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所有的准备，都没法拉近和热武器之间的差距。
今晚的行动很危险，成功率降低了一大截。
但目标仍然遥遥无期……
“哈……”
宁青叹了口气，又感觉到了那种无力。
那种自己十分想要做点什么，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感觉。
真是糟糕无比。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宁青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宁云的卧室。
后者早就等得迫不及待了。
虽然已经有些困顿，但还是强撑着等宁青过来。
“快点快点，青姐姐，我已经准备好了！”
宁云兴奋地说。
“你不要这么激动，你是要睡觉，别越听越精神了。”
宁青有点无奈。
“不会的不会的，开始吧~这次可以讲点和以前不同的故事吗？”
“童话不行吗？”
“童话故事太幼稚了，我已经不想听那种故事了。”
宁云撇了撇嘴，回道。
现实根本就没有那么美好。
这一点，她去年，前年，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宁家的债，父亲的死，宁青的辛苦，爷爷的越发年迈。
外面那帮看着就讨人嫌的街溜子……
没有一个是值得开心的。
人的心境变了之后，爱好也就随之改变。
去年她都还挺喜欢童话的，现在她却越来越没有那个心情。
“……睡前故事本来就是‘幼稚’的，既然你已经不幼稚了，那也不需要听睡前故事就可以睡着了吧？”
“那不一样啦！”宁云回道，“睡前故事的重点又不是故事，我只是想——”
停顿了一下，宁云红着脸将半张脸埋入被子，看着笔直坐在床边的宁青道。
“我只是想听你的故事而已……”
“……”
宁青默默地移开视线，问道。
“那我该讲什么呢？”
她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永远都保持着一副非常认真的姿态。
宁云看着宁青此刻的样子，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两年前宁青那柔和的神态和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两年过去，宁青越来越“僵硬”了。
虽然眼神仍然温和，但是浑身上下都有种……紧绷着的感觉。
一举一动中都再也没有两年前的轻松。
像是生锈的机器。
虽然听不见嘎吱嘎吱的响声。
“……就，讲讲你自己的事情呗……”
宁云小声嘀咕道。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自己的事情……”
“因为我的事情很无聊，没什么可说的地方。”
“我想听！”宁云立刻道。
在察觉到宁青态度并不强硬后，她就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察觉到这一点后，宁青有些失笑。
这丫头……对人情绪的把握似乎天生就拿捏得很准啊。
“很无聊的。”
“我就喜欢听无聊的故事。”宁云煞有介事地说。
“……好吧。”
看着宁云那瞬间变得炯炯有神的眼睛，宁青闭上眼睛，稍微回想了一下。
然后才将蓝色的眸子睁开。
“那就，稍微给你讲讲，外面的事情吧……”
“外面的事情？银城外面吗？”
“嗯。”
“好……！”
“银城外面……有很多怪物。它们的样子，很像人，但是却不是人，全身上下都是金属，是机械，很多很多年前，这群怪物的入侵，将银城和外界的联系给彻底切断了……”
“这个我知道，那些怪物叫塞壬！”
“嗯……”
“青姐姐，你见过塞壬吗？”
“见过。”
“真的吗？真好啊，我也想看看那怪物到底有多像人。”
“别。”宁青语气略微变得严肃，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这辈子都不要看见塞壬。”
“为啥……”
“因为很危险。”
“那外面岂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不可能吧？”
“嗯……只有一种人可以面对塞壬。”
“什么人？”宁云十分好奇地问道。
“……灵魂网络开发者……”
“这是啥……好长的名字……”
“嗯，也有一个简化的称呼，算是他们的职业。”
“什么什么？”
“指挥官。”
“诶……指挥官吗？这是什么职业？只会打仗的？”
“嗯，差不多吧。”
“为什么指挥官可以我就不可以？我要是成为指挥官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看看塞壬长什么样子了？”
“不行。”
“诶——为什么……”
“不要成为指挥官。”
“为啥啊……”
“因为当指挥官很危险，因为……”宁青顿了顿，过了一会才说道：“总之，离危险远一点，离安全近一点。”
“明明你就天天去做危险的事情……”宁云不满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
“唔……”宁云立刻闭嘴。
“总之，不要当什么指挥官，记住了吗？”
“哦……”宁云只能答应下来，不过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而后立刻问道；“不对啊，青姐姐，你刚才说自己见过塞壬，你是指挥官吗？”
“……我不是指挥官。”
“那你说自己见过塞壬了？”宁云半睁着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说道：“虽然我不介意被糊弄，但是，青姐姐，你是在骗我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被骗到哦。”
“……”
宁青见状，无声地笑了笑。
“我没有骗你。”
“诶……怎么可能？你刚刚才说，只有指挥官才能面对塞壬。”
“是啊。”
“你又说你见过塞壬。”
“嗯。”
“但你不是指挥官？”
“嗯。”
“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并没有前后矛盾。”
“……”
宁云忽然发现，有时候宁青也挺喜欢做弄人的。
“这个话题就先跳过吧……”宁青道，“接下来你安静一会，不要再开口了，越聊越精神，都没法睡着了。”
“哦……”宁云立刻摆出一副乖巧的态度。
“我给你讲讲别的事情吧，一个很无聊的故事。这是……一个有关‘奴隶’的故事。”
“奴隶？银城好像也有——”
“……”
“……我不说话了，睡觉。”
被宁青盯了一会后，宁云乖乖闭上嘴巴。
“……有一种东西，类似奴隶。奴隶出生后，明明是人，但是却被打上了奴隶的标签，并不能算是人。那个东西也一样，虽然生下来是人的样子，但是不能算人，而且与奴隶不一样，这个东西连最基本的价值都没有，但是却每天都在产生……产生之后，就要拉去销毁，就像奴隶生下来长大后，要拿去卖一样。有一天，某个东西忽然对另一个东西说，你想就这样去死吗？对方回答说，不想。”
“不想的话，就跟我一起逃跑吧——那个东西如此对自己的同伴说道。于是，它们便开始准备逃跑，它们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方向，但它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于是，某一天，它们就这样行动了——”
11、奇袭
宁青并没有将这个故事讲完，宁云就已经睡着了。
她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睡觉，因此早就形成了习惯——只要放松精神，很快就会入睡。
宁青站起身，动作轻缓地从宁云的房间离开。
夜晚静悄悄的。
宁青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样子的兵刃。
她将其中的直刀取出，而后开始进行保养。
时间在静谧之中缓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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