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中墨印
教室内部杂乱不堪，几扇窗户全部被藤蔓遮蔽阳光，使得教室里显得有些阴暗。
中央生长着一棵奇异的树，为这昏暗的场所提供唯一的光明。树与由乃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看到它的那一刹那，由乃产生强烈的冲动，迫切地要过去触碰它。
“由乃，先别过去。”
洛尘拦住由乃，却被由乃轻轻推开，这一举动让洛尘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由乃。”
洛尘抓住由乃的胳膊，强行把她拉了回来护在身后，这棵树看上去很邪门，为了安全着想洛尘不想就这么让由乃过去。
“这东西好像有些不对。”
由乃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不对劲，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也感觉这树肯定不对劲，贸然接近可能要出问题。
“你试着把律者人格叫出来，或者你和她谈谈。”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灰由乃了，不过她肯不肯告诉由乃就另当别论，但问一下总归好一些，万一真的问出来了呢。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害她？”
由乃闭眼，眼睛再次睁开，瞳孔从淡绿转变为墨绿，不开心几乎占据了全脸。
“由乃傻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这么蠢？我和由乃在同一个身体里，她要是出问题了我还不是逃不了。为什么你们就想不明白呢？”
“你不用说了，不就是怕我抢了由乃的身体又把她消灭了吗？”
灰由乃见洛尘要说话，抢先一步张嘴，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洛尘。
“我没事那样做干什么啊，闲的？我又不被什么所谓的崩坏意志所控制，毁不毁灭人类关我啥事，活着不好吗？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想害由乃那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所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目的？”
听灰由乃讲了一大堆，洛尘总结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简单来讲就是证明自己对由乃是无害的，也不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那这一切好说。
“就是为了由乃变得更强啊。”
灰由乃理所当然道，现在的由乃太弱了，照这样下去，以后的很多战斗她完全参与不了。那灰由乃可就不干了，她还想偶尔继一下号亲自上场实操呢，总是看着也太无聊了。
“就这？”
“就在啊。”
灰由乃双手一摊，她就不明白了洛尘为什么还在怀疑她。是，她之前自称由乃的律者人格，可她既没烧杀又没抢掠的，就是个人畜无害的乖巧学生，为什么就是对她抱有这么大恶意呢？
“暂时信你，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把手按在这树上面，然后用崩坏能引导树上的崩坏能，以此催动核心的真正力量。”
第166章 新生之羽
（出了点意外，165章被我不小心放在第三卷最后了，又调不过来，真的对不起！！！）
“看来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呢。”
由乃略微歪头，耳朵上的耳环随之晃动，这一变化她还有点不习惯，但也只能任由它晃。
“切。”
灰由乃轻轻咋舌，没有半点计划失败的表情，摘下手上的手环，与手中握紧，一柄太刀就这么出现在她手中。
“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么点底牌了吧？”
灰由乃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由乃身后，手中太刀挥出一轮月弧，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封闭一般。
由乃用薙刀挡住太刀，没想到灰由乃的竟然会瞬移，她下意识的去观察灰由乃身上有没有黑烟冒出，确认没有之后放心下来。
“你在看什么呢？”
灰由乃又是一刀，这一次由乃躲闪不及时，手臂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看着刀上殷红的鲜血，灰由乃耍了个刀花，对由乃勾手指，挑衅道：“怎么了？这就被我伤到了啊。”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说话的时候。”
由乃一刀横扫，薙刀上斩出刀芒，被灰由乃侧身躲过，并还了由乃一刀。
两人就这么远距离对刀，无数的刀芒在她们中间飞舞，脚下的星海也为之翻涌。
灰由乃越打越起劲，迎着刀芒逐渐向前，手中的太刀缠上毒雾，一刀斩碎由乃的刀芒，瞬移向前释放袈裟斩。
薙刀上挥阻挡太刀的攻势，由乃加大力气弹开太刀，找准时机抓住灰由乃握刀的手，将太刀卸下来丢到一旁。
“被你抓到了，想要什么奖励吗？”
灰由乃俏皮吐舌头，手背拂过由乃的刘海，最终来到她的下巴处，伸出一根手指勾起由乃的下巴，声音轻柔又充满诱惑力。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的。还有，演技好差。”
由乃推开灰由乃，露出嫌恶的表情，刚才的对拼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灰由乃在放水，而且最后被由乃抓到也是灰由乃故意的。
“真的有那么差吗？”
灰由乃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地上，反正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你说洛尘去哪了？自然是被丢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我说由乃啊，你真的看清自己了吗？”
灰由乃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由乃蹲下与她对视，想从灰由乃的眼睛中找到些什么。
“看这，是不是很好看啊？”
灰由乃指着自己的眼睛，摆了个姿势让由乃欣赏。见到由乃不看自己，哭丧着脸，小手在身前乱摆。
“呜呜呜，由乃你怎么不看我？”
“你能不能正经点？”
由乃扯住灰由乃的脸颊，想不明白这家伙的性格怎么这么跳脱，和自己完全就不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灰由乃盘腿坐好，背后的光翼将她拖起来，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
“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你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那个啊，就是字面意思。”
灰由乃手上泛出光芒，两人旁边出现一幅画面，是当初由乃刚变成律者的情形。
这一次由乃目睹了全程，在看到洛尘被藤蔓抽到了后背，自己的心抽动一下。下意识想上去帮忙，想起这只是画面，又收回了脚。
画面中芽衣与由乃正在对话，待到由乃看向洛尘时，由乃发现自己的一只瞳孔变为墨绿色，转头瞪大双眼盯着灰由乃。
“你……！”
由乃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难怪她每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总觉得有一股违和感，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嘛，当时就凭你那半吊子的实力，我不出手洛尘就死了。”
“还有啊，我当时把你的部分情感给屏蔽掉了，要不然会出什么问题我都无法想象。”
“难怪我说当时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什么叫我搞的鬼？明明是在帮你啊！”
灰由乃拍拍手，画面消失不见。她飘到由乃身边敲敲她的脑袋，用搞怪的声音大喊大叫，手指点在由乃鼻尖。
“其实嘛，本来你在成为律者的那一刻意识已经是要消散，不过一个陌生人出现把这东西塞给了你，你才能活下来。”
灰由乃手指下滑，指向由乃的胸脯，不自觉试了下手感，柔软的感觉让她满意点头。
“你，你干嘛！”
由乃羞红着脸抬腿，一记横扫踢在灰由乃腰上，捂住胸口恶狠狠看着她。
“嘿嘿，由乃你发育的不错啊。”
灰由乃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位变态大叔，十根手指活动着，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猥琐。
“你滚啊！”
由乃连忙后退，伸出一只胳膊向着灰由乃挥舞，坚决不让她靠近自己。
“好好好，我不闹了。”
灰由乃举手投降，笑容散去，转为认真的模样，由乃也跟着严肃起来。
“本来你是不可能那么早苏醒的，芽衣她真正成为律者是在看到洛尘中枪的时候，而在那之前整个长空市的大部分崩坏能都会被她吸引，而你能够利用的崩坏能完全不能使你苏醒。”
“不过有了核心就不一样了。通常来讲拟似律者是没有核心的，她们的实力也就比真正的律者弱上一点，对于崩坏能的吸收与利用也会更弱。所以正常情况下，你成为律者的时间只能在芽衣后面。”
“所以说，我能醒这么快是因为它。”
由乃抚摸胸口，她能感觉到核心正在源源不断吸收这片空间的崩坏能，而且自己对于它的掌控程度也在增加。
“是的呢，就是因为它。”
灰由乃轻笑道，手对准由乃胸口虚抓，核心化作流光飞出她体内，在灰由乃手中重新凝聚起来。
灰由乃手中的核心呈现深绿色，上面还带有点点红色斑纹，正微微发亮。
“所以到底是谁放的，奥托？”
由乃想到了琪亚娜，她就是由奥托为了控制律者而制造出来的，自己这情况难免会朝他身上想。
“不是哦，奥托对拟似律者可没有兴趣。”
灰由乃撇嘴，奥托这个家伙自己对其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不得不说他对于抵抗崩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他好像对于洛尘特别关注。
“那到底是谁……灰蛇？”
“是也不是。”
灰由乃转身看着树，朝由乃勾手，两人一起走到树下，灰由乃踢了一脚树干，对着树顶大声喊：“喂！你还不出来的？”
树叶被灰由乃踢得掉下来几片，落叶飘到两人面前叠在一起，像是融化了一样，最后形成人形。
“真是的，非要叫我出来干什么？”
第167章 他的宏愿
由乃看着树叶化作了人，先是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在见到这个人的模样后，大脑瞬间宕机了。
来人一身黑衣服，最外面的风衣与洛尘从世界泡里带出来的那件没有半点区别。一头黑色长发绑成了高马尾，单手叉腰满面笑容看着由乃。
最令由乃震惊的，面前的这个人长得与洛尘一模一样，不过洛尘是白发他是黑发，瞳孔里的金辉也比洛尘的更加耀眼。
“这，这啥情况？”
由乃看看黑尘，再看看灰由乃，她无比确信这肯定不是洛尘，但与洛尘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猜啊。”
黑尘眯眼笑，宽大的手掌抚摸由乃的头顶，由乃柔顺的长发一抖一抖的，原本还想退后的，但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停了下来。
“你是洛尘？不对，你不是他！”
由乃后两步，手上薙刀指着黑尘的脖子，眼前的人虽然是洛尘的脸，但气质却与洛尘截然不同。
洛尘总是给人一种慵懒且不着调的感觉，到了正经事的时候就变得严肃认真，让人觉得任何事情都能相信他。
可面前的家伙，给由乃的第一印象就是诡异，举手投足都像是精密计算好的，刻意地去演绎着什么，让由乃觉得他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我是他，但不完全是。”
黑尘叉腰的手背到身后，手指抵在薙刀刀背上将它移开，一双金瞳宛如烈焰一般灼人。
“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你口中的洛尘的分身，还是化身？算了，都差不多。”
由乃怔怔看着黑尘，总觉得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而且分身这东西，怎么想都觉得离谱好吗。
“你身体里的核心是灰蛇放进去的，不过原本我的打算并不是这样。”
黑尘手指敲击自己的脸庞，看见了灰由乃手中的核心，仅仅一个眼神，核心就飞到他面前。
黑尘抬手，手掌变成龙爪样式，上面的龙鳞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一根手指点在核心中间，核心上的墨绿色朝中间凝集，原本被覆盖的地方变为灰色。
“这东西沾染上了你的颜色呢。”
黑尘饶有趣味看着核心上的墨绿，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没有半点温度，像是故意摆给由乃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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