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受欢迎怎么想都是学生的错 第209章

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一个小组六个人,坐成前后三排,这一组的组长是个男生,叫张成。

  张成琢磨半天,也知道要考虑组员的意见,问:

  “你们觉得哪好?”

  几个人小声讨论,“别太前面吧粉笔灰都掉桌上的”、“别选旁边,容易散光”、“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顾念默不吭声,教室有四个大组,许冬阳那组在第二大组的最中间,许冬阳还是那个小组的最后一排,她要是想挨着许冬阳坐,最起码小组要选第二大组最后的位置。

  那个位置并不算好,第三大组中间才是最好的位置之一。

  “顾念,你觉得呢?”张成问。

  顾念下意识地想说“都行”,但话在嘴边生生卡住,她的手微微蜷起,小声地,尝试着建议:

  “第二大组后面……怎么样?”

  张成一愣,扭头看其他组员:“你们呢?”

  每个小组,都是初一的时候老师按入学成绩分的。两个成绩上游的,两个中游的,两个下游的,组组如此。但这样并不能保证每个小组的实力平均,因为到了初二,成绩比入学已经变化了太多。

  比如顾念这个组,几个成绩中上的都很贪玩,经过一年多的洗礼,几个人相继堕落,顾念的成绩成了小组唯一的排面。

  结果就是,当学霸提出选后面的座位时,其他人再没了顾虑——后面多好啊,老师看不到,拿书堆挡着看小说玩手机岂不美哉?

  张成拍案决定,然后喜气洋洋地跟老师说选第二组后面的位置。

  班主任哪会不知道这群孩子的心思,他摇摇头,心里有些可惜,希望顾念不要受他们的影响。

  “下一个组,你们想好了吗?没想好就快点。”

  换座位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你们知道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吗?

  尤其是那种,等会儿换座位,而你知道暗恋的人会坐在你前面的感觉。那种喜悦几乎压抑不住,可还是要压着,装成很淡定的样子,想着和那个人说话要大大方方不紧张,也不让人看出来。

  甚至会想到,以后,连每一次前后传试卷都成了奖励。

  真好。

  顾念趴在桌上,不让别人注意自己的表情。

  那个吻,她记忆犹新,每当记忆快冲淡时,她就会拿出来擦拭。

  当所有组都选完座位后,老师宣布开始换座位,顾念迫不及待地抱起书,在许冬阳后面的座位等原本的人挪窝。原本坐在那的人本来还慢吞吞的,但看到顾念都过来了,也不好意思拖沓,赶紧把书从抽屉拿出来让座。

  “耶?”许冬阳回头,“你坐我后面啊?”

  顾念忍不住笑:“嗯。”

  “要帮忙吗?”

  “不用,我都搬完了。”

  她的同桌也换了,组内常常会自由调座位,现在组长张成是她的同桌了。

  “噢,”许冬阳点头,“我去帮露露搬下书,她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较多。”

  “她坐哪?”

  “喏——”许冬阳指了指左边,“就在旁边。”

  第三大组的中间,白露正埋头整理书箱。

  她们三个人的座位是一个三角形,只是白露和她们隔了一个过道。

  “书箱不要放在靠外面的过道,”老师监督学生们的进度,一边催促一边强调,“都说了几次了,走路都不方便。”

  “露露,把书箱挪进去,”许冬阳提醒,“等会儿老师要说你的。”

  “说就说吧,”白露自暴自弃,“中间哪放得下啊。”

  换座位前后用了半节课,剩下的时间是自习。

  自习途中,老师还布置了作业:“把《承天寺夜游》给背了,要组长签字。”

  这篇课文学了几天,读都读熟了,而且也短,大家也就没抱怨。

  顾念默读着课文,时不时注意到白露在和许冬阳打暗号,许冬阳抖了抖,似乎因为什么在发笑。

  顾念有些吃味儿,觉得自己选的位置没有白露选的好。但假设自己坐到白露那,恐怕也不会发生什么,反而白露坐在自己这个座位上,大概会……

  会干什么呢?

  她盯着许冬阳的低马尾,马尾之下是纯白的校服圆领,印出了内衣的轻痕。脖颈是那种奶白奶白的白皙,干净清纯得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下课了。

  许冬阳的同桌叫李磊,一个五官端正的阳光男孩,篮球技术很好。他正嬉笑着找许冬阳背课文,背书时左顾右盼,还望望天花板,身体不停地晃,卡壳了就一句话重复几次,还用希冀的眼神暗示想混过关。许冬阳拿笔帽戳了两下书桌,像个小老师一样,说:

  “好好背。”

  男生便抓抓脸,不晃了,结结巴巴地继续背。

  顾念忽然烦躁起来,抬头看黑板,值日生居然没写课表,她便问张成:

  “你知道下节什么课吗?”

  张成摇头:“不知道。”

  这时,许冬阳忽然回头,说:

  “地理课。”

  顾念发愣,许冬阳回头时,好像把发香也甩过来了。

  “……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背完了!”

  “背错了两个地方,我用铅笔标了。”许冬阳签完字,说。

  “嘿嘿,谢谢组长,谢谢组长。”

  当你暗恋一个人,又看到另一个暗恋那个人的人在刷存在感时,会怎么想?

  许冬阳,你同桌暗恋你,不要和他多说话……

  可惜的是,心声并不能传达。

  顾念怔怔的,这时,桌上多了一块巧克力。

  包装看着很贵。

  她转头,白露正朝她和许冬阳笑:“喏,快吃。”

  冬阳惊讶:“你还带出来了?”

  “嗯。你不是喜欢吃嘛。”

  周围其他女生看到了,立刻围上来:

  “白露,还有吗?!我中午没吃饭……”

  “没啦!最后几个!”

  “啊,怎么就没了?”

  热闹中,顾念收好巧克力,忽然想起自己还有盒碧根果。她拿出盒子,想给周围的人也分一点,但周围的人都是谢绝。

  “额,算了,这个好难剥……”许冬阳说。

  其他人也大多是这个理由,没有好用的工具,这东西吃起来确实过于痛苦。

  顾念默默拿出剪刀,开始剥壳。

  她从小就爱吃这个,所以总结了一套剥壳的方法,效率很高,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剥出一个完整的果子。

  这也是她除了学习之外少有的特长。

  她剥了几个,点了点许冬阳的肩,又喊了声白露:

  “要吃吗?”

  冬阳惊喜:“哇,谢谢!”

  白露感叹:“这玩意要是像橘子皮一样好剥我能吃十斤。”

  顾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管是为白露还是许冬阳剥几个碧根果,她自己都会觉得开心——当然,还是更愿意给许冬阳剥。

  她想,自己都亲了人家,虽然不是恋人关系,但也要对人家好点,多关心一些。亲了一次,她心里就痒痒的,觉得还有下次,争取……还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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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越来越近,秋意也越来越浓。

  晚上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参加艺术节表演的学生还要出去排练。因为考试的压力,大家多少变得急躁起来,整个排练也不像以往那样愉快。

  “我说了几遍了要慢慢过来来……”文艺委员急得跺脚,“怎么还有人记不住词啊?”

  反而是戏份重的许冬阳和顾念没怎么出错。

  人之常情,承担责任越多的人越认真,责任少的人却会对之轻视。

  她们的戏份练完,就坐到墙边看其他人演。顾念坐在许冬阳旁边,把水瓶递给她:

  “渴不渴?热的。”

  秋天的晚上充斥着阵阵冷意,冬阳没带水,又穿得单薄,赶紧接过:

  “啊,正好需要。”

  喜欢的人满足,自己也会觉得温暖。她想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许冬阳披着,又觉得那样太恶俗了。

  “你要换秋季校服了。”顾念垂眸。“最近要变天。”

  “嗯,今晚就换。给你,水。”

  “渴了再找我拿。”

  顾念把水瓶放在身边,手重新放下时,压到了许冬阳的手指。她仿佛被烫到一样,迅速挪开,放在了凉凉的椅子上,再看许冬阳,许冬阳……还是像没有注意到一样。

  你说,那个吻没什么感觉。

  可我有感觉,如糖似蜜如梦似幻。

番外:冬阳(十六)

  “许冬阳,出来一下。”

  上午的大课间,一个漂亮的女老师敲了敲喧闹教室的门。

  座位上的许冬阳立刻放下笔,从前门跑出了教室。

  “陆老师好。”小姑娘乖巧地微微低头。

  初二的音乐老师陆冰洁,以前在一中高中部任教,和蔼可亲还美丽动人,大家都很喜欢她。童谣有时会和陆冰洁聚一聚,同时带上冬阳,算是给小孩打个招呼。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呀?”陆冰洁笑眯眯地,摸摸这个讨喜的孩子的脑袋。

  “挺好的。”许冬阳抬头,“陆老师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的。”

  陆冰洁收手,娓娓道来。

  每年的艺术节,要表演的并不止各个班,年级组的老师、后勤部、武术队和合唱团都要参加,甚至还会有一些特别节目。

  去年是一个初三的学生乐队,唱了自己编的歌。

  许冬阳依稀还记得那个乐队有点自我沉醉,不太好听。

  “你小提琴拉的那么好,在学校知名度又高,我就想凑几个人,一起表演,作为今年的特别节目。”陆冰洁微笑,“好不好呀?”

  “……”小姑娘面露难色,显然有话要说。

  陆冰洁轻声问:“嗯?是很忙吗?”

  许冬阳:“嗯……我已经要参加班上的节目了,怕抽不出时间。”

  “这样啊,”陆冰洁遗憾,“其实有很多表演两个节目的例子的,这个节目就一首歌……哎,你们也要考试了,还是不为难你了。加油哦,小家伙。”

  陆冰洁自说自话,正要走,这时,又听见身后的小孩说:

  “要是……找不到别人的话,我也可以的。”

  许冬阳眼神真诚纯净,像一尘不染的璞玉白纸。她想帮陆冰洁,是因为陆老师是小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