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宅汁
能选择的，就更少了。
因为两年前的那起事故，青山刚的心态早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超自然灾害特别对策室中，那位激流勇进、奋不顾身的小组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名得过且过、性格闲散的‘普通’学院教授。
他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传下去。
而如今，合适的目标，出现了。
下课后，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青山刚便找到了自己的老师毛利拓哉。
接着直奔主题道：“我想收夜神太一为徒。”
学校老师和学生，与师傅和徒弟，情况看似一样，内里的区别，却大得难以想象。
至少，在面对普通学生的时候，青山刚是不会将自己压箱地的本事教出去的。
也就按照课本，教导一些武技、外加基础、进阶级别的呼吸法。
灵能界将印、术和呼吸法一类的技巧，划分成了六个等级。
从低到高，依次是基础、进阶、高阶、秘术、高阶秘术、以及禁术。
在学校三年，再优秀的学生，按部就班之下，也就能掌握到高阶灵术及其变种。
至于更上一级的秘术，则必须等入职阴阳寮后，通过除灵获得的积分方可慢慢换取。
高阶秘术及禁术更不用说了，非大功，不得兑换！
按照阴阳寮的规定，秘术及以上的灵术，甚至不允许非族裔或师徒的阴阳师之间私相传授。
一旦发现，将对违反规定的阴阳师处以一生封禁灵力的惩罚！
也正是因为这些技巧的获取困难，绝大多数普通家庭出生的阴阳师，毕业后，都会蹉跎上一段时日。
而那些家族阴阳师和混血阴阳师，则没有类似的顾虑。
026 拜师
青山刚虽顶着青山这一阴阳师大族的姓氏，但因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了婚，成长环境其实更接近于混血阴阳师。
之后若非被毛利拓哉看重，拜入后者门下。
如今的他，或许会和绝大多数同窗一样，在明阶阴阳师的统领下，镇守一个辖区，或者干脆放弃成为阴阳师，当一名再普通不过的蓝领或白领。
“那个普通家庭出生，灵力却在两周时间内修炼到十八等的小天才？”
毛利拓哉闻言一挑眉。
“现在已经十七等了。”青山刚稍作补充，“嗯，在入学的第三天。”
毛利拓哉瞟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如果只是这样，你可不会心动。”
他可是看着青山刚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对方的性格。
“果然，瞒不过老师您。”青山刚挠了挠脸颊，将实情道出，“那孩子，在武道上的天赋，并不比他在灵印上的天赋差。”
毛利拓哉正准备拿杯子的手不由一顿：“真的？”
“不敢欺瞒老师。”当即，青山刚便将夜神太一上课时的表现全部道出：“……他这段时间应该都在提升灵印熟练度，忽视了对武技的锻炼，可即使如此，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他对八极拳的掌握程度，就快追上龙宫家那位小公主的进度了。”
家族阴阳师和平民阴阳师之间，在初期，无论体质还是精神，差距都是非常大的。
这也是龙宫刹那对八极拳的熟练度，明明和后来追上的夜神太一差不多，却能始终在战斗中，保持优势的原因。
毛利拓哉闻言沉默片刻：“你是不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青山刚尴尬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曾经也是被冠以天才之名的阴阳师，从学校毕业之后不久，就拥有了明阶战力，二十九岁的时候，更是彻底站在了明阶的门槛内。
虽说主修的是灵体术，但属性灵术、契约灵术、幻灵术、甚至是各类仪式，都掌握得不差。
在超自然灾害特别对策室的那些年，嘴上不说，心下却是早已将成为净阶当作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只可惜……
“你既然有了决定，那我自然不会阻拦。”毛利拓哉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肩膀，“趁着那两个老头没反应过来，吃完饭，就把夜神喊过来吧。”
“嗯！”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考虑过夜神太一拒绝拜师的可能。
因为呈体系的传承，对于平民阴阳师，甚至是混血阴阳师而言，实在太过珍贵。
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愿意！”
面对青山刚的收徒询问，夜神太一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也就是解决体内的八岐血脉问题。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要掌握妖魂养神外，还必须完成体内至少八条灵力路径的属性转化。
冰、钢、木这三个进阶属性暂且不提，对应的融灵仪式材料，夜神太一看过，一套就要5000学分，三套就是1w5，这还没有计算仪式失败的情况。
哪怕只是风、雷、火、水、岩这五种基础属性……
在校期间，每个属性，正常情况下，总共也就能学到两门进阶级灵术和一门高阶灵术。
而根据教材上的说法，想要实现一条灵力路径的属性转化，最低要求，都需要保证掌握四门该属性的无印灵术或灵印。
即作为基础的五地印一枚、进阶灵术一门、高阶灵术一门、秘术一门。
其中，两门高阶灵术在对灵力路径的属性变化上，可以等效视作一门秘术，两门进阶灵术，则可视作一门高阶灵术。
也就是说，若只提升进阶灵术，那么在完成八条灵力路径的固化后，夜神太一，还需要再将56门d级技能提升到完美级！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毕竟，每条固化的灵力路径，因为六天印的各自倾向，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属性亲和的。
像‘疗’，就适合雷、水及二者进阶成的岚的属性变化。
‘感’，则是雷、风和迅。
若是选择非倾向的属性，那么，属性变化时作为前置的无印灵术数量，便会大幅度提升。
原本，夜神太一已经做好了第一学期固化灵力路径，第二学期和第二学年自学属性灵术的准备。
但现在……
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很好！”
见夜神太一回应得如此果断，青山刚不由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记得把这周六的上午空出来，我带你去阴阳寮总部进行师徒登记。”
“是，师傅。”夜神太一回道。
青山刚闻言顿了顿，心中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还是叫我老师吧，我也是这么喊我老师的。”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毛利拓哉道。
夜神太一从善如流：“我明白了，老师。”
“对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班，青山刚又问到：“上上节课给你留的问题，你想明白了没有？”
夜神太一点了点头。
灵印与灵印的组合，就是灵术。
但想要爆发出灵术的最大威力，却并不是结印速度越快就越好。
用夜神太一在图书馆查阅到的资料，原理其实依旧和灵力波有关。
这里需要引入另一个概念，即灵力的振幅。
不使用印的情况下，阴阳师的灵力振幅虽有起伏，但不会超过正常值。
而在使用印的时候，振幅则会大幅度增加。
哪怕解除印的效果，其也不会第一时间回复，而是会来回震荡数次。
最终平复。
夜神太一当初是在雷印消失的瞬间接的剃印。
用波来形容，便是在振幅还处在正常值范围外，便对其产生了第二次共振。
效果嘛，当然有，但却属于标准的事倍功半。
而若是想要达成1+1等于2甚至大于2的情况，便需要在振幅处在正常值或接近正常值时，结出第二个印，并且，前一个印的效果还不能彻底消失！
说的再简单一些，就是结印时的节奏。
——术的释放。
这是无数阴阳师，需要花费一生时间去研究与琢磨的课题。
于是，在过往的历史中，部分性格惫懒的天才，便想出了一条捷径。
027 灵力练习室
在青山刚和毛利拓哉的注视下，夜神太一抬起右手。
下一瞬，一团略显透明的水蓝色火焰，便浮现在了他的指尖。
“老师，这，就是我的答案。”夜神太一轻声回道。
灵力既是波，也是能量。
从波的角度，想要释放出大威力灵术，自然千难万难。
可若是以能量层面出发，那么，只要如现世中的电路一样，将之填充入电器，便自然能完成灵术的释放。
至于‘电器’的选择……
还有什么，会比体内自带了对应效果的灵力路径更合适？
“！！！”x2
虽然已经在尽可能高估面前之人的天赋了，但在看到夜神太一无印释放出‘疗’的瞬间，青山刚和毛利拓哉，还是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随即，两人想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由身为老师的青山刚，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看过那本放在图书馆二楼c区的《基础灵印与变种灵印的底层逻辑及扩展应用》？”
夜神太一点了点头：“我当时还对书上的一些细节产生过疑问，想着去问犬上老师，结果她那天不在，是灵术科办公室的佐藤老师帮忙给出的解答。”
毛利拓哉又问：“那天是不是就只有他在？”
心中虽然疑惑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夜神太一还是如实给出了答案：“没错。”
此言一出，毛利拓哉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善恶到头终有报啊！山吹那老匹夫，三十多年趁我外出办事，抢走了我看好的学生，这次，啧啧啧，轮到你了吧！”
青山刚也是一脸的笑意，他可是相当清楚，学院三位最大科室科主任之间的‘爱恨情仇’的。
“选择合适自己波长的印用于施法，这原本是我打算教给你的第一课，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可以将后面的课程往前提了。”
说话间，青山刚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击了好一会，方才点击发送。
而后，夜神太一的邮箱，就收到了一份写满了七页书名的书单。
“这些书，是我和老师知道的图书馆二楼和三楼中，比较有含金量的讲述灵力本质和进阶应用的书籍。”青山刚嘱咐道，“如果你能在毕业前将这些书全部看完，那么未来的道路，不说多么一帆风顺，但至少，绝对不会太难走。”
身为超凡职业，阴阳师也是需要看书的，或者说，相较于现世中的职业，他们更需要智慧的滋养和灌溉。
夜神太一两世为人，当然明白学识的重要性。
“另外，以后的周六都给我空出来，我会教你一些我们这个流派的独门灵术，当然，你若是想要学习其他灵术，也可以找我。”青山刚继续说道。
“是。”
“最后……”青山刚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门卡，将之交到自己唯一学生的手中，“每个教授，作为福利，都能分配到一间独立的灵术练习室，我那间在顶楼最靠里面的位置，因为暂时用不到，积了不少灰，就麻烦你帮忙打扫了。”
夜神太一不是笨蛋，自然听出了青山刚的潜台词，当即一点头：“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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