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但我们不是士兵，只是兵器。”
“为我冲锋陷阵的，就是我的士兵。”
克利夫兰盯着林深看了一会后，将视线移开了。
然后像是下定结论一般说道：
“……你果然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我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
“如果她们在战场上战死了，你会感到愧疚吗？”
“……？”
林深偏头看向另一边。
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萨拉托加。
不过并不活泼。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会表现出活泼的样子。
但情绪上却没有什么波澜。
就像是在假笑的人。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懒得用那种办法欺骗自己了。
刚才那句话是萨拉托加说的。
“会。”
林深与萨拉托加对视了一会，而后给了一个字的回复。
“但你还是把她们都推到了战场上。”
“没错。”
“那你的愧疚感岂不是像山一样堆积起来了？”
萨拉托加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质疑。
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十分矛盾。
人都是自私的。
哪里会有反复去做令自己难受的事情的人？
图什么？
“……”
林深短暂地沉默了一会，移开了视线。
他看着不远处吵吵闹闹的人，看见了在里面因为抽中了签而高兴得跳起来的初霜，看见了一脸温和，但还是将手伸进了签筒里的格拉斯哥和纽卡斯尔——？
她们也报名了啊。
有点意外。
但是却又不是那么意外。
发呆了好一会，林深才想起来回复般低声说：
“这并不是我想选择的结果，如果可以，我会带着你们每天吃吃喝喝这辈子都不碰打仗的事情。”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尽管摆在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但答题的人却没有选择权。如果收益比代价更加沉重，那么就会自然倒过去。”
“什么收益比将她们送上战场要沉？”
“……”
林深没有回答，而是答非所问地问道；“要一起去放烟花吗？这也是今夜庆祝活动的一环。”
“……”
萨拉托加沉默了两秒，点点头。
林深带着萨拉托加和克利夫兰来到一处空地，点燃了今晚应该点燃的烟火。
绚烂的光彩伴随着长长的鸣叫声和轰隆声，将整个夜空都照得透亮。
在连续不断的爆炸声里，似乎有人在远处大声喊着：“指挥官！那是过了零点才放的！”
“……”
现在就放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大概。
看了一会在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后，萨拉托加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看吗？”
“……挺好看的。”
“那就好。”
“……”
这便是理由吗？
尽管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听过了。
但被本人亲自确认后，感受仍然不同。
「……什么啊，简直就像是关了我那么久这个世界给我的补偿一样。」
「……让我遇见这样的指挥官……」
萨拉托加默默欣赏着绽放的烟火，稍微有些出神。
79、泄压渠道
抽签的流程很快就结束了。
在一片被特意留出来的空地，一大堆人围成一圈，气氛热闹地喊着“加油”之类的口号。
“规则十分简单，先出圈者为负，被迫显现舰装者为负，被训练用武器碰到身体为负。”
天城站在裁判席上，旁边是镇海和孟菲斯。
“那么——比赛开始！”
最先上场的就是初霜，她的运气似乎还挺好的。
对面的对手是拿着短刀的晓。
“你确定不需要使用武器吗？”
晓将短刀拿在手里反复抛起，然后再落下的时候接住，看上去动作非常熟练。
“不需要，对付你，我空手就足够了！”
“哼……还真是自信呐，前辈。”
“这就是前辈的余裕——我让你先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解除了舰装之后，舰娘也就没有了那么夸张的力量。
不过，对于经常训练的舰娘来说，仍然可以发挥出比一般人要强的实力。
差不多，也就是普通人类少女经过锻炼后能够发挥出来的极限程度吧。
不同的舰娘，上限也各有不同。
对于林深舰队里的变异体来说……
因为经常去前线活动，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缘故。
所以动起手来也透着一股子必杀的冷酷。
晓的第一招就直接攻向要害点，速度很快。
不过初霜一脸从容地挡了下来。
在被格挡开攻击后，两人的身影开始迅速交错，沉闷的手臂也手腕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
不过仅仅持续了三秒钟，晓就被甩出了地上那道线的外面。
“真强啊……”
虽然早就有预料，但是在得到这个结果后，晓还是一脸的震惊。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她们都知道，自己和久经沙场的元老舰娘之间肯定隔着一段距离。
但是这段距离头一次以这么直观的方式展现出来。
“……元老舰娘的实力，还真不是盖的。”
站在林深身边观战的克利夫兰低声感叹了一句。
“……毕竟经历过很多战斗，各种情况都见到过。即便没有舰装的增益，在对上相同状态的对手时，经验和反应也是压制级的差距。”
林深十分冷静地回应了一句。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不过……今晚的比赛，显然也会全都给元老舰娘包圆。
“唔……指挥官，我没抽到签。”
比如，绫波就一脸不开心地走过来说道。
“这个游戏我没法参加了。”
“……”
林深看着她那一脸遗憾的样子，低声说：“没关系，之后我们再单独找机会去约会。”
“真的吗？”绫波瞬间就振作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
克利夫兰：“这算是开小灶吗？”
“嘛，毕竟是元老舰娘，当然会有点特权咯。”林深没有什么避讳地说。
他对自己人一向都十分慷慨。
哪方面都是。
克利夫兰：“……你还真是受欢迎。”
她在知道报名的人数之后，也吓了一跳。
完全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想去要一个看上去没什么价值的名额。
……而且竞争貌似还挺激烈的。
在那个被画出来的圈子里面，除了初霜那种单方面的压制，后面的几场全都因为实力相当而打得相当激烈。
双方全都用尽了全力。
“她们只是乐在其中而已吧。”
林深倒是不觉得这全都是因为他。
“毕竟前线对心智的压力非常大，所以很自然需要有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不管是战斗还是胡吃海喝，又或者别的什么方式，总需要发泄出去，现在这种解除舰装的比试，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每个人下手都非常狠。
就像是赌上性命的角斗一样。
不过参加的人和围观的人情绪都很高涨，似乎对这个活动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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