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说着,他又凑到汐见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不过这一挂的女人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吧,看着就不好应付。”
“喋喋不休就到此为止吧,库·丘林。”摩根听到了这话,但却只是平淡地看着他,“这个时代有句话,叫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汐见挑眉:“知道你没有恶意,但这种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Lancer。”
“哎呀,就是那个嘛。”Lancer单闭着眼睛,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就是因为被性质恶劣的女神纠缠,所以最后死掉了么。”
言下之意,库丘林是从摩根身上察觉到了跟莫瑞甘类似的气息,才会对自己的师弟有这一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摩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换做我,对于甩了我的战士,我只会诅咒纠缠他到死哦。”
“你看吧,我就说!”Lancer快无力吐槽了,他略带鼓励地对汐见说:“你自求多福吧,我还要治疗受伤的御主,就不陪你们在这里聊天了。”
他说着,抱着巴泽特转身,打算跳上屋顶,却在纵身跃起的前一刻,想起什么事来,转头看向汐见,眼神十分正经:
“看样子圣杯战争已经出现了很难缠的对手,但是不管圣杯战争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陪你再打一场。”
“但愿吧。”汐见点头。
随后Lancer跳上楼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冬木的夜色里。
从墙边起身,汐见搓了搓发凉的手臂,打算先返回新家休整。
“库·丘林说归说,我不会在意。”他说。
“就算诅咒你到死也没关系?”
“……不至于吧,我又不会——”汐见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摩根。
摩根也看着他:“说笑而已。就算你心里记挂着别的女人,只要别忘了第一的位置是谁就行。”
“呃……”汐见渐渐讪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你的第一个女人都是你的师父。”摩根用指尖托起汐见的下巴,明明是仰视,那份笑容却意外充满压迫力,“已经无可更改的事实,我也早就懒得反复计较了。”
“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啊!”汐见哭丧着脸。他明明早就切断了御主与从者会通过睡眠看到对方记忆的联系。
摩根的表情却渐渐严肃起来:“我甚至知道今天出现的Caster真名是什么,就和你一样。”
伋 “你已经……知道了?”汐见几乎哑然。
“Caster的真名便是魔术王,所罗门。”摩根说,“不,其实甚至不应该说出他的真名,毕竟光是将其宣之于口,就会被赋予诅咒。”
话虽如此,她却好似并不在意『诅咒』一样。
只是前一刻的诙谐与情趣一扫而空,汐见也一样面沉如水。
“虽然只是为了撤退而试着交手。”汐见透过大楼之间的间隙,看向高悬在夜空之上的明月,“没想到连我的魔术都无法生效,魔术王当真名副其实。那种对手,绝对不能让樱去面对,这已经不是是否存在过保护的问题了……”
而是绝对会死。
魔术王,绝对不是人类的魔术师和常规的从者能够应付的敌人。
“要保护樱的话,就只有违反规则,介入这场圣杯战争了。”汐见握住摩根的手,深深地注视着她,“如果你也愿意的话,请将力量借给我。”
“对手是魔术王的话,就算吾夫没有这个打算,我也会试试看。”
摩根轻轻点头,给出了回答。
第二十章 第七名御主
间桐慎二现在很不妙。
放学后,如往常一样带着学校里认识的女生外出逛街、购物,然后唱K、最后开房。
因为是深山町的名门,家境殷实,慎二其实并不缺异性缘。
但今天结束了活动之后,走夜路回家的慎二,遭遇了从者的袭击。
他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都忽视了圣杯战争已经开幕,还有数名主从没有现身,甚至不带从者就出门。
圣杯战争只在夜间进行的确是最基本的规则。
但离校时尚未天黑,现在则已经入夜。
“你是……Assassin……”
慎二捂着出血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用飞刀袭击了自己的从者。
黑色的身躯裹着宽大的披风,露出戴在脸上的白色面具。
是Assassin无疑。
真名为哈桑·萨巴赫,只是还无法确认到底是哪一代。
直到现出真身发动攻伀击之前,慎二布置在四周随行监视的虫子,都没有察觉到这名从者的出现。
Assassin缓缓地走近慎二,握住手中的匕首向他刺下去。
“休想!”
慎二发出咆哮,脸上的血管骤然暴起,那是刻印虫在体内蠕动的痕迹。
没有魔术资质的他,作为实在没有多余选项的结果,被祖父间桐脏砚勉强改造成了魔术师,经受十年的训练之后,总算勉强可以作为魔术师行动。
尽管,越是使用魔术,他的寿命就会随之削减。
但是渴求着间桐家家传魔道的慎二,已经顾不上这许多。
无数的翅刃虫从周围的林木和绿化带里飞了出来,扑向面前的Assassin。
“什么——!”
以为对方只是普通人而动手的Assassin,却没想到敌人竟然是魔术师。
那些虫子如果放着不管,庞大的数量足以让暗杀者受到伤害。
向后翻滚着躲避虫群的攻击,Assassin挥舞匕首,将逼近的翅刃虫斩断。
直到一团火焰飞过来,在空中分散成数个火球,撞向翅刃虫的虫群,引发一连串的爆炸。
“原来是魔术师啊,还以为是什么看上去很可怜的普通人。”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如果是魔术师的话,那颗心脏连同灵魂一起给我的从者吃掉,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慎二挣扎着站起来,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
身穿黑色红领西装、留着胡茬、戴了眼镜,一脸笑嘻嘻的表情,看人的眼睛,就像狼盯着猎物一样让人不舒服。
“你就是……Assassin的御主吗?”慎二捂着已经渐渐止血的胳膊站了起来。
“哦?知道我是御主,所以你也是?”男人笑嘻嘻地做了个自我介绍,“那么初次见面,鄙人贝里尔·伽特,是接下来要杀了你的人,不如不想死的话,就用令咒呼唤从者吧。”
虽然嘴上说着手下留情的话语,那语气无疑是对着猎物舔舌头的态度。
伴随着贝里尔的话语,Assassin连续丢出了三把漆黑的飞刀,细小的身影在夜色里极难辨认。
在它们贯穿慎二的大脑之前,被无形的东西阻挡了路径,弹飞了出去。
自那阴影中现身Rider,与Assassin类似,身披黑色斗篷,脸上戴着涂有漆黑蛇形花纹的面具。
“御主,我来迟了。”Rider说。
“你想看我死在这里是吗?”慎二丝毫没有好脸,不客气地斥骂Rider。
骑之从者手握细长的武器,前端弯曲,像是镰刀一样。
“嘿诶,他就是你的从者啊,竟然也戴着面具。”贝里尔抚摸着下巴,“这就很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了啊。”
慎二瞪着贝里尔,忍痛咬了咬牙:“居然让从者在城市里狩猎普通人……你这家伙,该不会就是这些天命案的真凶吧?”
“噢哟,竟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到底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有点东西啊。”贝里尔微微低下头,眼镜的镜片在月光下反射出白光,让人看不清眼神。
“御主,这种邪门歪道,还是在这里打倒比较好,不能再让城市因为圣杯战争扩大受害规模——”Rider发表了意见。
但是间桐慎二完全没有要采纳这个想法的意思。
不如说,贝里尔的做法很符合他的口味。
圣杯战争就是该这样,无知的一般人就该乖乖地变成从者的食粮。
如果不是他的从者性格太正派,慎二又不想浪费令咒在这种事上面,他早就命令Rider去做这种事了。
“怎么办,Rider的御主,要讨伐我吗?”贝里尔依旧嬉皮笑脸,却毫不掩饰杀意。
慎二看了眼胳膊上的伤,一挥手,又是一群翅刃虫飞出。
等到贝里尔和Assassin将这些虫子清除掉后,才发现对方主从已经消失不见。
“觉得受伤了不利,就撤退了吗?”贝里尔不停地笑,“虽然跟预定的有些差异,不过这就是圣杯战争嘛!只要能按我的想法杀人,怎么样都行。”
“要追击吗,魔术师大人。”Assassin恭敬地询问。
“不用,慢慢来,先继续狩猎普通人吞噬灵魂吧,你太弱了,这样下去打不赢其他从者。”
贝里尔转过身去,干净利落地离开了袭击场所。
不管是慎二还是他,都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果然……冬木市的连环杀人案,都是参加者所为。”站在电线杆顶部,希耶尔自言自语道。
她自从昨晚开战过后,便开始在城市里巡回,并安排善后的工作。
刚刚结束完对海滨公园的战况考察,返回教会途中,她发现了这一幕,并从他们的对话里,得知了这一事实。
作为监督者的圣堂教会没办法直接出手,否则希耶尔刚刚就会趁着Rider阵营的撤退,而发动进攻。
略微思考过后,这位年轻的监督者做出了决定。
“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件事。”
影之国幕间 片刻永恒
虽说是一无所有的国度,却并不意味着风平浪静。
说到底,这里连水都没有,也就谈不上浪静。
在影之国,与『生』有关的东西一概不存,这里只有无数与『死』有关的东西。
死灵亡魂,诸如此类。
最重要的是,『死』这种概念便会无休止的互相吸引,聚集。
原本一个个弱小的亡魂,在无意识中聚集在一起,加上这里拥有神代级别的魔力。
每隔一段时间,影之国内便会诞生出那样庞大的存在。
说来讽刺,明明没有『生』的概念,却会从无数的『死』诞生新的怪物。
坐在山坡的石头上,汐见一边休息,一边思考着追踪的方向。
面前是用卢恩石点起来的篝火,虽然他并不觉得寒冷,但汐见觉得这样会有点游猎宿营的氛围。
今天的任务,或者说训练内容,便是去讨伐死灵聚集起来之后诞生的怪物。
以往,这都是身为影之国的女主人,师父斯卡哈的事情。
现在弟子已经基本上学成,斯卡哈给了汐见两个选择。
要么像平时一样训练,要么替她前去收拾这种东西。
放着不管,对影之国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就像会有生者不甚流落到影之国,然后承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死去一样。
这里的亡灵也会出现飘向外部世界的情况。
一般来说是没什么,但汇聚起来的巨大亡灵,往往会本能地渴望生者的东西,没有实体,却又存在模糊的统一性,从而主动分散,向影之国外而去,在外面重新聚集。
因此,需要在发现之后,及时处理掉。
这便是影之国的女王为数不多的工作。
“哦?已经来到这里了,再加把劲,很快就能找到它们的位置了。”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汐见头也不回地应声:
“不是说这种事交给我了吗?为什么还要特地跟过来啊?就这么不放心?”
“别这么介意。”斯卡哈缓缓走到他旁边,“你不在城里的时候,意外地有点无聊,比起在那片林子里消磨时间,还是过来看看你的奋战,会比较有意思。”
汐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是什么娱乐项目吗,师父?”
“事到如今还问这个?”斯卡哈满不在意,“教导你的这些时间相当有趣,连我都觉得没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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