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陆调制模式 第14章

　　艾纳瑞昂有些郁闷。

　　第二十九章：色孽阴影

　　等夜幕降临，

　　艾纳瑞昂又回到了第二艘船支附近，询问他家船长回来没有，能不能花钱渡海。

　　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两个海员，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们还真来了啊……嗯，船长还没回来，要不你们去东边的欢愉大街找找他？那边有几家名声不错的妓院，里面有不少白人与精灵女奴，也许船长今晚住在那里了。”

　　艾纳瑞昂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就是在找各种理由婉拒自己，就是不想让陌生人搭上自己的船。

　　艾琳和因卓格尼尔愁容满面，她们也没想到，这生长在皇宫里的娇嫩花朵，不知道在外面搭船，居然是一件如此麻烦的事情。

　　“你们是在找去威尼斯的船吗？”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众人左侧响起，一个人类男性，双手搂着两个衣着暴露，身材性感的精灵妓女，大步朝三人走来，缠着布带的双手，不老实的揉捏着两个精灵雪白的山峦。

　　“我恰好有一艘船要去威尼斯，而且因为资金周转出了一些问题，船支没有满载，如果你们能以每人100格罗索银币支付船费，我很乐意带你们去威尼斯。”

　　“真的吗？太好了。”

　　因卓欧格尼尔有些兴奋，随机又故作成熟的咳嗽了几声。

　　“可以，但是我们缴纳了那么多钱，你起码得安排一个舒适的舱室，负责我们一路的饮食。”

　　“很合理。”

　　那男子点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艾纳瑞昂和艾琳则面色凝重，因卓格尼尔着急拯救东罗马帝国和自己的巴列奥略家族，有些心急，二人没有这种顾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看起来颇为英俊，但是面色苍白、脸颊消瘦、脚步也有些虚浮，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肾亏的模样，双手却还在两个精灵妓女的身上揩油。

　　而且这人还披着一件紫色的斗篷，将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手掌上都缠绕着布带，只露出脖子和头颅，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肌肤。

　　而这种古怪的现象，要么是这个人的肌肤丑的不想让人看见，要么就是身上有某种纹身或印记不想让人得知。

　　艾纳瑞昂再次瞅了瞅对方，觉得对方大概率是后者情况。

　　也就是这点功夫，艾琳躲在艾纳瑞昂身后，在对方的视野盲区挥舞手指，掐动法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默念咒语，施展了一个侦察术，侦查着面前男人的信息，艾纳瑞昂也同样眼睛闪烁起一抹黯淡的紫光，凭借灵能无需咏唱法印的优势，也用了一个侦察术，观察着面前的男子。

　　不过，奇怪的是，侦察术只显露出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和一个非常普通的属性，让艾纳瑞昂联想到因卓格尼尔先前在海盗船上的信息伪装，眼前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同样用了某种手段伪装了自己信息。

　　然后再加上纵欲过度、紫色长袍、遮掩身体、阿尔忒弥西娅说过虐杀者战帮也在士麦那港口倒卖货物和奴隶等信息，让艾纳瑞昂立马联想到了眼前这个男子可能是色孽战帮“虐杀者”的其中一员。

　　艾琳明显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匆匆走到了小公主身后，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她纤细的小腰，因卓格尼尔愣了一下，随后也感觉有些不对。

　　“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人，大家分头寻找去威尼斯人的船，你们的船在哪？什么时候动身。”

　　艾纳瑞昂走到前面，装出一副急迫的模样。

　　“三天后启航，你看，那就是我们的船。”

　　那肾亏小白脸抬起手指，向左边指了指，一艘阿拉伯帆船跃然海上，一些熟悉打扮的紫袍海员在甲板上忙碌、穿行。

　　草！还真是那帮人！什么乘客？怕是我们一上船，就成奴隶了吧！

　　“嗯，阿拉伯帆船啊，看上去有点小，能让我们十二个人都上去，且有体面和舒适的舱室吗？”

　　艾纳瑞昂内心掀起万丈浪涛，表面却依然波澜不惊。

　　“可以，当然可以，一人一间做不到，但是三四人一间，还是可以满足的。”

　　男子连连答应。

　　“好，我们先去找其他同伴，马上就来找你商谈。”

　　艾纳瑞昂伪装出大喜过望的模样，一手捉住艾琳，一手捉住因卓格尼尔，拉着二女连忙钻入人群，左拐右拐好几次后，总算摆脱了对方的视野。

　　“好难啊，这鬼地方找个船，怎么不是拒绝，就是这种暗怀不轨之心的奴隶贩子和海盗。”

　　艾纳瑞昂有些纠结。

　　“是啊是啊，我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那些船长都是求着我坐船的。”

　　因卓格尼尔也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只是想简简单单出个海，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挫折。

　　几个人回到了旅馆，准备明天再接再力，艾纳瑞昂向阿尔忒弥西娅说了一下今天的困局，又详细描述了一下那个肾亏男的样貌，询问

　　这人是不是也是虐杀者战帮的一员。

　　“没错，他就是虐杀者战帮的一员，伊比利亚号的船长，卡洛斯·圣盔，一个来自伊比利亚的人类，他非常喜欢干这种诱拐无知平民上船，然后当成奴隶捉起来的下贱勾当。”

　　阿尔忒弥西娅神情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

　　“不过……你们三都没出过远门吗？士麦那是丝绸之路的终点，威尼斯又是欧洲最大的二道贩子，跑这条航线的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商船，都忙着运货赚钱，不愿意搭你们太正常了。

　　我们直接租一艘小船，渔船商船都行，去爱琴海上最近的威尼斯人殖民地，在那里揭露你总督未婚妻的身份，很容易向哪里的威尼斯人租借一艘更加安全保险的大船，然后再去威尼斯不就好了——这种事情还要我说？”

　　几人沉思了一番，发现还是阿尔忒弥西娅这海盗比较有经验，艾琳和因卓格尼尔这两个温室里的花朵，和艾纳瑞昂这个刚穿越过来的人确实经验不足。

　　第二天，三人再度朝港口前进，不同的是，三人都披着斗篷，挡住了半张脸，害怕在遇到虐杀者战帮的海盗。

　　这一次，他们直接说租船去爱琴海上的小岛，渔船商船都行，选择条件放宽后，船支一下子多起来了，几人忙乎了一番，最终选择了一艘十米长的小型风帆船，在支付了六个格罗索银币后，一个突厥打扮的老精灵，承诺后天起航，将他们送到纳克索斯岛——威尼斯人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殖民地。

　　解决完船支问题，艾纳瑞昂顺路跑到船厂，问一艘四十米级的加莱桨帆船，带大炮、带内饰、一共卖多少钱，得到的答案，是一个天文数字：九万六千枚格罗索银币。

　　乖乖，五个人吃一顿好的，才三个银币，而那东罗马公主，许诺自己只要将其安全带到威尼斯，就送自己一艘加莱桨帆船。

　　只要干好这一票，自己就能得到如此丰盛的报偿！

　　PS：橙色是威尼斯人，粉色是热那亚，肤色是佛罗伦萨，红色是奥斯曼帝国，紫色是东罗马帝国

　　第三十章：罗马众神

　　离起航日子还有一天，忙完海港与船支的事情后，艾纳瑞昂左手牵着豹女脖颈上的锁链，右手握着阿尔忒弥西娅柔软冰凉的小手，终于能好好逛一逛这座小亚细亚最繁华的海港城市了。

　　这几天找船把因卓格尼尔这小家伙累惨了，她今天赖了个床，跟侍女在宾馆休憩。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我们先去哪里比较好？”

　　艾纳瑞昂眺望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在绿水青山的怀抱之中，于棕榈树阴的庇护之下，洁白美丽的建筑群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万千叶片在海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在空中进行着迷乱的舞蹈，仰头望去，仿佛是一片蔚为壮观的绿色海浪。

　　金色的晨曦，亦被这不断跳跃、舞动的绿色汪洋，切割成无数块破碎斑驳的光影，泼洒在士麦纳的白石红瓦之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突厥精灵骑着骏马，在街上巡逻，维护着奥斯曼帝国最大海港城市的治安。

　　“著名景点有很多，比如塞尔瑟斯大图书馆、哈德良神庙、然后再去市场补充一下物资和给养。

　　逛完后，我们可以出城，城南十几公里外的一座高山上，有月亮与狩猎、生育与丰饶之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神庙，那可是整个欧洲最著名的几个奇观之一，与埃及的金字塔齐名，父母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位女神姓名的变体。”

　　阿尔忒弥西娅对爱琴海沿岸的景观如数家珍。

　　阿尔忒弥斯神庙，那个跟埃及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并列的超级奇观吗？

　　艾纳瑞昂点头答应，阿尔忒弥西娅念念有词，召唤出色孽圣骑士的坐骑，那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漆黑的毛发宛若绸缎一般柔顺，漂亮，一块块健壮的肌肉，在它身躯上延绵成一条条神俊的弧线。

　　更为奇特的是，这匹黑马的鬃毛与尾巴都是熊熊燃烧的粉色烈焰，四根漆黑的马蹄，也缠绕着这华丽的色孽欲火。

　　一头被色孽魔化的梦魇。

　　“上来吧。”

　　阿尔忒弥西娅娴熟的跳到了马背上，伸出手，邀请艾纳瑞昂上马。

　　艾纳瑞昂好奇的抚摸着梦魇的黑色毛皮，跃上了马背，座在了阿尔忒弥西娅身后，双手环绕过她纤细的腰肢，两瓣饱满水嫩的翘臀，故意摩擦着自己的胯部。

　　色孽圣武士温柔的抚摸着骏马的脑袋，一根同样由色孽之火构成的缰绳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那梦魇四蹄踏焰，在圣骑士的命令下奔驰在

　　街道之上，两侧的棕榈树阴与红砖白瓦，飞速消逝在了眼角的两侧。

　　豹女发出一身低沉的闷吼，毫不费力的跟着骏马奔驰，速度甚至比这马匹还要快一些。

　　跑了一会后，艾纳瑞昂感觉自己的画风，是不是不太对。

　　“阿尔忒弥西娅，我们位置是不是坐反了，一般不是女孩坐在马背后面，抱住男生的腰肢吗？”

　　“是吗？那我们换一下。”

　　阿尔忒弥西娅勒住战马的缰绳，二人交换了一下前后顺序，那火焰缰绳自动延长，被圣骑士牢牢握在手中，浴火梦魇发出一声嘶鸣，燃烧着烈焰的四蹄踏着天空再度疾驰，艾纳瑞昂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仰去，躺在了她傲人的雪峰之上。

　　艾纳瑞昂看着圣骑士环绕过自己身躯的双臂，满脸黑线，现在，自己仿佛是被阿尔忒弥西娅抱在了怀里，这看起来更不对了！

　　算了，就这样吧。

　　二人先去了繁华的贸易市场，在这人口稠密的地方被迫下马步行。

　　奥斯曼帝国的建筑，完全就是跟东罗马帝国学习的，红色的烧砖，堆砌成圆形的穹顶，顶端在装饰着对准圣城麦加方向的银色弯月，洁白的墙壁上，开着一扇又一扇巨大的窗户，以增加建筑内部的采光，无数摊位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个巨大的三层建筑，突厥打扮的精灵们吆喝着自己的各色货物，叫卖声、还价声、交谈声混杂在一起，于赤色的穹顶下来回传响。

　　艾纳瑞昂好奇的四处环顾，农民种出的小麦与鹰嘴豆、猎人狩猎的鹿肉与皮毛、渔夫打捞的活鱼活虾、铁匠打造好的刀枪剑盾、商人们的茶叶与丝绸，卖什么的都有。

　　“先买干粮和淡水，出海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食物和淡水越多越好。”

　　阿尔忒弥西娅找了几个卖食物的小摊贩，一口气买了大量面包、加热晒干的葡萄干、风干腌制的牛羊肉干、与一些奶酪，与整整三桶葡萄酒。

　　“嗯，这些应该够我们五个人吃上七天了，别带淡水出海，容易变质，酒是最好的选择。”

　　阿尔忒弥西娅掏出了自己的次元袋，在老板羡慕的目光中，将大量食物直接装入了那小小的腰包之中，却没有增加一丝重量，次元袋这东西好用是好用，罕见也是真的罕见。

　　艾纳瑞昂则来到了铁匠铺，委托他们打造一个小球的模具，然后用这个模具，制造五十发用铅铸造的小圆球，然后又买了一些火药，让自己的纸包弹数量提升到了五十发。

　　铁这东西，作为火绳枪子弹而言太硬了，对枪管的损耗是很厉害的，铅软一些，能更好的保护枪管，威力差的也不多，一共花了五十一枚银币，随后，他又耗费了三百枚银币，买了一把精工锻造的长矛矛头，代替匕首固定在了火枪之上，增强了一些近战伤害，那把匕首插在腰上备用。

　　精工武器，是技艺最好的铁匠，用最好的材料，打造出来的上品，和普通武器在性能上的区别，有如摩托车和自行车，价格自然也是非常昂贵，普通一把长矛，顶天也就卖十个银币，而一把精工长矛的价格，能飙升到三百银币。

　　搞定火枪后，艾纳瑞昂最终还是抵不住长剑的诱惑，花了三百一十五枚银币，又买了一把精工锻造的长剑作为副武器，跨在了腰间。

　　这把剑漂亮极了，总长一点三米，通体呈银白色，剑刃优雅而修长，剑格宛若一弯美丽的弦月，横亘在剑柄之上，剑尾的配重球好似一把八棱骨朵，可以当锤子拿来砸人，配重也十分合理，重心在剑格前十厘米的位置，挥舞起来十分顺手。

　　虽然自己的确不会玩剑，但是阿尔忒弥西娅会，让她教自己就行了，反正术士的魔法能力是靠血脉，自己没办法跟法师一样靠学习增强魔法实力，不如磨炼下近战技巧，弥补自己伤害不足的弱点。

　　最后，艾纳瑞昂是花了二十枚金币，买了一面表层蒙皮的鸢形木盾，这种盾牌上大下小，形状宛若一枚水滴，可以保护全身，这种中型盾牌，可以提供2点防御，让艾纳瑞昂的防御能力再度提高了一个台阶，并且有60%的概率，挡住正面射来的子弹，箭矢，标枪等小型远程投射火力。

　　盾牌边缘，还附带一个架枪的小叉，同时还能往地上一插，当做支架，架起长矛反骑兵，架起火绳枪射击。

　　买好了物资与储备后，自己还剩下2311枚格罗索银币，二首先来到了塞尔瑟斯大图书馆，这图书馆是一千两百多年前，一位罗马总督所建造，但如今，它就如同那个旧日帝国一般，只剩下了残垣断壁，人们只能通过废墟，来窥见当年那个庞大帝国的冰山一隅。

　　穿过大理石堆砌的洁白拱门，艾纳瑞昂看到图书馆最后的的残留：一堵只有二层楼宇，但却高达十九米的宏伟墙壁。

　　老旧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精美的花纹与文

　　字，八位姓名已经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女神神龛，在一根根巨柱，一座座拱门的保护下，安静的伫立于墙壁之前，她们或拿着卷轴，或高举长剑，骄傲的站在废墟之上，面前的祭台，残存着千年前贡品的余烬。

　　二人敬仰了一番这无比壮观的断壁残垣，也不知道当年住在塞尔瑟斯图书馆里的是什么东西，他只是盖一个两层高的房子，居然能高十九米。

　　随后是哈德良神庙，根据阿尔忒弥西娅的说法，古罗马的时候，世界上是有很多神的，罗马人供奉所有的神祇，也向所有的神祇寻求祝福，但是在公元三世纪，帝国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危机，甚至崩溃，瓦解成了三个帝国，史称三世纪危机，在那场混乱、血腥的内战中，哪怕是神祇也会死去。

　　待那场浩劫结束，最终活下来的神，只有耶稣基督，饥渴女士等异常强大的神祇。

　　不过，这座古罗马的万神殿保存的倒是非常完好，这神庙是典型的科林斯式建筑，一根根柱子十分纤细，优雅，上面雕刻满了复杂且立体的各种浮雕，神庙内摆放着罗马人曾经信仰过的万神，但是现在，祂们已经无人供奉，世上只余一神的神威。

　　艾纳瑞昂扫了一眼布满蛛网和灰尘，无人打扫，供奉的神像，居然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

　　比如长着红，蓝，绿，黑，白五个脑袋的巨龙。

　　座在黄铜王座之上，系着血色围巾的狗头人。

　　头生鹿角，长着六条手臂，举着麦穗与荆棘的女身男像。

　　最后他甚至看到了一尊清宝天尊的雕塑——古罗马人真就什么都信呗。

　　参观完万神殿，二人又参观了塞尔柱人在这里建造的一座城堡残骸、古艾菲索斯遗迹、公元前存在的贝佳蒙古国等等。

　　伊兹密尔的位置太好了，这里是小亚细亚半岛西海岸的中央，无论是北上黑海，还是南下埃及，都十分方便，而且还有狭长，安全的伊兹密尔海湾，是船支绝佳的避风港。

　　因此，无数曾经掌控过这块区域的王权，都在这里大兴土木，而这些横跨两千余年，数十个王朝所修建的房屋、城堡、遗址密密麻麻叠加在一起，便是如今奥斯曼帝国最大的贸易港口：伊兹密尔。

　　第三十一章：扬帆起航

　　把伊兹密尔逛了一个遍，几人出发，参观那和金字塔齐名的女神神庙去了，色孽圣武士的梦魇跑的非常快，出了人口稠密的城区后，更是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旷野中肆意驰骋，于背后留下一道道燃烧着粉色魔焰的马蹄印记，不足一个小时，就抵达了城南的山脚之下。

　　艾纳瑞昂抬头望去，发现整座山的山峰都被削平，用来建造这座规模无比庞大、恢弘的女神神庙。

　　在雪松与青柏的簇拥下，一节节用大理石雕刻的石阶，从山脚一直绵延到建筑的拱门内部，每一级石阶都无比巨大，可以供六匹马并排同行，夕阳西下，整个蔚蓝的天空，都化作璀璨瑰美的橘红之颜，血色的阳光，泼洒在神庙的洁白石阶，与山顶的破碎废墟之上。

　　“这里也跟图书馆一样，变成废墟了啊。”

　　艾纳瑞昂有些失望的说到。

　　“是的，这里几度被摧毁，又被几度修缮，最后一次，是一个信仰基督徒的罗马皇帝，他命令拆毁这座女神信徒的集会场所，随后便再也无人前来修缮，真是可惜。”

　　阿尔忒弥西娅挥舞缰绳，梦魇嘶吼了两声，跟豹女一起攀爬起了大理石阶，来到了山顶，虽然整个建筑已经坍塌，却依然难以掩盖她曾经的辉煌。

　　一块块无比巨大的大理石砖覆盖了整个山顶，化作整个神庙的平整基座，每一块地板、每一块基石、都被技艺高超的工匠，雕刻着复杂立体的花纹与图案。

　　而在基座之上，一百多根支离破碎的科林斯式巨柱直冲云霄，支撑着不复存在的庙顶，最高的超过了三十米，与庙顶一起被打烂，拆毁的几根巨柱残留，也是十几米高的庞然大物，哪怕是最矮的几根也有七米长，每一根大理石柱的每一个细节，都雕琢有巧夺天工的立体画卷，还有大量凹陷下去的华美纹路。

　　凡人在这傲然耸立的巨柱群前，能感受到的只有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