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除虫!
夺心!
他对和使者的交流没多大兴趣,虽然后者是个很优秀的外交官,出使过奥苏恩,阿尔道夫宫廷,算得上名声赫赫,把事情交给子嗣去应付,西蒙,凯尔萨斯很擅长这类事务。
自己扛着鱼竿,坐在阿勒丝塔掌心里,回部落去了。
路上还看到使者的随从们扛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吊在路上,队伍中还跟着几个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的女人,各个都有丰满硕大的胸脯,看上去是专门了解过,打算投艾尔所好。
此刻看到正主朝相反的路回归,他们愣在原地,不知道是继续上前跟随领队,还是就近接触,不过艾尔也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和蛮牛统帅回去了。
算算时间。
差不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顺死叛亦死!
匹娜森林。
目前存在着保守估计超过二十万的埃斯塔利亚难民,如果算上一直在增长,如今已经突破四万大关的部落野兽人,那么有将近三十万的人口。
这对还没完全开发起来的匹娜森林来说也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
艾尔已经在命人不断割取巨魔肉煮透,直到烂熟后才能让身体更强壮的成年人食用。
在部落本部以外,“人有菜色,士民皆疲”,更有甚者,已经彻底从难民转向饥民,每天忙碌,只为自己和家人讨一口食。
而这些地方,有一个群体过的却比以往滋润了许多。
毕竟资源缺乏,但还并没有到无以为继的地步,至于那些“不见”了的粮食去哪了,一种隐约的怀疑因子,苗头已经在难民心中萌发。
不过大部分地方还不是过不下去,毕竟相比于死于绿皮屠戮和在森林里饿饿肚子,两者孰轻孰重大部分人还是分得清。
野兽人的粮食也在削减,不过削减了的份额是确确实实的去调配,支援到其他地方,而不是藏到艾尔的仓库里,用作酒池肉林中饱私囊———不过某种程度上,部落算是艾尔的“私产”,他是一个兼具了世俗领袖和宗教信仰,以及民众支持,三合一的至高统治者。
这种事也无非左手倒右手,反正再怎么艾尔饿不着。
永世神选都亲自前去狩猎了,做得还不够吗!(恼)
怒角近卫出动!
当然,没人,至少没有野兽人会质疑艾尔。
他是超脱的仲裁者。
......
不过,当一道命令在部落的帮助下,经由来自“埃斯塔利亚王国-北方议会-南方战区匹娜森林先遣军团”的令官们传达到森林中每一个难民聚集点时,还是在饥肠辘辘的民众中引起了骚动。
“我们饿着肚子,吃树叶挖蚯蚓,王国不仅不给我们援助粮食,还要把男人们拉到去战场上送死!”
饿着肚子,已经比进入森林前瘦了一圈,眼眶微陷的男人在被召集起来的人群中,听着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来自北方议会的官吏宣讲着手中那张厚厚的征兵令,愤怒的伸出拳头在空中挥舞。
同时间,有无数只手握着拳头举起,都在向王国的命令表示着不满。
“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去服役!”
“对!王国不支援粮食,我宁愿去挖蚯蚓也不会上战场!”
“在森林里饿死,还能和家人一起;若死在战场,尸体无亲人埋葬!”
群情激奋。
来自先遣军团的传令官表情难看,不断出言解释、安抚着,然而情绪却越来越激动,仿佛受到了场内的影响,他的瞳孔以红,愤怒之火猛地上涨。
“够了!”
站在高台上的传令官突然将佩剑拔出,明晃晃的兵刃寒芒阵阵。
“我带来的是王国的命令!而你们———如果你们还有一丝荣誉可言,埃斯塔利亚人,那就服从王国命令!如果你们还是女神的子民,那你们就该拿起武器,回到因你们的怯懦而蒙上失败耻辱的战场!”传令官有些失控的怒吼着,对着人群咆哮。
“用鲜
血洗刷这一切!”
“至于粮食问题,那不是你们该首先考虑的东西!绿皮大军在前,王国正岌岌可危,每个男人都该拿起武器捍卫文明!”
“埃斯塔利亚的殖民英雄曾经只带着一人一周的干粮深入丛林,找到宝藏!———而你们正被茂密的森林包围却告诉王国,你们缺少粮食?”他把出发前在议会讨论对匹娜森林难民的安排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军事护民官说过的话用到了此处,却彻底激怒了不满已经濒临喷发边缘的民众们。
“草你妈的,让议员老爷亲自来效仿殖民英雄吧!”一个男人从地上抓了一把散碎的石子泥块,就朝传令官砸了过去。
“我的孙子已经饿死了,你们现在还拉走我的儿子去送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凸起的双瞳怒火中烧。
后者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睛被砸中,一下就惨叫着往后倒退。
站在他旁边的物资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呼唤守卫们,将传令官围在中间,但挤成人墙的难民很快就把他们堵在了中间,四面八方都是愤怒的人情,唾沫,咒骂。
传令官捂着眼,缕缕血液从脸上滑落,而难民们受苦了三个多月,他们享受了三个月的物资官则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曾几何时每天在他之前,恭敬,讨好,低声下气的对他问候,请求。
甚至不少人愿意为他卖命,甚至默许他们的妻子,女儿,或者儿子来“为物资官服务”。
他曾几何时一直以为,这群平民,难民,都是一群瘦弱无力的羔羊,而他会是这座羊圈当之无愧的“牧羊人”。
直到现在他在意识到,相比起来,他的力量,仅依靠少数一些已经开始动摇的守卫和狗腿子,是如此弱小。
“要造反啊!”
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传令官放下了手,一边眼眶满是鲜血,也不去管,猛地挥动长剑,就砍下了一个男性难民伸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手臂。
他半边脸颊都是血,满面怒容,看上去狰狞如同绿皮恶鬼。
“你们反叛吗!违抗王国的征召,袭击王国的军官!”
这一怒喝,叛国的指责,加上传令官突然拔剑行凶的举动,瞬间震慑住了场中。
本来已经骚动起来,靠近危险边缘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正因饥饿哇哇大哭的婴儿,他的妻子此前去到更远的,还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采集食物,就此失踪。狼人斥候追踪了一会,发现血迹终点最后到了一头熊的巢穴,里面有他妻子破碎的衣物和肢体残留。
他抱着孩子,想到如果按王国的命令,所有壮年的健全男性都要被征募起来,编入军队训练,南下对抗绿皮。
根据过去几次大战下来,埃斯塔利亚人节节败退的战绩,以及敌人气势正旺军势庞大,他们这群人去骚扰敌后,孤军深入,多半难免战败一死,想到为了食物死难的妻子,嚎啕大哭的婴儿,哀怒一起。
“王国不援助粮食,我们迟早要饿死;应征南下袭击绿皮,最终也是一死!”
艾尔通过智角兽法师的双眼,在远处观望着势态的发展。
抱着婴儿的男人脖颈之后,一个血红的标志若隐若现,无尽的愤怒和勇气化作雷暴,在他耳畔炸响。
“议会不想我们活!左右是死,与其等死———叛死如何!”
他把婴儿往在他身边,正因他的话哀泣不断的妇人怀中,分开人群,大步上前,手中已经握紧了短刀。
“谁!谁说的话!立刻将他羁押,以叛乱罪论处!”
传令官举着染血长剑,紧闭着受伤的左眼,在包围圈中转身,找寻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叛乱者”身影。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他却来不及回身,一个有力的臂膀就抵在了他身上。
一把并不如何锋利,但足够破开肉体凡胎防御的短刀,刺入了他的背后。
传令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被男人一把推到地上。
物资官已经吓呆,噗通一下扑到王国使者的身边,颤抖着手把他翻了过来。
双目圆睁,直直盯着眼前,已然垂死。
“同胞们!我们苦守城市至最后一刻,才在部落盟友的帮助下弃地逃亡,进入森林中躲藏,却已经履行足了对王国的职责!”
一名打扮的脏兮兮,却难掩英武的年轻男人站上了那张为王国特使搭建的高台,向众人呼喊道:
“我听说彻波瑞欧人,向绿皮投降,帮助它们袭击部落盟友,却也被部落宽宏,视为盟友一并救走;我们相比起来,已对王国尽到了所有!”
“但如今王国要逼杀我等,不给粮,又强征男人入伍,要他们用命去消耗,拖延绿皮,我们这些难民,在议会的权贵富商们眼中,根本就是将死未死之人!来此招兵,
不过废物利用罢了!”
“抗拒王命,形同叛乱;男人参军,十死无生;坐以待毙,迟早全都饿死!”
“如今我们顺从是死,翻盘是死,左右都是死路,没有生机!”他忽然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场中难民愤怒之余,无不感同身受,悲痛欲绝。
好不容易躲过了绿皮的屠刀,忍饥挨饿,就盼着王国来救。
结果粮食没来,反而要将他们中的男人都征走!南出去对抗连王国军团都屡屡惨败的强敌,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如今更是杀了征兵的使者,背上叛乱的骂名,许多人想到凄惨的未来,已经失声痛哭。
“早知如此,不如死于绿皮!”有人怒不可遏,心中愤懑无处宣泄。
艾尔感觉气氛已经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动了。
果不其然,忽然有人在人群中喊:
“各位!我,我听说,部落的野兽人一直说,它们的祖先也是人类,和我们血出同源。”
“而且它们信奉的四位女神仁慈宽宏,愿意包容,接纳一切信徒;只要和它们同样信仰,就能被当做部落的成员,视为同族!”
众人只堪堪听清这话,另一边又有人高声:“没错,我之前在大部落的时候,看到过一些皈依四女神的埃斯塔利亚人,部落人把他们完全当做自己人,一起狩猎劳作,互相帮扶!比一般难民好的多!”
“就算是这样!”台上的青年佯怒道;“哪怕会死于饥荒、死于王命、绿皮,就要背弃米尔米迪亚女神的教诲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艾尔,字青天,号大老爷
“我,我听说.....”
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有气无力的举起胳膊,周边人的目光就向他望去。
“我听说部落对信仰并不非常严苛,很多野兽人崇拜四母,也同时崇拜‘卡诺斯’,他们不是很在乎这个,如果.....如果要寻求部落庇护的话,也应该可以继续对女神的信仰吧?”
在南方王国,旧世界的一些神祇有不同的名字。
比如白狼神尤里克的兄弟,自然之神塔尔,就被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人称作“卡诺斯”。
当然,野兽人们崇拜的是“万物牧神”,但埃斯塔利亚人懒得分辨,大部分时候将其视作塔尔-卡诺斯的野兽人化。
于是场中悲伤愤怒的情绪稍稍退去了,人们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思考出路,乱哄哄的,讨论着改信四母,加入部落寻求庇护的可能。
那台上的青年也哑口无言,他流着泪,脸上似怒似悲,似乎还在为自己和同胞们的命运悲伤。
又做出沉思的模样,似乎也在思考这样的可能。
物资官的守卫已经散了一半多,都加入到人群中去,因为按照征兵的标准,他们也大多在被征召入伍的行列中,跟着物资官能吃饱,能作威作福,但也要为自己的小命不死在绿皮手里做考虑。
在场唯一的,还坚定的站在王国那边的,只有惊慌失措的物资官了。
他带着最后几个还追随在他身边的守卫、小吏,将台上的青年推搡着轰了下去,自己站在高台上。
“够了!都够了!听我说,嘿!听我说!”
他挥舞着双手,试图吸引人们的注意,但少有人理会他,这让物资官感觉脸面无光,他一扭头,愤怒的要求守卫们立刻去弹压人群,安静的聆听物资官讲话。
守卫们看着乌泱泱乱哄哄的难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不过还是要对得起物资官一直以来给他们的报酬,那些粮食不能让后者觉得白拿。
于是便在台子周围开始推搡,呵斥人群,试图让他们安静下来。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发出啼哭,他的母亲连忙解开胸衣,将乳房放到他的口中,含了一阵,却并没有乳汁流出。
他的母亲头发泛红,面容干枯,看着哭的越来越大声的孩子,焦急的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守卫只管着弹压,哪去在乎其他,他用长矛横放,推开围着人群的时候一下将抱着孩子的妇人推倒在地,周围的人群倒是退了出去。
女人饿了许久,已经精疲力尽,这一摔直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怀里还紧紧抱着襁褓。
忽然场中就安静了下来,守卫愣了几息,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视线在他和物资官身上来回,心里忽的一悚,但连续多日的作威作福下来,盛气凌人已成习惯,硬着头皮呵斥到:“她的丈夫在哪,快把她带走,大人要讲话!”
“她丈夫死了,物资官想狩猎一只怪兽,她的丈夫就死在那一次,被獠牙兽王破开了肚子。”
人群中传出这样的回答。
守卫脸色一僵,没等说些什么,另一边又有人喊话道:
“物资官承诺替他猎杀怪兽,就会保证家人的粮食,但她丈夫死了,物资官不仅没拿一点粮食,还削减了
她家的份额!”
“那些粮食去哪了?”有人疑惑。
“我们的粮食去哪了!”有人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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