国如今最大的“皇位觊觎者派系”确实要搞事了。

　　还是搞一波大的。

　　霍尔斯威格-施利斯特因，帝国最尊贵的瑞克选帝侯、皇室家族，也因为卡尔·弗兰茨而逐渐被称为“弗兰茨家”的第一家族之间的内斗从幕后转入台前的时候就要来了。

　　“卡尔皇帝之后，他的后裔到奥托这已经是四代帝王了，再让他们传下去，皇甥一系靠着卡皇当年忙于征战四处救火，没来得及的更改后嗣的那点继承权也就‘泯然众人矣’了，他们已经等不了了。”

　　巴巴托斯若有所思，她能明白，但并不大理解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宁愿荒废国事，损害国家、族群的利益也要搞内斗的行为。

　　这在艾尔的子嗣中是不可想象的。

　　“我和亲王谈了不少，他想跟我们达成一些隐秘的，至少是不方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合作，到时会有专人前来对接，边境领估计也不少暗流涌动......”

　　巴巴托斯思索了一会，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低声询问艾尔，得到了后者冷笑着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在国内人多眼杂，他们只能争取现有的力量，但毕竟棋子有限，棋手太多，棋手之间还互为棋子，谁也不敢说完全掌握.......倒是边境没有国内束手束脚，他们可以沉下心来搞一搞，划出个地界，以‘移民’编练出一支忠诚可靠的军队，完全可行。”

　　“要发挥奇效也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年就能做到，要是安稳发育个三年五载，等到时机成熟，分散归国，或是军团北上，便可以放手一搏......”

第三七五：圣王艾尔

　　巴巴托斯重伤痊愈，如今已然重获新生，艾尔也散去心头一大阴霾，重铸后的巴巴托斯在体能和智力方面都有不小的提升，属于全方面的强化，万事开头难，巴巴托斯成功之后，米莎、凯尔萨斯、赫拉等源初子嗣自然也可以接受仪式赐福，联盟的核心统治层将迎来一个极大的提升。

　　这对艾尔来说显然是大好事。

　　他可以在子嗣们更好的辅佐下施政治国了———当然，也可以把工作更多的扔给子嗣们。

　　心情大好的艾尔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了，他也很久没到匹娜里来，干脆也不急返回玛格丽塔，转而带着巴巴托斯去巡视森林中的部族。

　　匹娜乃艾尔部落龙兴之地，当年他号称十三副铠额......大概那么个意思，然后一路征战，恩威并施，统合了匹娜中的兽人部族然后出森林以共抗绿皮，最终立下不世之功业。

　　匹娜在自然复苏，成就魔法森林之后，已颇具福地洞天之景象，其中奥秘玄奇，外人即便有心窥视亦不得真知，很多采伐、狩猎的不小心误入其中，兜兜转转密室方向，走丢个几天后就会被送回驻地，一问，要么失去了记忆，对失踪时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要么就讳莫如深，对这几天的经历闭口不谈，或惆怅，或感怀。

　　当然，那些笼罩在匹娜上空的迷雾，那些外人好奇的神异、秘密，都是对外面的人而言，对凡夫俗子的隔阂。

　　艾尔作为匹娜森林的“主人”，如今回到了最忠诚于他的“神圣林木”之中，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讲自然根本不会有秘密可言。

　　他派禁军去通知部族自己将要巡视诸地的旨意后，大小部落无不闻风而动，那些比较偏远，或是人口稀少的聚集地因为担心自己不在路线之中，会错过见到艾尔的机会，纷纷携家带口，赶往就近的大部落，等候圣王巡游圣驾降临———这是匹娜森林中的林居者对艾尔的独特尊称。

　　南方人普遍称艾尔为“大王”，这是从他曾经以部落统帅的身份兼居埃斯塔利亚摄政，号称“摄政大王”的头衔发展而来，或是简单的“陛下”，以及结合艾尔被传颂的“英明王”称号结合的“英明王陛下”，那些五印的虔信徒有时也称艾尔为“受膏者”“第一赐福”“救主”“永恒神选”......

　　而对匹娜森林里的林居者来说，艾尔不仅担任了他们世俗的君王、统帅，同时也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引领众人，以“先知”的形象指引人类、兽人“开化”，皈依正信，精神和物质领域，艾尔对他们的影响，给他们施加的烙印都是如此的强烈深刻，他们对艾尔的虔诚因此也有别于外界那些拜五印的狂热者。

　　他们将“神圣”和“至尊”“统治者”相结合，尊称艾尔为“圣王”，这是一个带着浓厚宗教意味的头衔，即是主君，又是“神圣的至尊”，某种意义上，这个尊号的位格已和诸神并列。

　　要知道，那些奉艾尔为“第五神”“未来之神”“尊父”的神选派目前对艾尔的尊号排在第一位的也依然还是“四母共子”这个无论如何，肯定儿子不会大过母亲的头衔，他们相信艾尔是神、会成为神、已经是神但现在还是以凡人之躯显化世间，但现在肯定不会僭越到就把艾尔强行拔高到和其母神同列。

　　但对匹娜森林里的“元从乡党”们来说，他们的信仰很纯粹，因为隔离于外，也因此有别于外界。

　　艾尔的到来显然对视他为圣王的林居者们来说是一件值得为此狂欢、激动上一整年的大事。

　　因为他确实来的挺少。

　　虽然经常用“大不了就退回森林里打游击，卷土重来未可知”来吐槽，开玩笑，但艾尔确实，不大“亲近”森林。

　　但作为一个生在文明走向鼎盛开拓之时，整个星球都在被人类和人类的智慧变成他们可以随意塑造花园的新生代，他的灵魂，骨子里就追求着“更好的文明”。

　　一种以他的自我，他的主观视角认可的“上上善道”。

　　比起森林里那颇有“自然风光”的城寨来说，更喜欢规划有致，房屋比邻的城市。

　　比起环境优美，鸟语花香的林屋、大帐篷，更喜欢躺在不用多么奢华，但足够舒适的房间里。

　　艾尔喜欢在阳台上，吹着凉风，沐浴着暖阳，眺望着港口、大海，出航、归来的千帆，热闹、生气勃勃的街道市井小巷，更甚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几乎亲密无间的林居生活。

　　他对匹娜的“搁置开发”，只单纯的作为人才和资源供应地的原因说来也简单：

　　环境因素。

　　作为魔法森林的匹娜自己有自己独特的体系、法则，并不适合艾尔在全联盟推行实施的鼓足干劲，大力发展的那一套，监督管理，同时半放任，就是艾尔对匹娜的策略。

　　习惯了“文明人”生活的艾尔，要让他经常再往“山里”跑，自然不大可能，毕竟不仅是主观上缺乏动力，客观上讲，他也确实没有“必要”的理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额......

　　大概意思就是基本盘是没有统战价值的。

　　艾尔去也好不去也罢，已经把他当“圣王”“神王”崇拜的匹娜林居民对他的信仰和爱戴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就不比作为第

　　三位，目前仅早于边境领加入到艾尔帝国版图中的提利尔了，艾尔把雷玛斯地位拔高，设为联盟东方首都，不仅米莎长期坐镇于此地，他自己也不时去巡视一番，以增加提利尔人对联盟的向心力。

　　还有比尔巴利，这个曾是埃斯塔利亚反艾尔势力半个大本营的北方之城，也是唯一一个在他加冕后发起了武装叛乱的城邦，在他平定了叛乱后的早期，艾尔也不时施以安抚慰藉，以达到尽快收拢人心的目的。

　　现在艾尔巧合到了，偶施雨露，就足够匹娜森林里他最忠诚的子民们激动的落泪，“今日不意，幸得见天颜”了。

　　他带着巴巴托斯计划绕一个圈，向北方区，巡视个两天，再向东，然后向南，对了过程中顺便把被艾尔勒令不准出森林，就在里面安养的狼女接上，一并回归玛格丽塔。

　　重铸仪式举行的地方从地理上来说，是匹娜森林之中，这里的地理环境、特征、甚至空间相较于过去都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可以说比起艾尔才来那会大不相同了，要是外人外军入内，分分钟就迷失方向，不知所措，除非也是木精灵、野兽人这种有“森林适应”的种族。

第三七六：聚居地

　　艾尔带着巴巴托斯和卫队，一行首先来到了一处距离最近的聚集地，这地方有约两千四百名居民，有巨魔，人类和兽人。

　　之所以没有详细的定居人口数字，是因为艾尔并不限制森林里的人员流动，毕竟他都选择“保留匹娜森林原生态”了，再限制迁徙就显得毫无意义且多此一举。

　　林居者们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想换个环境是他们自由决定的事，毕竟整个森林都是五印的信仰之国，所有人都是同宗同胞兄弟，去哪都无不可，就是森林里呆腻了想去外界也是，在有人力缺口需求的情况下，联盟会给他们指派工作，安排岗位，如果没有的话，他们也可以在外随心，自由行动，因此一个地方的人口是不断波动的，教士，部落官僚们只统计一个大概的数字，除非进入战争状态。

　　艾尔的禁军很早就将消息通过森林中的特殊魔网传向了各方，这个部落也收到了消息，一名兽人萨满和一名人类教士骑着林鹿坐骑前来迎接，只有他们两人，艾尔专门吩咐了民众不要聚到野外来迎，等他进城寨巡视再行接见便可。

　　即便是再如何渴望的表达对他的拥戴，及早见到他们的圣王，在艾尔有了“命令”的情况下，这些忠诚的子民是不会违背君王的意志的。

　　快走到城寨了，艾尔也大概了解了这座没有命名的聚集地信息，它并非艾尔匹娜建政时期建立的任何一座定居点，而是后来在艾尔登基时，为了庆祝艾尔将福音和荣耀带给林外的埃斯塔利亚人———在他的忠诚子民看来，艾尔登上王座，以君王的身份治理一个国家，显然这是后者及后者国民莫大的荣幸和福音。

　　一群来自当时米莎的第一军团部民所建立的聚集地中的人、兽信徒自发的请求去开拓一处新据点，以庆贺福音的传播，于是就有了这个地方。

　　“这不够好。”艾尔对巴巴托斯说到，他没有用简单的“不行”，而是用“不够好”来表示，以免影响，刺激到他忠诚子民们对他渴望尽忠的心。

　　“在玛格丽塔我们做了人口普查，这很有意义，在匹娜也可以这样做，最好对我们每一处聚居地，每一处城寨的人口都有一个更详细的了解，常驻人口有多少，流动人口是哪些，这样。”

　　他望向那两名教士、萨满，他们脸上看起来挺平静，正常的，并没有现之于表的狂热，但艾尔却能感到这两人的内心是多么激昂，颤栗。

　　他少有回森林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

　　这里甚至连空气中都蕴含着一种：

　　艾尔至圣至尊至伟大！

　　乌拉！

　　的气氛。

　　森林中的居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的“圣王忠仆”。

　　这让他又反过来不得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状态，反而不比在外，在玛格丽塔自在————要命的是，他连“你们太热情了收敛一点吧”这种事都不太好向信徒们表达，以免他们会错意，或是受此影响做出些他不大接受的改变。

　　......

　　巴巴托斯知道父亲忽然变得“严肃”许多的原因，毕竟她虽然也是艾尔的信徒，追随者，但同样也是和他相伴相处了多年的“小女儿”，对小父亲心里的想法大致能猜到一些。

　　尽管读心的能力不能，就算可以她也绝不会对艾尔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