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散
深海栖舰，拥有完整意识之后也并非不可交流，不如说，她们和舰娘没有区别……嗯，鬼姬级的实力还是要比舰娘强一些的。
司雨向着，说道：“我该怎样称呼你呢？”
身边的纯黑少女微微歪头，“随你怎么称呼，战舰栖姬也好，我并没有能称得上是名字的东西。”
战舰栖姬这个名字，没办法像北方和离岛一样可以作为名字来用，直接叫院长的话又有些冒昧。
“那我就叫你老婆吧。”司雨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战舰栖姬：“……？”
少女没有说话，看上去是接受了。
“老婆，我们要……”
“已经到了！提督就在里面。”
少女面无表情的打断司雨的话，伸手示意了面前的木质门扉。
司雨看去，那门大概有三米高，材质是说不清但看上去是某种树木的树皮，门边的缘爬了一圈翠绿色藤蔓，藤蔓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朵。
没有香气，但看上去是真的。
“谢谢你带路，老婆。”司雨友善的对战舰栖姬点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
看着他走进门内，而战舰栖姬依然站在门外，背后浮现出舰装，主炮瞄准，片刻又将舰装消散掉。
不行，不值得因为一个称呼让稍有的转机功亏一篑。
少女闷闷的帮忙关上了门。
……
房间内。
司雨在思考，他有注意到战舰栖姬对柳鸢的称呼，“提督”，也就是说，柳鸢在这些深海中占据了特殊地位。
就像是他之于基沃托斯的某些学生一样。
所以是遇上同类了吗？
司雨走在鸟语花香的林间小径，相比走廊冰冷的金属，这里更能让人的心情放松，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穿过小林间，再入目，便是一方大圆桌，座椅都虚位以待。挨着圆桌不远处是一片花坛，花坛结构完全由花卉自身生长编织而成。
在花坛边，站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纤瘦少女，背对着他，手持水壶，正在为花朵浇水。
“真是闲情雅致，柳鸢姑娘？”
司雨看着少女的背影，毫无点缀的白纱衣，长发也无装饰，就那样自然散落于腰间。
不知从何处来的阳光射在少女身上，星星点点，让她仿若身处梦幻。
柳鸢停下动作，回过头，“我现在能做的，便也只有这些闲事罢了。”
少女面带微笑，那是一张称不上绝美的脸，但她自然流露出的气质，却仿若话本故事中人们憧憬的，入了凡尘的无暇仙子。
就司雨唯一见过的真·仙子落千念来说，眼前的人，少了那种傲慢与凌厉，多了一种入凡尘而不染的缥缈。
或者说，落千念是修仙者，而眼前的少女才是真的“仙”人。
“这可真让人意外。”司雨下意识的给出这样的评论。
“何解？”柳鸢问。
司雨说，“我还以为，次元游戏的反叛组织首领，应该是个长相凶狠的带恶人，再不济也该和冷漠搭上边。”
或者像之前的芍药，就算像个小太妹也不值得奇怪。
但都不是。
“您是司雨，司先生对吧？”柳鸢并不知道今天来的人会是司雨，但她对司雨这个人有所了解。
“没错。”司雨回答，“所以呢？”
柳鸢笑而不语，放下手中的水壶走到桌边，拉起一把椅子款款坐下。
司雨想，这大概是在说他们彼此彼此，至少是在说两人相似。
没道理，他又不是反叛组织首领。
“司先生，北方给您添麻烦了，我代她向您道歉。”柳鸢微微拱手，也不等司雨回答就继续道，“但您亲自来引导者之塔，想必也不只是为了来取笑我的悠闲生活吧？”
司雨感觉柳鸢说话文绉绉的。
或许她是个古人？
他说，“柳鸢姑娘，那我就不绕圈子了。”
其实还有很多时间，但既然已经被催促了，司雨还是选择直接点。
“我想知道，塔内部的叛徒，都已经受到清理了吗？”
“……？”柳鸢的表情露出了明显的疑惑，但她还是给出了答案，“如今塔的内部，也就只剩下了我和深海们。”
“那就好。”司雨点点头。
至于深海是否会背叛，他想答案是否定的，毕竟有灵魂网络这种东西。
司雨现在都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个技能、还是个特性，又或者干脆就是舰娘和深海身体的一部分。
毕竟是脱胎于“玩家玩游戏”这个概念的东西，说起来难免有点意识流。
正想着，司雨看到柳鸢疑惑的表情。
司雨说道，“关于内战以及后面一些列混乱的本质，其实都是一群信奉着编号引导者的白袍人，在四处渗透挑拨离间。”
“白袍人？”柳鸢听说过他们，但是战争……
“八云紫的暴露只不过是一个巧合，一个战争开始的导火索。”
司雨先是给出总结，随后开始为柳鸢描绘起了最近次元游戏发生的一切。
这就像是个故事。
“请……给我一些时间。”柳鸢揉了揉眉心。
她感觉这故事中的次元游戏，仅仅几个月的走向，要比她几百年的滞留变化还大，就像是……
扫码支付突然取代纸钞？
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协会要在战争结束后，放任塔留存至今。
柳鸢理解了，“所以，是您操控了局势，那些白袍人便是您给出的一个借口，对吗？”
“不不不。”司雨摆手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在随手捡漏而已。”
“您说笑了。”柳鸢深深的看了司雨一眼。
她是理解了没错，但她显然理解错了。
因为在她的眼中，这些白袍人应该只是像搅屎棍一样的松散组织，只能恶心一下别人。
就像偶像的粉丝一样……咦？这样类比之下，她好像瞬间又能理解了。
“我真的只是一个捡垃圾的。”司雨似乎很是苦恼，“柳鸢姑娘，你可以不用拿这种看幕后黑手的眼神看我的。”
“我能理解。”柳鸢微微一笑，“您只是利用了他们，请放心，这片空间的谈话不会泄露到任何人耳中。”
司雨发现了，柳鸢不仅说话文绉绉的，她的脑袋还有点轴轴的……
第489章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也就是说，需要我们提供证据，一是证明塔被利用之事，二是证明此次计划的真实性？”
在经过一番拉扯后，司雨终于放弃了继续解释。好在柳鸢还是能听懂司雨来这里的目的。
司雨点头，“没错，一切的一审判都需要证据的支持，塔作为战争的一方应该不缺这种东西才对。”
证据是必须要的东西。
但证据是否真实就没必要深究了。
“当然。”柳鸢微微点头，“我早时察觉异样，便让人将这些异样记录下来，想来就是司先生要的证据了。”
少女的表情极为自然，让人分不出她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确有其事。
“且请稍后，我去取。”
“谢谢。”
“但在这之前。”司雨微微颔首，“我想冒昧的问一句，柳鸢姑娘你现在……还是玩家吗？”
“……当然是。”于是柳鸢脚步轻盈的离开花园。
司雨：“……”
这个柳鸢，说话虚虚实实，一番交谈下来得到的都是可能有用信息。
有用吗？如有。
还真是让他遇到同类到了啊。
……
门外。
刚刚走出花园的柳鸢，优雅的关上房门，然后……直接瘫靠在了门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呼……”
“提督，你这是……？”战舰栖姬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
看着自家提督如蒙大赦的样子，就好像刚刚经受了什么煎熬一样。
战舰栖姬不能理解。
“我没事，院长。”柳鸢小幅度摆了摆手，表情有些生无可恋，“就是假装自己～‘且请稍后’～这样说话好累啊……”
“为什么？”战舰栖姬眨了眨眼睛。
“……算了，你不懂。”
柳鸢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院长，去审判所办公室那边，帮我把之前用来给那些编号引导者定罪的假证据拿过来一下。”
“那些东西，没有被毁掉吗？”战舰栖姬问。
她记得下层审判所区域是她亲自炸掉的，666层都是重新划分的区域。
“没有，我否进行了备份。”柳鸢回答，“去取吧。”
“好。”战舰栖姬离开了。
她赤着脚，即使在金属的走廊上也不会留下脚步声。
柳鸢看着少女远去，思维有些发散的想着。
对，她不需要亲自去取什么文件，之所以出来，只是她想要出来透气。
在看到司雨的第一眼起，柳鸢就明白他是个笑面虎了。经验告诉她，遇到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说谎，最好是连自身的性格习惯都要改变。
让他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样就算他想做什么也会投鼠忌器。
经验人是她自己。
所以她说起话来一副古人腔，并且能清晰的从司雨的谎言中找到真相。
只是真的很累。
“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柳鸢呢喃着，她想到了司雨脸上那个看似真诚的微笑，又对比了自己的样子，心中疲劳。
其他人和她交流的时候，也会这么累吗？
她想，绝对不是的。
只是因为司雨给她的感觉太过相似，她不想被“自己”看穿，所以才会这么累而已。
“提督这是文件……提督、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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