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幻
但压下心中的恼意，希斯克利夫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格里高尔在言行之中那根本没有掩盖过的自卑和颓废。
虽然希斯克利夫并不清楚这个虫男的过去，但恰好，希斯克利夫也同样的曾深陷这两种情绪之中。
“哦，我懂了。”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过去套在了格里高尔身上的希斯克利夫，砰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小说，随即对格里高尔说道：“你的爱人喜欢了其他人，所以你想要在图书馆这里找个合适的人陪你喝酒。我猜的对不对？”
脸上浮现了几分笑意的希斯克利夫没等格里高尔反驳，便从桌边起身，拉着他向图书馆的艺术层走了过去。
在这座图书馆里生活了好几个月，希斯克利夫当然很清楚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寻找好酒。同样的，他也很清楚自己该去找谁来帮忙让这位格里高尔先生从他的悲伤情绪里走出去。
还有谁比掌管着艺术层的Netzach先生，更加懂酒和情绪上的事情的吗？答案当然是，没有！
不过嘛，虽然希斯克利夫错误的判断了格里高尔的想法，但他所选择的交流方式，却的的确确是两个男人之间最好的交流方式之一。
第1110章.宿醉之后的，是对昨夜说了些什么胡话的恐惧
格里高尔的第一次社交尝试，最终终结于Netzach掏出来的秘密收藏们。那些在希斯克利夫对他的请求下被Netzach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取出来的各色酒水，让格里高尔直到醉倒在酒桌之下也没能解释清楚他本来的想法。
不过……等格里高尔第二天顶着宿醉的痛苦醒来之时，他倒是发现自己已经和那位同属罪人之一的希斯克利夫成为了切实的朋友。
根据昨天的酒会当中唯一没有醉倒的Netzach的说法，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在喝到断片之后，可是很没形象的搂在一起，彼此诉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内心苦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格里高尔其实已经将他的过去和希斯克利夫相互分享过了。但很遗憾的是……无论是他还是希斯克利夫，都因为这场直到喝的烂醉才结束的酒会而没能记住彼此说了些什么。
“啊……虫子男。”在走廊上偶遇了和他同样捂着额头的格里高尔，希斯克利夫忍着不适感向他打了个招呼。
“就非得用这种称呼来叫我吗……”格里高尔撇了撇嘴，对他而言，虫子男这个称谓实在是让他有些犯ptsd。
“喂喂，你这长着虫一样的手臂，还在自己肩膀上养蟑螂的家伙，居然还会对虫男这种称呼不爽的吗？”听到格里高尔的反应，反倒是希斯克利夫脸上露出了让人意外的惊讶表情。
“哈啊……我又不是因为自己想才变成这幅样子的。格里高尔，这是我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听到格里高尔的话，希斯克利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头依旧很痛的他向格里高尔询问道：“那个，虫……格里高尔，你还能想起来我们昨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了吗？”
“啊？昨晚？”格里高尔尝试着回忆了一下，但他唯一能想起来的，就只有他们昨晚最后喝下去的那一杯苦艾酒了。
“抱歉，我啥也记不起来了。”想不出来什么的格里高尔，最终只能对着希斯克利夫摇了摇头。
“你居然也喝断片了……呼，这下就只有Netzach先生还有可能知道我们两个昨晚讲了些什么了。”希斯克利夫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些许的放松。
看着他的这幅样子，格里高尔的神色也逐渐不对了起来。他开始拼命回忆自己昨晚到底都跟这位他刚刚熟悉起来一点的同事，还有那位艺术层的指定司书都说了些什么不能说的。
只可惜……他和希斯克利夫一样，都在Netzach的酒会的氛围下，把自己喝到了胡言乱语的程度。无论昨晚他们说了什么，此刻都只有去找那位Netzach才有可能知晓了。
这两人稍一合计，便立刻动身往艺术层走去。
他们要去跟Netzach确定一下，他是否清楚他们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不确定这件事情的话，无论是希斯克利夫还是格里高尔恐怕都没法在短期内放下心来了。
只可惜，等这两位从昏迷中醒来的罪人顶着头痛来到艺术层的时候，没有像他们那样醉倒在桌子底下的Netzach，已经晃晃悠悠的去了科技层的实验室。
艺术层的助理司书们向两位罪人说出了Netzach的去向，这两人便立即向着科技层追了过去。
“他们两个过去了？”一位助理司书向另一位刚刚从楼梯间过来的助理司书问道。
“嗯，过去了。我还真没想到Netzach老大的这个计划能这么顺利的就通过了。”
而在科技层的实验室当中……
“别卖关子啊尤莉，Yesod他们在实验室里干什么了？”被尤莉的故事激起了兴趣的叶澜，此刻已经将他手里的黄油曲奇放了下去。
他可不想被吃东西时的杂音干扰到尤莉的故事。
“你就不能让我喝口水？”尤莉笑着白了叶澜一眼，随后便拿起茶几上艾琳给她准备的那杯奶茶喝了一口。
随后，故事继续……
在那天早上，Yesod和Netzach准备了一场相对而言比较激进的实验。他们两个打算找一位接下来将要参与到金枝计划之中的罪人来作为测试者，尝试用李箱那边的技术刻录一张罪人的人格卡，并以此为具现化的基底来具现那位罪人在另一个世界线上的自我。
“Netzach，你说你负责找罪人来做测试，现在我们的设备都快调整好了，人呢？”Yesod将推车上的射线灯安置在墙上，随后向在房间另一边安装照明器械的Netzach问道。
“别急，Yesod。”Netzach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向他说道：“根据现在的时间来判断，我邀请的那两位罪人马上就要到了。”
他微笑着转身看向房门，随后便见到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几乎是同时的敲响了实验室的门。
“瞧，这不就来了吗。”
Netzach上前打开房门，将两位罪人迎了进来。昨晚唯一还保持着些许清醒的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两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想要向我问什么，你们俩昨晚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当然，他这是纯粹的谎言。在昨天夜里，Netzach已经借着他们两个的酒意把什么事儿都给骗出来了。
“没，没说什么吗？”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些许的放松。
但随后，Netzach的话有让他们两个紧张了起来：“不过对了，你们两个昨晚答应了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希斯克利夫无意识的握了握拳，向Netzach问道。
“哦，不是什么大事。”看着他们两个那茫然的表情，Netzach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对两人说道：“你们就是答应我今早过来一趟，来给我们的实验做志愿者而已。”
第1111章.又一场实验
“有，有这事儿？”格里高尔一脸茫然的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希斯克利夫，却发觉他正用几乎完全一致的表情看着自己。
这哥俩都一样的喝断了片，在昨晚到底干了什么的这件事上，他们似乎除了听Netzach说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够了解他们昨晚做了些什么的途径了。
“那还能有假？”Netzach拉高了声音，向他们两人说道：“那时候我们可才喝到第五瓶苦艾酒，你们俩来都来了，不会现在才想起来赖账吧？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懦了吧？”
“这，这怎么会呢。你说对吧，希斯克利夫？”格里高尔几乎是在瞬间，便决定在承认这件事情的同时将希斯克利夫这位新朋友也一并拉下水。
而本质还是那个街头混混的希斯克利夫，当然是不会愿意被人说是懦夫的。他一听格里高尔叫到了自己的名字，便连忙接着格里高尔的话头向Netzach应道：“对对，只是做点小测试而已，我们怎么可能会怂呢。”
“那就好。”Netzach说着转过了身，将另外的一个射线灯从存放它的纸箱当中取了出来，和Yesod一起将它安到了事先已经预设好了的插槽上。
顺便，也在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看不到的角度上对着Yesod挤眉弄眼。
“你还真能骗来人啊……”Yesod有些绷不住的小声向Netzach问道。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去拜托桑丘的，那位极富有冒险精神的血魔小姐，肯定会乐意帮我们这个忙。但谁让他们两个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突然跑来找我喝酒呢。”Netzach将最后一根螺丝拧上，冲着Yesod摆了个鬼脸。
“幼稚。”Yesod没去理他，转头将最后的设备也抬到了既定位置上。
很快，攻克了如何让同一世界线上的投影可以在多次投射当中保持记忆的连贯性的新设备，便被Yesod和Netzach两人安装完成。
随后他们二人便带着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去了一趟隔壁的实验室，要去那里找李箱刻录两张他们等下要用的人格卡片。
和他们两人相比，李箱无疑是比他们还要专心研究的研究者。在那次多少有些失败的成果展示之后，他已经在实验室里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如果不是十三协会的女仆、管家收尾人们在艾琳的安排下一手撑起了李箱的健康管理工作，他恐怕随时都有可能猝死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但在有了这些稍显特殊的收尾人们的照顾，李箱现如今已经被迫的过上了早睡早起三餐正常的人生，虽然他对自己不被允许熬夜推进研究进度这件事情颇有微词，但失去了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他倒也切实的感觉到自己最近的体能好像好了不少。
虽然也就只是从走个两步就会喘的程度，到了爬个三五层楼才会开始喘的状态了而已。但这对李箱来说可却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
“早啊李箱，我们来找你烧录人格卡了。”Netzach喊着，推开李箱实验室的大门。而第一时间映入他的眼中的，便是在一位女仆收尾人的强迫下进餐的李箱流露出的那一副苦瓜脸。
“啊，在吃饭啊。”Netzach干笑了一声，也顺便和那位女仆收尾人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Netzach，Yesod，你们早。今日的我实在有一事不明，你们说人为何需要按时就餐呢？若是能将这一日三餐的时间省下，那我们将会多出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实现我们的理想呢？”李箱放下手中的碗筷，向刚刚走入实验室前的休息区的Netzach和Yesod问道。
但他还没来得及听到这两位指定司书的回答，脑袋上就被站在他后侧方的那位女仆小姐的手刀轻轻的敲了一下：“李箱大人，还请您不要想着自己可以因为几位大人的到来而逃避自己的早餐。”
“我……”李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位女仆在头顶敲了一下：“您就放心吧，您今天就算是换上了厌食症，我也会看着您好好的把自己的三餐吃下去的。”
女仆收尾人笑眯眯的说着让李箱打了个寒颤的话语，似乎在大家都专注于其他事情上的时候，李箱已经因为不愿意浪费时间吃饭，在这位女仆收尾人小姐的身上吃了许多次让他深感难忘的亏呢。
“李箱，你就先不要说话了。好好吃饭，我们等你吃完了在聊正事。”Netzach当然看的出来当下的气氛。
而Yesod则侧了侧身体，向李箱介绍起了他还不是很熟悉的两位罪人：“这两位是今天的测试员，希斯克利夫和格里高尔。他们两位和你一样，都是将要加入金枝计划的十三位罪人之一。”
对着两位罪人点了点头，李箱便在那位女仆收尾人小姐的危险的目光下重新端起了碗筷。
在之后还有事情要办的前提下，李箱终究是咬着牙迅速吃光了剩下的早餐。那些早餐的总量虽然在女仆收尾人小姐的专业计算下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但对于平日里很少有按时吃饭，甚至是有些厌食的李箱的来说，还是颇有些精神上的压力。
捂着仅在心理上有些不适感的腹部，从餐桌前站了起来的李箱带着Netzach等人走进了他的实验区域。
在看不懂这间实验室之中的所有东西的希斯克利夫和格里高尔的注视下，李箱按动了控制台上的几个按钮。
随后，便有一张看不出什么妙用的等身镜从天花板张开的通道里垂落，随后一道两位罪人同样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光线，就从墙上的一个照射装置里射出，打在了那面镜子上。
“两位，谁先来镜子前面照一下？”李箱向其他两位罪人问道。
第1112章.投影之人
“那么两位，谁先来照一下镜子？”李箱调试好了设备，便向此刻正处于他的实验室之中的两位罪人——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询问起了先后顺序。
李箱自然不是第一次进行人格卡片的烧录，就算还算不上是驾轻就熟，操使起来这套由他自己设计的设备，也还能够称得上是熟练。
所以对他而言，让测试人员走到镜子面前照一下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那只是再微不足道的烧录流程之一，是不值得单独拿出来谈论的小事。
可对于两位第一次接触到这一套实验设备的罪人来说，这件事就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他们既不知道照镜子这个举动是否有什么隐含的危险，更不知道这一行动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在这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下，两人虽然嘴上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底下还是不由得冒出了一丝不安。
“格里高尔，你应该比我大点吧？”希斯克利夫率先开口向格里高尔询问道。
“应该是？”格里高尔疑惑的看了过去，有些不解的向他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什么。”希斯克利夫矜持的摇了摇头，向格里高尔说道：“既然你比我大，那自然是**先行，由格里高尔你先来照这个镜子了。”
“哈？”格里高尔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出了质疑的一声，随后便向希斯克利夫问道：“那你怎么不说你是小辈，理应为我这个长辈分忧，所以应该在我之前上去照镜子呢？”
“我那叫谦让！”希斯克利夫拉高了声音，向格里高尔说道。
“嘁，我看你就是怂了。”格里高尔在边上拱起了火：“不过也是，谁都会对未知之物感到恐惧的嘛~希斯克利夫你大可以大方的承认，没人会笑话你的。”
听到格里高尔的话，希斯克利夫到没有像过去那样一点就炸。他只是嗤笑了一声，将格里高尔的这番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他俩这倘若无人的斗嘴，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看着他们两人在实验室之中斗嘴耍宝，同为罪人的李箱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勾起了一抹笑意。
“唉……瞧你们这幅谦让的样子。”李箱叹着气摇了摇头，对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说道：“让你们为了先后顺序的事情争吵，这实在是我的失误。请稍等片刻，我去再调一套设备给你们用。”
李箱说着，转身在他的控制台上又行动了起来。他当然清楚那两位罪人的争吵其实是源于不想第一个上去的想法。不过知道归知道，这却并不影响李箱可以装作不知道来坑他们两个一手。
片刻的等待之后，又一面被特殊的射线照射着的落地镜在一开始的那一面旁边立了起来。失去了谦让这个借口的两位罪人这下，可算是彻底哑口无言了。
“这回总行了吧？”Yesod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两位罪人说道：“你们最好快一点，我们等下还有其他的实验要做呢。”
看得出来自己已经没有逃避的机会了的两人，只得无奈的站上实验台，分别在那两面完全一致的镜子前站定。
“好，你们两位现在的姿势很理想，请继续维持你们现在的姿势一段时间，烧录人格卡片的工作很快就能结束。”
心情莫名的有些愉快的李箱，很快就投入到了操控控制台烧录人格卡片的工作之中。希斯克利夫和格里高尔在他们面前的那面映照不出人像的落地镜前站了差不多有个五分钟左右，李箱那边便传来了烧录成功的通知。
“好了两位，你们的人格卡片已经完成了。考虑到你们的精神安全，我不建议你们在缺乏必要的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使用人格卡片。哦，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李箱将两人的人格卡片分别交给希斯克利夫和格里高尔，又没忍住多交代了他们两句。随后，Yesod一行四人便跟李箱告辞，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实验室之中。
Netzach看了看时间，对着两位罪人拍了拍手：“好了两位，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干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两位罪人手中取走了刚刚烧录好的人格卡片。随后，Netzach便将这两张卡片分别放在了原本是为刻录有其他世界线上的某人的记录的书籍准备的插槽上。
“Yesod，可以开始了。”
“先等等。”在观察室之中的Yesod看着实验室内的情况，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想了一想，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但就算如此，他的心中依旧有危险的信号在不断的跳动。无法将其完全忽视的Yesod，很快便做出了选择：“稍等，我叫一下Geburah。”
既然可能会有什么他暂时没有看出来的危险，那就提高安保等级。Geburah就算是白跑一趟，那也好过有什么危险因他的忽视衍变出灾难。
于是，当作为安保措施的Geburah在实验室外做好了准备之后，Netzach便打开了投射投影的设备开关。
两缕射线穿过透镜，分别照射在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各自的人格卡片之上。被安置在不同房间之中的设备快速运转起来，发出了轰隆的声响。
两道模糊的人影随着投影流程的推进，很快便在Yesod他们设立的收容室内清晰了起来。
在格里高尔对应的那间收容室之中，一位穿着旧G公司的士兵制服，两只手臂都已经化作了螳螂般的前肢的格里高尔，疑惑的看向了周边的墙壁。
这对他而言陌生而又熟悉的实验室环境，让这个来自另一条世界线上的投影颇有些拿不准现状。
但和还在疑惑的他相比，另外那间对应着希斯克利夫的收容室中..出现的人影，似乎对这种现状就很适应了。
第1113章.镜子内外
“草，怎么是这两个。”尤莉的故事还没有说到那两个投影的具体身份，但就算只是凭借她的些许描述，叶澜其实也差不多知道格里高尔和希斯克利夫的投影究竟是哪条世界线上的了。
“叶澜你知道？”对此有些意外的尤莉，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诧异。
“嗯哼~毕竟我总是知道一些我该知道的事情。”叶澜冲尤莉眨了眨眼睛：“不过嘛，我虽然猜得到那两个投影的身份，但Yesod和Netzach他们的实验的具体过程……我可就什么都不清楚了。所以尤莉，让我们把故事继续下去吧。”
“啊，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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