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就不能提个现实些的条件吗？
倘若组织真的掌握了复活死者的方法，他们早就统治世界了。
沉默三秒，灰蛇方才继续开口：“万事万物皆有其代价。”
你就不能直接说办不到吗？
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时痕幽幽地道：“灰蛇先生，你听说过月之眼计划吗？”
“月之眼，那是什么？”
灰蛇不解地问道。
他们世界蛇的计划虽然也和月亮有关，但可跟眼睛却没有丝毫联系。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而已。”
时痕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虽然同样是活过了漫长岁月的老银币，但灰蛇先生显然没有某火影里的小黑子那般坦诚，对方甚至连圣痕计划都不肯跟他提。
“既然如此，那我便同意加入【蛇】了。”
没有追究这一点，时痕稍作思索便点了点头。
“我向时痕先生保证，你未来一定不会对这个选择后悔的。”
得到少年的答复，灰蛇不由低声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组织的逼格，他早就出面邀请对方加入世界蛇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等等，你们就没人问问我的看法吗？”这边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但另一边的渡鸦却不乐意了，“不管怎么说，时痕的考核是交给我负责的吧？”
而且，她好歹也是世界蛇的干部之一呢，总该有点发表意见的权利吧？
“哦？你有不同意见吗？”
灰蛇冷冷地道。
他本来是指望渡鸦来引导时痕加入世界蛇的，可对方却似乎完全无视了这一点，甚至话里话外还隐隐有把少年往外推的意思。
作为一名世界蛇的干部，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看在渡鸦为世界蛇组织兢兢业业打工这么多年的份上，他都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想跳槽了。
我当然是反对时痕加入世界蛇的……虽然很想这么说，可看着屏幕中灰蛇那冷漠的眼神，渡鸦还是从心地把这种话咽了回去。
渡鸦不希望时痕这样的少年沉入世界蛇的黑暗里，但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案。
一旦进入了蛇的视线之中，就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至于世界上唯二能和世界蛇对抗的组织——天命与逆熵，同样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真正的光明之地！
“组织需要的是真正的精英，我要对时痕的能力进行测试。”
沉思良久，渡鸦平静地道。
如果时痕加入世界蛇的事实无可更改，那她至少也需要能掌控事态发展的权力。
“可以。”不等灰蛇再说什么，时痕便先一步应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我一定不会让娜塔莎姐姐失望的。”
虽然不知道渡鸦为何对自己加入世界蛇一事那么抗拒，但时痕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迎着少年充满自信的目光，渡鸦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从柜台下掏出一个存储器扔到时痕面前：“这是你这一次的目标，三天后再到鸦巢这里来，我亲自带你过去。”
“我知道了。”时痕轻轻点头，“那么，我们就三天后见了，娜塔莎姐姐，灰蛇先生。”
一边说着，少年把剩下了一半的牛奶一口喝完，才起身向外走去，推开酒吧大门身影消融在了夜色之中。
第三章 涤罪七雷的傲慢之罪
待到少年离去，酒吧只剩下了渡鸦一人时，屏幕中的灰蛇红色电子眼微微闪烁，道：“渡鸦，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他是曾将考核时痕的任务交给渡鸦，可当他亲自出现在这里时，就代表着渡鸦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这位曾经功勋卓著的世界蛇干部、组织最优秀的战士之一，显然没有把组织的任务放在心上，甚至还试图拒绝他看中的人才。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他在时痕面前现身时，少年就已经有加入世界蛇的资格了，就像当年他亲自从西伯利亚带走渡鸦一样。
否则的话，作为世界蛇组织的实际负责人，真当他闲得慌会去关心一位组织成员的开店游戏吗？
至于其他的考验流程，不过是走走过场，提高下组织的逼格罢了。
“他不适合【蛇】。”盯着屏幕中的灰蛇，渡鸦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的内心没有黑暗，跟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她不想让时痕这样的人也陷入世界蛇的黑暗之中。
“他会适应的。”灰蛇冷冷地道，“在崩坏的威胁面前，这个世界的人类根本就不存在光明。”
从五万年前的逐火之蛾时期存活至今，灰蛇比任何人类都更加清楚，所谓的光明和秩序到底有多脆弱。
当崩坏彻底降临之时，一切秩序都不过是阳光下的泡沫。
而在那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只有世界蛇才是拯救人类的唯一出路。
听到灰蛇的话，渡鸦也不禁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在时痕加入组织的前三个月，他必须得在我的麾下。”
无力阻止这一切，那她至少得教会少年如何在黑暗的世界生存。
既然无法予他一个阳光的世界，那便点燃一盏小小的灯，照亮这方寸之地就好。
“可以。”没有拒绝，灰蛇点了点头，“但希望你不要忘了，他终究是属于【蛇】的。”
只要最终能够收获一个强大的战力，灰蛇并不介意给对方多一些的宽容。
或者说，他之所以让渡鸦来负责时痕的考核，本就是存有这样的打算。
在见到少年的第一面起，他就认定对方会和渡鸦很合得来，而事实也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甚至，双方有些太合得来了，以至于竟让渡鸦都生出了点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没关系，有了软肋的人方才更好掌控。
结束了与灰蛇的通讯，渡鸦看在吧台上染血的水果刀微微出神。
新人，男性，不俗的崩坏能控制力……这还真是个小怪物啊。
在这个崩坏存在的世界，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是普遍要高于男性的。
而很显然，时痕就打破了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少年身上一定有着令无数人为之疯狂的至宝——天然圣痕。
倘若将崩坏能适应性看作是一项天赋，那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恐怕千中无一，绝大部分人在接触少量崩坏能后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死士。
而在这些本就不多的人群中，大部分人的崩坏能适应性又只能算一般，属于那种有点能力但不多的类型。
如是层层筛选，最终就能得到一种百万人中都不一定能出现一位的特例——天然圣痕觉醒者。
高到可怕的崩坏能适应性，种种超乎常理的可怕能力……天然圣痕觉醒者几乎天生就是强者的代名词。
譬如在中世纪欧洲留下无数传说的吸血鬼德古拉，在英格兰几乎能与神话人物比肩的亚瑟王，五千年前以一人之力驱逐神州全部崩坏的姬麟……哪怕历经无数岁月，天然圣痕觉醒者的光辉也从不褪色。
以时痕身上那种种打破常识的表现来看，对方无疑也是具备着天然圣痕的，而且开发程度还不低。
虽然没有从少年的身上看到天然圣痕的外显图案，但圣痕的本质其实是一串特殊基因，只需要把水果刀上沾染的血送去检验，对方身上的秘密就不会有丝毫的隐藏空间。
这个小家伙，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啊。
心中叹息着，渡鸦拧开水龙头把水果刀冲洗干净，任凭那些可以充当证据的宝贵血液被冲入下水道。
她对探究别人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而且，跟悄咪咪地偷窥相比，她更喜欢让对方主动交代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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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北欧某城市的一座工业园区边缘。
三十三层高楼的天台顶上，冰冷的夜风呼呼吹着，卷起两道人影的衣摆猎猎作响。
“看到了吧，那里就是你今天的目标了。”
指了指前方灯火通明的工业园，渡鸦看着少年说道。
“黑手党组织，血斧。”
望向工业园区，时痕微微眯眼。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座普通的工业园，但如果细细看去的话，就会发觉守卫的巡逻路线相当严密，阴暗处也时不时泛起些许光亮，那是藏起来的暗哨。
毕竟是能被世界蛇视作猎物的黑手党组织，多少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虽然并不多。
“有信心吗？”
渡鸦问道。
“你应该问他们经不经打。”
时痕咧嘴一笑。
看出少年的自信，渡鸦挑了挑眉却没有质疑。
老实说，拿一个常规意义上的黑手党组织跟一位天然圣痕觉醒者比，多少是有些欺负人了。
完全成长起来的圣痕觉醒者，是能够以一己之力抗衡万人规模军队的，而且还是那种一流大国的精锐。
哪怕少年对于自身圣痕的开发并不完全，也不是一家黑手党组织能够碰瓷的。
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大概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了。
“记住这次任务的目标，不要让猎物逃掉了。”
想了想，渡鸦叮嘱道。
她并不担心少年的安危，但任务目标毕竟不傻，不至于蠢到同无法战胜的敌人正面对抗。
“知道的。”
面对老前辈的敦敦教诲，时痕当然不会唱反调。
作为一位即将加入世界蛇的萌新，还是应该表现得乖巧些的。
目光在工业园处反复扫过，时痕在脑海中勾勒出数条不同的潜入路线来。
虽然由于距离和角度的关系，这个位置能观察到的东西并不多，但结合渡鸦所给的那些资料，已经足够他制定出完善的行动方案了。
看着少年认真思考的模样，渡鸦保持安静没有打扰，耐心等到对方收回视线后才终于开口：“喏，试试这个。”
一边说着，渡鸦提起一个长长的银色盒子打开，显露出里面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狙击枪。
和声名在外、充斥着工业美感的巴雷特不同，这柄狙击枪有着更多形似生物的结构，狭长的枪管像是某种异形怪兽的口器，给人以一种怪异而危险的感觉。
“这是什么？我可不会用狙击枪。”
心中对这件武器的能力无比熟稔，但时痕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来。
作为一个才踏入崩坏领域不久的小萌新，他是不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
“涤罪七雷，算是组织的秘密武器吧。”渡鸦简单解释道，“据说它一共有着七种形态，狙击枪只是其中之一，你现在可以先和它熟悉一下。”
“嗯？”
时痕此时倒真觉得有些意外了。
虽然渡鸦神情轻松，彷佛这把狙击枪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高级装备。
但实际上，涤罪七雷已经是世界蛇最顶级的武器了。
就如同黑渊白花之于天命，伊甸之星于逆熵，涤罪七雷也是世界蛇最为珍贵的底蕴之一。
由律者核心制成的弑神武装，无论在哪个组织也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珍宝。
毕竟，除去象征毁灭与结束的终焉律者外，一个文明纪元里总共也不过能诞生十二位律者而已。某个能分裂出一千个个体的第十律者在一定意义上应该是算作一体的。
按照常规流程，时痕应该是先通过考验加入世界蛇，经过三年又三年，为组织立下无数功勋并升职成为干部之后，才有可能得到这件武器的使用权。
可现在，渡鸦竟是要直接把涤罪七雷交给他来使用？
难道，他隐藏的潜力被发现了？
心中暗自惊讶，但见渡鸦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时痕也没多犹豫便伸手把涤罪七雷拿了起来。
新人福利都送到眼前了，他岂有不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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