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只是最后听见几个字。
“......我靠，不愧是博士，明明坐着轮椅，还玩这么大吗？”
乔夜阑只是坐在轮椅上，凝视着水杯。
“PRTS.”
【请下令，博士。】
“把从我上一次沉睡，到我这一次醒来期间，所有凯尔希下过的指令，以及巴别塔这段时期里发生的变化，全部汇总后发过来。”
【收到，正在汇总。】
【已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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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真的是运气眷顾了使团一样，一路上，他们还真的遇上了好几个萨卡兹人的镇子，和第一个镇子几乎如出一辙，这让使团一路上的补给变得很从容，休息也能得到保障。
不过旅馆老板再没有遇见过那么漂亮的就是了。
“我是莱塔尼亚皇帝陛下的亲卫军——【女皇之声】的副统领，在此迎接大炎访问使团的诸位。”
“您好，统领阁下，我是此次使团的领队，大炎礼部侍郎，乔夜阑。”
很显然，对面的这位副统领受过专业的训练，尽管在看见乔夜阑的时候面皮抽搐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进入莱塔尼亚境内后，行进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不久之后他们就已经抵达了崔林特尔梅。
此时的崔林特尔梅，宛如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建筑模样，不远处甚至能看到已经开始铺设的移动地块骨架。
一旁梅什科集团的标志，正在闪闪发亮。
乔夜阑很满意现在看到的情况，在他引入卡西米尔不过几个月，伊维格娜德和赫琳玛特已经将整座城市都带上了正轨，显然当初他没有看错人。
“两位陛下已经准备好了晚宴，请使团的诸位，务必赏脸到场。”
“这是自然，劳陛下费心了，我大炎使团必定按时到达。”
乔夜阑笑着说道。
当晚，宴会大厅里，高朋满座。
两位女皇陛下都盛装来到了晚宴，毕竟是大炎第一次正式访问，所以周围的安保都是直接上的金律法卫。
“欢迎来到崔林特尔梅，大炎的客人们。”
赫琳玛特和伊维格娜德身上的威严愈发厚重了，显然她们如今已经很适应自己的地位了。
“感谢二位陛下的宴会，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乔夜阑一一向两位陛下行礼。
礼貌的寒暄之后，乔夜阑对着鸿胪寺少卿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看着乔夜阑跟着伊维格娜德去了僻静的角落，而赫琳玛特咬了咬牙，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招呼其余的宾客。
“难怪老师不愿意留下来，原来你还是大炎的礼部侍郎。”
伊维格娜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
“过完年刚封的——这一次我来的目的，你大概都知道了吗？”
“知道，是要推行龙门币，对吗？”
“对，莱塔尼亚作为第一个响应龙门币的国家，大炎必然不会亏待你们——从龙门到辉蹄城之间的商路我已经全部打通了，剩下的部分就要交给你们了。”
伊维格娜德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们已经重新整编了军队，在和乌萨斯签订条约之后，莱塔尼亚内部对我们的舆论环境好了很多，至少已经没人再说关于选帝侯资格的声音了——我们已经坐稳了位置。”
“不愧是我的学生。”
乔夜阑的夸奖让女皇陛下露出开心的表情。
“斯尼茨那边，你有试探过吗？”
“有过，但是监正会对龙门币这件事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们也没有参与到商业中，我暗地里联络过玫瑰报业那边，贝恩那边的说法是，商业联合会内部有很大的分歧。”
“看来问题不大，卡西米尔的事可以往后放放了——崔林特尔梅的重建与扩张工作，我看好像还不错，实际呢？”
问到这个，伊维格娜德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自豪。
“进展很不错，弗莱蒙特从莱塔尼亚美术学院里里找来了两个很厉害的设计师，一个叫阿道夫，一个叫阿尔伯特，他们两个一个擅长画建筑，一个擅长做模型——新的崔林特尔梅被他们设计的很美。”
“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了。”
乔夜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只是使团，等到后面谈判队伍过来，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对了，千万别让赫琳玛特去谈判，她可真的是对此一窍不通。”
“可我记得她不是和老师一起去和施彤领的沃尔纳谈判了吗？而且谈判的效果也很好啊。”
“那全是我在说话——她那时候可一点没有挥舞长剑时的果断，谈判的时候，紧张到一直握着我的手都不肯松开。”
乔夜阑没好气的说道。
伊维格娜德的笑容凝固了。
然后博士就发现自己又失去了一只手的控制权。
纯白的女王陛下俯首到乔夜阑的耳边，吐气如兰，与灼热湿润的呼气一起传到耳朵里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撩人心弦的幽怨。
“那我现在——也有点紧张呢，老师，我可以多握一会吗。”
乔夜阑：？
开宴会你紧张什么？
正在与赫琳玛特侃侃而谈的鸿胪寺少卿被一道奇怪的爆鸣声打断了，他被吓了一跳，张望了一下，最后视线落到了对方手里满是裂纹的酒杯上。
“陛下，您的杯子好像......”
“只是花纹而已。”
“哎？可是——”
“只是花纹而已。”
“呃......对，您说的对，我们大炎也有这样花纹的瓷器，名为冰裂纹，也颇受达官贵人们的喜爱......”
鸿胪寺的人，向来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所以一边在嘴上跑火车，一边已经留意起了赫琳玛特刚才看的方向。
卧槽！
他说话的声音都抖了一下，不过很好的把音调转了过去。
一起转过去的还有他自己的视线。
难怪这位乔大人会被空降到鸿胪寺，当此次出使莱塔尼亚的领队——感情还真不是靠走关系啊。
呃......好像这也算是走关系吧。
第一百零三章 借鸡生蛋
晚宴之后，就是一周左右的走访，都是些模板化的东西，毕竟乔夜阑只是来敲定合作的基调的，真正的谈判还是要有专业人士来。
乔夜阑并没有再叮嘱两位女皇陛下更多的东西，走上正轨之后，他更倾向于让对方自己去做——毕竟光是一个巴别塔已经让他殚精竭虑了，再去照顾每一个需要发展的子势力，那就是武侯也得被熬死。
他可不想短短几年就得被删除一次记忆。
“大人，如果要去拉特兰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先去访问叙拉古吗？”
“叙拉古曾经也不过是一个莱塔尼亚的选帝侯大区罢了，并且他们也没有成建制的军队，在陛下看来，他们和谢拉格、米诺斯之类的地方没有区别，不需要太花心思在这方面。”
乔夜阑用充分的理由否决了鸿胪寺少卿的提议。
“考虑到叙拉古和莱塔尼亚的关系，再加上女皇陛下们展现出的对大炎的亲善态度，因此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并不重要的小国，从而和真正掌握了该地区话语权的国家闹得不愉快。”
“大人说的是。”
对方信服的退下。
当然了，理由并不只有这一点。
巴别塔在叙拉古还有一部分计划没有做完，所以这时候暂时还不能引入一支外部的强大力量——否则那群自称为狼的狗群，可能会被新的骨头晃花了眼睛。
毕竟，大炎要是去了的话，那可是要用真金白银收买他们的。
将心思收拢回来，乔夜阑将注意力放到了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地方。
拉特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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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大炎使团长阁下，我是帕特里奇昂，教宗骑士之一，奉教宗冕下之命，前来保护您与使团，指引您安全的前往拉特兰圣城。”
“感谢您的到来，帕特里奇昂骑士——我是大炎使团的领队，大炎礼部侍郎兼鸿胪寺卿乔夜阑。”
出乎意料的是，由帕特里奇昂率领的教宗骑士们并非等在拉特兰境内，而是等在了莱塔尼亚境外。
“最近拉特兰是有什么不安定的吗？阁下竟然会等在这里？”
“并非如此，只是教宗冕下十分重视与大炎的交流。”
对方守口如瓶。
乔夜阑也没有再多问，因为萨科塔奇妙的共感能力，巴别塔对拉特兰的情报了解十分有限，也只能发展一些黎博利族的下线，对圣城内部的情报几乎一窍不通。
不过一直以来，巴别塔和拉特兰的关系都很不错，在巴别塔内有着大量的感染者萨科塔工作，包括如今在龙门常驻的Outcast，她曾经甚至是教皇厅的枢机之一——同比一下，相当于大炎这边的尚书之位。
有着教宗骑士和羽林卫，这两大国家最精锐的皇帝亲卫进行的双重保护，乔夜阑愣是没遇上一点问题的抵达了圣城，更别提中途看到点什么了。
“欢迎您来到圣城，乔夜阑阁下，我是教皇厅第七厅枢机，奥伦·亚吉奥拉斯，在贵使团停留圣城期间，将由我负责与诸位对接。”
“很高兴见到您，奥伦阁下。”
一如既往的晚宴，不过繁华的拉特兰可比现在还是工地的崔林特尔梅，能做出丰盛的多的筹备工作。
“我不得不承认，拉特兰的甜品简直是艺术品——甜味总是能带给我最享受的时间。”
乔夜阑端起一杯柠檬水，重置一下自己的味蕾。
“一个萨科塔人如果只会做少于三十种甜品，那是会被人笑话的。”
奥伦轻轻摇晃手里的香槟。
“只是，或许只有在拉特兰，人们才能有如此的时间与自由，来追求这种事吧。”
男人将手里的水杯放下，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他的棋子检测雷达刚刚好像响了一下。
“这难道不已经足够了吗？泰拉这片大地上，有太多的灾厄和困顿了，能出生在拉特兰，已经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更何况，您如今可是教皇厅枢机之一，即便在拉特兰，也是走到了权力尽头之人。”
“您说的对，我这话要是在外人听起来，未免有些不识人间疾苦的味道了。”
奥伦苦笑了一下。
“您确实和我见过的，那些居住在圣城的萨科塔人不一样，他们总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反倒是和我在拉特兰之外见到的那些萨科塔人很像，比如说那些万国信使们。”
“万国信使......您见过很多拉特兰人吗？”
“不多，但是也不算少，拉特兰人总是带着乐观与慈悲，所以没有人会讨厌与一个萨科塔人做朋友——尤其是当自己很需要帮助的时候。”
枢机的表情严肃了一些，他环视了一下，发现此时并没有人在注意他们，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了一个问题。
“乔夜阑阁下，您认为，如今的泰拉人，都是对萨科塔如此友善吗？”
“为什么不呢？这里可是公认的乐园，所有人都知道，拉特兰是泰拉最公正，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都想要前来这里定居。”
“可是，嫉妒与愤怒，难道从来就没有被施加于拉特兰的头上吗？”
奥伦忧虑的说道。
“拉特兰在这片大地上过于超脱了，尽管教宗冕下在九年前创立了万国信使制度，使得拉特兰人能够更多的帮助到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但是由于各国和各个地区的抵制，万国信使制度其实并未真正取得太大的成果。”
“拉特兰初代圣徒们曾经行走于这片大地之上，他们帮助的也不仅仅是萨科塔，而是其他所有种族，因此他们才能最终得以带领众生推翻提卡兹——可是现在，拉特兰的光辉只照射在拉特兰人的身上，总有一天，这种自私可能会给拉特兰带来灭顶之灾。”
乔夜阑敏锐的察觉到了奥伦先生如今的心情。
“我不能说没有这种情况，奥伦先生，很多并未出生在拉特兰的萨科塔人，他们回归过拉特兰，但是却又从那里离开，因为他们感到无比的困惑——为什么同样在这片大地上，会有如此割裂的情况。”
“拉特兰会接纳回到这里的萨科塔人，但是这不意味着拉特兰会帮助这些萨科塔人的家乡，那些为了寻求帮助而来到圣城的人，最终只能是看着这里的幸福祥和，最终失望的回到自己的家乡。”
他的话让奥伦开始不由自主的专注倾听起来。
“您要明白，对于一生都没有在拉特兰居住过的平民们来说，这里不过是一片挂在其他人嘴中，虚幻的美梦而已。可能他们会羡慕的嘀咕两句，可是没有人相信拉特兰这样的地方真的存在，所以也谈不上嫉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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