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风遇月
吉白圣司考虑过的问题,她当然也有考虑。
抚养权归属。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监护人的情况。
作为监护人的北澄有波要是不出庭的话。
就相当于行军打仗,己方大将临阵脱逃。
虽说可以由她这个律师代表当事人出庭。
但毫无疑问,采取这种行动会给法官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毕竟在日本,‘家事裁判所’与‘一般法院’是不同的。
家事裁判所正如其名,是专门处理涉及家庭事务的案件,包括未成年儿童的抚养问题案件所设立的机构。
与其说是裁判。
倒不如说家事裁判所更偏向于‘调解’。
并且在整个裁判的过程中。
家事裁判所的法官主要会以儿童的利益出发考虑。
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监护人问题。
作为监护人的北澄有波选择不出庭,这会给法官带来很不好的印象,在抚养权裁判中产生偏差也是有可能的。
面对她的劝说,北澄实给出的原因也很简单。
“有波姑妈就算出庭,也不一定能带来正面的效应。”
北澄实知道于情于理应该让北澄有波出庭。
这种时候,哪怕有提升一丝一毫胜算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可不能忽略的事实是北澄有波本就患有社交障碍症。
那是她从国中、高中、再到大学.持续了十年之久的阴影。
这阴霾如影随形,哪怕如今也在折磨着她。
她的世界已经太久没有过晴空了。
平日里她与熟人交流都是战战兢兢,竭尽全力的模样。
更加别说出庭后还要面对法官以及对方律师的质问。
要是在出庭过程中有什么失态或者其他不好的表现。
那反而会更拉低法官的印象。
他这番话语说出来有理有据。
那怕是山田忧子也只能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这个侄子明明也才八岁,怎么对有波这么保护过度啊?”
她知道的。
那怕北澄实杂七杂八,给自己找了许多有理有据的原因。
但说到底。
这个八岁的小子其实就是不想让北澄有波受委屈。
只要是想想看就知道了。
本身就属于重度社交障碍的北澄有波。
出场就被在场的所有人关注
毫无疑问,这对于北澄有波来讲,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北澄实虽然嘴上不说,还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
可实际上
看着面前俊美可爱,正在沉思的北澄实,山田忧子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勾起。
不知道为什么。
她突然有些羡慕自己的好友。
羡慕她收养了这么一个好侄子。
不过——
“既然决定不让有波出庭,那我们在法庭上的表现可得好一点了!”
山田忧子振作起精神。
她可没有败诉的打算!
既然先天落后一个身位!
那就想法子从其他的手段补足。
思绪开始翻滚。
时间开始流逝。
家事法庭开庭的日子也在今天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北澄实取出自己的手机。
上面是田村光司、本间非彦以及清水山等,与他关系不错的业内人士的鼓励加油。
北澄实继续往下扫去。
又在这群人里看见了几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细川柴泉给他发了一大串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加油,打败坏人,要是输了,她可不会原谅他的。
这小女生到现在还是这么别扭。
把北澄实都逗乐了。
而除了细川柴泉之外,还有秋山诗音发来的消息。
她的措辞就很简单了。
【实酱,加油,我会一直关注伱的。】
虽然简短。
可考虑到秋山诗音的家庭状况。
无法反抗家长的她能给自己这样反抗家长的‘叛逆分子’发来这么一条信息.足见她对自己这个便宜朋友十分上心。
将讯息全部浏览完,再一一回复。
等忙完这些,才跟着山田忧子进入了家事裁判所。
老实讲,家事裁判所的环境与普通的法院差不多。
双方座椅,正中间往上是负责审理的法官的坐席。
三春有加子他们比他们要先到场。
看着三春有加子手臂上包裹着的纱布,北澄实冲着她露出了个微笑。
这一笑。
直接让三春有加子没绷住,差点想站起来跑过去扇这个‘逆子’一巴掌。
这几天她是真的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精神头都衰弱不少。
其中就有这‘逆子’的参与!
她恨得牙痒痒。
可毕竟是法庭之上,她又不敢采取什么过激行动,于是只能憋一口气。
她这边被气得够呛。
另一边的吉白圣司表情也没好多少。
因为他看见了对面那个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的优雅短发女人。
山田忧子——
这个女人在东京业内很有名,属于那种‘恶名远扬’的人。
法庭上面仗着辈分欺压新人律师。
还喜欢在赛前准备口吐垃圾话,让人十分上头。
最关键的是对她为了胜诉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曾经为了拿到有利于她那一方的证据,蹲点了两个多月,再加上电话、短信轰炸骚扰。
把他们这边的证人折磨得身心俱疲,硬生生地把原本必败的诉讼打赢。
这女人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讲,都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良律师’。
吉白圣司也与她打过好几次对台戏,都被她恶心得够呛。
此时,那边山田忧子显然也注意到他了。
她立刻来了精神,笑嘻嘻地开口了:
“喔?原来我今天的对手是吉白酱啊,哎呀,真有点不好意思呢,看样子我的胜率又要再上涨一成了啊。”
她那边直接开始赛前垃圾话。
这边的吉白圣司却没搭理她。
因为他知道。
只要一开口搭理对方,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垃圾话轰炸。
可他不搭理山田忧子,却不代表山田忧子那边就会停下来。
她继续笑嘻嘻地开口:
“没事的喔,就算输给我也不是什么屈辱的事情,况且吉白酱就算输了,你也可以把脑袋埋在你身边这位三春小姐的乳沟流泪,她的胸部不是都大得下垂了吗?”
“.”吉白圣司。
脑袋旁边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用力地瞪了一眼山田忧子,随后在对方乐呵呵地‘哎呀,好可怕好可怕’的声音中坐下。
随后大概过去五分钟。
法官以及陪审人员入座。
接着在一声‘起立’当中。
整场裁判便开始了。
北澄实在一边观察着战况。
正如他与山田忧子所预料的那样。
吉白圣司与三春有加子一直都在把话题往‘临时交由北澄有波抚养’这方面拉扯。
并且反复强调三春有加子的行为并不构成遗弃,只是间接性地将北澄实交给亲戚抚养,并且表明三春有加子之所以离开。
是因为想要在外地找寻工作,为北澄实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
一通理论下来,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证据’.
旁边的三春有加子还装模作样地挤了几滴泪水,让一切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
这边的山田忧子自然也不甘示弱。
她当即表示‘我有异议’。
随后,她将三春有加子这半年以来几乎没有任何收入的账单交由法官审理。
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对方想要回抚养权,只不过是想将作为儿子的北澄实的子役收入据为己有的险恶用心。
该说不说,果然不愧是律师。
句句都直至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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