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在简单的商谈之后，伊维格娜德很快就带着金律法卫们出发前往了海登施威尔大区，抄家与谈判，刚好同步进行。
而赫琳玛特则继续留在维杜尼亚，她将筛选出海登施威尔军团中一些顽固分子和想要归乡的士兵，他们以一个合理的价格被原海登施威尔大区的贵族手上。
而乔夜阑，则在筹备他自己的乌萨斯之行。
“博士。”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由我来汇报。”
凯尔希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乔夜阑点了点头，凯尔希推着他的轮椅走向一个僻静的房间。
“卡兹戴尔的准备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人造魔王】计划遇到了瓶颈，我们现在无法创造出足以承载多种族之力的【奇美拉】幼体。”
“当年奎萨图什塔是怎么成功的？”
“他的记录里面，无法承受力量的原因是素体本身太过幼小，所以他的选择是......”
凯尔希犹豫了一下。
“——将已经成长起来的‘素体’重新改造成【奇美拉】。”
“只准许动物实验——我不介意养一只叼着魔王之剑的鸟。”
乔夜阑一口否决了这一行为，用膝盖想也知道赦罪师在这件事里坑杀了多少儿童和家庭，他倒是不在乎，可巴别塔承担不起这种行为泄露出去的风险，因为这会对当前自己的计划表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一个赫尔昏佐伦死亡所导致的蝴蝶效应已经够让自己头疼了，这时候还是少整幺蛾子的好。
“是。”
“还有什么事吗？”
“考虑到卡兹戴尔今后会让给特雷西斯，所以我打算重启【罗德岛号】陆行舰，作为今后特蕾西娅与巴别塔的中枢核心。为此我已经通知了雷姆必拓地区的主管可露希尔，她已经开始重新修缮和改造罗德岛了。”
乔夜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另外，PRTS正在为你督造新式的全身维生保护系统，完工之后很快就会送过来。”
“PRTS?”
“是我们在雷姆必拓地区投入使用的人工智能程序，目前对方维系着巴别塔在该地区的全部源石矿山与工厂的自动化生产，为我们结余了大量的人力资源和管理资源——罗德岛的运行也将交给它来进行。”
“巴别塔研发的？”
乔夜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然保持着平静，听不出什么感情。
“是啊......怎么了？”
“没事。”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将自己惊讶和疑惑显露出来——
在他留给自己的信件里，可从来没有提到过什么人工智能程序。
可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一丝半点的交代——从凯尔希的口中可以证明，这个人工智能已经完全成熟，甚至稳定的投入了使用，那么在自己上一次失忆之前，至少也该是进入到了研发后期甚至是实习阶段。
但是在信上，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完全不合情理。
“PRTS的研发周期长吗？”
“不长，我们‘原本’就有类似的开发经验，甚至还有过原型样本，在你上一次休眠之后，因为计划的全面展开，我已经无法承担起那样可怕的情报量处理，因此选择了这项技术进行重新开发。”
凯尔希在原本两个字上咬了很重的音节。
乔夜阑轻轻点头，他已经听懂了。
【原本】不是指巴别塔，而是指他所代表的那个文明。
这倒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这是最新的培养维生装置，原本是用在【人造魔王】计划中的，我特意调出来的。”
“好，接下来就得等科西切来了。”
--------------------------------------------------
“我还以为你会要我继续帮忙呢。”
“取巧这种事，能不用还是不用，接下来她们会掌控这个国家数十年，如何审视别人，如何看穿伪装，都是她们自己需要锻炼的事情。”
乔夜阑微笑着向科西切说道。
“那么，该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大公阁下。”
科西切冷哼了一声，摸了摸对方带来的这具机器，这是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躯壳对我来说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备用躯体，不牢你们操心。”
话音未落，女人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一股黑色的气息盘旋而起，钻入乔夜阑的胳膊之中。
【该死，怎么感觉比起以前，你这家伙身体对源石的排异性又增强了？我想要寄居都能感受到压迫和不适。】
“毕竟源石病目前还是不治之症，我可不想在完成我的梦想之前死去。”
乔夜阑抬起自已的手，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
“怎么样？”
凯尔希有点紧张的询问。
“没问题，又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摆了摆手。
“接下来，我就要带着科西切前往乌萨斯了，维杜尼亚和卡兹戴尔这边就要全部交给你了，倒也不用多做什么，保证物资的流通，然后让她们放手施为就行。”
“好——乌萨斯现在天寒地冻，我带了一批保暖衣物，另外Scout和Ace的两支小队已经补齐了物资和人员，特蕾西娅也将阿斯卡纶派过来贴身保护你。”
面无表情的萨卡兹走了出来，对着乔夜阑行了一礼，就回到了阴影之中。
乔夜阑点了点头，这个人是他点名要的。
与Logos不同，阿斯卡纶可不是天真的年轻人，她是一名出色的密探，潜行刺杀无一不精，即使是正面战斗也不会逊色现在的Logos。
而这次去乌萨斯，他身边很需要这样的一个存在——
尤其是在他必须让科西切附在自己身体上的情况下。
-
-
-
第三十四章 历史的角落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的萨卡兹，之前你身边的那个小娘炮好像都没有她强——看来你在卡兹戴尔的势力发展的很不错？】
“当然，巴别塔是一个商会而不是一个国家，我们没有系统的训练军队的方式和场地——还有比萨卡兹更优秀的雇佣兵吗？”
【在未来，我应该也需要一个雇佣兵团队。】
“没问题，只要付的起钱，很多萨卡兹都会愿意当个合格的打手——我会注意在这方面多给你准备点资金的。”
科西切满意的闭上了嘴。
一切安排妥当，乔夜阑对凯尔希点了点头，身后的阿斯卡纶上前，推着乔夜阑离开了。
等到轮椅压着地板的声音消失，凯尔希才轻声开口。
“Mon3tr”
*欢快的吼叫声*
机械的怪物从凯尔希脊柱上落下，化身成为令人胆寒的战斗兵器。
“把这个放进去，注意警戒，防止对方突然发动攻击。”
Mon3tr小心的将瘫倒在地上的科西切肉体放进了维生装置内。
随着装置启动，凯尔希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一切都在正常运行，显然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科西切并不在乎这区区一具身体。
凯尔希看着一行行数据浮现，轻轻点了点头，科西切的掌握的技术依然在原地踏步，不要说改良了，甚至连安全锁都没有加装。
“这具身体至少可以使用一次......这样就能以科西切的身份和名义去做事了。”
医生松了口气，不枉乔夜阑做了这场长达五十年的局，总算是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五十年前，乔夜阑送了这项技术给科西切，让她可以制造出更完美的肉体，之后一直支持着她，从而降低了对方的戒心，开始使用这项巴别塔研发的技术。
当时的乔夜阑其实并不需要对方附身自己进行保护，这只是为了今天的行为进行铺垫而已。
果然，当他再次提出附身保镖任务的时候，当时本来就觉得自己处于交易弱势的科西切，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现在，巴别塔获得了一具完整的，并且是在世人面前公开过形象的科西切肉体，没有人会怀疑当这具肉体站起来发号施令时，里面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不死的黑蛇】可能会变成任何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能有其他的人变成【不死的黑蛇】。
意识转移肉体这项技术，可不是科西切的独门绝技。
至少，凯尔希本人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了。
--------------------------------------------------
随着车队逐渐深入北方，温度骤降之余，连道路都变得颠簸起来。
“乌萨斯的基建还是这么烂啊。”
【已经算好的了，现在已经把地冻硬了，早上一两个月，以我们出发时间，现在应该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
科西切倒是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了。
乔夜阑懒得和这种经济白痴讨论道路基建问题——大概乌萨斯的贵族们全都是科西切这样的家伙，所以作为一个泰拉大陆国土最大的帝国，却只是显出了臃肿和疲惫。
经过数天的颠簸之后，道路再一次平整起来，这时候不用科西切提醒，乔夜阑也明白，他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毕竟乌萨斯再无所谓，帝都附近的道路还是用心修缮过的。
他透过玻璃，看向远处的圣骏鹰堡。
“跟几十年前比起来，繁华了很多啊。”
【弗拉基米尔大帝的胜利换来的，卡西米尔、莱塔尼亚、高卢和维多利亚，被他搜刮了不计其数的物资和财富——他确实称得上大帝二字。】
科西切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尊敬。
“你很欣赏他？”
【为什么不呢？他为乌萨斯开疆拓土，推动农奴改革，建立了一支战无不胜的乌萨斯大军，虽然最后一场战争里没能彻底夺下胜利，但是他完全可以说是赢了一辈子。】
【可以说，他短短几十年的皇帝生涯，成就已经超过了我，我虽然是个永生者，但是毫无疑问，至少在对乌萨斯的贡献上，我确实不如他。】
赢了一辈子？
乔夜阑轻笑着摇摇头，没有去和科西切辩驳。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弗拉基米尔的一生是失败的一生，因为他打输了他最重要的一场战争——当然，现在只剩一个人知道了。
在弗拉基米尔还是皇储的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的祖国，让臃肿的土地成为庞大的国度，让零散的贵族成为凝聚的力量，将乌萨斯的强大宣扬向整个泰拉。
他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需要一场灭国之胜，榨干一个国家数百年积累所获得的财富，让他从贵族们那里换取到废除农奴的认可——到时候整个乌萨斯都将脱胎换骨！。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智慧，所有的底牌，所有的积累，甚至不惜背叛了对乔夜阑的誓言，榨取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最大力量，去进行这件事。
然后他失败了。
血峰一战，大炎、乌萨斯、东国都说自己达成了战略目的，可是在这场漫长而血腥的折磨后，被战争压垮的皇室和军队，何止是东国一家？
乌dong战争结束后一年，弗拉基米尔病逝，而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麾下曾经战无不胜的乌萨斯军队就彻底分裂了，叛军甚至围攻了圣骏鹰堡，想要控制刚刚登基不久的皇储，曾经驻扎在卡西米尔占领区的军团们不得不舍弃掉夺取的土地，回师勤王。
他曾经为乌萨斯带来的一切都完了。
胜利被和约击碎，荣耀被叛乱玷污，威严被死亡褫夺。
乌萨斯再次回到了那个弗拉基米尔还是一个皇储时的模样——国家机构运转不灵，贵族们各个都心怀鬼胎，穷兵黩武的重担成为压在财政上的大山，奴隶制日复一日的拖累着这个国家的步伐。
上一篇：从婴儿开始的进化日常
下一篇：阮梅求我回去？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