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养鱼
锵！！
金铁交错，爆鸣之声震耳欲聋，化作肉眼可见的余波扩散，地面上再度添了几道漆黑裂缝。
短暂的碰撞后，溯风不敌，连退数步。
轻颤的手臂上涌现阵阵酸软疲惫，仿佛方才的一击已经耗尽了气力。
跟卯之花烈交流剑道时完全不同。
如果说卯之花烈是集剑道技巧之大成者，那山本元柳斋就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典型代表。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有的只是无解的实力碾压。
溯风估计，山本元柳斋的剑道水准凌驾于他之上，已经达到了新设立的十二段剑道阶位。
要知道，第一个击败卯之花八千流的，并不是更木剑八，而是这位创立了护廷十三队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击败是不可能了，只有维持勉强平手才能保留几分颜面。
不过山本元柳斋也并没有为难溯风的意思，仅是几次短暂的交锋后，便是将力道控制在了可接受范围内。
他的目的，仅仅是让更木剑八接受剑道的流派，同时帮助溯风在剑道领域查漏补缺。
剑道的交流，在道场成为废墟之际戛然而止。
溯风劈砍之下，震退山本元柳斋一步，结束了这场战斗。
“如何，更木队长？”
山本元柳斋目光落在不远处，“关于剑道……”
他的话还未说完，脸色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
“混账东西！”
“老夫和溯风队长辛苦为你演练剑道，你居然睡了过去？！”
盛怒之下，山本元柳斋反手一刀朝向昏昏沉睡的更木剑八砍了过去，劲气席卷，形成半圆弧度的剑压落下。
锵——
沉睡中的更木剑八本能地挥动锯齿刀刃，硬生生地将剑压抵挡在外，避免了血溅四方的下场。
“撒，终于结束了吗？”
他狞笑着看向山本元柳斋，“老头子，不要怪我啊，实在是那种软绵绵的厮杀勾不起我半点兴趣。”
“真正的厮杀，往往是伴随着鲜血和哀嚎的！”
“不过既然这是你的意愿，那么学习一下剑道也是可以的。”
对于强者，更木剑八还是愿意尊重一手的。
虽然他进行了自我封印，但本能的嗅觉依旧灵敏，山本元柳斋的强大绝不是其所能抗衡的。
更木剑八是喜好战斗和厮杀，但并不意味着他向往死亡。
斑目一角之所以忠诚于更木剑八，除了彻底地败在他手中外，还因为被击败后的那番言论。
“不要因为认输就想死，应该要死了才认输。”
“在这种时候，伱考虑的应该是怎样活下去才对！”
“试着活下去，然后想想怎么才能干掉当初没杀你的家伙。”
从始至终，更木剑八都不是什么寻死之人。
战斗厮杀中诞生的恐惧和喜悦，才是他所追求的事物。
“如此最好。”
山本元柳斋放下了燃起火焰的流刃若火，怒火渐消，重新变回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者。
“既然你一点剑道都不懂，那么不妨从最简单的基础开始吧。”
…………
半个小时后。
“蠢货，愚蠢至极！”
山本元柳斋破口大骂，心中怒火再度燃起，眼中仿佛有实质火焰在熊熊燃烧一般，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更为恐怖骇人。
“老夫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愚笨之人！”
“单是一个双手剑道，就已经示范了几十遍！”
在教导过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以及纲弥代溯风这些优质天才后，更木剑八在剑道上的天赋，简直令他无所适从。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更木剑八。
因为考虑到他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灵压，如果使用斩魄刀练习剑道的话，大抵会把整个十一番队都给拆了。
所以山本元柳斋将其换成了竹刀。
握着这种软绵绵的玩意儿，更木剑八整个一大写的不适应，就连站立都无法像往常一般。
浑身刺挠。
嘭！
灵压倾注之下，更木剑八手中的竹刀炸开，散落漫天的竹质纤维。
“哼，垃圾玩意儿，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力量。”
随手将刀柄扔至狼狈不堪的地面上，他的脸上浮现出不爽意味。
这种枯燥的教学，已经让他感到厌烦了。
所谓的剑道，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根本无法让人变强。
溯风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挨骂的是更木剑八，关他纲弥代溯风什么事情？
他只是不小心打开了自己传令神机的录像功能，将方才山本元柳斋失态的一幕给录制了下来。
想来，这份视频资源，京乐春水应该会花大价钱购买。
可能，浮竹十四郎也会对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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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会动脑子的野兽
溯风小心翼翼地摆弄着传令神机，继续欣赏着面前的大戏。
山本元柳斋一如既往地输出稳定，更木剑八也是毫不逊色地承伤最高。
面对怒火满满的总队长大人，十一代剑八表示这些不过是毛毛雨，过眼烟云，丝毫不放在心上。
别说是让他破防了，就连白印都留不下一点。
火焰燃烧的双瞳，凝视着面前的更木剑八，山本元柳斋怎么也想不通。
堂堂十一番队队长，曾经击败卯之花烈之人，在更木区杀出个尸山血海的恶鬼……
在剑道上的天赋居然如此令人堪忧，甚至还不及普通的席官队士。
或者，准确点说。
并不是更木剑八没有天赋，他只是遵循自己的本能去厮杀战斗。
看似剑道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层枷锁固定在身躯和本能之上。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真正的剑道，是可以让更木剑八获得战力上的提升的。
他于无数战斗中磨砺出来的厮杀本能，仅仅是像野兽一般凶残无序。
虽说这些所谓的技巧在生死搏杀中行之有效。
但如果能够掌握山本元柳斋的剑道，更木剑八的实力必定会再度提升一个档次。
这波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溯风在一旁看得仔细，看似雷霆震怒，额头青筋直跳的山本元柳斋，实则平静如水，一切尽在其算计之中。
老奸巨猾的典型代表。
他深知更木剑八的底细，更是清楚其本质的可怕之处。
幼年时即在更木区中铸造出真正意义上的尸山，甚至和初代剑八正面激战。
虽说因为害怕失去对手无法享受战斗而封印了自己，但残留的实力依旧十分强大。
护廷十三队若是想要使用好这把无往不利的尖刀，前提便是要让更木剑八的力量处于可控范围内。
剑道的传授，对于更木剑八这等人物而言，可谓是相当枯燥的。
嘭！！
又是一把竹刀的炸开，竹质纤维飞舞漫天。
不到半天时间，地上残留的竹刀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了。
而更木剑八的剑道教学进展，也终于从最基础的劈砍进阶到了双手剑道。
至此，他的耐心终于耗尽。
“没有一点用处的教学。”
更木剑八那张足以止小儿夜啼的脸庞上满是不爽意味，近乎凝成实质。
“到此为止吧，老头子。”
他随手拔起插在一旁的锯齿斩魄刀，“我可没兴趣在这里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未等山本元柳斋发话，更木剑八便是径直走出了道场唯一完好的大门。
孤零零的大门耸立在废墟之中，看上去十分诡异。
而随着更木剑八的走远，原本还处于愤怒状态的山本元柳斋，竟然瞬间平息了下去。
空气中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
“奇怪吗？”他开口问道。
溯风摇摇头，微笑回应：“没什么好奇怪的，像更木剑八这种随性而为的野兽性格，少许的扼制也算正常。”
山本元柳斋微微颔首，清楚溯风已经明白了他此举的目的。
不过有一点确实超出了溯风的预计。
他方才的愤怒并没有半点掺假，教导了上千年的学生，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家伙。
教学过程中，更木剑八的种种行为，无疑是让山本元柳斋的怒火不断地迭加。
如果换做千年之前的话，他必定会拔出豪火之剑，轰然斩落。
“碍事的蠢货走了。”
山本元柳斋收了收思绪，重新看向一旁的溯风，“关于你对抚斩的理解，还存在着少许瑕疵……”
一个诲人不倦，一个虚心接受。
彼此和谐亲近，和先前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再度巩固了一下威眠和抚斩的技巧后，天色渐晚，眼看山本元柳斋没有留下自己吃饭的意思后，溯风于一番队队舍中离开。
关于道场的损失，总队长大人表示会由一番队财政进行负责。
相较于某人的行径，俨然是已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了。
对此，溯风毫不在意。
狗大户朽木家比他们纲弥代家还要有钱，不宰他们宰谁？
更何况，朽木银铃有求于他，总不能让他当个白打工的吧？
那不成工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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