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丰川祥子虽然早就知道这世道黑暗，可没想到竟然能够黑暗到这种程度？
【…或得补贴款千万日元…】
她震惊的看着这笔数字，然后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治疗精神病，还……还给钱？！”
少女的世界观受到了癫狂的冲击，她哆哆嗦嗦的打开了学园都市的官网。
她几次试图点击连接方式，就在突然跳转到通讯软件的瞬间。
对面打开了电子客服的问询。
【您好，我是耶路撒冷精神治疗中心的客服接待小祥。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么？】
【是您的亲人，还是自己有过精神病史么？】
…………
【如有需要，请填写详细地址与个人信息。】
…………
手机上明晃晃的字体让她紧张的不行。
“啊！！”
丰川祥子尖叫一声，一把扔掉了自己的手机。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恶魔一样。
‘不行，不行，我不能不能把家人卖掉。’
‘你想什么呢？那还是家人么？’
“滚！”
‘那可是钱，有了它就可以还债，就可以快乐的上学，不会有难熬的工作。你的学业，你的未来……’
“滚！滚啊！我不要听！闭嘴！”
‘很痛苦吧？被恼羞成怒的客人嘲讽发泄的客服！很憋屈吧？被同学异样打量的眼神！发过去！发过去！那些问题就都消失了！’
“不！不会！我绝对不会！”
祥子的挣扎多少有些作用，她捡回了手机，立刻关闭了上面的所有程序。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大，还是酒精稍微过去了一些。
她父亲摇摇晃晃得起身翻找着东西，最终看到了在一旁撒了一榻榻米的酒瓶。
他拿起酒瓶嗦干净了最后一滴酒，随便逛了逛顺手扔到了角落里。
酒瓶滚着滚着来到了祥子脚下。
“祥子？钱呢？”
他的目光放到了祥子手中最后一点现金上面。
丰川祥子的心突然间停滞了。
父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来到了她的身边。
少女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他是如此的有力，不管自己如何攥紧这最后的封袋。它还是被轻而易举的拽走了。
“拿来吧你！”
他带走了祥子心中最后一点坚持的亲情。
看着浑浑噩噩又准备出去买醉的父亲，丰川祥子已经没了其他任何的求生手段了。
这一次。
她只是麻木的再一次打开了手机，重新点开了网页浏览器。
手机电量还很充足，足够她写非常详细的内容。
内容，可以写上一切。
第424章 马上对东京佬重拳出击
东京警哥再度出动了。
倒霉催的去年抓走了不少‘壮丁’，什么神侍少女，什么精神小伙，什么脑袋过于聪明的统统都拉走了。
但极东的世道并没有变好，神侍少女甚至变得更多了。
警官也不是个笨蛋，他们也知道这样持续下去不行，但没有办法毕竟家里还有人要养活，该听话干活的就该听话干活。
只不过这一次有学园都市的人跟着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辨别精神病是不是真的精神病。
这一点要多多感谢圣痕装甲的不断普及，对于个人在圣痕空间的意志映射有了更深的理论依据。
去年他就逮走了一位倒霉的学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阵他还在千叶干活，因为抓壮丁完成指标优秀就来到了东京。
现在有了学园都市的人之后，他一直以来的迷惑也有了可以询问的地方。
来人是一位常见的研究人员女士，说话也比较直接简单，所以在路上的时候黑衣老哥就向她问出了这一年一直以来的迷惑。
“我总觉得，你们学园都市是不是一直都喜欢找这些社会边缘人？或者说这些比较不听话的人？按道理来说，不是一般普通人更适合的么？不管是做实验也好，还是听话的程度也好，一般人反倒是更容易被管理的吧？”
“而且我听说学园都市分好处也多是这些比较混乱的人，为什么呢？”
那位研究所出来的女士也不在意这种问题，学园都市确实更中意这些社会边缘人，并非是学园都市脑袋有问题不好使，更多的是因为学园都市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找那些老实人的念头。
“警官先生，你说的这种事我们也是研究过的。甚至还会有专门的人下来给我们解释，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永远都不是管理成本，而是在我们眼中这些人对原本生活的忠诚程度才是真正的判断标准。”
这位女士的嘴唇略薄，说话的声音更加的冷漠，似乎是对这种人类研究司空见惯的样子。
但她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解释道：“警官先生，您想想看就很清楚了。一个人在不喜欢自己周边生活，可是却没有丝毫行动，甚至也不愿意付出改变代价的时候。这种人在学园都市上层的眼中是属于忠诚于现在生活的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老实人’。”
“他们会压抑自己的痛苦，不会迈出改变的第一步。明知道当下的局面对自己不利，但是如果自己做出行动很有可能会变得更加不利。在学园都市没有表现出力量对比之前，这些人是不会做出选择和行动的。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学园都市内生存。”
“学园都市不是一个讲理论上人们所理解的‘规矩’的地方，在那里斗争才是真正的常态，就算是科研裁判所里面也会经常有人打的头破血流被送去治疗的。”
“我们已经尽量收拢着自己人不去影响普通人的生活，甚至也试图将他们拉进我们的时代当中。”
“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没有人喜欢不稳定且不断变动的未来生活。”
警官先生有些沉默了，他大概知道为何学园都市喜欢收集这些边缘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已经抛弃了学园都市外界秩序的人才是学园都市想要的人。
能力，可以培养。天赋，可以改造。但唯独这些混沌的精神，需要搞出来就太麻烦了，所以干脆就直接从现代社会里面找。
警官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什么都没有，或者脑袋一热就行动的人更可以给学园都市带来的利益。就像是我们警察不害怕那些满是算计的人，更害怕那些一无所有的犯人。”
那名女士只是笑着，没有回答警察这个问题。
其实警官说的没错，统战价值高的人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明此人交出投名状价值也高。
她转而说起来这次的任务。
“有关于东京精神病的收治我们也是和一些精神病医院联系过的。有的人因为无法付出更多的医疗费用，甚至会将得了精神病的家人直接遗弃到医院之中。找不到电话，也找不到接收的人员。”
警察脸上微微有些不忍，但很快就收敛了下去。
“在收治了这些人之后，我们会继续收治社会上的精神病人。到了这一步，我们就会观察那些主动将自己贡献出来，在明知道学园都市不是什么好地方之后这么做的这些人。这些人必然都是反现如今社会的人群。”
“这是第一批，接下来就是第二批……”
“这一批人是没有钱，又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家中精神病患者的人。这些人，有的送走精神病人之后会松了口气，他们可以继续自己日常的生活。这类人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不得不走到这一步，送走精神病人对这些人来说反倒是好事。”
“另外的就是既没有能力收治，又想要留着家人的，此类人是学园都市重点打击的对象。”
警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是不是听到了‘重点打击对象’这个词？
“我们即便是不帮助他们，但也到不了打击的程度吧？”
女士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我也不是很懂，似乎他们还有别的考虑事项。但负责打击并不是我们学园都市出手，我们是不会主动打击别人的，只是被归类到重点打击对象之中。”
警官好奇的问道：“那怎么打击？”
“不给他们进入学园都市的权力，同时也会收缩对此人的已有权限开放。对学园都市来说所有试图坚持原本生活，并且愿意付出自己利益和主动性的人都具有威胁性。”
“我们允许旧时代的残留，甚至也可以允许旧时代的人在自己生活区窝着。但是绝对不允许旧时代的人有可能诞生阻止新时代的心思。”
“再说了，重拳出击的也不是我们……”
那女士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微妙。在她看来，锤死这群坚持旧时代的人本身就是旧时代的统治阶层，和他们学园都市又有什么关系？
第425章 小祥，你得赛博新生活开始哩
丰川祥子等到了学园都市的车。
她沉默的样子让研究人员的多了一丝母性。
女士安慰道：“没事的，以后你就不需要父亲了。”
警官听得都有些无语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安慰’，这研究人员甚至连好坏话都说不清楚。
他开口转移话题问道：“那个人如何了？现在精神正常么？”
“是比较正常的精神病人，属于较为常见的精神障碍，需要通过不间断的酗酒嗑药等方式来缓解自身的精神痛苦。这类病属于是典型的现代化工业精神病了，没事都是小问题。”
丰川祥子这个时候才缓过来神，她原本只是以为父亲遭受到打击一蹶不振罢了。
‘原来我父亲真的有精神病？’
少女脑海中竟然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她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如果说自己父亲是有精神病，可是那个什么香川照之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精神病的样子。
他们……真的在说精神病么？
少女刚刚从‘出卖’了自己父亲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对于学院都市这种奇诡的存在多多少少有些警惕之心的。
或许是经常收受贿赂干活的极东警官让丰川祥子感受到了一点正常世界该有的样子。
那警官将少女的工资拿了回来，重新塞到了丰川祥子的手里。
果然，这份动作才能够算得上真正的安慰。让丰川祥子找回了一点做人该有的温暖。
警官观察着房间里的状况，联想到少女居住的位置，大概清楚了这一家人的‘相处’方式。
“学园都市连这种烂人都收的么？”
女士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铝合金手提箱，说道：“你看，我是没有量子技术的这种打工人。最高层的人可以使用量子技术，根本没有必要使用这种沉重麻烦的存储工具。”
警官看了眼手提箱里面的东西，但就是看了这么一眼就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移开目光了。
那些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可以活动的小蜘蛛一样，只不过蜘蛛的节肢像是某种管状物一样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东西？”
太吓人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正常活物。
“圣痕，也是活体圣痕的一种改造产品。它虽然不具备圣痕的其他能力，甚至就连代偿吸收的能力也被我们缩水了。现在的它现在只是一种可以链接人类精神的外在活体小生命而已。”
“把他摁住，我要看看他的精神病程度到什么样子了。”
警官不得不听话的将丰川祥子的老爹摁住。
丰川祥子本以为自己见到的会是什么镇定药物注射一类的，可是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见到这如同肉块一样的长相奇特的活体生物。
女士将手中的生物贴近到丰川父亲的后背上，只听到针筒插入脊髓的声音，很快此人就丧失了任何行动的能力。
过了良久之后此人就如同沉睡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出现。
“果然，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很快沉迷到幻想中的自己了。我本以为他至少会像那些学生一样挣扎两下，或者说表现出不服从的态度。看来，我还是想太多了，此人的精神韧性甚至不如那些神侍少女。”
女士没有意外，在她的研究之中很多大人伱的精神状态不一定能够比得上青少年。成年人能坚持不是因为他们的精神有多么优秀，社会打磨多么坚韧，仅仅只是因为成年人的肉体发育的比较成熟，比孩子们有更多的体力支撑罢了。
一个人的体验精神痛苦的能力虽然和肉体强度没有非常绝对的捆绑，但是肉体强度却是对精神有着很深的影响。
在丰川祥子看来，学园都市这位研究人员就像是拿着邪恶生物的邪徒一样。
但这位女士真的只是出来捕捉精神病的一个普通打工人而已。
“好了，看来他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链接到圣痕空间网络，对其精神进行内部深入研究分析了。我们不但要找工业化城市社会当中的，还要找乡村社会里面，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去深入非洲原始部落顺便抓几个正常人，或者找非洲军阀买一些人过来用。”
“警官先生，您能够在这里碰到我们这些‘正常人’已经算是运气不错的了。如果遇到那些比较癫狂的研究人员，只怕都会吓到你。”
警官拉了一下脖子衣领，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少女，叹了口气说道：“实际上你已经吓到我了，这就是学园都市准备放开之后的结果么？我本来听说很多运动员去参加了学园都市的人体改造。没想到你们的人体改造技术竟然可以方便到了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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