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现在,见到罗伊和卢塞尔似乎达成了共识和交易,这人终于坐不住了。
“罗德岛的人,市民议会允许你们在西蒙大道内自由活动,帮助伤者,事后,你们可以来议会索取报销费用。至于卢塞尔先生,还请你来高塔一趟,解释解释今晚发生的这场【意外】。”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女皇:我去看看
莱塔尼亚,女皇之声。
泰拉诸国都有自己的首都,唯独莱塔尼亚是一个例外,选王制的存在和七大选帝侯的斗争让这个国家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之为首都的城市,至少,在巫王之前是这样。
就像是不少巫王残党所宣称的那样,在巫王被七大选帝侯推上皇位之前,没有任何一个自诩聪明的莱塔尼亚人能想像的到,真的有一位君主能把那个大多数时候只是受苦的国家象征位置做成真正的至高无上。巫王的强大让他真正打破了一个千年不改的界限,在他在位期间,莱塔尼亚不再是一盘散沙,它有了首都,有了统一的政府机构,有了一套完整的治理系统,而非各大选帝侯领地之间都要互相收取关税的国中之国局面。
他将大权集于一身,以超凡的法术监视着莱塔尼亚的全境,尤其是在四皇会战结束后,击败高卢带来的威望和丰厚的战争红利,让他几乎就将莱塔尼亚打造成了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
可惜,构建于一个人身上的国家必然也会因为一个人的倒下而转瞬间分崩离析。
巫王的恐怖统治和急功近利最终引起了最坏的结果,不甘就此丧失权力的选帝侯们铤而走险,选择了看上去最不可能完成的刺王杀驾。其中的隐秘如今已经成为了被抹去的历史,人们只能在史册上知晓,那一天,至高无上的巫王坠下高塔,他诡异而危险的旋角被砍下,像是战利品一般被双子女皇高高举起,从此,莱塔尼亚摆脱了笼罩它近百年的梦魇。
在那之后,双子女皇废除了巫王时期近乎所有的法令,选帝侯们恢复了权力,新建的城市被放逐至边境,巫王执政时期的政治中心,那座首都也彻底失去了它的地位,沦为了一座普通的城市,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女皇巡视全境时所乘坐的超大型陆行舰——女皇之声。
它虽然同样有着不小的政治意义,但它终究缺乏一个首都所需要的所有的东西,非要说的话,它更像是炎国皇帝巡游时的行宫,只是一个奢华的住处,带着一群士兵。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警惕的对待每一支巫王残党。他们固然已经翻不起风浪,但他们所掌握的东西,却是我所需要的。”
雍容华贵的女士端坐于梳妆台前,镜中倒映出她成熟风韵的面容,她的声音很平稳,对于巫王残党的描述更是仿佛一群不值得过多投以注意力的乌合之众。只是那双玫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的光芒,让人感到一阵危险。
她没有回头,身后的幕布将她与金律法卫隔断,只留给对方一道模糊的金色身影。
“你认为卢塞尔和那孩子该怎么处理?”
她问道,像是在征询那名金律法卫的意见。
身着鎏金灰色法袍,内里却又有着骑士般轻铠的金律法卫只感到一阵压力,没有片刻犹豫的回答道:
“审讯,然后杀。”
“他可能什么都不会说,卢塞尔是个硬茬,他敢在紫罗兰城光明正大的做那些禁忌的实验,靠的可不是对巫王的忠诚。他背后还有......”
金发雍容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停滞,旋即化作了一声漫长的叹息:
“唉......”
似乎是从那叹息声中听出了那浓浓的无奈之情,金律法卫忍不住道:
“陛下,请相信金律法卫的忠诚和能力,我们会用生命为您阻挡一切危险。”
被称为陛下的女人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这些金律法卫们的忠诚。但她也很清楚,他们的实力还差得远。
当年的巫王亲卫如何?他们行走在莱塔尼亚的城市中,被称为黑色死神,就算是选帝侯的队伍也要为他们让路,他们的法术何其强大,甚至能够操纵天象,降下雷霆。
但结果呢?巫王现在不是依然只能依靠一个后裔女孩的身体短暂复活,还被一个非法入境的卡西米尔人气的当场升天。
金律法卫现在的实力甚至远不如当年的选帝侯军团,更别说巫王死后,分割了他大部分遗产和隐秘的如今的选帝侯们了。她这个女皇,倒像是那个如履薄冰的人。外界所夸耀的所谓灵活的政治手腕和外交措施,所维护的莱塔尼亚的大国形象,不过是巫王当年打出来的东西。说到底,【斡旋】这个词语,它在政治意义上的近义词便是【妥协】。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对那位暴君产生些许的怀缅和钦佩。起码他是莱塔尼亚唯一一位不需要仰人鼻息的皇帝。
漫长的沉默中,她的拳头数次握紧,又无奈的松开,金色的女皇终于敲定了自己的处理方式:
“羁押他吧。把那个女孩带走,请一位精神领域的源石技艺大师,看看能不能通过催眠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然后把她送去乌提卡吧。”
乌提卡,巫王在成为巫王之前的家传领地,一块小小伯爵领,也曾是那座首都【国王属地】的一部分,在新旧时代的交替之际被分裂了出来,如今已经破败。
有传言,里面的每一寸土地都洒满了巫王血脉的鲜血,双子女皇并未对这些传言做出任何回应。
金律法卫瞬间明白了女皇的想法,这并非他们第一次抓住一位巫王残党,也并非他们第一次解救一名巫王血裔,更不是他们第一次将巫王血裔送往乌提卡,那里是一座慢性的屠宰场,遣送者不会动刀,但被遣送者大多都不得善终。
“您的仁慈必然会被罪人所铭记。”
金律法卫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生不如死和死亡之间谁更好,金律法卫不知道,但女皇无论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理智考虑,都不可能让巫王后裔平常的生活,能被送往乌提卡这座流放地,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至于罗德岛,和那个打败了巫王残影的卡西米尔人,他似乎很出名?”
金发的女皇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突然跳向了另一个话题:
“女皇之声距离紫罗兰城有多远?”
金律法卫立刻准确无误的回答道:“女皇陛下,三天的行程。”
“我去看看。”她笑道,仿佛对此充满了期待。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章 大选帝侯
紫罗兰城,高塔之上。
略显狭窄的市民议会大堂中一片寂静,除了端坐在两侧坐席上,面朝而座的金律法卫和卢塞尔之外,空无一人。
室内没有灯光,深沉的黑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卢塞尔的心中,他在思考,在焦急,但却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不让任何一点怯弱的情绪流露出来。直到这沉默终于让他再不堪忍受,他才终于梗起脖子,在嘴角勾勒起一道弧度,僵硬的嘲讽道:
“女皇治下的城市,连灯都开不起了吗?”
他几乎是挑明了自己巫王残党的身份,虽然银发少女已经被他们带走,这层身份迟早会曝光,隐藏也没有意义。而且,他看上去并不是非常担忧和恐惧这层身份的暴露。
金律法卫戴着一张金色的铁面,看不见他真实的表情,只能透过那双从缝隙中若隐若现的眼睛读出他此刻的心情,不急不恼,甚至还有几分戏谑:
“女皇陛下说,不能给你这样的渣滓一丁点阳光。”
他说着,竟是呵呵的笑了出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毫不避讳的自言自语,
“苔藓光是在阴暗的下水道里都能生长了,要是给了你们阳光,岂不是烂成一片?”
卢塞尔的文学修养不低,更别说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听出金律法卫那指桑骂槐的意味,他想要反诌回去,可话临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句没什么力度的嘴硬:“哼,口舌之利!”
开口嘲讽的是你,骂不过,说口舌之利的还是你,感情好话坏话都给你说了呗。金律法卫在内心想到,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他的任务是监视,是等待。金律法卫早就将卢塞尔被捕的消息传回了女皇之声,而女皇之声也下达了指令,精神领域的源石技艺专家就在路上,只要等他到了,有的是方法让卢塞尔开口,压根不愁卢塞尔再嘴硬下去。
只是他没想到,坐在他对侧,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的卢塞尔此刻同样在等待。
..........
紫罗兰城,检疫门。
检疫门的工作一直是一个油水极为丰富的工作,他掌握着入城前的最后一道关卡,能够从中捞到的好处自然非同一般,所以往往也由市民议会中的得势者安排自己的亲戚或心腹担任。这些人往往盘剥商旅,敲诈入城者,甚至借助检疫之名,行猥琐之事。而鉴于紫罗兰城特殊的历史地位,大多数时候,他们也不会得到来自莱塔尼亚官方的重视和惩罚。
而若是官方,也即女皇对他们不加过问,那其他的贵族自然也就没有了过问的权力。莱塔尼亚的权力划分十分严格,甚至僵化。贵族虽然广受尊敬,却只能在自己的封地中行使权力,否则便会被认为是逾越,遭遇惩罚。但也有七位大贵族例外,也即拥有参与国政,镇守地方,选举皇帝等种种特权的莱塔尼亚大选帝侯。
“不过一般来说,咱这地方是受忌讳的,不想触女皇的霉头,也不大可能有哪位大选帝侯那么闲,专程跑来紫罗兰城。”
负责检疫关卡的官员刚刚以一副前辈的口吻对新来的官员解释着自己的工作流程和盘剥方式,下一秒,就听到检疫门之外一阵喧哗和吵闹。
他眉头一皱,颇为不耐烦的拿起了一旁的对讲机,凑近窗户,向外打量着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喂喂?”
话筒对面满是喧哗声,吵闹得让官员听不清到底有无回答。他皱着眉头再次呼喊了几声,对面才终于传来了一道陌生的低沉男声:
“负责检疫门的官员,出来见我。”
“嗯?”
官员挑了挑眉,刚想问对面说话的是谁,就听到了对讲机的落地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和刺耳的盲音。他忙不迭的将对讲机从耳边拿开,却还是被那刺耳的声音震了个头昏脑胀,顿时火起,取下了墙壁上悬挂的法杖和弩箭,将弩箭递给了新来的官员:
“走,跟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运气不错,这就是你要学的第一课,看看该怎么教训那些想要强闯检疫门的刁民!”
新来的官员懵懂的接过弩箭,跟在长官的身后,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检疫门机关的办公室设立于移动城市高耸的城墙之中,需要从走廊下到一楼,随后从门内转弯出城,官员的脚步很快,怒气冲冲之下,往常五分钟才能溜达完的路程,他两分钟便奔了下来。临到转弯,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和胸口的名牌,举起法杖走出城门:
“谁敢喧哗!”
刻意用法术增幅以彰显威严的声音刚刚出口便仿佛被掐住了嗓子一般,以至于喧哗二字的声调径直抬高,几乎变成了尖叫。
面前那里是什么冲突的民众或者想要强闯检疫门的商贾,而是一面面高悬的旗帜,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位位身披黑袍白甲的术士,一整个井然有序的仪仗队!这规格,莫说是寻常的贵族了,就算是市民议会中的最尊贵者,那位被贬黜至此的巫王旧臣,也不见得使用得起。
官员的脑海中几乎第一时间便猜到了眼前这支军队所代表的那一位的身份,立刻丢下法杖,匍匐在地,恐慌道:
“恭迎您的到来,尊贵的大选侯!”
被仪仗队簇拥在正中心的黎博利男人没有回应,而在他的身前,身披黑袍,内着白铠,威武不凡的术士已经上前,诘问道:
“选帝侯的队伍途径此地,派遣使者前来沟通接应,希望能暂时休整,却数日不见使者归来,派人前来询问,却又被检疫门所阻拦,索求贿赂,现在,选帝侯亲至,希望能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语气猛地加重,威胁般强调道:
“不要抖机灵,不要耍个性,不要觉得找不到你!”
官员几乎吓得没了胆子,迟迟说不出话来,还是跟在他身后的新人抬起头问了一句:
“每一位经过检疫门入城的人员我们都经过专业的检查和登记,请问尊贵的大选帝侯,您的使者是......”
簇拥包围之中的高大男人鹰隼般的眸子从趴到在地,颤颤巍巍的官员身上移向那名开口的新人,嘴角似乎扬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终于开口道:
“卢塞尔·冯·克劳维茨。”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为何还是一位摄政王
嘭!
一拳重重的砸在墙壁上,雕花的精美瓷砖顿时龟裂开来,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金律法卫还不解气,气愤的放声大骂:
“放屁,整个紫罗兰城谁不知道卢塞尔的名字,他居然敢说那是他派来的使者,他还要不要脸了?”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金律法卫只是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慎言,这种话要是被大选帝侯听到了,你没了体面是小,会给女皇陛下带来多大的麻烦?你想清楚了吗?”
愤怒的金律法卫神色一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翻腾的怒火,看向了身旁的同事,请教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把卢塞尔交给条顿大选帝侯?”
“交当然得交,不然你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那冷静的金律法卫抚摸着手中的法杖,语气之间尽是无奈之情,但却并未像是自己的同伴那样愤怒和绝望。他一丝不苟的强调道,“不过,交可以,我们得将人留在紫罗兰城。”
金律法卫只是女皇的亲卫,他们的靠山是女皇,若是在巫王时代,那他们这些亲卫自然可以在大选帝侯面前横着走,只是如今,形势逆转,女皇陛下们成为了式微的哪一方,那作为她们鹰犬的金律法卫,自然也只能收敛起锋芒,尽量避免与大选帝侯发生冲突。
这不仅仅是金律法卫间默认的原则,也是女皇给出的训诫。
而在那几位绝不能与之发生冲突,让他们抓到把柄的人中,最受女皇重视的,便是此刻驾临紫罗兰城的大名鼎鼎的条顿大选帝侯。
他的封地在莱塔尼亚北部,家族掌管着三座大型移动城市的绝对权力,常年面对着来自乌萨斯的威胁,让他的领土上民风彪悍。新任的条顿大选帝侯上台后,开始了一系列的现代化改革,限制贵族,提拔军官,兴修大学,将源石技艺适应性测试的年龄提前到了出生和三岁,六岁,十二岁,十五岁各测一次,同时开办了可以说是整个莱塔尼亚境内第一个允许感染者入学的义务小学,让莱塔尼亚境内处境恶劣。几乎沦为实验材料的感染者们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以及基础的源石技艺知识。
如今,义务教育的普及让他的封地可以说是整个莱塔尼亚境内法术氛围最浓厚的地方,而军事化的管理和对源石技艺天赋的看重也为他打造了一支数一数二的法师军队,而他本人杰出的个人魅力也为他赢得了周围不少贵族的亲近,大有裂土封王之势。
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且不说金律法卫根本摸不准他这次突如其来的造访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就算是知道,他们也很难对这位被众多护卫簇拥着的大选帝侯做些什么——条顿大选帝侯本身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既然不能正面冲突,那就只能妥协。女皇陛下说过,莱塔尼亚的政治就是皇帝对选帝侯的不断妥协,来换取选帝侯们相应程度的支持。这是千年不变的规则,试图逆转这个规则,让妥协变成恩赐,让支持变成义务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成了“you know who”不能说出名字的存在。
“你去把卢塞尔带出来,我们带着他去见大选帝侯,到时候,你就听我的。”
冷静的金律法卫将法杖插回了腰间的皮套中,转身走向了高塔之外。愤怒的金律法卫此刻也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拉开了议会大堂厚重的橡木大门。
“卢塞尔。”
他刚刚出声,就看见坐在议会席位上的卢塞尔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已经有不少细小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容,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道:
“你看,我说的什么来着。”
“你把我抓到这里,囚禁我,但这只是暂时的。我早就像你保证过,我不会在牢狱里呆上超过哪怕一分钟。”
..............
紫罗兰城,皇后大道,一栋刚刚被打扫干净的高大宽敞的房间中,大量市场价动辄十万龙门币以上的奢华家具正在挨个被搬运进来,而在房间的中心,两张相对而坐的沙发已经被摆下。在城门处被众人簇拥着的条顿大选帝侯此刻正端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身姿,以确保自己能获得一个更加舒适和放松的姿态。
而在他的对面,另一把交椅上此刻正坐着另一位身着黑甲与深灰色长裤的宾客。他的黑甲与大选帝侯身旁亲卫的黑甲风格不同,棱角更加锐利,色调也更显黑暗,勾勒出他健壮的身材,搭配着一件内色猩红的披风,金黄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只让人感到俊美。
只是,他最引人瞩目的却并非他在大选帝侯面前的穿着,而是头顶那对漆黑的双角。那并非是卡普里尼或是埃拉菲亚这样的种族能够拥有的双角,其上棱角峥嵘,有着许多不规则的突触,左右角更是大小不一,充斥着对崇尚对称美学的社会充满恶意的亵渎——那是一双恶魔的角,更准确的说,有资格端坐于选帝侯之前,与其面对面交谈的人,正是一位萨卡兹。
“曼弗雷德。”
大选帝侯唤出了他的名字,年轻的萨卡兹将军站起身,庄重的向他行礼,在得到回应后,又不卑不亢的坐下。他的社交礼仪和体面不输给任何一位莱塔尼亚久经宦海的贵族,甚至更加得大选帝侯的喜欢。
“你受特雷西斯的命令来见我,是他在伦蒂尼姆的行动遭遇了什么挫折?”
“摄政王殿下将一切都规划的井井有条,我的到来只是为了确认。”
“确认什么?”
曼弗雷德答道:“巫王是否会复活。”
大选帝侯没有回答,而是神秘的笑了笑。他欣赏的看着曼弗雷德,语气轻松,仿佛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胸有成竹,便自然的转移话题道:
“曼弗雷德,你应该知道这座城市昨晚发生的事情,我的人,卢塞尔被抓住了,罪名是操弄法术,危害公共安全,以及涉及巫王。按照莱塔尼亚的法律,即便是宽宏大量的女皇也只能判他死刑。”
“但我告诉你,不会。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这样可以让你对你的问题的答案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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