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幻
而后，仅仅是一次眨眼的功夫，地上那些被叶澜和收尾人们以各种手段破坏的尸体便焕然一新的躺在那里，变回到了他们刚刚失去生命的那一刻。
在光之种发芽的那一刻，死亡的仅仅是被各个侵入巢中的帮派袭击的羽，他们的灵魂在那一刻在光中扭曲，被卡门赐予了第二次的生命。
“现在，尘归尘，土归土。”叶澜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尸体们，在那之中不止有穿着L巢流行的服饰的羽，更有着各个被扭曲找上门的帮派成员以及在后巷深宵时与它进行了不知几次的战斗的清道夫。
等到今天的后巷深宵开始，这些身份不同，甚至还可能相互有着仇恨的尸体，便会在夜尽天明之前，化作还活着的清道夫的食物。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澜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收尾人们沿着理发师她们留下的记号追了上去。没有没入次元裂隙的黄泉列车在街头飞驰，不过十几分钟便找到了理发师一行人。
当然，还只是个若头的俊和他身边的黑云会成员们也同样还在。这些个黑云会的倒霉蛋们还没得到叶澜的允许，自然不敢私自离开，在加上身边还有看着就不像好惹的样的理发师在，他们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一路往十三协会的方向走了。
等叶澜到了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能远远的看到图书馆那高耸的楼身了。
“诶，你们怎么还没走呢？”叶澜看着有些无措的俊，开口跟这个未来会成为一位副会长的黑云会若头问道。
“您也没让我们走啊……我们要是就这么私自离开，阁下怪罪起来，我们可承担不起。”从扭曲手下逃离的俊的确放松了不少，他一边向叶澜鞠着躬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呵，我还不至于跟你们这些小家伙置气。不过你们没走正好，我要问你们一点事儿。”
“您请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您都可以随便提问。”
“是关于刚刚处理掉的扭曲的事情，俊，你还有印象你们是因为什么被那个扭曲盯上的吗？”
“尸体群”的成因叶澜现在已经清楚了，但它为什么会将一心逃离L巢的黑云会成员选做目标，他到还有几分好奇。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从我们袭击了一个因为这边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就想趁我们虚弱，来进攻我们的帮派的营地之后，那群尸体就一直在我们身边游荡了”
俊想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个含糊的时间点。不过时间在这个时候并不关键，叶澜要问的是他们从那个帮派的营地里拿走了什么。
答案自然不出他的预料，俊和其他的黑云会成员在那个营地中搜刮走了足足十公斤的各类饰品遗物。
恐怕在那其中，有着某个构成了扭曲的尸体的遗物。
第761章.姐妹相谈
“笑了，合着是手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叶澜摇着头给出来的评价，令俊一时间连话都接不上。
但这实在正常，就算是换了指定司书们过来，有的时候也会被叶澜的说出来的话搞得无言以对。
“算了，不跟你继续东拉西扯了。俊，你和你的人现在就可离开了。在你们走之前，我给你一个忠告。有的时候你得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能用对话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别把你的刀掏出来。”
叶澜的意思俊一时间还听不明白，但堂堂十三协会会长这种身份的大人物给自己的教训，他说什么也是要记下来的。
万一有哪一天因为这番告诫得了好处，赚了性命呢？而且，若是有一日又见到这位地位极高的阁下，记得住这个教训，也相当于是得了一个让大佬记住自己的机会。
横竖都赚，何乐而不为？
没过多久，俊和现在统一归属在他旗下的黑云会成员便彻底的从叶澜的协会收尾人小队眼前消失，想办法往他们最近的一个据点去了。
然后，叶澜和其他人便回到了十三协会的本部那边。
他们一走进图书馆，拉曼却领的公主杜尔西内娅便第一时间来到了他们一行人面前。
“大家回来了？今天真是辛苦了。叶澜大人，尼古莉娜，我亲爱的唐吉诃德妹妹没有拖累你们吧？”
显而易见，杜尔西内娅是来臊她亲爱的姐妹桑丘的。哪怕桑丘现在躲在驽辛难得给予她的虚假人格之后，这位平日里什么也看不上眼的公主，却也还是有着相当夸张的热情。
开玩笑，从成为伟大的堂吉诃德大人的女儿之后，她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占到桑丘的便宜。可如此美妙的时光却只能持续到桑丘憋不住自己跳出来……那可是调戏的越多调戏的时间越少的美事儿。
真是让人心中欢喜。
“杜，杜尔西内娅……姐姐……我才没有拖累叶澜老爷还有尼古莉娜呢！”天知道杜尔西内娅是怎么做到的，但总之唐吉诃德似乎确实认可了她口中的姐妹关系。
至于堂吉诃德的意见？他可太乐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们关系亲密起来了！而且，能够逗的桑丘害羞的机会可不多见，他也乐得放任杜尔西内娅去这么做。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好玩。
“呵呵呵，既然我最亲爱的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姐姐我就相信你好了……走，我们去给你换一身更适合在家里穿的衣服。”
杜尔西内娅牵着唐吉诃德的手，拉着她一起向叶澜行了个礼。她们两个将理发师丢在叶澜身边，便立马去了杜尔西内娅在图书馆中的房间。
才一进门，唐吉诃德脚上的驽辛难得便自动解开了鞋带，将杜尔西内娅真正的姐妹桑丘，从虚假的人格背后放了出来。
什么都记得的桑丘如今脸色黑的宛如百年老锅的锅底，她实在是没想到杜尔西内娅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杜尔西内娅！”桑丘向她多年未见过的姐妹问道。
“我要做什么？我的傻妹妹，你亲爱的姐姐当然只是想要和你拉进关系喽~”用扇子遮着自己的面容，让桑丘看不见自己的笑颜的杜尔西内娅，刻意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用那双仿佛要滴出水来的红色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桑丘还蹭着一抹灰的小脸。
要是现在站在她对面的是某个怀春少年的话，想必光是这一次对视就足以让那个可怜的男人为她付出一切了。
但很可惜，站在对面的是桑丘，杜尔西内娅的装可怜攻势对她而言毫无作用。甚至，桑丘看着面前的姐妹还有点想笑。
“如果你觉得说这种话能够让我相信你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和我说几句真话，讲讲你的心里话吧。”
桑丘往前走了两步，挤到了杜尔西内娅的伞下。
“我……你想听真话？桑丘，你知道吗？我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嫉妒你。从不像我们一样顺从父亲的你，却是唯一一个能跟父亲同心的那个孩子。知道吗，我从未觉得自己会比你差，但事实总在否定我的内心。”
杜尔西内娅放下了遮住面容的扇子，展现在桑丘面前的，是一张有着复杂表情的姣好面孔。嫉妒、伤感、恼火还有更多更复杂的情感集中在她的脸上，哪怕是杜尔西内娅自己，都无法说明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桑丘看着杜尔西内娅的脸，与杜尔西内娅不同，却也同样复杂的神情也攀上了她的脸。
她们终究是共享着比水更浓之血的亲密家人，在这复杂的感情背后，是哪怕两百年过去也无法彻底割舍的亲情。
“杜尔西内娅，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像你一样想过去和你们当中的谁去攀比。”
“我知道……犯下嫉妒之错的其实是我。但是啊桑丘，这就是我，我遏制不了心中的这份对你的嫉妒。”
杜尔西内娅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姐妹的手，拉着她一起在床边坐了下来。这个心中充盈着嫉妒的血魔，要向她的姐妹承认自己的内心的罪。
“那么，你就顺应着你的心，来继续嫉妒我吧。杜尔西内娅，作为你的……”桑丘说到这里，脸色稍稍红了几分。那个词语对她来说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开口言说，但看着杜尔西内娅的面容，她还是将它说了出来：“作为你的姐妹，我愿意去承受你的这份罪。”
杜尔西内娅凄然的笑了笑，靠着自己的姐妹向她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个时候说起话来的样子，就好像是古良布洛一样。”
“那就像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的话。”桑丘无所谓的向杜尔西内娅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桑丘。”杜尔西内娅低下头，向桑丘说道：“我们来换衣服吧。”
“什么？”
“让我来为你换几件漂亮的裙子，就像唐吉诃德答应我的那样。”杜尔西内娅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意，尽管姐妹之间已经将话都说开了，但给不愿意穿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姐妹换上裙装，依旧是件很令她开心的事情。
要说的话，应该仅次于喝血的时候吧？
第762章.电话
今日的晚餐时刻很快便到来了，对堂吉诃德来说，他今天可算是难得的见到了一回穿着裙子的桑丘的样子。
说真的，他这个从后巷的街头上捡回来的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平日里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男孩子这一点，显得有些令人担忧。
哦，要说的话其实还有她不打算要子嗣这一点更加令血魔担忧，但这种事终归是孩子们自己的选择，他这个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的父亲，还是别多插手的好。
你看，就像现在这样，她不就在杜尔西内娅的劝导下换上符合她样貌的可爱裙子了吗？
堂吉诃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端着一杯红葡萄酒微笑着，让感知到了他的注视的桑丘，没过多久便传回了宛若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嘿，还害羞了！
整的堂吉诃德嘿嘿直乐，然后就被桑丘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和安吉拉一起坐在另外一边的叶澜看的相当清楚，这哥们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就僵硬了起来，随后他的整幅面孔也在那个瞬间拧在了一起。
“可是没轻下手。”
叶澜微笑着评论了一句，引得坐在桑丘身边帮她维持仪态的杜尔西内娅也不由得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轻轻的笑了几声。
……
第二天上午，叶澜做完了他这位十三协会会长的工作之后，便立刻给珍娜打去了电话。目前两只缪正在图书馆中了解在她沉睡中的这段时间内都市中都发生了些什么，她们两个身上的事儿那涉及到禁忌的事儿，总得早些跟珍娜谈谈。
于是，十几秒的铃声过后，叶澜听到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的，珍娜充满倦意的声音。
“哈啊……明明是个适合睡眠的清晨，为什么要来电话打扰我呢？”
“还清晨呢，都快到十点了。”对珍娜的话大感无语的叶澜叹着气，一边看着事务所中挂着的钟表上那根马上就要爬到11上的分针，向电话另一端的珍娜说道。
“不过才十点……”叶澜又听到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另一个哈欠。过了久到叶澜都怀疑珍娜是不是又睡过去了的一段沉默，珍娜继续向他说了起来：“你猜我已经第几天没有睡过觉了？哈哈，答案是第七天！我这可是这么多天来头一次拿回我的休息日诶！”
“你们首脑都这么压榨自己人的？”叶澜顺着她的往下问道。
“别提了，不只是这阵子，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这么忙了。”一声叹息从叶澜的电话中传出，随后珍娜便向叶澜说道：“而且不只是我们，恐怕你接下来也要忙起来喽~”
“嗯？细说一下？”
“爪牙现在未必能腾出手来对付都市内的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所以我们这边打算把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交给你和你的协会来处理。到需要你的助力的时候，对外便统一称呼是处理扭曲事件。”
光是听珍娜这么说，叶澜都能从她的话语中品出来他接下来会多出多少麻烦事儿来。但无论是从朋友的身份上讲，还是作为十三协会的会长来说，他都没理由不接下这些麻烦。
“但是，会露馅的吧？我觉得能在都市里活的像个人样的，应该是没有傻的才对。”叶澜向珍娜问道。
“那很有所谓吗？虽然名义上是你的十三协会在做事，但终归还是在做我们首脑的委托不是吗？真有谁察觉到了问题，那……他们也会在调查的过程中碰触到我们的警告的。”
在叶澜的打扰下，珍娜也是完全清醒了过来，既然懒觉睡不下去了，她便换上了衣服，开始给自己做出门的准备。
“这倒是，是我呆了。”叶澜的声音在餐桌上的电话中响起，哼着歌亲手给自己准备早餐（虽然从时间上看已经可以改午餐了）的珍娜，向叶澜问道：“对了，说说你一开始打电话给我是要说什么吧。”
“那你先确定自己没在吃喝，手中也没什么容易摔坏的东西。”
叶澜卖了个关子，让珍娜不由得挑了下眉。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东西，对他说道：“你直接说吧。”
“那行，因为图书馆将宾客全都释放了的关系，都市里现在应该有两支R公司第四集团军正在回归，我这儿昨天已经抓到了两个兔子小队的队长缪了。”
叶澜的话音刚落，电话的另一头便陷入了沉默。珍娜看着锅中才刚刚打进去，正在一点点的凝固起来的煎蛋，沉默了。
直到那枚煎蛋完全凝固成了一颗标准的太阳蛋，她才终于将心中对于加班的恼火全都咽了下去。
“你还真是能给我找点事情做啊……说吧，叶澜，你是打算怎么安排这些克隆人？”珍娜没好气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锅中的东西铲到了餐盘中。
她有一种预感，叶澜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绝对会让她失去给自己做一顿早餐的欲望。
“啊，我这边不是正好缺人嘛。所以……我就想要把这两支R公司不要了的第四集团军留下来。”
“你知道的吧，克隆体不能同时共存超过A公司标准时间的七天。”珍娜关了火，叹着气向叶澜说道。
而后，她就听到了相当大言不惭的鬼话：“我知道啊，所以才来问问你这事儿能不能特事特办一下。或者换个说法，我是来托关系的？”
“你真的是……你知道吗？从都市建立以来，你还是头一个跟首脑的成员说要托关系的人。”
“那还真是个不小的荣誉了？”
“我是在说你不要脸。”珍娜有点无语，也失去了继续关注桌上那个尚未进行过调味的太阳蛋的食欲：“算了，我直接到你那边说吧。叶澜，这事儿可不是什么我点个头就可以搞定的事儿。”
“又是跟都市过去曾遇上的末日有关，对吧。不过在这点上我觉得你可以稍稍放心点，我这儿又不是R公司，没法给他们提供孵化场的。”叶澜在电话中说道：“对了，午餐要在我这儿吃吗？”
“你说呢？”
第763章.在R公司的人之前，反而是N公司先到了
看着事务所客厅之中悬挂的钟表，叶澜估计差不多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堂堂首脑的调律者便从自己心爱的睡床上爬起，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整理妥当坐进了异想事务所的客厅。
来的这么快，那显然是叶澜给她找的这个麻烦，确实不是一般的小麻烦。所以就算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珍娜此刻摆出来的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总之呢，还要在等一会儿才能到午餐的时间，就让我们趁着这段时间把该谈的事情谈完吧。”
叶澜坐直了身体，和珍娜一样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在他的心中，这件事儿或许并没有珍娜她心中所想的那么难办。
毕竟叶澜虽然打算将这两支R公司第四集团军的克隆士兵们留下，但他这里可不会有R公司的孵化场。他们虽然违反了禁忌，在A公司的七天之后依旧存在复数个体，但却又无法继续扩张自身的数量。
要是说的地狱一点，只要这些人还需要为了糊口而外出工作，那他们或早或晚，就会成为都市中随处可见的一具尸体，变成清道夫的食物。
整个第四集团军才多少人？就算是有两支第四集团军，放在都市之中也不过是一滴掀不起水花的墨汁。
哪怕是幸运的活到了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这些人又能对他们每日生活在其中的都市做些什么？
重点从来都不在具体的某一个克隆士兵乃至整个克隆军团上，掌握着批量生产克隆士兵的方法的R公司本身，才是这个禁忌应该束缚的对象。
“……那就早点谈完吧，我可是很期待今天能够在你这里蹭到什么样的午餐呢。”珍娜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根据你在电话中所说的，你想要将两支曾在图书馆中变作书籍的R公司第四集团军全部留下，充当你的协会收尾人对吧？”
叶澜点头：“对，但这是一件理论上违反禁忌的事儿，所以我当然得把你找来了。”叶澜摊了摊手，让珍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他遵纪守法，还是明知故犯。
“哈……”珍娜叹息着，向叶澜问道：“叶澜，我想你和现在就在你这图书馆中躲藏着的R公司第四集团军的成员应该都很明白，只要你们选择就仅留下一个个体，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说的容易，珍娜。或许对你们来说R公司的克隆士兵的生命不过是一个数字，但对我来说，他们和其他的任何人，和我自己和你都是一样的。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禁忌，就要将他们随便的屠杀掉……这是我无法接受的行为。”
叶澜摇了摇头，坚定的否决了珍娜的这个方法。
“这也是你这个异乡人对我们这座都市的看法吗？虽然你时常表现的与一个普通的都市人完全相符，但当你面临某些关乎自己认识的人的事情的时候，你过去家乡的想法便会占领你的思想，令你做出与往常完全相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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