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开小差
令人玩味的是,每个朝代都会把上一个朝代所遗留下来的问题,竭力解决,以此来实现本朝的千秋万代。
清朝,所解决的问题,正是明朝灭亡的主要原因——北方的游牧民族。
它利用多个手段,以盟旗制度,分化了蒙古,让蒙古永远没有办法再次完成内部统一,再利用推行藏传佛教的手法,给予僧侣特权和高待遇,这些政策极大地刺激了蒙古百姓。
宗教阉割了蒙古原来的尚武之风,再有盟旗制度的限制,配合上清朝又和蒙古联姻同盟,腐化蒙古贵族,让草原陷入长期的混乱局势,确保了清政权在中原地区的利益。
事实上,大明的灭亡,蒙古人是出了很大的力量。
在明朝万历时期,满清贵族家里都有蒙古女子作为妻妾,在其后满清攻打大明时,蒙古人往往都是竭尽全力的去帮助。
大明和蒙古之间,什么茶马互市,所谓的‘你好我也好’,其实主要原因是大明在后期,专心只打防御战,当时的大明,火器装备率是很高的,防守的时候居高临下,蒙古人的骑兵,在关外就算再嚣张,可是打攻城战,蒙古人他是打不进来的。
不是蒙古人不想入关,是压根进不去,就算真进去了,也损失惨重,双方这个互市的环境,是为了维护族群的生存,知道你也没办法消灭我,我也不想继续在战争泥潭中跟你拖着所诞生的权宜之计。
都是双方互相妥协下的产物。
后来,满清日益强大,有了入关的机会,和满清关系亲近的蒙古,它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过了山海关,是跟着满清一路烧杀抢掠,只不过后来满清过河拆桥,玩阴的,把蒙古人耍了而已。
陆成安很不客气地从自身角度来考虑。
他会谨慎地防范北方的游牧民族。
毕竟这里又不是现代!
常常有人觉得现代人对于古代的少数民族过于敌视,是一种排外现象,是一种极端的民族主义,并且辱骂这一部分人是‘皇汉’。
但,你要考虑一个问题,古代的少数民族,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视为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在现代之中,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那是因为大家都把自己视为中国人。
这种情况下,对少数民族的敌视,那才是民族的败类。
事实上,多次民族融合之下,各个民族之间都是互相混有血统的,没有必要互相攻击。
但如今是大晟朝!
陆成安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在这个时代,这些北方的古代游牧民族,就是敌对的政权。
他哪怕是不去关注这些游牧民族,随着历史的修正性和必然性,这些游牧民族的生存空间在逐渐被压缩的情况下,也会选择南下劫掠,依靠掠夺的行为来拿到生存和过冬的资源。
陆成安是不想让这些游牧民族攻破大晟朝这个中原王朝政权的。
以史为鉴,每个古代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的开端,都是以血腥残暴的屠城镇压,来进行威慑的。
因为古代少数民族的个体较少,想要让多数民族听从命令,入场的时候,但凡有一点点心慈手软,都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陆成安自然不想看到周边的游牧民族崛起后,对大晟朝也施行这样血腥无比的举措。
不过。
被岳父赏赐了麒麟袍,陆成安还是颇感意外的。
他现在还未有官身,就赏了这么一个麒麟袍,而入朝为仕,是要穿相对应、相匹配品级的官服。
在赏赐了麒麟袍的情况下,在重要的场合上,陆成安就不用拘泥于穿自己品级的官服,是可以考虑穿麒麟袍,以示自己深受皇帝恩宠,类似于多了一种比较特殊的正装。
东华门。
吕琯伫立。
脸上满是睡眼惺忪的困倦之意。
安平侯之子朱咏拍了拍吕琯道:“吕侯,那陆成安到底是什么来头?那天我看他弓马颇有功夫,不像是普通人。”
吕琯并不在意,他开口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晋王吩咐我们做事,我们就这样做事,平时出了事,不都是晋王殿下帮我们糊弄陛下的么?”
“不是。”朱咏在旁沉思道:“我阿父时常教我,人要学会察言观色。”
“那你察言观色到了什么?”吕琯心里有些好奇了。
朱咏正色道:“晋王殿下这次估摸着是看对眼了,搞不好,这姓陆的,以后得是咱们的少当家。”
“别沾染那些匪气。”吕琯扯了扯嗓子道:“平日晋王殿下都白教训你了?叫你少看那些话本儿,你不听,现在看看你说的话,多粗鄙。”
“什么少当家,那叫驸马爷。”吕琯呵斥道。
朱咏正想要说些什么,只见陆成安从东华门内走了出来。
半晌过后。
陆成安越走越近。
“陆爷,咱们晋王有令,请你府上一聚。”吕琯走上前来,傲然道:“还望陆爷给我们几位一个小小的面子。”
?
朱咏啐了一口,你吕琯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子有匪气,最多就是山大王,你丫的比老子还不如,就是一狗腿子。
陆成安有些诧异道:“请我去府上一聚?刚才宫中相遇,晋王殿下没有跟我说过这一回事啊。”
朱咏和吕琯面面相觑。
吕琯忽然拉着朱咏的肩膀,凑到朱咏耳边小声道:“你确定咱晋王殿下对他有意思?”
朱咏一时语塞,压低声音回答道:“那不然呢?殿下什么心思,那都是写脸上的啊。”
“妈的,抢男人这事儿,咱也是第一次做啊。”吕琯顿时龇牙,“这传出去,影响不好吧。”
“咱们晋王派系的人,还讲究面子?平常也是经常丢人的。”朱咏反问道:“再说了,你也不想晋王二十多了,都没个上门赘婿说亲吧?”
“人秦王,求亲的人都快站满一个朱雀门了。”
“不是啊,主要是我寻思着咱们的晋王殿下若是成亲了,她就只能去就藩了啊?!”吕琯琢磨道。
他的言下之意也很明显,若是晋王殿下成亲了,有了夫家,那不就无缘夺嫡,再也当不成女帝了吗?
“你爹死的早,没人教你是这样的,可咱爹还活着啊。”朱咏道:“咱爹说了,陛下的心里是想要让一个皇子继位的,只不过现在龙生八女,没得办法,只能用先帝的权宜之计,暂且如此。”
“若是以后有了长子,这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晋王她们坐呢?”
“不过,我想了想,咱们可以另辟蹊径啊,指不定晋王生个男孩,这皇位就落到咱们晋系的手上了。”朱咏随口胡诌了一句道:“陛下生不出儿子又能怎么样?有个皇孙一样啊。”
“合着咱哥俩抢男人,还能是正事啊?”吕琯微微一愣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一时之间觉得朱咏突然胡诌的话,很有道理。
甚至下意识忽略掉了朱咏攻击他爹过世的早,让吕琯早早就继承长平侯之位的事情。
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吕琯招手,“来人呐,给我绑了他。”
“杂家看谁敢?!”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陆成安的背后厉声响起。
只见之前在御书房内随堂的太监刘宽缓步走了出来,冷眼道:“陆大人已经被陛下赐了麒麟袍,你们胆敢妄为,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
说着,刘宽笑吟吟地说道:“陆大人,宁王殿下府上有请,不知道陆大人,是否愿意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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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目标!替晋王抢男人!(二合一)
长平侯吕琯顿时怒了。
他是谁!
他是开国功臣吕胜之后,更是当代的长平侯,好说歹说也是一个侯爷,你一个太监,竟敢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吕琯冷声道:“且慢。”
刘宽卷起了袖子,缓缓施礼道:“长平侯请说。”
“凡事,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吕琯本来是想着直接揍这个阉人一顿的,他堂堂侯爷,有什么好怕的。
但又想到晋王殿下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韬光养晦,徐徐图之,要他们这些日子跟着别人学些本事,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多用脑子考虑考虑问题,绝不能坏了大局。
吕琯强压怒火,稍加思索,尝试讲道理。
刘宽微微皱眉,“晋王殿下,也有此意?”
这下麻烦了,刘宽是替宁王做事的,他这个随堂太监的位置,也是宁王帮他坐踏实了的。
宁王要他做件事,他自然是要帮衬一二,何况收了宁王的银子,现在是落了把柄在宁王的手上。
但是,长尊幼卑,晋王比宁王大,又是吴贵妃的爱女,晋王的确不好得罪,光是晋王手下的这帮二世祖,也都是一等一的权贵。
若是这些二世祖动手动脚,他刘宽反而是有拿捏他们的办法,但今天,这平日看起来不太灵光的长平侯,忽然能稳住了。
陆成安见状,直接从中间走过,他还要把【改土归流】的详细策论写出来,交付朝廷,哪里有功夫,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吕琯和刘宽怎么可能会看着陆成安就这样走掉,两个人一左一右跟了上来。
“晋王府上有请。”
“宁王府同样有请。”刘宽顿了顿,接着又道:“还望陆大人给个答复,也好让杂家交差。”
陆成安没有答复任何一个人,只是拂袖而去。
吕琯正欲继续追上前去时。
“尔等若再这般无礼阻拦,本王可就恼了!”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听起来很是伶俐清冷。
吕琯回头望去,没有看到人。
成王看到人高马大的吕琯找不到人的模样,心中来了一阵滔天怒火,她喊道:“长平侯,见到本王,还不行礼请安。”
陆成安转头看去,在不远处,有个身形略显幼小单薄的姑娘。
年岁不过十二、十三的模样,长得极可爱,皮肤看起来光滑无比吹弹可破,气若幽兰,说话语气中的嗔怒平添了一丝楚楚动人。
“见过成王殿下。”吕琯低头见到了八皇女成王,还是很识相地行礼道:“您这...也是跟陆大人有约,要府上相聚?”
成王苏宁玦深吸一口气。
“陆大人身负皇命,你们横加阻拦,便是延误了朝廷大事。”成王冷哼道:“还不就此散去?若是再执迷不悟,本王定要父皇治你们的罪。”
“多谢。”陆成安抱拳道,吕琯和朱咏是晋王麾下的人,这随堂太监刘宽看样子应当是宁王手下的。
两边,他都不想平白招惹上。
有人替他开脱,陆成安便能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抽身而出。
成王的眼眸中微微闪光。
诶呀,陆神给他行礼了。
高兴儿!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陆大人为朝廷费尽心血,这些事情是本王应该做的。”成王沉吟道。
结果话音刚落,陆成安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走远了。
成王本身不是一个好面子的小姑娘,但是陆成安这样普普通通地道了一声谢便转身就走,也不寒暄几句的模样,让成王顿时心生了好多的委屈。
毕竟她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陆成安,想要早点把陆成安推到父皇的台面上。
现在陆成安被父皇关注到,成王认为她自己也是有些许苦劳的,然而陆成安却正眼都没看她一下。
实际上,陆成安并没有轻视成王的意思。
而是,他现在是满脑子的想法堆积在胸中,真是不吐不快,想要赶紧回到府上,奋笔疾书,直抒胸臆。
在陆成安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后。
晋王带着五骏骑的另外三人,从西华门来到了东华门,她把手一摊,朝着已经自觉在东华门罚站的吕琯问道:“吕琯,我要的人呢?”
吕琯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情况。”
“什么情况,朱咏你来说。”晋王真是服了。
怎么两个大男人,连抢个人都抢不明白。
“是刘宽那个阉人拦了我们。”朱咏坦白道。
“一个阉人,你们也怕?”晋王两手一拍,“你们可是勋贵啊,教训他啊,平日里不是都在比谁更能惹事吗?”
“晋王殿下!不是你这些天一直在教训我们,叫我们多思考,三思而后行,不要乱用武力吗?”吕琯也傻眼了。
“不是,你们怎么就不懂变通呢?”晋王顿时是急了,她走了几步,原地绕了一圈道:“有些事情,你们要三思而后行,有些事情,你们就不要多想了,直接上就完事了啊。”
“哦,那我现在马上就去汉王府,把陆成安给你绑咯。”吕琯幡然醒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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