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完成任务，夺取胜利才是。
……
“……硬件上的差距真是难以弥补。”
战斗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麦考尔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只是某个瞬间，她感觉自己忽然沉浸到了心智深处。
然后发出了深深的叹息，无力地说道。
她的战斗经验，技巧，决心，已经全都不缺了。
但就是无法战胜敌人。
就是差一点。
那一点点，便是天空和大地之间的空白。
“你需要更多的力量吗？”
“……”
麦考尔下意识抬起剑指向身后。
然后便看见了一个跟自己有着同一张脸，但气场上又完全不同的家伙。
“什么啊，江风说的居然是真的么。”
看着这红色的身影后，麦考尔顿时松懈了下来。
同时有些莫名的感慨。
“话说，我居然也有站到金字塔最上面的时候？”
根据江风的说辞，这里的红色身影，是站立于本体型号最顶端的残像。
麦考尔着实没有想到，她这种烂大街随处可见的舰娘也会有这种玩意。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麦考尔」回道，“不管是什么‘型号’……最顶端的风景是一样的。如果都在往上走，自然会在顶峰相见。”
明明应该是在回答问题。
但「麦考尔」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喂，你有办法让我变得更强一点吗？”
麦考尔懒得管这些，她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做。
和那个代行者打了不知道多久，已经要接近尾声了。
她要输了。
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只是在那之前，她莫名便到了这个地方。
麦考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
“有。”「麦考尔」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回答。
“我就知道你没有……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麦考尔下意识做出了失望的猜测。
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很简单。”
“很简单？”
“只要赢就可以了。”「麦考尔」竖起一根手指，一脸认真。
“……”
沉默了一会。
“这她*的算哪门子的办法！f**k——”
麦考尔一脸黑线地爆了粗口。
亏她还真的期待了一下！
这什么跟什么？
“不明白吗？”
“我明白个***啊！你是在耍我吗？算了，问你我的脑子也是生了锈。”
麦考尔气愤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虽然待在这里也不错。
但终归还是要面对鲜血淋漓的现实。
哦，舰娘是没有血的。
虽然被骂了，但「麦考尔」没有生气。
只是在麦考尔背后自顾自说道：“如果打不赢的话，你觉得你会赢吗？”
“……”
打不赢会赢才见了鬼吧？
麦考尔没有理她。
「麦考尔」也没有介意，只是依旧自言自语地说着。
像是比较高级的录音机一样。
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会听见。
“我也不觉得我会赢。”
“只是那天之后我才察觉到，不赢是不行的。”
“不是还有余地，是真的不行。”
“我无法接受第二种结果。”
“但我还是慢了一步。”
“虽然我杀死了那些东西，但是太晚了。”
“我杀掉了所有该死的东西。”
“但是太晚了。”
“我总是觉得我不会赢，不会赢，艰难的战斗交给那些强大的舰娘就可以了。”
“跟我这种天生弱小，上限又低的舰娘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
麦考尔慢慢停下了脚步。
尽管身后那家伙的语气毫无波动，但她仍然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悲伤。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红色。
红色是敌人的血。
黑色是……
“然后。”
没有理会停下脚步的麦考尔，「麦考尔」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并转身走回了她之前站立的位置。
麦考尔回头看了一眼，忽然有种错觉。
那家伙似乎一直都站在那里。
什么也不做。
安静的时候，真的很像是一道随意打落在这里的影子。
“然后什么？”
迟迟没有等到下文，麦考尔皱着眉问了一句。
她不喜欢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嗯？没什么……”
「麦考尔」似是回过神，接着用依旧平淡的语气开口回应。
“只是在最应该赢的战斗中，我就跟自己预想的一样失败了而已。”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会输。”
“所以在最不该输的战斗中，也输掉了。”
“仅此而已。”
“那之后，我又赢了很多场战斗。”
“ 我再也没有输过。”
“你觉得有意义吗？”
麦考尔：“……”
不等麦考尔回答，她便自顾自地给出了回答：
“没有。”
148、丧钟鸣响之日
不应该输掉的战斗是不能输的。
麦考尔感觉自己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一点。
但仔细思索一番之后，又发现仍然差了一点。
只差一点。
因为差了一点，所以没有办法完全跨越过去。
她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阻挡在自己面前的屏障。
“……看样子也只能到这里了……”
“不过，也足够了吧。”
至少并没有输。
白色的光芒中逐渐多了几分杂色。
像是被黑色的裂纹爬满的墙壁一样，看上去诡异而恐怖。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说此前，心智只是在燃烧而已。
那么现在，心智就是在蒸发。
要说两者之间的区别的话……
麦考尔感觉，原本自己就算心智烧没了，至少还能留下来一些灰。
但是现在么。
估计什么也不会留下来了。
全部蒸发殆尽以后，便是彻头彻尾的空洞。
是“无”。
但是也足够了。
“……哎呀，居然一点都没有带犹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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