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博士，但是没有完全失忆 第158章

　　乔夜阑就喜欢拿这个来考验干部的。

　　当然，第三个【厄尔苏拉时空航道节点】的设计也在同步进行，其安置地点自然是在卡西米尔，用于连通卡西米尔和乌萨斯的走私渠道。

　　这下可是两大帝国的货，同时伺候乌萨斯贵族一个人了——这福分还能少了？

　　而在乔夜阑的眼里，这不过是让乌萨斯贵族们交出来的利息罢了。

　　——这还没到还本金的阶段呢，你们可要撑住哦。

　　看看正在全心全力推动工业化改革的伊斯拉姆·维特议长，这才是真的在给乔夜阑还还债的态度——以及代价。

　　“全都搞定了？”

　　“全都安排好了，那些贵族们已经意识到不妙了，但是却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指望着明年乌萨斯帝国会恢复过去的采购呢。”

　　卡谢娜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有乔夜阑的指引，她已经看穿了这些贵族的处境——他们早就一只脚踩在悬崖边上了。

　　先不说裁军是乌萨斯现在的国策，未来的军事采购也不可能继续扩张，光是他们现在的局面，就注定了拖得越久，这些贵族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开玩笑，之前乔夜阑在第一次来乌萨斯的时候，可是特意嘱咐了尼古拉大公，在执行裁军政策的时候，对贵族们那边的军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是允许他们正大光明的保留自己的编制，甚至继续扩军。

　　这个额外嘱咐，在当时就让提出了裁军计划的尼古拉得到了贵族们的谅解，几乎没有花费什么额外代价，就成功从圣骏鹰堡的政治漩涡中抽身而出——现在，才是乔夜阑这句话真正发力的时候。

　　尼古拉是完成了裁军，以及重组编制了新的第六集团军，换句话说，他领到的也是缩编后三个集团军的军饷和预算，所以勉强能维持局面，再加上乔夜阑的支持，日子都能称得上过的相当滋润。

　　可是这些贵族们，原本就算是半私军，中央拨款也少，裁军之后就更少了——而他们不仅没有裁军，反而还借着裁军的功夫吸收了一批退伍军人，这就导致军费的支出更大了。

　　人家是开源节流，他们是开流节源。

　　拨款拿不到，军事采购款暴跌，领地内部的税收又不可能违反自然定律的暴增——他们很快就要跪下来求着科西切，让她看在帝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了。

　　这一点，科西切看的清楚，只不过既然那些贵族们还想拿捏一下姿态，她也乐得如此。

　　反正回旋镖马上就要来了，她不急。

　　“确实可以再多等等，毕竟这件事的主动权在你手里，完全可以多拿捏一下贵族们，获得更多的利益。”

　　乔夜阑没有否定科西切的动作。

　　“不过，你有没有做一些额外的准备？”

　　“额外的准备？”

　　卡谢娜直接一个黑蛇问号。

　　给这家伙教经济学会不会是一个坏主意啊，怎么连自己本职工作都做的这么糙了......

　　乔夜阑一脸关爱叉烧的表情，叹了口气。

　　“你觉得，贵族们在发现乌萨斯帝国中央财政支出，从军事方面转向民用方面之后，他们想的，就只是搞点军火走私，多卖点自己仓库里的存货？”

　　“呃......他们应该会打算做点小动作，好让帝国未来的重心重新转回到军事方面，这样一来，就能彻底解决掉自己的收入问题。”

　　好在黑蛇小姐只是有点迷糊，乔夜阑稍微提点一下之后，她很快就思考出了更深层的东西。

　　“所以......我可以利用他们的这种想法，因为之后他们一定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挑起乌萨斯和周边其他国家的战争，而我只要表露出愿意重返龙门的想法，他们一定会主动给予我更多的支持。”

　　看着乔夜阑鼓励的表情，卡谢娜说的话越来越流利。

　　“对，没错——无论我是否能够真的重新执掌龙门，都是他们乐见其成的，因为这会大幅度的恶化大炎与乌萨斯的关系，而且在他们眼中，几乎从未陷入过战争或内乱泥潭的大炎，无疑拥有着巨大的财富。”

　　“他们是不会在意大炎有多强大的，毕竟又没真的和大炎打过，东国战争的时候，贵族联军也是避实就虚，像以往一样，缩在弗拉基米尔的沙皇近卫军后面，也没和大炎军队正面交过手。”

　　黑蛇越说，眼睛里的光芒越亮。

　　“是了，他们肯定巴不得和大炎开战，毕竟大炎也是大国，一旦开战一定会打上很久，这样他们就能拿到更多，更持久的订单，他们的收入也会更可观，而富裕的大炎更是贵族眼中非常值得掠夺的膏腴之地！”

　　乔夜阑慢慢的鼓起了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说的非常好，卡谢娜，那么，既然有了这个方向的思考，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呃......我再去安排点事——你最近不走吧？”

　　“放心，我当然会等你的，一直都会。”

　　听完乔夜阑的承诺，刚刚才回到乔夜阑身边的黑蛇小姐，转身又兴冲冲的跑了出去，显然是又要去换一具躯体搞事了。

　　看到她离开，乔夜阑这才低下了头，重新看起了手里的文件，投入到紧张又刺激的剥削，不是，抢劫——也不是，造福乌萨斯的事业当中去了。

　　搞什么，这家伙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他这边的前期工作可还没做完呢。

　　乔夜阑的确很喜欢教书育人不假——但是在自己干正经工作的时候，身边如果有一个喜欢问问题的叉烧，其实是让人很不爽的一件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巴别塔的奇妙财报

　　“我相信我这一次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情报网上埋藏的伏笔正在静静地等待时机，只要让时间慢慢流淌，贵族们一定会上钩的。”

　　卡谢娜这一次信誓旦旦的向乔夜阑保证。

　　乔夜阑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赞扬了科西切大公出色的工作表现，并勉励黑蛇小姐继续努力，未来取得更好的成绩。

　　其实是他在乌萨斯这边的事已经忙完了，准备动身去卡西米尔，所以他就懒得再给卡谢娜的几乎做什么课外指导了。

　　“我们现在就去卡西米尔吗？”

　　黑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确实是迫不及待——她等不及要看乔夜阑要怎么对付商业联合会那帮家伙了。

　　虽然乌萨斯的贵族们本质上和卡西米尔的商业联合会是一丘之貉，但是比起看乔夜阑算计贵族们，她还是更乐意看外国人被乔夜阑降维打击。

　　“是的，我刚刚接到消息，我从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调集的人手已经到齐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卡西米尔的巴别塔驻地，正在等我安排。”

　　“你调动了很多人吗？”

　　黑蛇有些敏锐的察觉到乔夜阑的态度，显然这些人在乔夜阑的计划里有着不轻的分量。

　　“当然——现在已经是1079年的夏天了，三年一度的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马上就要开场了，这可是决定未来到底是哪四个移动都市可以拼接成大骑士领，在接下来的世界贸易大流通时代里，取得最好先手的机会。”

　　“巴别塔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尤其是在目前周遭局势纷乱的今天，这个机会就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乔夜阑毫不在意的说道，他的神情和他说话的内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毕竟，要是宣传者相信了自己宣传的谎言，那未免有些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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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西米尔的首都，大骑士领，卡瓦莱利亚基——是一座非常有特色的移动城市。

　　因为这座城市是由四个移动都市拼接起来的。

　　除去其中一个肩负了行政中心的城市地块外，其他三个组成的移动都市部分，并不总是固定——这是在商业联合会成立后，所形成的特色模式。

　　随着卡西米尔商业的发展，商人们很快就发现，越大的移动都市，能带来越高的经济效益，但是另一方面，会导致更严重的问题——不仅仅是内卷和纷争，城市的资源供给也变得愈发让人头疼。

　　四座移动都市的拼接不仅仅是目前技术的上限，更是补给的上限，因为即便是卡西米尔的中心领地，移动都市巡回路线上的沿线产出，也只能勉强够维持这个规模的城市。

　　因此作为卡西米尔地区最大的移动都市，到底谁能进驻到【大骑士领】，哪个企业就能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获得优势。

　　最终，在巴别塔的提议下，再加上各个商团都对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这件事有着极高热情，因此纷纷认可了采取骑士竞技的办法——他们组建了他们各自的竞技骑士团，并且以骑士团的排行战绩，来决定未来能吃最大一块蛋糕的人。

　　乔夜阑已经提前放出风去，巴别塔将会对本届骑士锦标赛全力以赴，必然要拿下这一次锦标赛的前三。

　　外界对巴别塔的这次宣传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巴别塔在这件事上的重视程度，必然是意味着其战略重心发生了改变，是一件很值得深究的事情。

　　因为提出这个计划的巴别塔，本身对于竞赛的热情程度并不高，对自己建立的骑士团也从来没有重视过，几乎只是走个过场，过去的十几次竞标赛内取得前四名的次数算是很少的了。

　　作为全卡西米尔，不，或许是全泰拉医疗行业之首的巴别塔，本身对于卡西米尔内部的商贸重视程度是偏低的，他们有超过一半的精力和贸易往来，都是放在卡西米尔之外的国家里。

　　这一次一反常态，显然是打算强化本身在卡西米尔国内的声势和地位。

　　这无疑意味着一件事——之前那些流传着的小道消息，比如说巴别塔在国外势力发展遭遇滑铁卢，亏损了一大笔钱，所以急于稳固在卡西米尔内部的局面什么的......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说平民们还只是当成八卦来聊，商业联合会的成员们可就对此很感兴趣了。

　　之前并非没有其他的商业联合会成员倒闭，而那些空余出来的部分，大家不说吃的满不满意，至少都是能吃到更多的利益——对于食尸鬼们来说，只要有尸体，大家就都爱。

　　所以他们对于巴别塔的海外调查下了大力气。

　　传回来的消息似乎也能佐证这一点——、

　　莱塔尼亚陷入动荡不安，选帝侯和皇帝之间矛盾愈发突出。

　　维多利亚内部的倾轧也是愈加显著，这个时候，他们主动地抗拒一切外来因素和力量。

　　而乌萨斯......好吧，这边确实没什么好提的。

　　这让商业联合会的商人们不仅有些幸灾乐祸，更多的其实是心安——

　　原来承受这一次大萧条的不仅仅是他们，巴别塔很明显也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至少在对外贸易上，他们都遭到了惨烈的打击。

　　不过心安可不意味着他们会卖巴别塔一个面子——现在大伙的日子都难过，谁能留在大骑士领，谁就能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亏损的越少，这可是不能让出去的。

　　因此当乔夜阑的车队回到卡西米尔的之后，并未收到很热情的招呼。

　　而第一个来打招呼的人，则是乔夜阑和卡谢娜都很熟悉的人。

　　玫瑰新闻联合报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Mr.凯恩。

　　“自从我们上一次见面，好像已经过去太久了，凯恩先生，看得出来，您现在正走在您自己思考后所选择的道路上。”

　　乔夜阑看着凯恩，眼神里流露出开心与欣慰。

　　“托您的福，乔夜阑先生，我和我的父亲有过几次深入的交谈，尽管他还是那样的商人，但是至少，他也开始尝试理解我，并且愿意接受我的理念。”

　　凯恩感激的看着乔夜阑，他对之前乔夜阑对他的帮助，始终铭记于心。

　　“这一次来到巴别塔，是想要给我再做一次采访吗？”

　　乔夜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询问道。

　　“不，这时候采访您，可就是在给您添乱了——大部分人在彻底了解到真相之前，只会误解您所有的言行举止。”

　　凯恩摇了摇头。

　　他早就查证过巴别塔在上城区之外的地方有过的行动，正如乔夜阑所说的那样，巴别塔一直在私下发放源石病抑制剂，很多人都享受过这样的帮助。

　　但是也正如之前乔夜阑所说的，需要帮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区区一个企业，根本无法帮助到所有的人。

　　再加上其中有奸商和黑市的插手，使得场面变得更加难看。

　　如果是过去那个热血青年般的凯恩，他一定会冲出去对那个该死的黑市商人饱以老拳，然后写到报纸上到处传扬。

　　但是接受了自己父亲的教导后，他已经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不仅帮不到乔夜阑，甚至会让巴别塔的处境陷入到极其尴尬的境地。

　　所以他现在也不是来采访乔夜阑的，毕竟这种局面上，乔夜阑也只会回答一些【政治正确】的话语——而这对真相毫无意义。

　　至少现在，他不希望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继续误会乔夜阑。

　　“我这一次来，不代表任何势力，包括玫瑰报业——我只是以凯恩的身份，想要来问问您......您是否需要我私下的帮助？”

　　凯恩压低了声音，看得出来，即便这个已经接受了黑暗政治现实的年轻人，在与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谈论黑箱操作的话题时，依然显得有些不太自在的尴尬。

　　乔夜阑微微眯起了眼睛。

　　“......凯恩先生，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亦或者，您拿到了什么证据？”

　　“并没有，乔夜阑先生，您放心，如果拿到巴别塔相关的情报，我一定第一时间来与您讨论。”

　　凯恩赶紧摆了摆手。

　　“这一次卡西米尔陷入了空前的贸易危机，对外商业行为降至冰点，太多的货物被堆积在仓库里，商场里也卖不上价格，工人们的工资已经一砍再砍，不少工厂干脆直接就停工，甚至直接挂上了出售的牌子。”

　　“巴别塔一直以来的商业重心都在国外，我想这一次收到的冲击一定会更大，否则您也不会如此重视这一次的骑士锦标赛了，对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您需要一些舆论上的帮助，我很愿意免费为您代劳。”

　　这句话显然是凯恩的真心话。

　　玫瑰报业对于骑士锦标赛没什么兴趣，甚至比巴别塔更消极——因为无论怎么变，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地位。

　　这一次巴别塔转向卡西米尔国内，必然也是要走宣传口的，而贝恩一定会开个大价钱——这也是凯恩担心的地方。

　　以他目前还有些简陋的经济学知识，他当然知道巴别塔的慈善事业究竟会消耗多么可怕的企业利润。

　　如果说之前巴别塔靠着国内基本盘，以及大肆扩张的国外贸易，还能再保持一边给穷人分发免费药剂的前提下，一边继续保证企业本身的发展，那么这一次卡西米尔贸易寒冬之后，只怕巴别塔在经济上会遭遇重创。

　　凯恩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目前能帮到乔夜阑，大概就是让对方省一笔宣传费用了——他现在真心的希望，巴别塔能把每一笔钱都花在刀刃上，好安稳的度过这一次卡西米尔大萧条。

　　“我本人非常感谢你的心意，凯恩先生，正如您所说那样，巴别塔现在的确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我相信，这些困难只是暂时的，明朗的未来很快就能到来。”

　　乔夜阑的话让凯恩有些失望，因为这些回答显然更偏官方一些，而不像是一次私下谈判。

　　博士当然注意到了凯恩的神色。

　　“这并非是我在敷衍你，凯恩，现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巴别塔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和玫瑰报业之间有着太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