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不是你等等，这泪光是怎么回事！
“师兄，难道我的问题，让师兄困扰了吗？”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哭什么！
【你这不废话，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人家小姑娘才被你给伤到心了！】
啥玩意儿？
我和她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没有超过五分钟，这种关系我们还能做啥啊！
【哦，关于这个嘛......还是先让我们来看看万能的人物介绍模板好了。】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林羽的眼前突然跳出了两个人物介绍模板。
【姓名：温蒂】
【身份：前天命A级女武神、本纪元风之律者、你的师妹。】
【当前好感度：51......52......53......54......55......】
【备注：别怀疑，跳动速度就是这么快，你们刚刚见面的时候这个数字还是45的。】
至于第二个角色模板，就让林羽觉得更不对劲了。
【姓名：符华（Hua）】
【身份：前纪元的十三英桀之一、神州的赤鸢仙人、前天命的A级女武神、你的师尊、本纪元的识之律者、神州高层之一。】
【当前好感度：75+30】
【备注：冷知识，正常来说好感度的极限应该是一百。】
温蒂那边先姑且不提，你都说了正常来说好感度极限是一百了，那岂不是说......
【好感度爆表了呗。】
不是，等等，我和符华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
你这数字也太乱来了吧。
【宿主，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这个好感度不是看在你眼里你们的关系有多好，而是看对方对于你的态度是什么。】
【在符华眼里，她虽然传授给了你太虚剑气，但是同时正因为传授了你太虚剑气，你才有资本踏入到更危险的战场。】
【一直欺瞒着你真实身份的女子，在意识到自己原本想要保护你的行动，反而加速了你走向死亡之后，她内心的愧疚自然会成为她内心的重担，从而一点一点击溃她的心防。】
我能说啥好，其实我真的几乎什么都没做。
【这话说的，你就说你亲没亲吧。】
【而且当时符华睡着，但是已经有苏醒迹象的识之律者已经记录了这件事。】
【从识之律者知道这件事开始，符华也反过来通过识之律者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
够了，我不想听了。
【嘿嘿嘿，那本系统就不说了。】
【刚刚登上太虚山，结果本系统就发现，这起手就是修罗场。】
【宿主，你果然不曾让本系统失望过啊。】
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我在这方面能让你多多失望几次。
“温蒂，我不知道你到底把我脑补成了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
此时从少女的怀里挣脱出来后，林羽十分无奈地看着泪眼汪汪的温蒂，对着温蒂十分温和地说道。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从广义上来说我不算是什么好人，你也不用因为我顺手做了一件事，就对我怀有一些过度的感情。”
“可是......”
听着林羽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拭去了眼泪的温蒂，十分不解地对着林羽说道。
“天命总部的大家，都觉得你是不顾一切对抗崩坏的好人啊。”
“而且，你是实打实地救了我一次，毕竟......”
“——在那一天，你本可以杀了我的。”
“关于这一点啊，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过于信任其他人比较好。”
此时的林羽微微蹲下身子之后，十分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过于信赖那些你完全不了解的人，有的时候未必是好事。”
“我想，经历过了这么多事之后，你应该明白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温蒂。”
看着此时还想继续纠缠林羽的温蒂，终于将那份情绪压下的符华，对着温蒂淡淡地说道。
“你先下山去吧，我和你师兄有一些话要谈。”
“我明白了。”
听着符华此时的话语，温蒂依依不舍地看了林羽一眼之后，还是选择了直接从太虚山上一跃而下，用风之律者的力量漂浮在半空中开始向下降落。
而此时终于不得不和符华独处的林羽，看着眼前神色复杂的女子，终于还是开口说出了这个称呼。
“许久不见了，师尊。”
“......其实，你不用如此称呼我。”
听着林羽对自己的称呼，符华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就算没有我传你太虚剑气和寸心拳法，你也依然会有现在的成就。”
“而且，在听到你对温蒂说出的那句话之后，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林羽，其实你一直没有被羽渡尘的力量干扰吧......”
“——不，不止是这样。”
“或许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奥托那边的打手，和奥托准备做的这些事吧。”
瞒不住啊。
【是啊，瞒不住呢。】
【毕竟符华只是老实，又不是真傻。】
是啊，之前是有刻板印象，才导致了她和奥托对我的认知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而现在，在我暴露出了这么多底牌和展开了这么多行动之后，只要符华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过往我们之间相处的细节，她想要看穿我过去的伪装，其实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在这一刻，见到了林羽没有说出否定的言语，符华脸上的苦涩顿时变得更重了一分。
“果然，我的这个推测没错。”
“所以我才说，你不必听从那个律者的要求，称呼我为师尊。”
“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叛徒，背叛了学园长和姬子少校的期待，作为奥托那边的间谍打入了你们这边，准备为了空之律者的觉醒而展开行动。”
“哪怕在这个过程里，我将太虚剑气和寸心拳法传授给你，也只是出于自我满足，想要用这种方法来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感吧。”
面对符华此时开口说出的自责之语，林羽十分自然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
“或许，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我是真的从师尊这里得到了好处。因为师尊而变强的我，终于可以守护更多的人，也同样是事实。”
“你毫无疑问是我的授业恩师，这一点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问题。”
“好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林羽这为自己辩解的话语，符华此时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听着这声笑声的林羽，从这一声笑声里听出了一分无奈、一分凄苦、还有八分愧疚和自责。
“你说的好处，是指什么？”
“是指你获得了太虚剑气和寸心拳法之后，可以更放肆地去和崩坏搏命？”
明明眼前的女子正在笑着，但是看着对方脸上凄美的笑容，林羽却并不觉得开心。
此时的符华虽然表面上是在笑着，但是从他和符华相见到现在，林羽眼里的符华，其实一直在‘哭泣’。
他真的很不理解，明明自己从符华身上真的获得了许多好处，可是对方却表现出了这种让人不安的自我谴责情绪。
【有啥不好理解的，这年头不就是这个行情。】
【坏人作孽反问‘我错哪了’，好人没把事情办好，不但会自我谴责，还会有人跳出来谴责好人。】
【不管是哪个次元，从来都是好人负责吃亏，坏人负责爽歪歪的，所以本系统觉得吧......】
你不会要我把下限丢了去当个孽畜吧？
【对啊，不然呢，你看奥托就知道了。】
【他做了一堆畜生事，结果有人无视这些事疯狂帮他洗白。】
【再看看瓦尔特，努力拯救世界到身体遍体鳞伤，结果因为没管好手下被骂了个半死。】
其实我觉得，老杨头没管好可可利亚确实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
【是啊，可是现在的行情就是这样，作孽会被吹上天，做好事的时候没做全面就要被踩到阴沟里，面对这样的行情，你的选择当然是——】
谁要做没下限的畜生。
看着眼前还在自责的符华，林羽没好气地对着系统说道。
我宁可去做个有下限、会庸人自扰的人，也不想做一个坑了其他人还觉得心安理得的孽畜。
或许后者确实是能爽到飞起，但是我父母对我的教育，注定了我不可能会选择后面这一条孽畜的道路。
师尊拎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没关系，我来帮她认清她做过的事就是了。
【哦哦哦，要来了吗？你最擅长的嘴炮战术！】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准备实话实说而已。
“师尊，我今天来到这里，是希望和师尊好好聊聊的，但是说真的，我很失望。”
看着眼前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的符华，林羽面色不善地对着符华说道。
“师尊是守护神州的赤鸢仙人，是前纪元背负着同伴们信念残存至今的先行者，更是传授我神功和为我寻得神器的恩师。”
“你为什么要因为自己做过的这些好事而愧疚？”
“从过去到现在，你保护了无数的人类，帮助人类战胜了无数的妖兽，成为了这世间最耀眼的英雄之一，已经做了这么多好事的你，难道......”
“——不应该感到自豪吗？”
【对啊，你看看咱们徒弟说的话！】
【我符华错哪儿了？我根本就没错！】
【唉，还是徒弟疼师傅——你放我出来！我要和我徒弟说话！】
闭嘴！
怒斥了一声身体里不停挣扎的意识之后，符华看向了林羽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林羽，或许在儎你眼里，我确实是这样的人吧。”
“但是每个人看其他人的角度，都和他自己审视自己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
“我过去没能完成同伴留下的计划，害死了和我一同同行的其他同伴。”
“而从那之后，我作为先行者没能带着其他人前行，只能用我从同伴那边获得力量，以最低级的暴力去组织崩坏的恶行。”
“甚至到了最后，我还没能教好和保护好我的徒弟们，让我自己和我的徒弟们，面对了一些本不该面对的苦难。”
“在你眼里，我是扬名天下的赤鸢仙人，但是在我自己眼里......”
“我，或许一直都是一个失败者吧。”
【你这律者，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我符华尽全力去解决崩坏，那些家伙留下的火种计划出了差池难道是我能算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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