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第016章 那将燃烧一切,稚嫩的凶星
刚结束流放不久的赛内卡正结束今日的任务,走在由白色大理石宫殿与飘逸的红色旗帜构成了宏伟罗马皇宫内。
“处于阳光下的罗马看起来不太一样,不是吗?”
闻言,赛内卡转过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一个穿着朴素白色长袍的银发少年在他身后某块凸起的大石头上,沐浴在温暖午后的秀色中,他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变得红润。
“见过诺维亚大人。”
“赛内卡,二位殿下学习如何?”
“很优秀。”
“辛苦你了。”
诺维亚满意的点着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赛内卡也跟着坐了上去。
“不列塔尼库斯殿下才7岁,而屋大维娅殿下也才9岁,两位年龄都不大,他们的学习还是要你多多照顾。”
赛内卡默默的点了点头,已经五十岁的他自见到眼前的少年时,就一直是吃惊……或者说,是在钦佩吧。
以十五岁的年纪获取了皇帝克劳狄的信任,掌管内政、外交和军政的秘书处,经管财政的财务处,处理法律事务的司法处,三大处皇帝克劳狄不仅亲自监督,也会时不时询问意见,而如果行省贵族要进入元老院当上高官皇帝也会询问其想法。
可谓是字面意思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正在迅速发展的由其本人大力宣传的基督教派。
而且与此前担任秘书的几位不同,毫无贪污与腐败,也不敛财。
无一不让赛内卡感到钦佩,当然,也有自己是因为诺维亚才结束流放的原因,这自然会被打上诺维亚一派的标签,更何况,赛内卡本身就是一名基督教徒,不过是原始基督教义的那种就是了。
作为三朝老臣的赛内卡,因为才华的缘故饱受猜忌,要不是种种意外早就被赐死了,而到了克劳狄时期就被无情的流放至科西嘉岛七年。
起初,对于诺维亚希望自己去教导屋大维娅和不列塔尼库斯这件事,赛内卡可是大为吃惊,毕竟不出意外日后下一任皇帝就是不列塔尼库斯了,诺维亚居然把担任皇帝的老师这种荣耀与权力交给他……
不过虽然教育方面诺维亚交给了赛内卡,但其实也会每日给两人传授他自己的创新的基督教义就是了。
“大人您说的是。”
一老一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接着,第二口。
微风的声音在耳边轻响,诺维亚大人专门来找自己是要做什么呢?
赛内卡这么模模糊糊的想着喝了第三口。
“我听闻,阿格里庇娜今天来找你了。”
少年没有抬头,喝着水的同时微笑的说着。
一听,老人迷糊的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没有完全张开,猛地从椅子上支起身子。
“不不不,大人您别误会,那个女人找我只是想让我担任她孩子的老师,我并没有答应——”
“没事,我就是问问。”诺维亚伸出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说:“她的孩子?你认为是怎么样的。”
阿格里庇娜的孩子,正是按照历史发展六年后登上罗马地位的尼禄。
照诺维亚的记忆,型月的赛内卡是被尼禄逼自杀的,死前对徒弟尼禄的独白是这样的——
精神地闪耀着的小小宝石,现在已经化作了凶星,倾注而下的灾难就像是流星一般化作了燃尽一切的火焰,发掘您的才能的我,也有着责任。
或许是出于什么顾忌,总之现在的赛内卡告诉诺维亚的是,阿格里庇娜的孩子才华比不了屋大维娅和不列塔尼库斯。
“对了,阿格里庇娜最后还说‘请代我向诺维亚大人您问好’。”
“原来如此。”诺维亚眯起了眼睛,朝着宫内走去,“麻烦你了,赛内卡,你去休息吧。”
“大人您这是?”
“既然都让你向我问好了,那我自然要见一见这位阿格里庇娜。”
……
罗马宫内某处。
一位妇人似乎正专注地沉思着什么,花瓣从枝头上轻盈地飞散,她也只是浅浅一瞥,随后静静地闭上了双眼,阳光淡淡的,暖人心脾。
“母亲,我头好疼,现在可以回家喝下你做的药吗?”
或许是因为妇人怀中稚嫩少女声音的响起,她忽然睁开了透绿的眼睛,然而周围的风景并没有很大变化,可妇人却像是在寻找谁一样,左右看着。
“因为今天会发生一件对我们的未来而言很重要的事,所以忍耐一下,多米提乌斯。”
作为母亲说出的言语有些无情,金发少女像小兽一样微微一抖,转头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她小声地回答“好的”,她看起来稍微有些沮丧。
多米提乌斯,是尼禄的原名,尼禄此名乃是她的母亲与皇帝克劳狄一世结婚后,才更改的,她三岁丧父,母亲阿格里庇娜也遭到流放,因此幼年都是由姑母“列比达”家族带大的。
阿格里庇娜也有些急迫,她今天之所以敢带着自己的孩子见赛内卡,最主要的还不是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眼下权倾罗马的诺维亚见自己一面,毕竟自从上任皇后死后,她就一直想办法打算见上一面这位十五岁的少年,可惜一直不顺利,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时间缓缓的流逝,这也越发的让阿格里庇娜焦躁了起来,要是今天还见不到诺维亚,自己怎么以皇帝侄女的身份,进入宫廷协助处理家务……
“想必你便是阿格里庇娜吧,我是诺维亚。”
突然响起的声音,阿格里庇娜心情终于稍微好了些,把视线落在正换步走过来的银发少年身上。
“见过大人,我是阿格里庇娜,是奥古斯都的外孙女,也是卡利古拉的妹妹、克劳狄陛下的侄女。”
诺维亚自然不会被如此轻易地被吓着,他将碧蓝的视线转向阿格里庇娜,他的表情,即便是在微笑也令人捉摸不透,
“阿格里庇娜。”银发少年说道,他在道出妇人的名字时平静却又不失尊重,“这些外在都无意义,在神之下,一切皆为平等的。”
“这样啊,抱歉,我只是在向大人您介绍下我的家庭,并无别的什么意思……”
“啊。”
突然,多米提乌斯轻呼了一声,又沉默下去,不想被发现似的用一只手遮住了嘴,有什么话想说,很快又发现那是没什么意义的话,所以就不再说了。
时不时的会有这种自制力压制不住头疼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偶尔会出现。
“呵呵,这孩子打小就患有头疼,实在是不好意思,听闻诺维亚大人您是神的使者,不知能不能让这个孩子缓解一下疼痛呢。”
与此同时,阿格里庇娜还刻意的掐了怀中的孩子一下,示意说几句。
“诺诺维亚大人我——”
正当多米提乌斯想说什么时,却被诺维亚直接打断了,银发少年似笑非笑的说。
“不必了,这种病情,想必作为母亲的你,远比我清楚的多。”
第017章 基督教徒——尼禄
“……?”
金发少女茫然的从诺维亚和母亲之前扫视,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阿格里庇娜则只是脸色一沉,但立刻换上满满歉意的脸色,轻轻抚摸着怀中孩子的脑袋。
诺维亚深知眼前这位妇人控制欲的强烈,尼禄从小就有的头痛宿疾其原因就是她一直在摄入毒药,既阿格里皮娜的手笔,其恐怖程度,哪怕尼禄成为兽之后,也难以摆脱,可谓刻在灵基上的毒。
简而言之,阿格里庇娜并未将自己的女儿尼禄视作‘人’来看待,充其量,不过是人偶罢了。
“也是,大人您说的对,这是我作为母亲的错。”说着,阿格里庇娜用如同要哭泣的眼神迎上少年平静的视线,“要不是我打小没能照顾好她,或许也不至于沦落如此,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阿格里庇娜阁下。”
诺维亚闻言笑了起来,他知道阿格里庇娜不会那么容易就暴露,毕竟在型月剧情里阿格里庇娜在被清算后死前甚至是笑着看着歇斯底里的尼禄死去的,不折不扣的疯子。
在那之后,两人都不在说话,沉默流逝着,与其说是无话可谈,不如说是看谁先忍耐不住。
这个诺维亚倒是毫不在意,因为现在是阿格里庇娜有求于自己,如果没有自己的允许,她压根接近不了皇帝克劳狄,也就不可能只用一年时间就当上皇后,让她自己的孩子当下一任的皇帝。
果不其然,随着夜幕的到来,阿格里庇娜越发的焦躁了,最终不在转弯抹角——
“诺维亚大人,我作为陛下的侄女,深感到陛下日夜忙于政事的劳累,能否,替我告诉陛下一声呢。”
与此同时,妇人舔了嘴唇,露出右上颚的一个双尖牙,用早已控制自如的眼神,含情脉脉的谄媚着诺维亚。
“阿格里庇娜阁下,我所信之神依旧注视着世界。”
诺维亚不为所动,他那湛蓝的双眼,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像深冬的海水一般静谧,就仿佛在幽深的海底向上仰望,足以让一瞬间就让阿格里庇娜冷静下来。
“原来如此。”
这时候,多米提乌斯观察到自己的母亲的表情与其说是冷静,倒的确更像是在不满,但她对此已经无所谓了,只想赶紧回去,因为头真的太疼了。
“可那我的孩子日后怎么办,这一份痛苦……”
妇人垂下视线,似乎在打算着什么。
“我想已经不必多说什么,告辞,阿格里庇娜阁下。”
布满云彩的夜空下,诺维亚正欲起身徒步回到居住地,踩在地上发出锵锵的声音。
“……等一下,大人。”
这是排除了感情的声音,妇人冷酷的眼瞳盯紧了转过身的诺维亚,这次她是真的下定了什么决心,诺维亚已经充分感觉到了。
“我愿归顺基督教,而且我的孩子,多米提乌斯信神多日,恳请大人您给她施洗。”
理论上,成为基督徒,不需要多做什么,是要相信“因信称义”。
因为耶稣基督曾说:“我来并不是要受人的服侍,乃是要服侍人,并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
诺维亚自然看得出现在阿格里庇娜当然不可能真的信,只是表明她自己的态度罢了,一旦他接受,阿格里庇娜自然会当众宣布,不过对于诺维亚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阿格里庇娜的孩子多米提乌斯,既日后的尼禄。
倘若,这位因镇压原本历史上基督教而被称为暴君的她,吸纳成信徒的话……会有怎样的发展?
更何况其本身就无比的特殊,按照索多玛之兽的设定,是在命定之死后才变节而成的灾厄……
正当诺维亚在思索时,多米提乌斯的瞳孔在闪动着,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呼吸可能已经乱了吧。
“……”
金发少女用恍若如梦初醒的眼神向他望来。
然后以一种飘忽的神色点点头,说,“没错。”
点了一次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十多秒后,再次点头说了“请大人您给我施洗。”
施洗不是行礼如仪,是一个见证,向世人公开表明听从吩咐,效法榜样,同时,也是一个委身的立约。
“可以。”诺维亚面对着妇人欣喜的视线,“而且,她的宿疾,应当结束了,也应交于我手中。”
这句话把阿格里庇娜的身体冻住了,她利用毒药控制着自己孩子这件事她敢保证只有她自己知道,却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银发少年会知道还要求自己交出来……不过最终妇人还是选择了无言的点点头。
而在离开之前,诺维亚看到阿格里庇娜捧着金发少女的脑袋,念叨着不停。
“我爱着你哦,这是为了你哦,多米提乌斯,我爱着你哦,我深爱着你哦。”
母亲诉说着对自己孩子的爱,无比温馨的场景,唯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母亲’的眼神,是要将一切都吞噬的,宛如黑泥一般的眼神。
夜深露寒,天空宽广而美丽,风景诉说的一天的终结,然而,一天却并非相同的东西。
次日,阿格里庇娜被任命为皇帝的秘书。
第三日,于诺维亚居住于罗马城内的住所中。
“主教大人……”
“告诉我。”
诺维亚将一瓶水从金发少女的头顶上倒下,多米提乌斯眉头皱也不皱,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静静地侧耳倾听,随后诺维亚将剩下的半瓶递给她,并要求喝下。
这样就勉强算施洗了,因为正常的施洗是要把受洗者全身或半身浸入水中。
“你该做些什么。”
事实上,多米提乌斯要说什么,诺维亚当然知道,毕竟他才已经给专门给少女念过了。
说起来,这份话语诺维亚也藏了很久了,多米提乌斯算是第一个听的,但等日后有机会了,这也该大方面宣传下去。
“人们有过理想也有过幻想,人们得到过安慰也得到侮辱,人们曾不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
“岁月的成长中,我们才知‘真’的宝贵,尽管‘真实’有时让人难堪,但直面真实的国度是成熟的国度,直面真实的人们是坚强的人们。”
“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把人打动,除了正义的号角。”
金发少女一字一句的念着与在家里得到的基督教书籍截然不同的言语,虽然心里困惑,但并未询问。
“当你面对蒙冤无助的弱者,当你面对专横跋扈的恶人,当你面对足以影响人一生的不公,你就应明白正义需要多少代价,正义需要多少勇气。”
“在这个时刻,我们可能无言以对,唯有祝福;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让往前走的继续走,让幸福的人们更幸福;而我们,则需要不停的努力。”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越念越无比的喜悦,同时也对诺维亚产生了一种崇拜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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