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男人有些费解的看着卡谢娜，而黑蛇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确定了，这货是那种给别人挖坑之后，临走前会被自己挖出来的土给绊倒的家伙。
卡谢娜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现在的乔夜阑让她重新感受到了一丝人类的感觉，而非是一个光是看操作就能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存在。
只不过——好像有点奇怪啊。
以乔夜阑的能力，他不应该发现不了自己的这个问题啊？
而且为什么，他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审查自己这一部分呢？
明明以乔夜阑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忽略这一部分的。
除非......
除非还有一个人。
一个随时随地能与乔夜阑交流，并且为他查漏补缺的人，这个人帮他填上了这一切漏洞，以至于连乔夜阑自己，都意识不到他本身存在的致命弱点。
而这说明了另一件事——
这个人是能看懂乔夜阑的所有操作，还能辅助乔夜阑的所有计划的存在。
那个人，也是魔鬼。
甚至可以说，乔夜阑与那个人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怪物，一个不会有任何缺点的魔鬼。
这个人会是谁？
黑蛇的大脑高速运转着，还是第一次，她感觉自己的思路是如此清晰。
凯尔希？
不，不可能是凯尔希，乔夜阑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带过凯尔希，说明他是肯定没有带着对方一起出门的习惯的，也就不可能让凯尔希帮自己查漏补缺。
可是也没发现其他人啊，不都是一直在轮换的吗？而且也没有哪个人会和乔夜阑形影不离，参加他的一切密谋会议啊——
呃？
黑蛇顿住了。
还真有一个——
她自己。
卡谢娜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已经开始低头看卡西米尔资料的乔夜阑。
他的身上，除了自己，还寄宿着另一个人吗？
那个人会是谁呢？
又为什么，现在会不在乔夜阑的身边——
甚至乔夜阑本人，似乎也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第六十六章 无相之鬼
“老师，我们到了——骑士之国，卡西米尔。”
乔夜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散发着热气的毛巾。
“谢谢，卡谢娜。”
“不客气。”
男人擦了擦脸，将毛巾递还给卡谢娜，将视线投向窗外。
“这里倒是发展的很快。”
“是啊，和乌萨斯完全不一样......这些库兰塔似乎在商业上有些特别的天赋，他们的城市非常【新】。”
“怎么会不【新】呢？他们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曾经烙印入卡西米尔的骑士阶层全部毁掉——从建筑和城市入手，算是最基础的了。”
乔夜阑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看来那些商人们真的有从自己这里学到不少东西。
卡谢娜推着博士下了车，她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硕大的，写着【巴别塔】三个大字的广告招牌，并且毫无掩饰的意思。
“在这里就不像在圣骏鹰堡和崔林特尔梅了，巴别塔在这里是一个正经打的商业组织，也因此，我们的活动将从密谋的政治会议，转变为公开的商业活动——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但这是你应该掌握的东西。”
“明白了，老师。”
卡谢娜和乔夜阑被引领着来到了一个房间。
“这里面是可露希尔主管听说了您的行程后，从雷姆必拓紧急寄过来的作战服，一共有三套，据说是进行了最新款的改装。”
乔夜阑有点好奇的看着这些衣物，看起来非常轻薄，他拿起头盔，戴在头上，视野非常清晰。
【很久不见，博士。】
温柔的女声响起。
“你是谁？”
“？”
【我是PRTS，巴别塔目前唯一正在运行的人工智能，】
乔夜阑摆手示意卡谢娜放松下来，转而对这个人工智能产生了好奇。
“你说很久不见——但是凯尔希不是说你是在我上一次沉睡后才被开发出来的吗？”
【我的运算数据库大部分都来源于您，换言之，我原本就是您以自己为蓝本打造的AI，目的是在您沉睡的真空期内替代您。】
这一点，好像也不在“我”留给自己的那封信上。
是觉得没必要？
还是......
“换句话说，你是一个我亲手‘跑’出来的AI？”
【您可以这么理解，就像是曾经的围棋AI一样，输入了足够多的棋谱，加上计算能力，它可以下赢人类最顶尖的棋手，我的数据库也是以相同的情况被您填满的。】
【我一直被您带在身边，记录您的一切计划与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商业、政治、战斗方面——因此我可以复制您的手段去应对相同的问题，也就是成为您的代理，这样您就不必去做重复的事情，这也是您最讨厌去做的事。】
PRTS的解释让乔夜阑恍然大悟，感情自己是在写高级作战记录的时候顺手跑了个AI出来，对方记住了自己的每一个手段，并且以此为自己进行代理作战。
“所以你这么晚才开始运作，是因为你的资料库刚刚足够你进行基础的全面运行，而不是因为点了一碗炒饭就出BUG？”
【并非如此，我原本的设定就是工业AI，制订最精确地生产任务与商业运输计划——作为您的代理只是我的辅助功能。我的本次全功能启动是凯尔希医生一个人的决定，而我并不清楚凯尔希医生的想法。】
了然。
乔夜阑点了点头。
隐瞒，就意味着秘密。
虽然未必是背叛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但是毫无疑问，凯尔希对自己并非毫无保留。
那自己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他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
就想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人心，是经不起怀疑的。
“为我介绍一下这些作战服吧。”
【好的——这些作战服是我根据科技进步后为您重新设计的，完全防窥的全面服装，不会让您有一丝皮肤暴露在危险空气中，头盔自带的空气净化装置功率足够维持三个人的呼吸需求。】
【同时，这些衣服还考虑到了您的活动需求，因此关节部分带有外骨骼纽带作用，尽管不能让您成为超人，但是足以保证目前状态下的您拥有超越正常壮年男性的活动能力，同时也拥有相当的防御能力。】
【兜帽风衣则是一份额外附加装甲，穿戴后可抵抗火焰、刀刃、小动能弩箭——但是请不要过高的估计它的防御力，尤其是面对重型武器或者高温持续性火焰时。】
啊？
乔夜阑都惊了，这是什么超人服装？还是说巴别塔是不是有个下属公司叫史塔克工业？
“这是可以量产的吗？成本怎么样？”
【您的服装是特制的，无价之宝，而巴别塔的制式作战服会在性能方面差上一个档次，但是产能依然低下，头盔则也是为您特供的，因为您的面孔与年龄问题，所以为您准备了这个。】
【通常这种作战服只发放给菁英干员，他们也可以制订特供物品——通常是他们常用的武器，例如盾牌，剑，或是铳之类的，根据不同装备的需求也需要不同的高级材料投入，因此只在晋升为菁英干员后才会给予此待遇。】
【成本方面，特供武器成本不固定，会根据材料问题而波动，而作战服的生产成本换算为目前泰拉大陆的通用计价单位后是——360根赤金条。】
成本还行，看来无法列装只是因为产能问题比较大。
“这套衣服来的正是时候——原本我还担心，光靠我这张脸，没法取信那帮商人呢。”
乔夜阑装过头来。
“你先出去一下，卡谢娜，我换个衣服。”
“不用我帮您吗？”
“不用。”
女人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个头盔。
似乎......自己之前的疑问，已经有了一丝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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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阑依然坐在轮椅上，由卡谢娜推着。
倒不是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是他很喜欢藏牌——
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刺客冲到自己面前，然后就会惊恐的看到一个残疾人从轮椅上站起来，掐住他的头，左右摇摆。
“很多商会都给您寄了请柬，这些都是——”
卡谢娜将一沓请柬递给了乔夜阑。
“我看看......都是些不重要的家伙——唔，【玫瑰新闻联合报业】，去这份请柬说的地方。”
“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特别之处在于，这家公司掌握了全卡西米尔超过80%的新闻传媒——而且还是因为另外20%是卡西米尔军方的宣传口。”
男人笑了笑，将其他的请柬扔进垃圾桶。
“坐在舆论风口浪尖上的人，要么保守至极，要么开放至极，而在商人和军方对立的卡西米尔，保守派是守不住基业的。”
“请把那个牛皮纸袋拿给我。”
乔夜阑接过那个袋子，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施施然的上了车，奔赴请柬上的地址。
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庄园。
“欢迎您，【博士】阁下，您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到过卡西米尔了。”
“那是因为这里始终都不需要我啊，大家挣钱都挣得很愉快，我只要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就好，何必到处奔波呢？”
乔夜阑笑着与这位董事长先生握手。
“也是，我们也过了拼搏的年纪了——凯恩！过来！”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春活力，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相机。
“这是我不成器的儿子，我真是被他搞得头痛的要死——一点都不肯学我的那些商业手段，只知道带这个相机到处乱跑，说什么要成为卡西米尔最优秀的记者。”
贝恩董事长唉声叹气。
“您好，先生，我之前好像从未在我父亲的宴会上见过您才对。”
“是的，我是刚刚才从维杜尼亚——哦不，现在该称之为【崔林特尔梅】的莱塔尼亚首都回到卡西米尔的。”
乔夜阑的话让凯恩眼前一亮。
“先生！您刚刚从莱塔尼亚回来？太好了！我原本一直想去现在刚刚从赫尔昏左伦统治下解脱的土地采访，可是我父亲始终不愿意让我去——您能否接受我的采访呢？”
“凯恩！你的礼仪到哪里去了！”
贝恩恼怒的训斥道。
“没关系的，贝恩董事长，我总是对有求知欲的年轻人有好感——您只招待我一个人的话，反倒是我有些受宠若惊了，倒不如，让您的公子陪我一会吧？”
贝恩愣了一下，他很清楚【博士】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让自己的儿子和他接触一下，并不是坏事。
“那——好吧，凯恩，你要好好招待这位先生，他是来自巴别塔的贵客，你要尊称他为【博士】。”
“好的——博士先生，您介意我推您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吗？”
凯恩心不在焉的糊弄着自己老爹，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从乔夜阑这里问到点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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