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154章

　　“我当时确实没想到这些虫子在寄生外还有正常的繁衍方式，也没想到它们在地下攒出了这么大的族群。我得承认，这是我的失误。”叶澜说道。

　　“不，还请阁下不要这么说。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四家协会岂不是显得更没用了？”罗威尔摇头，反驳了叶澜的说法。

　　而那位叶澜不认识的一协会收尾人，也开口说道：“就像罗威尔科长说的那样，这群生物的委托就算现在，在我们一协会的档案中也还只是都市梦魇。这是我们的失误，没能在评定威胁等级的时候发现问题。”

　　“行了吧，姜副科长，您要是只代表一科这么讲还行，代表整个一协会这么讲的话，不是把我们七协会架在火上烤吗？”

　　七协会一科的科长从外面走了进来，接上了这位被他称作姜副科长的一协会南部一科副科长的话。

　　而他此刻前来，也是为大家带来了一则情报，七协会南部确认了虫群在十二号巷地下废墟之中的巢穴，也在巢穴中找到了一条直通V巢外郊区的通道。

第404章.六科二人

　　邵、罗威尔夫妻两人寒暄的叶澜侧过头，向着刚刚走进房间的七协会南部一科的科长问道：“通往郊区的隧道？人工开凿的还是天然的？”

　　“人工开凿的，有明显的人造痕迹。但根据我们的调查，那条隧道中最后一次留下人类痕迹的时间要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这位科长一耸肩，给出了一个令人无奈的答复。作为都市当中负责调查收集情报的协会，七协会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不会出错。

　　也就是说，尽管有这样的一条隧道，他们此刻却也无法确定谁才是释放了这个生物族群的犯人。

　　“通道另一头还在调查，目前只能确认那里是一个老旧的生物实验室。我的副科长此刻正在带人调查，最新发回的情报已经确认那里是了拟态寄生虫的诞生地。”

　　“这样看的话，我们似乎可以先各自返回了？”听完七协会共享的情报之后，罗威尔和邵相互看了一眼，向在场的各协会收尾人们提出了建议。

　　“嗯，是可以先回去了。我们就算是想要找幕后可能存在的犯人麻烦，也得等七协会这边得出情报……雷德组长，十二号巷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会有一场大规模的自发性移民，你们二协会的收尾人最近要多多辛苦了。”

　　一协会的姜副科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对那位一开始向大家宣读灾害统计报告的二协会重案组收尾人讲道。

　　“没什么可辛苦的，管理治安是二协会分内的工作。”听见能够返回，雷德此刻已经在收拾他拿来的文件了。

　　他一边整理着手头的东西，一边继续向姜副科长说道：“不过对应的眼，一协会那边应该会给吧？”

　　这话，对于二协会当中的某些重度正义狂而言确实是有些太过势利了，但对于二协会本身来说，治安确实是一种生意。

　　协会也是组织，协会的收尾人也是收尾人。不管是组织还是个人，大家可以奔着信仰或是信念去做事，伿但落在实处的时候，就不能缺少金钱。

　　人总得吃饭，吃饭就得有钱。

　　二协会里的其他人不一定需要懂，但像雷德这样的重案组组长，或是二协会的其他高层就都得懂了。

　　不懂，那大家手底下的兄弟们就没饭吃。

　　“眼好说，一协会可以将这件事当做正常委托交付给你们二协会，对应的报酬也会随着委托一同发到诸位手中。”

　　而二协会主动提起钱的事情，反而对一协会来说是一件好事。

　　一协会是主管收尾人的协会，但却不是主管其他协会的协会。若是二协会今天分文不要的做了一协会需要他们做的事情，那对于有心人而言，一协会是不是有了统一协会，建立比现在更加完整的管理机构的欲望呢？

　　到了那个地步，不管是帮派还是世界之翼，自上而下的所有组织都不会放过一协会。

　　对他们而言，他们需要的只有一个管理收尾人的一协会，不需要一个听从首脑命令，管理整个都市的一协会。

　　说到底，协会不比首脑。

　　首脑是高高在上只管能祸及整个都市的事情的存在，而协会，则是真正深入都市的大街小巷，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事情都有人去管的存在。

　　纵使是鄙陋肮脏的自由，对后巷的帮派而言，也好过在协会的管辖中生活的自由。

　　“那，各位就先散了？”

　　罗威尔开口问道，而房间中各协会的其他几位科长也有着同样的打算。

　　于是，在叶澜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整个房间之中就剩下了他和溶解之爱，罗威尔和邵四人。

　　“啊这，他们几个走的还挺快的。”

　　见这一幕，就算是身居一科和二科科长之位的两位收尾人，也有些绷不太住。但对于叶澜而言，这种下班跑路的样子，那还真有些令人怀念。

　　颇有他前生在公司上班，和同时下班打卡回家的美感。

　　“倒是二位还留在这儿，是有什么事想跟我私下打听一二？”叶澜将话题拉了回来。

　　“这个嘛，确实是有。叶澜阁下，我们夫妻二人听说您从不插手有关图书馆的委托？您可是有什么为他人所不知的认知，可否跟我们二人说说？”

　　听到这儿，叶澜算是知道这两位找他做什么了。

　　想来虽没有扭曲的菲利普在V巢乱搞，但V公司依旧雇佣了六协会去调查图书馆这一都市之星。

　　而此刻，面对一位从来不接关于图书馆的委托的“特色”，罗威尔和邵认为名为叶澜的这位阁下，肯定是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情报。

　　“你们是有图书馆相关的委托？”叶澜以一个反问作为开头向两人说道：“其实我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些情报，只是有一种直觉罢了。”

　　此乃谎言。

　　“仅仅只是直觉吗……”两人稍微有些遗憾，但也只是稍微。

　　这个世界之中从未有过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后面也肯定藏着23号巷的人肉厨子。所以叶澜给不出他们一开始以为会有的隐秘情报，也不会让邵和罗威尔二人认为是在隐瞒什么。

　　“那么，阁下能稍微讲讲您通过直觉感受到的事物吗？”邵向叶澜问道。

　　“这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是感觉危险罢了。”叶澜脸上挂着微笑，没什么营养的向两人说道：“你们想啊，又是跟白昼黑夜有关，又是脑叶公司有关，还要跟扭曲现象有关……这么多有关下来，有关图书馆的委托能是好对付的吗？”

　　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就算是“特色”也有他们自己判断委托威胁的方式。

　　只是，看着那只整个爬到了叶澜背后，完全是一滩粉红色草莓味粘液构成的女孩，两人都不信他说出来的这句话。

　　你就是从都市街头随便找个人来看，这史莱姆女孩，都特么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扭曲吧？

　　当然，知道真相的我们都知道，溶解之爱并非扭曲，而是比扭曲更加接近大河，自那条人类潜意识的河流中诞生的，异想体。

第405章.让我们在图书馆再见

　　“啊，看来你们两位不太相信我的话呢。”

　　叶澜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溶解之爱便在蠕动中收缩了自己的体型，变成了能够被叶澜抱在怀里的小小只样子，攀上了他的后背。

　　“那个……叶澜阁下，有您带着的那个朋友在，您说这种话的时候实在是没什么可信度。”

　　罗威尔有些尴尬，他倒是想找一个更柔和的方式来回应叶澜的话，但想来想去反而是直说，可能在这个取信他的时间段里，是更好的选择。

　　“哈哈！听到没有，是你把我暴露了呢~”叶澜逗了逗溶解之爱，而听到了叶澜的“责怪”的史莱姆娘，则猛的涨大了身体，向罗威尔和邵做出了威胁的姿态。

　　然后两位六协会南方分部的科长，就感受到了人生中最为沉重的危机感。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两人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他们过去曾经历过的，最危险的场面。但就算是那样的场面，给他们的威胁感却也无法与此刻相提仫并论。

　　这个扭曲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人心中同时起了这样的疑问。

　　那，异想体嘛，Aleph嘛……不过是发起火来要世界之翼都为之颤动，乃至需要首脑出面才能处理的全盛怪物而已。

　　有叶澜看着，闹不出什么大乱子的。

　　这不，叶澜只是将她抱进了怀里，溶解之爱就像是溶解了一样，化成了一滩泛着泡泡的史莱姆粘液，乖乖的睡过去了。

　　“看来玩笑开的有点过头了，把这小家伙给惹火了。”叶澜赔了个不是，却令罗威尔和邵都暗自提高了戒心。

　　这人，危险到让人感到古怪了。

　　“这样吧，作为赔罪，我就给二位说点只有我知道的，关于图书馆的情报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先问问您二位当中是哪一位要进图书馆了？”

　　叶澜向二人问道。

　　“是我，”罗威尔答：“我和二科被安排优先处理图书馆，两日之后我就会带着大部分二科成员到那里去了。邵的话，她和她的一科会从十二号巷出发，在L巢内一路推进，沿途获取一切与扭曲相关的事物，或是在条件不允许时将其就地处置。”

　　“一里一外，倒算得上是里外夹攻。”叶澜点头称赞，随后便继续说道：“嗯，就让我先给二位说一点开胃小菜吧。”

　　“我想两位都知道图书馆许进不许出的情报，但恐怕你们谁都不清楚这是为何。”

　　“没错。”邵深知自己不善言辞，之前也就没说什么。不过此刻只是简单的问答，无需担心自己说错话的邵，便主动开口应和。

　　“其实，图书馆有着自己的意志，那些它不愿意放走的宾客，才会被锁在图书馆之中，失去所有的退路。对了，你们两个应该知道黎明事务所吧？那个萨尔瓦多开的事务所。”

　　“嗯，位于V巢的4级事务所，是我们六协会的一家直属事务所。已经全员阵亡于图书馆了。”罗威尔说出了自己知晓的信息。

　　“啊！是说那位五阶收尾人菲利普吧？据说他独自幸存了下来，投奔了楔子事务所……然后就连楔子事务所也一并变成了图书馆的藏书。叶澜阁下，您的意思是，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邵将问题抛给了叶澜，便得到了叶澜的肯定。

　　“没错哦，那位菲利普先生确实逃离的图书馆，但那不过是图书馆为了通过他得到更多书籍的放任，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鱼钩上的鱼饵的菲利普，便带着楔子事务所的成员又回到了图书馆。”

　　随着叶澜的话语，一股凉意自罗威尔和邵的心头显现。这甜头，就已经如此隐秘，那后续的主菜，又该是什么样子的信息？

　　而且，有着“无色”与“粉色”双重称号的“特色”收尾人叶澜，是怎么知道这些连七协会都查不出来的情报的？

　　莫非他真的是首脑处理杂事的鹰犬，能从眼线口中得知都市的部分情报？

　　两人猜测，却不影响叶澜继续说话：“再给您二位说点什么好呢？对了！就说这个吧……在图书馆中，你们会在接待考验中遇到被称作司书的对手，战胜他们就能带走书籍，失败就会变成书籍。”

　　“而这些书籍，并非只能用作收藏。”叶澜勾起了两人的求知欲，令他们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持有书籍之人，可以运用书籍之中记载的一切知识。他们可以披着变作书籍之人的一生，用这些宾客擅长的武器和战斗技巧来战斗。”

　　这次，罗威尔和邵知道自己的寒意是从何而来了。

　　肆意取用败亡于图书馆中的宾客的人生与力量，这样的能力几乎可以称得上奇点科技。一旦这则消息被扩散至都市之中，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翼们，恐怕也会动心。

　　而死于图书馆之中的宾客又何止寥寥，如此多的馆藏，只要拿走其中任意一本顶尖好手的书籍，就会有一个新的顶尖好手在都市之中登台亮相。

　　这对于生活在后巷，挣扎在后巷的帮派分子和收尾人们而言，更是无法抵抗其诱惑的饵。

　　兹事体大，必须烂于心中。

　　两人对视一眼，便做出了决定。

　　而后，邵向叶澜问出了那个更加至关重要，但也可能引起他的怒火的问题：“叶澜阁下，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情报的？”

　　“我还以为邵科长你会忍住不问，将这个问题埋在心头呢。”叶澜脸上挂着恶劣的微笑，从腰间的次元包中取出黄泉列车的书籍。

　　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装满亡魂的蒸汽列车撞碎房间的大门冲了进来，停在叶澜身后，向他张开车门。

　　在走入车门之前，叶澜对他们二人说道：“想要知道我是如何知晓这些情报的？那就等两位有一日都步入图书馆之后，我再告知给两位吧！”

　　接着，人影没入车内的黑暗之中，列车的车门也在两人开口之前关闭。蒸汽火车继续向前，在撞击墙壁之前没入次元狭缝，彻底消失不见。

　　令邵和罗威尔，一时沉默下来，思绪万千。

第406章.猜测

　　黄泉列车抛下罗威尔和邵这两位六协会南方分部的科长，载着叶澜和溶解之爱在转眼间回到了异想事务所。

　　徒留两位科长被各种情报埋没，在各种信息的冲击下陷入混乱，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刚刚那本书……”邵看着黄泉列车冲破的大门，向罗威尔问道。

　　“错不了的，是来自图书馆的书籍。”

　　在守卫这里的收尾人们听到噪音赶来之前，邵再度开口问道：“他难到是已经去过图书馆了，所以才不愿意接跟图书馆有关的委托？”

　　而这个问题的答复，罗威尔却没有立刻给出。他思考着叶澜之前向他们说出的那些情报，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在他们二人下属的收尾人们冲入房间的同时，罗威尔给出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位‘特色’阁下并非是去过图书馆，而是从一开始就和图书馆有牵扯？为什么他能知道这么多无人知晓的细节情报，为什么他能持有图书馆的书籍……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图书馆的一员，那一切都能解释的通。”

　　在罗威尔说出这种可能的同时，驻守在这里的六协会收尾人们也鱼贯涌入到他们所在的这间房间之中，领头的一位，是罗威尔的副手，梅。

　　这是位性格活跃，喜欢八卦的姑娘，平日里经常向她的科长打听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基本上都围绕着罗威尔和邵的感情生活。

　　就比如一周前，梅就向罗威尔打听过他和邵的婚房的装修情况。

　　是个距离感有些宽松，但用自己那惹人喜爱的性格填上了这部分的好姑娘。

　　“唔唔，科长先生，我还以为你和邵科长遇上什么紧急情况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这房间的门怎么烂了啊？”

　　见房间之中没有打斗的痕迹，罗威尔和邵两人也没有战斗过的迹象，梅很快恢复到了她平日里的状态。

　　活泼热情的和罗威尔、邵两人说起话来。

　　“只是某人在离开的时候没控制好自己的交通工具罢了，一点意外。”邵找了个基本符合事实的借口糊弄了一番，接着便让六协会的收尾人们各自回去收拾协会的东西，做返回的准备去了。

　　梅虽然能听出来这是借口，但身为罗威尔科长最为信任的副手之一，和六协会南部二科最擅长八卦的两位收尾人之一，梅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打扰两位科长的独处时光。

　　于是，她就像她风风火火的带人冲过来的时候一样，又风风火火的带着收尾人们撤了。直到大家回去打包带来的物资装备之后，梅又悄悄的跑回来了。

　　于是，她便听到房间内传来邵询问罗威尔的话语：“如果那位真的和图书馆有关，你和你的二科就一定会在两天后遇上他……罗威尔，你觉得有战胜他的可能吗？”

　　邵的问题过后，罗威尔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委托是V公司发下来的，没法拒绝，敌人是收尾人中的收尾人，能凭借一己之力屠灭一整条后巷之中的所有敌对生物，然后连半点连带损失都无的“特色”。

　　此时此刻，就算是自认为足够英勇的罗威尔，对调查图书馆这一委托的结果，也有了些许的消极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