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宫777
那个飘在半空，散发着阴邪气息的，令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的.式神？
清水浩二瞥了一眼，和式神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贺茂谦五。
他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
这一切，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而已。
第191章 此身为剑！你是魔鬼！
真田界人看清来人之后，发现只是清水浩二一个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冷冷地瞥了一眼清水浩二，对他的花哨伪装和腰间别着的那把可笑的配剑并未在意。
时代变了。
他直接转头就又冷声向着大冈红叶发问道：“大冈小姐，这位，是你的人吗？”
而此时，大冈红叶看到清水浩二这个蒙面人出现在这里，也是不禁错愕万分，仔细一看，她更是认出了清水浩二身上的衣服，是中午，也就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那个男生。
听到真田界人的问话，她心头一怔，虽然心里疑惑和惊讶于为什么清水浩二会出现在这儿，但她心思转动，神色不变，只是轻轻点头。
大冈红叶的心思细腻而敏锐，作为歌牌女王，对语言这门艺术的敏感程度，自然不一般。
真田界人这句话乍一听不会让人多想，因为几乎什么也没说，但大冈红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些人，确实就像刚才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是为了要她的性命而来。
甚至，对她的身份很是忌惮，连一个陡然出现搅局的陌生人，都在乎是否与她有联系。
很古怪，但很显然，对方是不想发生流血冲突的。
所以尽管摸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她的心情却很快冷静了下来，变得从容不迫，思绪，也更加理智清晰。
而真田界人见大冈红叶点头，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转过头，看向清水浩二，挥挥手，就让已经包围过去的四个小弟将清水浩二拿下活捉。
但——
“等等！”
出声打断他的，却是一旁的贺茂谦吾。
真田界人闻声止住动作，不解的看向了他，贺茂谦吾目光诡异难测，却根本没有和他解释什么的打算。
“你能看到？”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场的人，除了清水浩二之外，只有真田界人回过神后，猛地瞳孔一缩，仿佛受到了什么震撼。
清水浩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贺茂谦吾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而他的反应已经不重要了，贺茂谦吾此时也已经很确信，一直盯着他的式神看的清水浩二，确实是拥有着‘灵眼’的人。
不，不能说是人，应该说是，一种极为稀少的珍贵材料。
随着这个世界愈发向着科学的轨道靠拢，在现如今的当下，对大多数阴阳师而言，式神，已经是几乎绝迹的珍稀动物。
很多阴阳师终其一生，也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式神，但随着时间的发展，一些脑洞大开的阴阳师另辟蹊径，开创了‘人造式神’的绝妙法门。
但自然地，那种绝妙的法门不仅为世人所不容，就算是大多数阴阳师，也绝对不接受。
而贺茂谦吾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被贺茂家除名并追缉了，因为，他的式神。
“你果然能看到。”
贺茂谦吾舔了舔嘴唇，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人让开，但这些小弟其实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真田界人在他身后同样的挥手示意，围在清水浩二周围的四个人才纷纷退开。
清水浩二沉默着，一言不发，他并不知道这个应该是阴阳师的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怎么好就是了。
不过，在这家伙身边的这个式神，给清水浩二的感觉，却是很一般，至少，他感觉不到什么威胁。
正宗缓缓出鞘，亮眼的剑光引起了贺茂谦吾的眉头一挑，他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有些想笑。
“抱歉，真田桑，这个家伙，我要了。”
他先是跟身后的真田界人随口说了一句，也没管对方的反应，就又继续看向了清水浩二。
“住手！”
“谦吾桑！”
不管是大冈红叶的话，还是真田界人眉头一皱的阻止，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子，给你个向我出手的机会。”
贺茂谦吾不屑地冷笑着，站在清水浩二对面的十步开外，抱臂而立。
但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边的羽翅童女就动了。
这是与他心神相连的式神，带起一阵满是怨念恶意的阴风，一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齐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羽翅童女的速度极快，带着浓重的怨念和赤红的血煞之气。
清水浩二面色不改，看着直奔他面门而来的这个式神，这个有着小女孩模样，但却又长着一对羽翅的小鸟人。
他其实很好奇，这种式神的攻击方式，以及攻击效果。
因为诸如这样灵魂状态的存在，应该是不能对物理存在直接造成伤害的。
但，他应该是没这个机会了。
“物理攻击是无效的——”
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充满着哂笑不屑的贺茂谦吾猛地瞪大眼睛，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一刀，如同蓝色电光的魅影一闪。
贺茂谦吾浑身止不住地轻颤起来，双眼逐渐失神。
清水浩二面不改色，缓缓收刀入鞘。
随着轻微的“咔哒”一声轻响打破了别墅里这阵突然而来的寂静，贺茂谦吾痛苦的捂住胸口，“咕”的一下，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他满眼的惊惧和难以置信，事实上，和清水浩二认知的差不多，纯粹的恶灵，灵魂，都是无法直接对物理世界产生什么伤害的。
但，式神不同，尤其是贺茂谦吾，他用二十多个乡下童女以及数千只刚生下来的幼鸟，花费足足五年时间，血祭出来的这尊应当称之为邪灵的式神。
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式神有着呼风唤雪的强大力量，但只是靠着那股浓郁的怨念和血煞之气，就足以击溃一个人的心神，甚至能够侵蚀别人的灵魂。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就连日本最强大的阴阳师也不可能！”
“你——”
贺茂谦吾的眼睛里也逐渐淌下了血泪，他才刚刚出山，他伟大而波澜壮阔的邪恶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手指着清水浩二，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就看到了，他此生再难忘怀的一幕。
羽翅童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毫无防备地在清水浩二一记灵魂斩击下，瞬间就消散于无形。
没错，清水浩二的灵魂斩击，也是他上次在古堡时的最大的收获，就像灵魂状态下他可以凝聚长刀一样，在本体状态下，现在的他，同样可以做到了。
刚才，看似清水浩二是用正宗挥刀斩击，但实际上，那是融合在一起的两剑，应当称之为，灵·居合斩！
而此时，半空中的式神散去，原本理应结束的一切，却随着清水浩二抬手的动作发生了变化。
半空中，在普通人无法看到的灵之视界，清水浩二的手上，是羽翅童女消散之后留下来的一团儿菁纯的灵魂能量。
而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就连这团灵魂能量还蔓延着一根纤细的绳子，犹如之前的羽翅童女和贺茂谦吾的联系一样，系在他的身上。
这是他们的灵魂联系，是贺茂谦吾驱使这具邪灵的根本手段，而如果是正常签订契约的式神，反而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清水浩二的眸光微动，他什么动作也没有。
对面，贺茂谦吾却逐渐地站立不稳，他张大着嘴巴，七窍出血，用尽最后的力气，他抬起了手。
“你是.魔鬼”
第192章 魔鬼的威慑
他死了，就连倒在地上，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像是已经被抽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清水浩二却感觉到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尤其是眼睛，兴奋地仿佛在说，再来一点，再来一点，就差一点了！
不过，清水浩二没什么时间观察体会自己的收获。
贺茂谦吾，在他的眼里死的很正常，但，在这个别墅，此时接近五十号人，包括大冈主仆的眼里，却是死的极为诡异凄惨。
要不要，杀了他们呢？
清水浩二收刀而立，别墅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甚至比刚才还要落针可闻。
他看了那边的大冈红叶一眼，这个意外出现在这儿好心的大小姐明显是认出了他，而他，此时也认出了这个大小姐。
但大冈红叶可能只是认出了中午的他，他认出来的，却是三年前的她。
而同时，在看到了那位大小姐出现在这里之后，也有个一直困扰在清水浩二心头的疑惑，此刻也隐隐能够解开。
那栋公寓的房子，其实原本清水浩二是不住在那里的。
他父母死后，他通过了解，其实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面对无家可归的境地。
可突然有一天，两个不明人士找上了他，拿出了遗产继承合同，把那栋从未谋面的公寓房间转到了他的名下，并且在之后，还替他安排好了继续上学的问题。
这件事清水浩二一直耿耿于怀，一度以为自己是什么秘密人士的遗孤。
但他调查下来，父母确实只是普通人，后来又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就在那里住了下去。
不过现在，他好像突然能够猜到一点了。
清水浩二思绪转动，而对面，真田界人和他的一众小弟，乃至是大冈红叶和伊织无我，此刻都因为贺茂谦吾的死而瞠目结舌，心神震颤。
死，不可怕，对于他们这些本身就行走于法律边缘的暴徒来说。
但死成这个样子.
尤其是知道贺茂谦吾身份和手段的真田界人，虽然说人身都是肉长的，还是怕子弹的，但他却没有拔枪，甚至是下令的勇气。
他不敢去看清水浩二，目光只是呆滞地看到了地上贺茂谦吾的尸体，他有些腿软，同时思绪急转。
是了
他们太异想天开了，作为已经遭遇过一次刺杀的大冈家，对大冈红叶的保护怎么可能还是这么薄弱。
连他们都能请到贺茂谦吾这样的高手
而真田界人实际上并不清楚贺茂谦吾的身份来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想了。
真田界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想到了一句古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噗通！”
清水浩二还没有什么动作，真田界人突然就跪倒在地，来了一个简单而又真挚的土下座，五体投地的拜向清水浩二。
“红豆泥斯米马赛！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突然的转变，让还在震惊中的大冈红叶伸手轻掩小口，也让伊织无我彻底愣住了。
而真田界人的小弟们，虽然也愣了一下，但心底却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紧跟着真田界人的动作，噗通噗通，一个个瞬间全都跪了下去。
虽然他们有枪，也许能够用命堆死这个杀人只是往空气里砍了一刀的恐怖人物，但真让他们自己去堆，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而清水浩二见状，也是颇为意外。
他也没想到，他给这些家伙的震撼会这么大。
而且，他并不是嗜杀的剑客，只是他最近杀人太多，不知不觉间也变得太过极端了。
但实际上，那双会引起窥视的写轮眼，这些人，更是对他一无所知。
稍加思索，清水浩二缓缓地放松了握住剑柄的手，这次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写轮眼，但要杀这些人，写轮眼可就必然会暴露出来。
但那样，他就得连那边的大冈红叶和伊织无我一起杀了.
他还没那么极端。
而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该说不说，真田界人的求生欲真的很强，强到清水浩二都还没做出决定，他就毫不犹豫的跪地求饶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清水浩二将目光转向那边同样在呆愣着的大冈红叶，他并没有出声，但他的动作，让几十双眼睛也齐齐谨慎而期颐地看了过去。
“大冈小姐。”真田界人土下座还能丝滑的扭转方位，这是一门功夫。
“你们走吧。”
而大冈红叶回过神，在几十号人的注视下，她冷静下来思考过后，居然一点也没有显得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