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现在的仿生塞西莉亚更是如此了，现在的西琳有着和她相同的遭遇，这种感同身受的力量超越了时间与距离的隔阂。
“我要去见她！”
仿生塞西莉亚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她要去见西琳，阻止西琳继续成为新律者的载体。
爱莉希雅叹了口气，说道：“别想了，你就算去了有什么用呢？你不是那个女武神，更没有她的力量。如果你被战斗波及到，到了那个时候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一个仿生人只不过是死而已。”
“你们，就一点都不在乎的么？”
仿生塞西莉亚没想到自己即便是说出了自己的行动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突然想起来了仿生人的作用。
替代品，作为人类情感需求的替代品，仿生人天然就是可以不断被替代的。
如同她一样，就算是现在的她死了消失了。接下来还会有下一个丝毫不知情不值钱的新·塞西莉亚诞生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新世界战胜崩坏的力量么？源源不断可再生产的生命，就像是无数可以替代的工具一样。这就是掌握了基因繁衍力量的人类的冷漠与骄傲么？”
“那如果，我现在去西伯利亚呢？”
仿生塞西莉亚担心她们会阻拦自己，就像是爱莉希雅说的那样，她根本不是当初的女武神，更没有拥有那一身强大的力量。
“我们不会阻拦你的，就像是现在这样和你聊天一样。我们只会在下一个塞西莉亚身上拒绝再提起西琳的事情，我本来以为你可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了。”
梅比乌斯扮演坏人确实有一套，她说出来的话确实有种反派的味。相比之下爱莉希雅的坏女人更类似茶。
“我知道了……”仿生塞西莉亚苦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中充斥着一股苦涩。
她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连同心都一起空落了一样，整个人飘乎乎的如同悬浮在真空之中一样。
或许在刚才情绪激动的一瞬间，仿生塞西莉亚才意识到自己不可替代的情感。
“抱歉，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塞西莉亚离开了，这个时候她拒绝成为了塞西莉亚的仿生人。
带着塞西莉亚的记忆和情感离开了，之后的路就只是她自己一个人来走了。
“呼……”
爱莉希雅倚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浊气，她现在的大脑都在发木。
梅比乌斯没有在意爱莉希雅的感受，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继续准备新的塞西莉亚圣痕意志，她有很大概率会回不来了。”
第503章 奥托：这是一场生命的战争
但不管塞西莉亚是否接受，西琳都已经来到巴比伦实验室。
她再一次见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憎恨的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
“奥托！”
“你这么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也没有用啊，我是被理事长安排过来工作的。也是为了处理掉接下来俄罗斯的尾巴才会来这里的，理事长盯上了西伯利亚这片地广人稀的地方，而且看上了此处的地利。这里是学园都市扩张的第一处战略要地。”
奥托似是没有看到西琳似要吃了他的样子，只是平静讲述着自己现在的工作。
“学园都市需要你身为空之律者的力量来完成这件工作。”
巴比伦实验室里面有多少人的怨魂呢？
西琳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是这里光已知的记录数据就已经近万人了。
奥托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刺在了她的心口上一般，而现在西琳却要给这种人工作，甚至还要抹除这里以前同伴存在过的痕迹。
这种痛苦要远远超过了当时被诺瑞德所压制带来的畏惧，这是一种让西琳宁可中断自己生命都想要磨灭它的惨烈痛苦。
“闭嘴吧主教大人，如果您忘记了学园都市对您的刑期，那应该不需要让丽塔身为女武神再多强调一次吧？”
奥托，目前的身份是被学园都市施加了刑期的人。
在刑期内，奥托不具有自身安全的保护权，他当年可以对那么多人做出人体实验的行为，同样的别人也拥有对他做出一样行为的权力。
这是朴素的权责对等，他剥夺了别人何种权力，学园都市就会平等的剥夺他的权力。
“丽塔，还真是令人伤心呢。仅仅只是半年时间，你就已经成为了学园都市的一份子，以及理事长大人的麾下走狗了么？”
丽塔皱着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拉着西琳远离了奥托。
她明知道带着西琳来这里的目的，但依然还是抵触这种行动。可是诺瑞德的吩咐也不得不听，丽塔头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传说中的提线木偶。
诺瑞德给她的吩咐很简单，只要将西琳带到巴比伦实验室，剩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历史和过去会给西琳自己想要的答案。
现在丽塔完全是依据自己的心情在行动，她就是打算将西琳从这里带走。再待下去，丽塔担心西琳就会暴走然后和奥托打起来了。
尽管诺瑞德说让西琳降临这里是为了让她试着能否降临新的律者核心，但在丽塔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其微小，有很大概率反倒是奥托会和西琳打起来。
“我会清理掉这里。丽塔你就不要管我了，我没有想到现在还留着这么多的残骸，这种地方就不应该留下来。”
西琳也是一个倔脾气，奥托越是嘲讽她，她就越不会向奥托低头，哪怕是现在在奥托面前忍气吞声。
想要报复回去杀了奥托是没有任何用的。
西琳跟着诺瑞德别的没有学会，但是唯独学会了人类复仇的精髓。那就是夺走对方内心深处最珍视的东西。
奥托最珍视的是什么？是复活卡莲。
西琳要让奥托对复活卡莲彻底的绝望，要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看着他在绝望无力之中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结。
所以她绝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被奥托激怒。
奥托有些可惜西琳止住了她自身的情绪，失去了情绪和癫狂的律者就像是丢失了一个弱点的危险对手。
西琳能够成长到这种程度，也着实令奥托感到了一定程度的吃惊。
空之律者核心是掌握了通往虚数的关键力量，也就是说如果奥托想要回溯时间来完成复活卡莲，那就必须要看西琳的脸色。
西琳虽然不一定能够搞定奥托，但可以给奥托在关乆键时候抽冷子来上那么一下。
到时候就会出现诡异的一幕。
主教大人正忙着冲树，然后……虚数之树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西琳对他露出了微笑。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奥托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丽塔是真的着急，她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自己却什么办法都做不到。只能够拦在奥托和西琳中间，将两人隔离开来。
但她又觉得自己这种没有女武神装甲的孱弱之躯根本阻止不了两人。
‘抱歉了，幽兰黛尔大人，丽塔要牺牲在这里了……’
丽塔自认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两个人的冲突，他们来到俄罗斯的本质不是来俄罗斯搞什么建设的，而是成为了学园都市的法外之人。
没有规矩没有约束，就像是某种引诱一样勾起两人内心深处最深层的恶意。
也不知道是理事长大人算准了西琳的选择，还是摸准了主教的需求。
他们两个就这样被自我约束在了躯壳之中，只要想往前走就一定会产生冲突。
“丽塔，未来人先生在外面行动的时候有什么吩咐么？毕竟巴比伦实验室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拿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该损毁的都已经损毁了。多年来的风雪吹打也将这里变成了一片死地，就算是用神之键修复也有些来不及了。”
“如果在这里继续爆发出多余的战斗，难免会影响到周围在这里居住的人。我想他应该是不想让西伯利亚出现什么重大人权事故的。”
奥托的话让丽塔很是诧异。
‘您说这话难道不觉得亏心么？当初第二律者事件的时候，不还是你压制了舆论编造了谎言才会遮掩过去的么？’
丽塔心想诺瑞德大概率是想要曝光奥托做的事情，然后让他接受更大的审判。但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连天命数据库里面的东西只怕也被奥托给清除干净了。
没有证据，诺瑞德不会用这种引起女武神动乱的可能去引爆奥托过去身上的炸弹。
但在那之前……
诺瑞德一定会利用奥托来完成自己的律者降临计划。
“丽塔，拉格纳·罗德布洛克……你还记得么？”
丽塔突然沉默了，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拉格纳，杀死她的人正是你身后的这个少女。也就是说，当初拉格纳追回K423的时候就是被你身后的西琳给杀死的。”
奥托道出了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
丽塔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504章 想要战胜崩坏，先要战胜人类心中的神
丽塔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当初拉格纳死的原因竟然也是和身后的西琳相关。
西琳虽然不知道拉格纳，但她本能的猜到这个人应当是当初追杀她的女武神之一。而且和丽塔的关系很好，甚至在当时奥托都隐瞒下来了这件事。
西琳也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如此曲折。
她似乎也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在丽塔照顾了自己一路之后更是如此。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明明在一开始都已经和丽塔有了交情，有将这份关系延续下去的可能了。
但现在奥托这么一暴露直接就让丽塔陷入了为难的境地之中。
“奥托！你这个家伙真是该死！”
无法压抑的愤怒喷涌而出。
在听到西琳的怒吼之后丽塔心知不妙，等她回头想要拉住西琳却已经来不及了。
奥托脸上露出了肆无忌惮的笑容，哈哈笑道：“没错！没错！这就是律者，律者本该如此才对！”
被攻击到的那一瞬，奥托化为了魂钢液体四散而去。
丽塔左支右绌再也绷不住当下局面了。
此时的诺瑞德呢？
他此时正在神州鼓浪屿旅游玩呢，只不过特斯拉博士并没有让他清闲的意思，即便是在鼓浪屿也照样将工作找到了他的身上。
“塞西莉亚已经追过去了，看样子她已经接受了自身的情感。”
特斯拉觉得这事多少有点不地道，诺瑞德这左右手一换轻而易举的就引出了内部矛盾最激烈的部分。这些人身上基本上都是仇深似海，没有了崩坏的压制是一定会爆发出来的。
更不消说当中还有一个西琳了。
“是么？她走之前怎么说呢？”诺瑞德喝了口西瓜汁，躺在船尾的躺椅上惬意的享受着阳光。
“我想……”特斯拉略显忧郁的说道：“她内心应当是一片空洞的吧。可能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情感是否是真的情感，而且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够拉住西琳，让西琳认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仿生人是这样的，我们既想要控制他们，又想要他们符合人类的情感需求。就会特意的塑造出这种空洞的生命体，他们不具备主动填补自己精神空白的能力，只能够通过网络来完成。等到网络消失，仿生人也就丧失了自身的意义。”
诺瑞德当然清楚仿生人最后的结局，他们就犹如人类自己渴求的父母一般，成功填补着人类自身的精神创伤。等到人类成长起来以后，仿生人也就丧失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没有了生育权的人类，同时也丧失了拥有父母的权力。
这一点是基因社会的普遍现象，倒也不至于让诺瑞德产生过多的同情。
“你未免太冷血了吧？！”
“唉……”诺瑞德真是对这个女人无语了，解释道：“有没有可能，这不是我冷血，我只是看着你们自己因为自身需求和生产能力抵达了这一步。我怎么冷血了？不是大家伙自己订制仿生人的么？”
特斯拉哑口无言，她转移话题说道：“月光王座引擎部署已经准备好了，等到所有人都到场之后就会启动发射，然后将巴比伦实验室全权封锁。这样一来内部的崩坏能就不会泄露，而被转化的崩坏能也能够化为热量消除西伯利亚覆盖着的风雪。”
“你自己处理就好，我只会等待着他们的结果。那是每个人自己的矛盾，只有他们自己挣扎战斗过才会知道最终如何处理。我如果给他们处理了，最终结果不会太好的。”
诺瑞德实际上也管理不了太多，就算是他也只能在其中起到引导的作用。
西琳的仇恨可以消除么？可以！删除记忆就可以重来了。
奥托的执念可以消除么？可以！杀了就行了。
丽塔背负的责任和仇恨也可以消除么？可以！断了丽塔的力量来源就行了。
但矛乊盾并不会解决，失去的人也不会回来，无非就是解决了人而已。想要解决矛盾的人必然会背负矛盾带来的伤痕继续走下去，他们甚至还要笑嘻嘻的告诉后人说没事了，以后这类问题不会再发生了。
这是人类无可避免的沉痛代价。
“你真的确定……他们不会走错路么？”
特斯拉还是担心。
她既不认为西琳成长到这种程度，更不会认为奥托真的不会有小动作，更不确定已经没有了女武神力量的塞西莉亚有改变局势的能力。
“走错路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将最终错路的结果表演给我们看而已。能改变什么呢？我认为西琳已经有承担起自己痛苦的力量，奥托也该付出自己该付出的代价，至于其他的不过都只是添头罢了。”
“至于仿生人塞西莉亚？那就看她这个仿生人能否给仿生网络带来新的思想解放了。不然的话，未来仿生人还是会被成长起来的人类所抛弃，到那个时候，死掉的自杀的仿生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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