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除非双方的差距过大，大到有一边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也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但这次显然不是。
尽管一方确实弱一些，但依然可以坐上赌桌。
依然可以选择对赌的方式。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弱势方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
她是可以将对面强行踢出对局的。
这就是用冰冷的机械算法，来计算战斗后得出的枯燥结果。
虽然……这也只是计算中的结果罢了。
虽然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但“收获”依旧没有露出太多的失误，就这样按照预定的计算轨迹，逐一收割着铁血舰队的人头。
首先便是顶在最前面的科隆。
在身上伤口密布的情况下，科隆最先无法维持着零失误的迎敌操作。
仅仅一个微小的失误，她身上的伤口便被“收获”抓住机会，变成了致命伤。
非致命伤的“失误”是计算中的承伤，因此不是失误。
在高速的对拼中，真正的失误仅仅一次，便足以让人命丧当场，毫无挽回的余地。
“咳……”
科隆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勒马尔接替了她的位置，继续对“收获”进行预期之中的围攻。
躺在地上，科隆看着纯蓝的天花板，短暂地脱离了战斗的序列。
空旷的纯蓝空间中，对拼与厮杀依旧在继续。
她的心智不再紧绷，在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丝彻底的放松。
巨大的切口从她的左侧腰腹一路延伸，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拦腰斩断。
心智的火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灭。
她还剩下一点点的时间。
“指挥官。”
通过灵魂印记，科隆联系了此刻唯一能够联系的人。
“……我在。”
另一边，林深收到消息后，挤出了一丝丝的注意力分配过来。
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在了迎战八面来敌之上。
承受着超乎想象的重压。
塞壬的部队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和他的一万名近卫重重包围。
每一个复制体都在与远远强过自身实力的敌人对抗。
任何一丝失误，都有可能导致连锁反应。
但即便如此，林深也还是抽出了一点点注意力用来回复。
通过灵魂印记的那个锚点，他能够清楚地看见科隆此刻的状态。
她的心智很不稳定，脆弱得仿佛很快就会彻底熄灭。
“我要先走一步了。”科隆轻笑着说。
完全没有对死亡的畏惧。
“嗯。”
林深的回应平静而又冷淡，仿佛一块没有感情的冰块。
“这场战斗会死很多人。”
“嗯。”
“舰队或许会损失惨重。”
“嗯。”
“但我希望你不会死。”
“……”
“如果事不可为，可以请您逃跑吗？”
“……”
“果然，你也很迷茫……”
科隆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的光景逐渐模糊。
她似乎看见了一片虚无的幻象。
整个世界一片血色。
眼前是尸体堆积起来的尸山。
她不断往上走，最终倒在了半路，没能看见顶峰的风景，只是成为了这座尸山的一个微不起眼的注脚……
舰娘濒死的时候，原来会出现幻觉吗？
“……让丧钟为我们而鸣吧……指挥官。”
科隆的灵魂烙印消失了。
126、活着比死难
除了丧钟之外，没有人会为逝者哀哭。
所以最后，科隆也没有劝说林深。
听着远处那密密麻麻的炮火声，林深的思绪没有办法在死亡这件事上沉浸太久。
只能用思绪的余光注视着科隆那边灵魂烙印的消失，而后再次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围攻而至的敌人身上。
他的近卫团开始出现折损。
时间越是推移，折损便越多。
这是无法控制的事情。
复制体一个个重创，而后失联。
林深则一个个不断调整防守，用剩下的人进一步收缩防守的圈子。
在他这边，战斗同样变成了枯燥的加码。
在手里的筹码全部耗尽之前。
希望全都压在了那四支执行作战任务的舰队上。
科隆死亡之后，铁血编队剩下的人继续以极高的进攻烈度，不断将代行者压制着，竭尽全力与之纠缠。
按照已经定下来的方针，将自己的生命压入枪膛。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早就排练了上百遍的话剧一样。
受伤，不可控的失误，而后被一击重创，死亡。
z20成为了进攻序列中第二个出局的主攻手。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喘息，也没有多余的几秒钟与林深联络的濒死。
在她失误的那一刹那，身体已经被纵向切开。
锋利的刀口没有丝毫的阻塞。
直接将z20的身体完全斩断。
缠斗的进攻流程没有因为这一瞬而中断，接替z20成为主攻手的是z21。
她的进攻比z20更加激烈，更加果断，也失去了一些方寸。
舰娘并不是冷血无情的机器。
因此还是会受到战友死亡的影响。
但代行者是。
z21的进攻节奏很快就被代行者抓住了空隙。
即便同时面对五个人的进攻，她也依旧能够精准抓住敌人的一丝丝错误。
然后将这个错误在战斗的过程中迅速放大。
“你这混蛋——”
尖锐的金属碰撞摩擦声不断在耳边爆响。
z21的进攻越来越偏激，被引导着出现了节奏上的巨大失误。
“等等，z21！不要被引导了！”卡尔斯鲁厄连忙提醒道。
但是迟了。
尽管她们不是正面主攻手，但在面对代行者“收获”的时候，心智算力依旧处于满载的状态。
根本无心分神给队友，只能凭靠着近乎本能的战斗意识去进行大方向上面的配合。
等她提醒的时候，z21已经被引导到了连队友都注意到的程度。
“——！”
“收获”手中镰刀状的武器抓住了这转瞬而逝的一次机会，直接将z21的身体用刀尖洞穿，而后甩向卡尔斯鲁厄。
后者的进攻节奏瞬间被中断。
好在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堵上了进攻的缺口，再次将代行者关入了被围杀的笼子里。
“你没事吧——额，抱歉，我……”卡尔斯鲁厄条件反射地进行询问，然后才察觉到，以z21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有事和没事的问题。
“没事……”z21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巨大贯穿伤。
剧痛感。
还有，体内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的濒死感。
“你……”卡尔斯鲁厄想说点什么，但看着z21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情绪中只余下冰凉的悲伤。
尽管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有心理准备，亲身经历的感受，完全不是一回事。
“行了…难不成你还要哭吗？”
“对不起……变异体原来是会流眼泪的……”
“变异体当然会……我们又不是纯粹的机器……”z21逐渐阖上双眼，“要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着：
“……将所有荣光……献给……指挥官……（铁血语）”
“z21……”
卡尔斯鲁厄抱了一会z21，然后才将她的遗体慢慢放到地面上。
她提起剑，再次加入了战斗的序列之中。
战斗，战斗，战斗！
厮杀，厮杀，厮杀！！
在刺耳的金属爆鸣之声中，心智不断沸腾。
生命与外物已经不再有丝毫重要性。
卡尔斯鲁厄的进攻节奏也变得越来越激进。
上一篇：木叶：宇智波，我搞事就能变强
下一篇：从零开始无限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