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啊，特等席的票不好买，所以大家就坐的普通席。”圭一羡慕不已。
诗羽得意地一笑，“我没买，是别人送的，对吧，宇都宫老师？”
“……嘛，嗯……”涟含糊应对，喝了一口水。
然后，诗羽就扮演起了不愿意跟人交谈的涟的助理，代替他跟加藤圭一沟通。
所幸她做了不少关于涟的功课，聊起来完全不输给真正的粉丝，一时间倒也很热闹。
“说起来，等老师的工作再开时的演出门票预售什么时候开始，有具体的时间吗？”加藤圭一说。
“圭一表哥真是热心呢。”加藤惠用平淡的语气感慨。
“哎呀，和我一个研究室的爱美前辈也很喜欢古典乐……”圭一嘀咕道。
诗羽做出理解的表情，“那可得买到特等席才可以了。”却发现涟似乎在看着加藤，目不转睛地……
察觉到这个情况的诗羽，拉着涟的衣领，“我说，你怎么一直盯着加藤在看？你不是好羽川老师那一口的吗？”
“不是……”涟摇头，“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加藤惠同学……”
诗羽放开手，“上次在和合市不是见过吗？”
两人的声音有点大，加藤也听见了，她点点头，“嗯，是呢。”
今天在视听觉教室就认出了涟是那天的“红渡”，只不过没机会打招呼罢了。
“见过吗？”加藤圭一很惊讶。
于是加藤惠开始给堂哥解释这件事，这边的涟没有理会，而是对诗羽摇头。
“嗯？”诗羽觉得很奇怪。
索性趁着对面分神的间隙，说了声“失陪一下”，就拉着涟往洗手间走去，在厕所外的洗手池旁说话。
这里稍微隔开了餐厅的嘈杂，只不过没几个人到厕所来。
“你见过加藤同学？以前吗？”
“我记不清了。”涟很无语地说，“老实说我不是很擅长记人，人类在我看来都差不多，所以只有些微妙的印象。”
“真的假的啊……加藤那么不起眼，刚才在视听觉教室，直到解散都没有人注意她哦。”诗羽不信，觉得涟只是认错了。
“真是的……你等一下。”
涟说完，在脸颊旁举起右手并称刀刃形状，毫不犹豫地将四指刺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宽大的男子高中生手掌，埋入了这个少年的头部。
泉涌而出的鲜血，迅速蒸发消失，连痕迹不曾留下。
“你、你、你……”诗羽吓得白皙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说了让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能想起来。起不起眼那是人类的说法，我看不出区别来。”
涟慢条斯理地回答，用手在自己的头部——也就是脑内随意地搅和，伤口不仅流出鲜血，还滴答滴答地溢出了看似脑浆的液体。
“唔……”诗羽捂住了嘴。
她感觉自己可能吃不下等会儿的晚餐了。
眼前的画面堪比超限制级的恐怖电影。
涟的手指似乎缠上了眼动神经，右眼活像被恶魔附身一样，做出了古怪的移动。
名副其实地……在寻找『记忆』。
“我的记忆力与其说不好，不如说太好，所以会大脑会本能地将无用的部分封存起来，就像你会忘掉某个文件在电脑的什么位置一样……嗯……”
然后，他抽搐了右手。
诗羽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渗出的鲜血逐渐蒸发消失，毫无痕迹。
“我想起来了，去年开春在东京演出的时候，那个加藤的堂哥排队要签名没赶上，当时他失望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加藤惠就在他旁边。”
涟露出爽快地笑容。
“想起来啦……才怪啊！”诗羽压低了声音，焦急地打量四周，确认刚才这十几秒没人过来。
正想着幸好没人准备松口气，诗羽又发现涟的斜后方天花板角落有个监控摄像头。
“……完了，你刚才的行为全都被录下来了。”
“嗯？”涟回过头去，不以为然地看了眼摄像头，“没事，像我刚才那样子会让吸血鬼的血统活性化，结果就是如果不主动控制，是不会出现在镜子或者摄像仪器里面的。”
“诶？”
诗羽这时才发现，涟背后的镜子里只有她的身影，而他就像个幽灵，没有倒影。
“不过我老早就想试试这样子了，赶快怪怪的。”涟看着干净如初的手。
吸血鬼的血液不同于人类，蒸发速度极快，很难长时间蓄积。
“你不是说只要把脑子搅碎就会死吗？”诗羽深感无语。
“啊？那个？”涟想起来当初说过的话，不在意地笑，“那只是我胡说八道的，要想杀死我还挺难的。”
“呃……”诗羽顿时有点无力。
现在涟的样子，看上去简直跟前一刻没什么区别，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就像是做梦似的。
“啊，对了——”涟准备走回去的时候，又忽然停下来，“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关于吸血鬼的知识。”
“嗯？”
“其实呢，在我的吸血鬼血统活性化的时候，会和真正的吸血鬼一样，对其他生物，包括人类产生类似于魅惑的效果。”涟单闭着眼睛，“如果你忽然觉得我变帅了之类的，记得告诉自己这是错觉，那只是中了魅惑之后的表现。”
“……你在说什么啊？”诗羽拨了一下头发，冷淡地反应，“要自恋也请你有个限度吧？明明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居然还敢说自己变帅了。”
“啊，是吗。”
???
关于辉夜那本书的后日谈，有空会写的（大概）
主要是没有点子了，一味地跳时间线又很奇怪_(:з」∠)_
第109节 第三十九章 那目光所注视的（1）
“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啊……”
稍后，回到座位上时，加藤圭一露出相当惊讶的表情。
“当时因为时间赶得紧，没来得及给你签名。”涟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再给你补签一个。”
突然离席而让兄妹二人都有点意外，以为是不是打扰到涟和诗羽的约会之类的，但结果却只是涟觉得加藤眼熟，才特地离席进行回想。
尽管很好奇是什么回想步骤需要特地离席，加藤惠也没有多问。
“哎？真的吗？”加藤圭一很高兴，但他是空着手来的，什么东西都没带。
加藤惠这时提醒道，“我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这条街尽头转角，有一家文具店呢。”
“啊，对，我也记得。”加藤圭一站起来，刚好手机响了，“喂，啊，我现在跟小惠到了，你们和叔叔阿姨一块儿过来吧——”
听上去大概是父母打来了电话，加藤圭一接着电话就离开了席位。
把堂妹留在了这里。
“对不起呢，四条前辈……圭一哥他有点太高兴了。”惠轻声地向涟道歉。
“没什么。”涟不以为意。
诗羽这时候附和道，“就是说啊，还不是因为他这么好心，居然提出给补一个签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温柔的？”
“这种事情不是基本操作吗？”涟不以为然，“毕竟是支持自己的粉丝，送一个签名也没什么。又不是说非得办了活动之类的才能给签名。”
“可是一年前的事情都还记得，宇都宫老师的真是记忆过人。”诗羽揶揄道。
“切……”涟斜睨着诗羽，如同在说“需要我再示范一遍”。
诗羽偷偷地笑了笑，一旁的加藤没看懂，她看到对话冷了下去，自然地开口暖场。
“不过我有点惊讶呢，没想到会被记得什么的……”加藤说。
她只是普通地陈述事实，略微有一点感慨，自己的存在感有点低，不太引人注目这点，其实自己也有自觉，但也没给她造成什么困扰。
毕竟不是等于真的没有存在感，只不过是在一群人里面时，不容易被率先注意到罢了。
和坐在对面的两人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这话说得，就像是没人记得住你一样。”涟下意识吐槽。
加藤的表情不算很明显，但又不是无感情，只是单纯地表达情绪时方式表情管理很随意，不失礼，但又很难解读。
这让涟压根看不出对方想说什么。
“还真是这样呢。”加藤淡定地解释，“我跟安艺君一年级的时候一直同班，他都不记得这件事，直到这学期开学才发现。”
“……到了这个地步，是该说你存在感微妙呢，还是该说安艺君这人喜欢忽视周围的环境呢？”诗羽漫不经心地说。
加藤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自己不那么惹人注目吧？在班上也不是没有玩得好的女生，但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容易被忘掉。”
“那不是挺糟糕的？”涟随口问。
“不是被霸凌啦……如果我开口大家也不会觉得有问题啊。”加藤用手指点着脸颊，“一边玩手机一边听大家说话，其实很多时候也不用我开口嘛。”
涟抱着手臂，“嗯，这么一说今天在视听觉教室，你也一直这样吧，我还以为你才是那间教室的主人呢。”
“再怎么说我就一个人，不可能使用那间教室吧？”加藤对此表示疑惑。
诗羽摆摆手，“没什么奇怪的，他这是经验之谈。”
“是指第二音乐室的那位冬马前辈吗？”加藤这样问。
“……你该不会也看过他跟冬马和纱斗琴吧？”诗羽眯着眼睛问。
加藤眨了眨眼睛，“没有，当时我在体育馆，过去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呢。”
“呀嘞呀嘞——”涟笑着摊手。
“不过四条前辈这样的名人居然会注意到我，我很意外呢。”加藤接上前一刻的话题。
涟略微感到为难，他抱着手臂望向别处，“嘛……这个……”
与其说是注意到，不如说是本来就看到了。
所谓的存在感微妙或者引人注目，涟不是不能理解含义，但实际就个人而言，却不是很能体会到。
面前的加藤惠就是这样的例子。
作为高纯度混血吸血鬼，涟能够感知万物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毕竟一不留神就会遇到混血吸血鬼、下级吸血鬼和神父组成的猎杀队伍找上自己。
前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对此可谓是深有体会。
谁也无法能保证你在四肢和心脏都被夺走之后，避难的时候还有人刚好路过让你吸血。
对他而言加藤惠只是一个人类，只要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出现，没可能毫无知觉。
“这家伙其实天生神经过敏，加上严重的社交恐惧症，一切人类他都很害怕。”诗羽面不改色地胡扯起来。
“如果我真的社恐，那么为什么还能跟你这个人类坐在这里吃饭？虽然饭菜还没有上来。”涟微微扬起头，对诗羽的说辞严正质疑。
诗羽微微一笑，“老早就说过了啊，我可是专门负责制裁身为色〇恶魔的你而存在的大天使——”
“总感觉前缀变长了是我的错觉吗！”涟几乎想搬来压路机拍死诗羽。
——但这样就没有办法吸血，有点浪费啊。
“所以你承认我说得没错啦？”诗羽故作惊奇。
涟眯着眼睛，“鬼才会信啊……那边的加藤同学，你信么？”
“诶？啊……那个……”加藤看似茫然地歪着头，“抱歉，我没听见——”
“……真是可怜，你这才叫存在感缺失吧，女生居然第一时间无视了你的任何发言。”诗羽的手选在胸前，极度同情地用手按着涟的肩膀。
“还不是你的发言超出了年龄限制，才让别人的大脑自动开启过滤程序，连我也被波及了。”涟抖开了诗羽的手，“你给我老实一点吧……”
在两人争嘴的时候，服务生终于将他们点的食物端了上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第110节 第四十章 那目光所注视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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