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243章

　　坐在餐桌边上的朋友们都能看到叶澜脸上的憋着的笑意:“这确实是和我的十三协会关联上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当面来谈这件事情。还请给我一个会议的地址，我很快就到。”

　　虽然不明白叶澜要怎么很快就到，但身为一个协会的会长，二协会的这位大佬自然不会认为他做不到。

　　他望了一眼中央本部窗外那熟悉的景象，稍稍晃神了一会儿。接着，这位会长便通过手中的电话，将这座中央本部的地址告知给了叶澜。

　　说实话，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无论是哪一个协会，无论是本部还是分部，地址这东西实际上都是公开透明的。

　　协会毕竟是要开办各种业务赚钱吃饭的，不公开透明谁来你这里提交委托？

　　“我要去一趟二协会的中央本部，大家有想要跟我一起去的吗？”

　　叶澜向桌边的朋友们问道。

　　但除了早早吃饱了的露娜之外，自然是没有谁想要放弃面前的美味佳肴，选择跟叶澜去二协会中央本部忙工作。

　　“叶澜大人，露娜小小姐，你们的外套。”

　　本也坐在桌边的艾琳，在叶澜起身的瞬间，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她的手中拿着的是客厅的衣架上挂着的叶澜的外套，但无论是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厨房的餐桌边上离开又从客厅返回的。

　　不过没关系，事到如今能坐在叶澜的餐桌边上的朋友们，早就习惯了艾琳这些偶尔能称得上诡异了的表现。

　　毕竟不管是罗兰还是安吉丽卡，亦或者其他的几位善于战斗的收尾人，他们都能做到和艾琳相差无几的行动，唯一的区别可能也就是没有艾琳做的那么隐蔽，那么润物无声罢了。

　　“走吧，露娜。”

　　叶澜伸手握住露娜伸来的小手，带着她向事务所外走去。黄泉列车通过他手中的书籍显现，蒸汽汽笛的声音在街头响起，便立刻戛然而止。

　　剩下的半声汽笛鸣响，在短短数秒之后，便出现在了二协会中央本部之外，向这些治安收尾人们宣告了叶澜的到来。

　　他和露娜一前一后的走出列车，这辆老式蒸汽列车便在瞬间回归书籍的模样。

　　在这段时间的使用中，叶澜能感觉得到【T-09-86黄泉列车】这一工具型异想体同样因为他的原因有了些许变化。

　　但或许是因为它是一件工具型异想体的缘故，缺乏“心”的黄泉列车还未形成肉眼可见的变动。

　　或许，那枚属于它的，倾向于人类内心的正面情感的核心还需要更多的事件来孕育也不可知。

　　叶澜一边想着黄泉列车的事情，一边和露娜走入二协会中央本部的门厅。一位被安排来迎接叶澜的本部科长此刻正在门厅之中等候，他在下到门厅的这段时间里，已经通过协会内部的情报得知了叶澜的外貌。

　　如今看到带着一位小女孩的叶澜，他便快步走到了叶澜的面前，主动以低一级的身份向叶澜问好，指引他们两个向楼上走去。

　　在这一条通往会议室的路上，这位科长全程都没有对露娜的感到过一丝一毫的疑惑，就好像叶澜带着自己的养女来开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在他们两个在会议室中坐下之后，露娜的存在便在二协会的收尾人间更加合理了起来。哪怕是因为多出了一个她导致有一位科长没能找到自己的座位，只能临时离开会议室自行找一张椅子，参与会议的二协会高层们也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趁着这位倒霉蛋外出找椅子的时间，叶澜悄悄凑在露娜耳侧，向她问道:“丫头，你的力量最近是不是变得更强了？”

　　“好像有诶，要是以前的话，他们至少还是会问一下我是谁来着。”

　　露娜自己都有些没想明白。

　　“你最近是有在锻炼自己的能力？”

　　叶澜又多问了一句。但很快，他就看到露娜对他摇了摇头。

　　“没有诶。”

　　露娜向叶澜说道。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让叶澜将自己的追问咽了回去。那个被露娜抢了座位的科长有些尴尬的推门进入，搬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他的同事们的中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倒霉蛋叹了口气，向其他参与会议的人员道歉。

　　“无妨。”

　　二协会会长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下来。他转头看向叶澜，对他说道:“我们现在开始会议？”

　　“开始吧，早点把事情确定下来，我们都能早点下班。”

　　“好，那我们就从今日下午四时，都市各地陆续出现大量案件开始说起……”

　　二协会的会长点了点头，开始向叶澜讲述今日发生之事的具体情况。

666

　　第666章接手。

　　“以上，便是我方统计出来的，图书馆宾客的名单。”

　　一份文件被坐在二协会会长身边的科长递向叶澜的方向。小露娜在她的椅子上站起身，接过那份文件又送到了叶澜手中。

　　叶澜粗略翻了翻这份写满了姓名与简短的个人信息的名单，他从这一沓文件中看到了惊人数量的宾客，显然易见，二协会的监狱一定装不下这么多人。

　　“所以这些人目前大多数都在你们的监牢中关着，而他们对你们二协会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了对吧。”

　　叶澜向二协会的会长问道。

　　“是的。我不否认你的猜测，二协会的监牢储量有限，而那些渴望回到自己的家乡的宾客，如今已经借着这个共同的愿望串联在了一起。”

　　“他们大多罪不至死，但恐怕很多人都需要为他们的罪责关上些许时日。然而这种判决恐怕会让他们十分不满，串联起来的宾客们很可能会发生哗变，这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二协会的会长侃侃而谈，向叶澜诉说着他们现在正面临的困境。在这件事情上，他从不担心叶澜会因为他们的坦诚生出什么贪婪之情，毕竟对如今的叶澜来说，这些被关在监牢之中的宾客，就是他想要的。

　　同时也是二协会想要摆脱的。

　　“如此坦诚，你还真是不怕我狮子大开口……不过想想也对，虽然宾客们串联暴动对你们来说算得上是个大麻烦，但对我来说同样也不是个好事。”

　　叶澜摇了摇头，他差不多能知道二协会的这位会长心底下对这场交易有着什么样的价码了。

　　“没错，我们很清楚你也不想看到那些宾客在我们的监牢中暴动，而我们也愿意花费些许代价将这些对我们来说是个拖累的人力资产，转移给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去处的十三协会。”

　　在这场会议之中，这位二协会的会长第一次笑了出来。

　　“情报做的确实不错。”

　　叶澜鼓了鼓掌。他将手中的名单放下，向这位二协会的最高层问道:“那么，你们二协会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让我和我的十三协会替你们处置这些‘犯人’？”

　　“首先这些人本身，就是我们付出的其中一部分代价。二协会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所有被我们抓获的图书馆宾客，以相同的形式转交给你的十三协会。如何处理他们，全权交给你们来判决。”

　　“合理，还有呢？”

　　叶澜问。

　　“我记得叶澜阁下在前些日子同四协会签订了一份合同，我想，我们可以签订相同的合同作为另外的报酬交予你们十三协会。有我们二协会提供的安保服务，你们的发展应该会顺利不少。”

　　二协会会长轻描淡写的将合同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倒是让叶澜在这一场会议当中头一次感到了一丝惊讶。

　　“有趣，这是四协会的代表在我的地盘上同我签订的合同，你们的情报能力在强，也不该知道这件事吧？”

　　“叶澜阁下，看来您对‘协会’这一存在的了解还不太充分。”

　　二协会的会长摇了摇头，这一次叶澜从他脸上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朋友般的和煦。

　　“十二，哦，现在应该是十三协会了。叶澜阁下，我们各协会之间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更加紧密，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同气连枝也不为过。关于这份合同的信息，是我从四协会的会长哪里直接问道的。”

　　这下，叶澜知道这位会长面孔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如此……”

　　“没错，我们通过合同与契约形成了比你想象的还要更紧密的联系，这是我们能在这座都市立足，掌握我们各自的职能的关键条件。”

　　二协会的会长向叶澜伸出了手，对他说道:“如今，你和你的十三协会，是否愿意成为我们新的同伴？”

　　叶澜伸手握住二协会会长的手，和他一同晃了晃。两人各自松开自己的手，叶澜对他说道:“看来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很多交流的时候。这份邀请，我接下了。”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先签下两个协会之间的第一个合同吧。”

　　二协会的会长招呼自己的科长从会议室的储物柜中取出了一式两份的合同，叶澜详细看了一下，便确定这一式两份的合同，和他与四协会的那位芬妮签订的合同几乎完全一致。

　　确认合同没有问题，他和二协会的这位会长便快速的完成了这份合同的签订。将自己的那一份原件放入次元包，叶澜向这位会长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交接图书馆的客人们了？”

　　“当然可以，但将他们集中起来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无所谓，你只要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提人就好。”

　　叶澜和二协会的收尾人们稍微花了些许时间交接各个监牢的地址，而在结束了这些手续之后，他便带着露娜离开了二协会的中央本部。

　　通过黄泉列车，两人得以以一个远超负责掌管监牢的二协会收尾人想象的效率，将那些等待他们给出惩罚的方案，并视情况决定接下来的行动的宾客们转入他的列车。

　　他的脸，以及那辆满是恐怖亡魂的列车，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便让这些宾客迅速认清了现实，老老实实的服从了下来。

　　而紧随其后的，关于让他们各自回家的许诺，便让这些或许在他和异想体的威慑下服从下来却心有怨念的宾客们，迅速心悦诚服了下来。

　　而在送他们回去之前，叶澜要求他们全部在列车上等着，他要先将整个都市的二协会监牢中的宾客们，全部装载在这辆永远装不满的列车之中。

　　而等到他走遍每一处监狱，按照合同接走所有的宾客之后，他的确会遵守约定，将他们送回到各自的家乡。

　　但在那之前，叶澜仍需要对他们的身份进行一次调查，以确认这些人当中到底有那些是值得尝试邀请加入十三协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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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早晨。

　　虽然黄泉列车本身的确可以临时充当住所，来安置这些来自都市各处的图书馆的宾客们。但它的上面并不存在活人才需要的那些必备设施，待个把小时还好说，时间再长点光是上厕所的问题就能让宾客们面露难色。

　　而个人生理上的问题还远远不止这点，二协会的收尾人们被他们搞的人手严重不足，也就导致这些宾客从被抓入监狱开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便没能得到进食和饮水的机会。

　　这些大小事情可不是光一辆黄泉列车就能解决的，要想在确认这些人当中那些是十三协会能邀请的，叶澜还需要付出不少人力和金钱才行。

　　“总之我先带你们到我的地盘上呆一晚，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可以陆续返回各自的家乡了。”

　　叶澜向那些在家乡的诱惑下暂且选择了服从的宾客们说着，便发动黄泉列车从最后一个二协会的监狱边上驶离，回到了图书馆和异想事务所所在的那条街上。

　　事前得到了通知的尤莉和安吉拉，此刻已经将回去休息了的司书与收尾人们重新集结了起来，他们将在这一夜里确认这些人的身份，过去的住址以及他们隐瞒的东西。

　　而叶澜自己，还有指定司书们，则要想个办法先把这些人安置下来，在一个能够管控的了的地方，把他们从车上卸下去。

　　最后，艾琳则要出门跑一趟，去采购足够这些人使用的生活物资和餐食饮水，让他们起码能像个人样的度过今晚。

　　至于从明天起，这些人中最后有多少会因为自己过去的不当人，而没能通过叶澜他们的审核，最终被判定成拟人生物，那就是另外的一码事了。

　　……

　　第二日一早，忙活了一整晚的收尾人和司书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各种资料，匆匆吃一口早餐之后，遵循着身体发出的指令回到自己的住所补觉去了。

　　而通过他们的一夜忙碌，同样折腾了一宿的叶澜手中，便多出了一份比二协会交给他的名单详尽了数倍的文件。

　　大家通过对他带回来的这些宾客们的问询得到了第一份的信息，又经过图书馆内留存的些许资料，以及收尾人的情报网络比对，最终才形成了叶澜手中的这份文件。

　　“有八成多都能以都市道德的标准定义为好人吗……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呢。”

　　通过手中的文件确认了这些宾客的具体信息，叶澜的下一步计划便可以就此展开。

　　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过去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已经在这几个月里产生了极大程度的变动，无论是事务所的收尾人还是在某个帮派中混迹的帮派成员，他们都未必能得到过去的组织的欢迎。

　　甚至更有可能的，是他们过去身处的地方如今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毁灭，徒留些许令人伤感的残骸或遗物等待着故人的收殓罢了。

　　而这些失去了自己的过去人生的宾客，很容易就会接受他的邀请，成为十三协会的新人。毕竟在这座都市里，除了进入巢中成为世界之翼的一片羽毛之外，最光鲜的几个职业当中，协会直属收尾人也是排在顶端的那个。

　　倒不如说，就算是能回到自己过去的生活之中，也会有许多人无法拒绝叶澜的招揽。哪怕成为十三协会的收尾人意味着他们将会过上终日面对扭曲事件的日子也一样。

　　叶澜将自己手头的文件收好，便穿过事务所的客厅，从玄关边上的楼梯上了二楼。他先是悄悄去了一趟露娜的房间，帮熬了半宿就困得不得了，不得不先上楼睡觉的露娜掖好了踢开的被子。

　　接着，他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二楼。今日不只是始终住在事务所里的尤莉和艾琳等几个收尾人，选择自行在外租房的收尾人们中也有一部分住得远的临时占据了剩下的那些客房。

　　“好好睡吧，辛苦大家了。”

　　从二楼离开的叶澜悄悄说了一句，便一个人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这边的状况和事务所里的差不多，同样忙了一晚上的司书们都安静的在各自的房间之中补觉，就连Malkuth和安吉拉他们也不例外。

　　叶澜本想是来这边找几个没睡的一起去看看那些差不多该起来了的宾客们，分批次的尝试邀请他们加入十三协会，并把他们送回各自过去生活的地方。

　　但既然大家都睡了，那这个活也就只能他自己来做了。

　　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步行过后，他抵达了第一栋被选做临时安置点的酒店大楼。在酒店对面的人行道上，两个上夜班的二协会收尾人向叶澜打了个招呼。

　　他们是昨夜接到通知来协助叶澜的十三协会的，这两位明晃晃的站在这里，目的是为了确保这些图书馆的回归宾客，不会趁着夜色搞出什么偷偷跑路的乱子来。

　　“早啊，昨晚有出什么问题吗？”

　　叶澜向这两人问道。

　　“倒是有几个趴在窗口往下看的，但看到我们两个在也就乖乖缩回去了。”

　　其中一位收尾人耸了下肩膀说道。

　　“行，那我现在就上去领人了，你们两位到点换班了就也赶快回去歇着吧。”

　　叶澜同他们寒暄了一句，动身走进了酒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