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138章

　　真是笨蛋……

　　第一时间戴上了防亓毒面罩的但丁警惕着周围，她无法确定袭击他们的敌人是否能看穿这些有毒的烟气。

　　“嚯嚯嚯。居然有人给自己准备了防毒面具吗？可惜啊……浪费了我这一口好烟。”苍老而古怪的笑声在烟气之外传来，听到声音的但丁立刻向声音的位置斩去一剑。

　　没中！

　　心生不妙之感的她收剑防守，但却迟迟没有攻击袭来。过了许久之后，同样古怪的笑声自另一个方向响起，但这一次，响起的声音换成了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哎呦嘿嘿嘿，她什么都看不见，真可怜呢……我们还要赶时间，就不跟你玩了，感谢追在我们身后的那只大鲨鱼吧~”

　　更多的吐气声在但丁周围响起，大量的烟气迅速将整个院落吞没。

　　等到但丁能再次视物之时，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倒了一地但都没受到伤害的下属。而那张图书馆的邀请函，已经在那些声音远去的同时，被他们夺走了。

　　“啧，是同样为了图书馆的邀请函而来的吗？能躲过他们的检查……都市梦魇？”

　　信息太少，仅以他们的战斗方式和说话风格，就算是七协会南部三科的科长但丁，脑海中记忆的情报也只够将目标缩减至十几个帮派。

　　“算了，先把大家都叫起来吧。”

第360章.主厨

　　“戴着笑容古怪的面具……那应该是盘踞在23号巷的笑面了。他们似乎是被什么人追逐……这么看的话，是想要借助图书馆邀请函的力量，去图书馆里躲一躲？”

　　但丁自言自语着，很快，笑面这一扎根于23号巷的帮派的行动逻辑，就被她推测了个七七八八。

　　根据那些人当中的某人说的话，似乎有一位被称作鲨鱼的人在后面追逐他们。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连但丁自己都没想到，她很快就能见到这个人了。

　　就在七协会南部三科的收尾人们整队完毕，准备离开这个被他们剿灭的帮派据点之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主厨服，围着围裙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

　　“伽各位七协会的收尾人，可否让我打听一个事情？”

　　主厨——格蕾塔。作为八大主厨当中仅剩的那一位，她在被叶澜击败，又重新明确了自己的梦想之后，就一直在23号巷推动这条后巷的文化变迁。

　　[人是23号巷最好的食材]

　　这一后巷文化的源头便是八大主厨，而格蕾塔之外的其他七位主厨，也正是为了得到他们心目中最美味的菜肴，以自己心中最完美的食材——他们自己，制作了一桌好菜。

　　不过，先不提八大主厨的结局，他们作为23号巷的都市之星，天然的便成为了23号巷的狂人们追捧的偶像。

　　食人风气因此而来。

　　“你是什么人？可否自我介绍一下？”

　　但丁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面前出现的这位厨师，尽管乍一看她身上似乎到处都是弱点，但仔细观察过后，但丁相信，任何人只要想去攻击这些弱点，就会落入这位中年女士构造的陷阱之中。

　　她隐晦的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三科科员们便不着痕迹的稍微散开，对格蕾塔这位突然出现的人警惕起来。

　　“你可以叫我格蕾塔……23号巷现在唯一的主厨。”

　　格蕾塔，23号巷，主厨……她的话中的几个关键词立刻让但丁确认了她的身份：“都市之星，八大主厨……”

　　纵使八大主厨已经仅剩其一，纵使八大主厨并非以战斗力闻名，纵使这是一个已经陨落的都市一星……

　　就算找再多的借口，格蕾塔也不是但丁和她的七协会南部三科科员们能对抗的存在。

　　都市梦魇级别的灾害，就应当交由各协会一科或高阶收尾人事务所处理，都市之星更是需要Hana协会的分配专门科室负责跟踪走向，委托色彩级收尾人或实力较强的一阶事务所处理。

　　这不是三科能对付的敌人，也不是三科需要对付的敌人。

　　但丁心中清楚的很，便开口向格蕾塔客气的问道：“你，不，您想问些什么？在协会能接受的范围内，我都可以向您解答。”

　　“唉……果然我过去的身份还是吓到你们了吗？”这位前都市之星客气的令但丁颇感意外。

　　“别担心，我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一批带着古怪的笑脸面具，携带着特制过的烟斗的帮派？”

　　“您是说笑面？他们偷袭了我们，从我们手中抢走了图书馆的邀请函。”但丁停顿了一下，这个格蕾塔与她记忆当中在档案上看到的完全不同。她不确定档案中记录的应对方式能否对这个格蕾塔起效。

　　思来想去，但丁最后决定稍微冒险一点，用最直白的方式来回应格蕾塔的问题：“我个人推测，笑面一行人大概是觉得难以逃离您的追捕，决定利用邀请函逃进图书馆来避难。”

　　赌的就是抹除了身上的威胁等级的格蕾塔，不打算再背负另一份威胁等级。

　　“这样啊……那看来我没必要去管他们了。”格蕾塔说道。

　　赌对了！这位前八大主厨真的不打算再成为都市威胁了！

　　但丁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到这位难搞的大人物突然向他们说道：“对了，相见即是有缘，你们饿不饿，正好来试吃一下我正在研究的新菜色。”

　　顿时，不管是她还是三科的其他成员，皆被汗水打湿了衣背。

　　他们可不清楚格蕾塔在叶澜的诱导下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更不知道23号巷在格蕾塔的引导下变成了什么样子。

　　深以为格蕾塔打算给他们做一份人肉大餐的但丁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身为食客的她拒绝厨师的菜肴……

　　这几乎可以说是对厨师尊严的侮辱。

　　她们加一块都不够格蕾塔捏个肉丸的，但丁哪敢开这个口。结果就是，稍不留神格蕾塔就已经提着什么东西走进帮派据点的厨房里了。

　　“科长，要不咱们现在溜吧。我可不想吃人肉啊……”但丁那位副手凑到她耳边，悄悄的同她说道。

　　然而没等但丁回复什么，厨房油烟机的轰响之中，就有一句话飘了出来：“咱能闻到你这小子的恐惧，怎么，害怕我会给你们做一桌人肉？”

　　“哈，要是搁以前我或许会选择这种讨巧的方式，但现在嘛……能用正常的食材复现我们过去的辉煌，那我才能算得上仅剩的八大主厨啊——”

　　油烟机的声音渐渐停息，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格蕾塔就按照在场的三科人数，做好了夸张的四菜一汤。

　　除了为了避免他们误会，特地选择了全素之外，这一餐套餐，可以说已经有了她过去用人肉烹调的时候的七分辉煌。

　　“还是差了点功夫，尚不能称之为主厨之作。”格蕾塔将菜品一一端上，清新的蔬菜香气顿时吸走了七协会南部三科成员们全部的理智。

　　“科长……这，这真的只是单纯的蔬菜吗？怎么会这么香？！”一位收尾人咽了咽自己口水，强忍诱惑向自己的科长问道。

　　“没错，单纯的蔬菜。在舍弃了人肉之后，我这才发觉自己过去浪费了多少时间。忽视技艺，忘记本味……以同类的痛苦为调料，以同类的血肉为食材……那不是为了吃的更好，而是为了展现某人比某人地位更高罢了。”

　　格蕾塔叹息一声，向但丁等人说道：“各位，请品尝吧。”

第361章.诡笑之面

　　“那头鲨鱼到底犯的什么疯……居然说以后不吃人了？！”

　　缩在一间民居之中，美眼巴巴等着王帮她切削肉片来吃。趁着王还在挑拣这间民居中的住户的时候，她冲着津发起了牢骚。

　　“喔喂，小美！你这家伙就少发点牢骚吧！！那可是八大主厨里唯一活下去了的格蕾塔！！！她说人肉不是好食材，那还能有错？”

　　津语气夸张的向美说着自己的看法，但显然，这种涨他人威风的说话方式，很是让美感到不爽。

　　“津！你要是支持格蕾塔那头臭鲨鱼的话，你怎么不留在23号巷听她的话？”吵吵嚷嚷的声音让挑了个好牲口的王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呦~耳朵儿都快炸咧！小美呦~俺要是能舍得不吃人肉，那还会跟你们一起离开23号巷嘛……唉呦，那位格蕾塔主厨也太小家子气了，你说俺们都要走了，就放俺们悄悄离开呗。”

　　津捂着耳朵，也反过来向美抱怨了起来。

　　“你们两个呀……咱几个朋友都是忍不了不吃人才一起离开的嘛，可离开了23号巷，其他地方又都禁止吃人。那位主厨阁下恐怕啊，是怕咱们犯了禁忌，反倒损了正在变化的23号巷吧。”

　　王一遍做着活切肉片的手艺活，一边向围坐在附近的诸位笑面的朋友们讲着他对格蕾塔的追杀的理解。

　　这事儿说实话很好理解，但对他们笑面而言，那就不是什么能接受的事情了。人肉的滋味，还有那对同类生杀予夺的快感……他们是戒不掉这种堪比伹抽吸烟气的快感的。

　　“总之咱们呐，吃完了这一顿之后，就该往图书馆里去喽。那位主厨不是咱们能对付的存在，但同为都市梦魇的图书馆，说不定能让咱们躲上一阵儿。”

　　王手里的匕首纷飞，将一片片鲜血淋漓的肉分割下来，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位朋友。带着诡异的笑脸面具的他们，就像是一群野兽一般撕咬着王分发而来的肉片，伴随着受害者的痛苦惨叫，同时满足着肉体和精神上的饥渴。

　　半个小时之后，将这间民居当中最小也是最嫩的那只“家畜”也切削成片，分而食之了的笑面一行人，彻底满足了他们的的双重饥饿。

　　而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就轮到诸位笑面点燃自己的烟斗，抽吸他们各自调配的成瘾烟气的时候了。

　　对于外人而言足以致麻、中毒、致命的烟气，对于他们而言则是能搔动瘾头的好物。

　　这一支名为笑面的帮派，完全可以说是老23号巷的缩影，他们的行为逻辑遵循着一种狗屁不通的物竞天择与食物链。

　　强者就能吃掉弱者，强者就能享受弱者……把人这一社会性的动物划分为不可交流的捕食关系，将被比自己更强者蹂躏的痛苦，发泄在更加孱弱的普通人身上。

　　将房间变成了烟馆，将干净的空气变成了满是烟气的蒸笼，将格蕾塔的追杀抛在脑后，毫不顾忌的享受了半个小时的笑面们，总算是想起了他们还在被人追杀的事实。

　　在稍微清醒了一会儿之后，作为首领的王从怀里取出了那张已经印上了红色花纹的图书馆邀请函。

　　没去管奖励的书籍是什么，目的仅是逃生的王率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和依次签下姓名的大家，充满好奇的看着凭空张开的图书馆的大门。

　　殊不知，格蕾塔此时已经从但丁等人那里确认了他们会进入图书馆找死，已不打算再继续追踪他们了。

　　他们此刻要是后悔，放弃这张图书馆的邀请函。都市那高悬与天外的无形命运，或许真的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但既定命运从来不会为它束缚着的人改变，[笑面会进入图书馆，成为那里的书籍]这一既定命运不变，他们就算这次放弃了邀请函，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踏入图书馆的大门。

　　就像此刻，已经有二协会南部的重案组成员，在接到了报警之后全副武装，携带着机械警犬来到了民居之外。

　　他们除了逃入图书馆，从来就没有其他选择。

　　“嚯嚯嚯。诸位朋友，吃饱喝足我们也该上路喽~”

　　王笑得面具都在颤抖，倒提着自己的烟斗，身先士卒的走进了图书馆之中。接着是美和津，他们两个同样发出了诡异的笑声，毫不畏惧的走进了同为都市梦魇的图书馆之中。

　　而在图书馆内，因他们的行为而愤怒的指定司书们，毫不犹豫的将叶澜送进了为他们准备好的接待室之中。

　　为他们奉上前所未有的惨痛教训。

　　“安吉拉，这种帮派你也要去接待吗？”Malkuth拉了准备出门的安吉拉一把。

　　“这是图书馆的规矩，也是我作为馆长的工作。Malkuth，就算面对的宾客再恶劣，该有的礼数也要做足。”

　　“安吉拉你在这种时候又特别像是AI呢，既然非得去不可的话，那我和安吉丽卡就陪你走一趟吧。”

　　罗兰也不建议安吉拉去见那群笑面，但既然她非得过去，他和安吉丽卡都不介意出一点力，去保护她的安全。

　　“哎哟~这可真是别有洞天嘛~”一进门就被图书馆金碧辉煌的装饰迷了眼，津发出了一声发自身心的感慨。

　　美轻轻用烟管敲了他的头一下，向他叮嘱：“莫穷盯一处撒！身在虎穴可要眼观八方。”

　　第一个过来的王已经确认了周围的安全，便也没去管这两个活宝。他抽了一口烟斗，向空旷的大厅喊道：“馆长也该现身了吧？”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是图书馆长兼司书，安吉拉。”安吉拉冷漠的说道，礼数虽然要做，但她也确实不想跟这些人多做交谈。

　　“很高兴见到你~们？”才抽过烟气的津脑子还不甚清醒，看到安吉拉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人，他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这两位是？”王问。

　　“对你们而言，他们两人的身份无需在意。你们需要做的就只有进入接待室，通过‘考验’，或是在里面变成书籍。”

第362章.接待-笑面

　　面对笑面这种人憎鬼厌的帮派，安吉拉也同样不想要和他们做过多的交流。在做完了基本的礼仪之后，她就立刻将这些人送进了叶澜身处的接待室之中。

　　甚至连往日那句祝福——“愿您找到想要的书。”都没有说。

　　很快，被一股脑送进接待室里了的笑面一行，便嘻嘻哈哈的聊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接待室正中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嚯嚯嚯。那位图书馆馆长大人看起来很不喜欢我们呦~”王抽着带有毒性的烟气，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其他笑面紧随其后，一同爆发出了惹人心烦的笑声。

　　在他们这些脑袋被烟气熏烂了的帮派成员看来，图书馆只不过是一个都市梦魇级别的案件，和他们笑面也没什么差距。

　　既然都是都市梦魇，那我们笑面的首领——王，和你们图书馆的馆长不就是同等级？那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间接待室之后对付你一个人，不是随随便便？

　　抱持着这种想法，他们自然不把叶澜放在眼里。

　　无视了叶澜的他们和王一样，自顾自的点燃了自己的烟斗，享受着烟气的他们，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真是一群空有力量的后巷渣滓……我还以为阿尔加利亚跑去郊区之后，你们就不会来图书馆了。”

　　叶澜皱眉看着这些被成瘾性烟气笼罩的笑面，可爱的粉红色步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蕾蒂希娅，既是异想体的名字也是从她的源头提取的e.g.o的名字。

　　作为蕾蒂希娅最后的一件礼物，用这身e.g.o来对付笑面，对叶澜而言已经管够用的了。

　　“喔哦！快看快看，那家伙拿着的是不是枪啊？！”津放开烟管，拍着身边的两位笑面的成员，向大家喊道。

　　笑面们一齐抬头看向叶澜，那粉色的步枪在他们眼里留下了相当强烈的印象。

　　只一瞬间，美就爆发出了极为强烈的笑声：“呼呜呜……那是什么？！粉色的步枪？！噗哈哈啊！！！他是想要扮成小丑笑死我们吗？！”

　　若是放在都市的其他地方，美的想法可以说是一点错误都没有。在首脑的限制之下，枪械在都市当中的作用被极大程度的减弱。

　　必须有声音，不能有打破墙壁的威力，高昂的价格和税务……无数个限制令枪械从各个方面都劣于大部分的工坊装备。

　　在这种前提之下，你只要稍微有些实力，子弹这种东西，哪怕是无法挡住，想要躲避它们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嚯嚯嚯……用枪械来对付我们，图书馆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笑面的首领——王，做出了他的判断。而在他向身边的朋友们说出这个判断的瞬间，两声轻响也随之而来。

　　作为赠送给叶澜他的最后一件礼物，蕾蒂佅希娅这一e.g.o在他手中能展现出的威力，要远超使用它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