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幻
“……他们两个人还是不愿意重新加入九人会吗？虽然亚细亚似乎怎样都无所谓，但这两个人有些棘手。”
赫尔曼口中的两人并非是指亚细亚和李箱，而是东朗和冬柏。对于她来说，原九人会的成员是从来不会嫌多的，若非此时能够确认住址的九人会成员只有他们几个，赫尔曼恨不得要将九人会的每一个人都攥入手中。
只可惜，还有四人彻底的销声匿迹，寻无可寻。
“无需担心。他们很快就会下定决心的。在此创立的新九人会，会比之前的更加强大吧。因为这不是由别人，而是由赫尔曼大人所支持的。”
仇甫一边向赫尔曼许诺，一边又明显的吹捧着她。虽然这种程度的马屁对赫尔曼而言毫无意义，可换句话说，谁又不愿意听人说好话呢？
哪怕是赫尔曼，也不会说自己反感别人向她说些好话。
仇甫将赫尔曼送至电梯，自己却没有跟着一同离去。他准备回到那间房中再劝一劝李箱，无论如何，至少让他表现的再顺从一些。
亚细亚是无所谓的，东朗和冬柏两人亦是可有可无。但李箱不同，在九人会之中，除带来了窗的原型的灵之之外，李箱便是最懂这一奇点技术的研究者。
至少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上，他仇甫还必须仰仗李箱的科研能力，才能在N公司中牢牢坐稳现在的地位。
而在四方形房间之内，李箱正一脸哀伤的看着面前的镜子。他虽然对自己不甚在意，哪怕是被人利用，被人随随便便杀死都无所谓。
但对箱李却不同。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得失，却无法接受箱李的消逝。
看着哀伤的李箱，镜中的箱李淡然的开口说道：“……破坏镜像世界吗？看来仇甫和赫尔曼也认真起来了。”
“你说得对。只要他们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就一定会实现。”李箱点着头，他的脸上挂着悲伤又痛苦的表情，心中则有千言万绪纠缠在一起。
“而我……便会把他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但是……我并不想你因此就此消逝。你必须在仇甫也毁掉你之前飞离这里。”
“……那你呢？”箱李向李箱询问，但就在李箱回答之前，脚步声从房间之外响起，仇甫又回到了他的房中。
“李箱。”仇甫向李箱打了个招呼，将他从与镜中自我对话的迷离中唤醒。
“仇甫？”李箱抬起头，发出了一声轻问。
“是我。”仇甫点了点头，然后向李箱问道：“李箱，你现在还在犹豫吗？”
“是。”没什么和这位朋友谈话的欲望的李箱，用最简短的一个字回答了他。
“为什么？是因为不愿抛下东朗和冬柏独自加入我们而在犹豫吗？……你难道看不出来，只有你表明心意之后我才能安心吗？……你难道看不出来，只有你表明心意之后我才能安心吗？”
仇甫的言语之中仅有自己，让李箱又一次的认清了现实。他们的九人会真的分崩离析了，过去的朋友们的友谊，如今已经彻底给各自的欲望让开了道路。
“我的心意未曾改变。”李箱闭上了双眼，摆出了不想再继续交流的态度。
看着他这样的态度，仇甫也知道自己以无法再和他继续沟通，便只得嘱托他记得吃饭和营养剂，转身离开了房间。
“唉……我已经没有任何手段了。我没有你那样的翅膀，自然也无法飞行。我没有什么怨言。如果我闭嘴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他们至少会放过我。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只剩下……镜子外的你了。”
李箱说完这话，镜中的他却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他似乎无法理解李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失去了某些东西的他，其实随时都可以走出去，找些新的东西来填补心灵的空缺。
于是，箱李在留下了“……当你失去了某些东西，为什么不试着找些新东西来填补那个空缺呢？”的询问之后，便在李箱的眼中消失了。
他的眼中仅剩自己的对影，箱李似乎暂时离开了，可他去了何处，李箱却无从得知。
看着镜中那属于自己的影像，他有的时候也会去想，明明他才是那个说出了这就是我的一切的人，为什么摆出一副失去一切的样子的人却是镜中的箱李？
第770章.去往何方
在公司因扭曲的理事出了事情之后，新九人会的成立便是赫尔曼不得不提前完成的事情了。
因此，仇甫加快了对原九人会的东朗和冬柏的招募，试图通过招募这两位老友，来劝导李箱顺从他们N公司。
只可惜，就算他能够完成他向赫尔曼许诺的事情，将东朗和冬柏也拉入N公司的新九人会之中，恐怕李箱也不可能向准备毁灭所有的可能性的N公司献上忠诚。
镜中映照出来的另外的可能性“箱李”，便是N公司和李箱之间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纵使仇甫花费天大的精力物力将东朗和冬柏也拉上战车，去试图劝诱李箱回来，被可能性中的自我深深吸引的李箱，也会选择他心中更好的那个自己。
哪怕……在箱李的眼中，他和其他任何一个镜中倒影出来的可能性，都只是空有翅膀却无法飞行的笼中鸟。
而唯一能够自由飞翔的，正是此刻还在羡慕于他们的李箱本人。
因为，他尚有无限的可能性。
……
距离赫尔曼与李箱的那次对话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之中，暂时失去了箱李的李箱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颓丧了起来。
他已经有多日没有正眼瞧过送进四方形房间中的食水了，除了维持生命体征的必要的那一点之外，他将所有可以忽视的，全都舍弃在房间的研究桌上了。
于是，在几天的摄入减少之后，李箱又一次看到了镜中的箱李。
他向他说出了令李箱无法理解的话：“李箱。当仇甫带着蓝色营养剂回来的时候……不要马上吞下去。把它们一粒一粒攒起来。这么做大概三天之后……许多你之前看不见的东西，就会开始显现出来。当那天到来的时候，你将会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项，是一次性把攒下来的所有的营养剂都嚼碎吞下去。然后你会陷入沉睡。但是当你醒来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你将一辈子致力于研究镜子技术，有时还会陪我聊聊天，维持现状。”
箱李侃侃而谈，向他的“理想”说出了自己曾经选择过的道路。然后，却有用最简短的方式，给出了他曾经没有选择过的，另一个选项：“第二个选项是……离开这个地方。”
箱李的这些话让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过饭的李箱，有些脑子转不过弯，他只能带着几分疑惑，向箱李询问：“我没有翅膀。我要如何离开？”
至于第一个选项，那似乎从来没在李箱的脑中停留过。
“一只鸡也许没法飞翔，但这并不会使它停止振翅。它会……挣扎不休。”箱李的声音响起，以一个比喻，来向李箱展现可能的道路。
但唯一的问题是，李箱不明白挣扎能有什么意义：“你让我困惑。此时此刻……我到底应该去往何方？我既没有家乡，也没有人在等我归来了。”
“想简单一点。如果不再有家乡，那就不停地走下去，并把脚步停止的地方当作新的家乡。”
于是，被说动了的李箱，便开始停下服用蓝色营养素的行为，默默的将它们全都藏在自己的口袋之中，等待着变化的出现。
而在他停用蓝色营养剂的时间里，在十三协会的驻地中，一只收尾人小队发回了他们的第二份调查报告。
收到报告的叶澜迅速的将里面的内容翻了一遍，便叫来了前不久大包小裹的回到协会这边的马斯和璐璐。
等着两位这几天里一直在给大伙发礼物的年轻人腻乎的挤在一张沙发上后，叶澜向他们两个公布了一个消息：“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之前派出去调查图书馆宾客回归的踪迹的收尾人们，找到了疑似是你们街灯事务所的代表人衫的痕迹。”
“什么？！”“衫前辈！他在哪？”
两人的惊喜和担心完全不掺杂任何虚假，对这两个小朋友来说，街灯事务所的代表人衫不仅仅只是他们的老板，更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长辈。
从他们两个被叶澜带回十三协会开始，马斯和璐璐就一直在以协会下属的街灯事务所的名义在他这里工作。
当然，碰巧赶上长假期和回家给家里人报平安什么的，那就叫协会福利了。
“别急，现在还只能说是疑似衫的踪迹，是不是他还得过去实地调查呢。”叶澜给两个情绪有点激动的小家伙泼了点冷水降了降温，便将自己手中的报告递给了马斯，让他们两个一起去看。
等小两口看完了报告，他才继续向他们说道：“我打算把这件事儿交给你们两个去办，出去现场的两只收尾人小队之外，还会有一只十人小队跟你们一同行动。”
“我们这次运气不错，宾客的踪迹就在隔壁十一区中。马斯，你和璐璐的任务就是根据你们对衫的熟悉，和先行的两只小队一起找到他的去向。而和你们一同过去的十人小队，则是负责确保你们安全的安保小组，你们不用管他们的行动安排，做自己的事儿就行。”
听了叶澜的这一大串话，马斯感觉自己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其中的信息。不过虽然还有点懵，但他在彻底理顺之前，马斯还是先点了点头。
“总之抛开别的那些有的没的，叶澜先生，我们两个就是跟着其他人一起过去找衫前辈的对吧？”在这种时候，璐璐是要比马斯反应的更快的。
这丫头眼睛一转，就精准的确定了他们两个去到十一区之后的实际工作内容。
“嗯，对。别的事情你们都可以交给同行的其他人去做，专心去找你们的代表人的痕迹即可。不过你们也得做好白跑一趟的准备，虽然现在确认的一些痕迹很像是衫，但也不无可能是别的宾客。”
马斯和璐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便和尤莉提前安排好的收尾人小队见了面，和他们一同向十一区中的两只小队所在的位置出发了。
第771章.行路
马斯和璐璐从异想事务所的客厅离开，和其他几位参与这次任务的协会收尾人汇合。一行十二人备齐了可能用得上的装备，便乘车向十一区驶去。
他们光是准备，便已经花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到驶出十二号巷，进入K公司的管辖范围之时，时间便几乎要到正午了。
“要到正午了，接下来轮换开车，各自就餐。尽可能确保不停车，在下午两点前与其他两只小队汇合。”
安保小队的队长下了命令，除了此刻担任司机的一位之外，剩下的人便立刻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次元包中取出了一份标准口粮吃了起来。等到他们当中的某人吃完，便会由他去替换司机。
马斯和璐璐同样取出了这种标准口粮开始进食，在这辆十三协会的装甲车中，他们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
而且，跟大家吃相同的餐食，也是一种相当有效的拉进距离的方法。
“说起来，叶澜先生是从哪里买来的这种标准口粮？”感觉车内的气氛有些僵硬，啃着类似于中间夹着各种小料的压缩饼干的璐璐，向车上的几位收尾人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这个？这可不是叶澜老大买的。”一位竖着长马尾的女性收尾人回答了璐璐的问题：“叶澜老大平日里从来都不管这些事儿，这种便捷口粮是尤莉向S公司订购的。”
“诶，居然是尤莉姐吗？……好像也对哦。我虽然没来多久，但从来都没见过叶澜先生管理过协会的事情。”
“哈哈，你还真敢说啊小心老大听见之后给你穿小鞋。”另一位收尾人也加入到了对话之中，他对马斯和璐璐说道：“我是洛萨，刚刚这位是丽，我们虽然不是一个部门的，但欢迎你们加入十三协会。”
“谢谢，不过实打实的说，我们两个现在还只算是协会附属事务所中的收尾人而已呢。”璐璐的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和车上的收尾人们聊着马斯完全插不进去的话。
又过去了几分钟，装甲车短暂的停下了一会儿，最先吃完了午餐的收尾人和司机交换了座位，车子便继续行驶了起来。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来着？哦对，还是这种标准口粮的事儿！”自来熟的洛萨和同伴直接换了位置，坐到了丽旁边。
他将手里还剩一小半的口粮掰开，向马斯和璐璐说道：“瞧，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只是一块结实的饼干，但里面其实用料相当扎实。果干、干果、蔬菜、肉干……S公司的这种标准口粮可是有专门配比的。听说当初尤莉她去试吃的时候听S公司的销售员讲，只要稍稍加点水煮一下，这东西就能变成一锅香喷喷的粥。”
“好像什么饼干加点水煮一煮都会变成一锅粥吧？”丽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把璐璐往马斯的身边推了推：“快离这个傻蛋远点，可别被他传染了。”
“不一样！”洛萨拍着大腿向丽反驳：“我跟你讲，根本不是一回事！这种口粮不知道是用了S公司的什么技术，只要加水煮，饼干的部分就会自动塑形成米饭的样子。”
“嗯？真的假的？”这下，就连安保小队中的其他几位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还能有假？我总不能为了面子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吧？”洛萨耸了耸肩：“等回头我们找个机会煮一锅，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了，都歇歇吧。我们要进入K公司管辖区了，从这儿开始我们就要打起精神警戒周遭安全程度了。”
安保小队的队长拍了拍手，将收尾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车内渐渐安静了下来，驶入十一号巷的装甲车外，逐渐开始有成规模的建筑物出现了。很快，一栋栋高楼之间便有柏油铺就的道路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的在街上走着。
“再有个四十分钟，我们应该就能到位置了。他们在这边租下的房子刚好有足够宽敞的车库，可以让我们把车停进去。”
安保小队的队长一边跟队员们说着情况，一边给司机指路。车子沉默的在街头行驶，很快便拐入到了十一号巷的一条主干道中，与漫长的车流一同堵在了路上。
“得，这下大家有的等了……”洛萨的叹息传入队长耳中，很快他便被队长瞪了一眼。
“洛萨，你留下开车。其他人跟我下车步行，先走一步。”队长向收尾人们说道，便率先下了装甲车。
留下祸从口出的洛萨急了眼：“喂喂！队长你不能这样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哀嚎声在车中响起，引得安保小队的收尾人们发出了阵阵笑声。马斯看着现场的这一幕，有些疑虑的向丽询问：“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吧？”
“放心吧，这就是我们小队的相处方式。而且，洛萨可是我们小队中个人实力最强的，他不会有事儿的。”
“我总觉得你说的话像是flag……”璐璐在边上学着叶澜的词吐槽。
“璐璐说得对，这种话说出来的确不吉利。”队长肯难得的在这种时候加入到了对话之中，这个有些迷信的男人很是看中这些，便又安排四名收尾人与洛萨同行。
而后，其余的一行人便改换步行向他们的目的地走去，接着就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了车流堵塞的原因。
一场波及了十几辆车的重大交通事故将十字路口塞的严严实实，几个二协会的收尾人正在路口维持秩序，安排急救和工程车辆恢复道路交通。
“是二协会的收尾人，马斯，我们要不要跟他们打听一下？”璐璐和马斯在进入图书馆之前，都是二协会下属的收尾人，如今凭借这份旧关系，说不定能问点什么？
“算了吧，先去和叶澜阁下说过的两支小队汇合更好。我们过去的管辖区域也不在这里，这几位二协会收尾人也不是我们熟悉的对象。贸然过去凑近乎，我看他们多半要把我们当找麻烦的人。”马斯有不同的意见。
第772章.突发
马斯的话成功的得到了小队成员们的一致认可，以他们现有的人员构成，虽然不会被二协会的收尾人们认为是某种过来闹事儿的闲汉，但也不是可以让他们无条件提供帮助的程度。
与其耗费精力在这些有事儿在忙的二协会收尾人们身上，倒不如抓紧时间快点赶去汇合点，问清楚现在的情况更好。
有了决定的收尾人们步行从事故现场离开，很快便抵达了事先就在这边调查的两支小队租下的小楼。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在事故现场指挥急救二协会收尾人们，也将所有还活着的幸存者从事故现场运走，让修复路况的工程车队能够进场。
轰鸣作响的工程车辆入场，将撞在一起的车辆与车中已经死透了的尸体们一并退走，辊筒压路机、铲车和沥青铺路车先后驶过，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将道路恢复的和车祸之前几乎完全一样。
没过多久，车河便再度动了起来，二协会的收尾人们也放松下来，回到附近的人行道上休息起来。
因为压车等了一段时间的洛萨向车上的其他四位收尾人招呼了一声，便踩下油门，跟着逐步动起来了的车流向他们的目的地驶去。
而当他们的装甲车开至原本是车祸发生地点的十字路口之时，作为司机驾驶着车辆的洛萨堪称恰到好处的从车窗中看到了路边休息的二协会收尾人，和几个抢修工人打扮的人起了冲突。
起先看上去还只是简单的口角纠纷，似乎好像这几位工人想要多收一点工钱。但当二协会的那位领队认亏，正在掏钱的时候，那几个工人却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取出了武器，向他们发起了突然袭击。
“兄弟们，外面出事儿了！”洛萨的声音唤醒了其他几位收尾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穿透车窗玻璃看向外边，便见二协会的收尾人在遭受了突然袭击之后，当成倒下了两人。
这出乎他们意料的袭击让收尾人们有些招架不及，但没有倒下的收尾人们还是坚持着抽出了武器，和那些工人打扮的敌人打了起来。
“怎么说？要不要去搭把手？”洛萨开着装甲车穿过试图加速逃离此地的车流，在十字路口的一侧道边停下。他向自己的同事们询问着计划，但很显然他提出了这个意见，就是已经想要掺和一把了。
“稍等，我跟队长汇报一下。”
这些收尾人能凑到一个小队之中，那他们自然有着某种共性。对肯的这支安保小队来说，他们的共性就是相当喜欢凑这种热闹。
所以，小队的几个成员完全就没有考虑过他们还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悄悄的从边上走掉的选项，而是直接选择了上报队长，然后一脚油门冲上去帮忙。
也就车组这边将事情简短的汇报给队长的几句话的时间，袭击二协会收尾人的不明人士当中就也有两个不敌收尾人的剑锋倒下。
担心自己去的晚了就没他们的事儿了的收尾人们将通讯挂断，做司机的洛萨直接一脚油门踩死，操控着装甲车向那群人发起了一次气势惊人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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