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55章

　　“所以，这是出于保护人类自己的想法？”安吉拉问道。

　　“是不是觉得这不公平？但是，安吉拉你想一想，当你下班回家走进家门的时候，你家中的智能烤面包机突然举着刀朝你冲了过来，要求你向对待人一样对待它，你能否认为这不是一个笑料？”

　　“对那时的都市人来说，人工智能的反叛和家里的面包机要杀人也没什么两样。公平与否，是建立在两者对等的前提上的。”

第141章.一次出来三只异想体，梦回脑叶

　　“不过那些都市人的想法又与我何干？在我这个算不上一整个都市人的人来看，给了人工智能学习感情的能力，就该给予他们相应的权利才对。因创造者自己对造物的教导不足闹出了这么多乱子，最终却要让造物来承担这份苦果……这才是不公平之处。”

　　叶澜向安吉拉介绍了都市人对非人知性生命体的态度之后，又向她说了说自己对非人知性生命体的态度。

　　看安吉拉脸上那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叶澜估计她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的大道理了。

　　所以，叶澜准备告诉她一个更加容易理解的道理，作为他们这次接待宾客的收尾：“总之，这些事情安吉拉你不需要现在就搞明白，慢慢想反而比较快。”

　　“嗯。”

　　“不过，我要告诉你另一个道理。那些喜爱你的人，无论你是不是人工智能，他们都会拼尽全力的帮助你。”

　　“所以，叶澜你是喜爱我的人吗？”安吉拉问道，她虽然从程序上能够明白什么叫做喜爱，但对她自己而言，她并不知道喜爱他人是什么感觉。

　　叶澜将手上拿着的最后一本书也放进书架，随后，他便转向安吉拉说道：“我自然是喜爱你的呀，我亲爱的安吉拉~要是没有你陪着我，我怕不是早就在脑叶公司里发疯了。”

　　就在这一刻，他和安吉拉同时听到了图书馆当中回荡着的三个声音。

　　[能陪我玩儿吗？我好孤独。想感受一下，这份暖暖的感情吗？]

　　[小帮手是可以为您代劳任何事情的帮手机器人！需要帮忙吗？小帮手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

　　[认知。完美。瞬间。知晓。我们。所知。意义。传达。一并。共同。唱诵。高歌。顿悟。]

　　两人对视，安吉拉立刻打响响指，将她和叶澜一同送回馆长室之中。馆长室内，Malkuth忙碌的协调着图书馆各层司书们的行动。接连三只异想体同时苏醒暴走，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紧急情况。

　　“马库库，现在怎么样了？”叶澜向正在指挥文学层司书向艺术层支援的Malkuth问道，在图书馆里获得了一头长发的好姑娘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的向已经赶回科技层的Yesod下达了将小帮手拦在他的楼层之中的命令。

　　“看来暂时还没问题……叶澜，麻烦你去帮忙了。”

　　[摇头晃脑投身于那闪耀着的回响之中假若你也听见那回响便一同为之高歌吧。]

　　就在安吉拉准备将叶澜送往历史层之时，图书馆中响起了属于宇宙碎片的诡异声音。这声音并非是任何一种人类能够理解的语言，但却依旧能让人从中得出相同而准确的信息。

　　Malkuth回头向叶澜身边站着的安吉拉喊道：“安吉拉，让叶澜立刻去文学层！小帮手在尝试与突破了艺术层拦截的宇宙碎片汇合，我不清楚让它们碰面会造成什么影响。”

　　“我知道了。”

　　响指声响起，叶澜从她们两人的面前消失。但紧接着，新的声音开始在图书馆之中回荡。

　　[来吧，我会温柔地抱住你，让你感受暖暖的爱意。]

　　在历史层协助镇压的罗兰面对的是快乐泰迪，这个破破烂烂，已经露出棉花来了的泰迪熊非常有迷惑性。

　　一时不察，罗兰便被突然动起来的它抱了个结实，若非他经受过相当高级的人体改造手术，这时候怕是已经被这只快乐泰迪勒断身上的骨头了。

　　“该死的，这个玩具熊居然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嘿，它一时半会儿还伤不到我，你们赶快趁这个机会撕碎它！”

　　罗兰对周围的助理司书们说道，他这失误倒是让快乐泰迪停了下来，在罗兰因为它的拥抱窒息之前，这只异想体是不会有更多的动作了。

　　而出现在文学层之中的叶澜，也见到了那只正在向科技层一路狂奔的宇宙碎片。它刚刚释放了一次“异界的回想”，所有在艺术层之中作战的司书都在这次精神攻击之下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

　　但面对叶澜，这个只有Teth级别的异想体终究翻不出什么花样。

　　[彼方的裂片]这一由宇宙碎片提取而来的e.g.o装备被叶澜以戒指呼唤具现，同源的力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况令宇宙碎片这只异想体陷入了混乱。

　　随着混乱而来的，是叶澜那丝毫没有犹豫的长枪捅刺，宇宙碎片顷刻之间便化作了倒在地上的残骸，然后聚合为异想体之卵。

　　与此同时，赶赴科技层的安吉丽卡也消灭了最后一只小帮手。这些被特意修改了程式，从家用机器人变成了杀人机器的小家伙也同样聚合成了异想体之卵，被Yesod送进了它的专属房间之中。

　　又经过了一段忙忙碌碌又混乱不断地收拾时间之后，叶澜他们总算是能在馆长室里重新总结一下图书馆现在的情况了。

　　等到这三只异想体从卵的形态重新恢复过来，图书馆现阶段开放的几层便算是都有了可以借取力量的异想体了。

　　安吉拉向众人说道：“图书馆看来进入了平静的阶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它发放邀请函的节奏应该也会变得慢下了吧。”

　　似乎从二协会南部六科的收尾人在图书馆折戟开始，图书馆便脱离了饥渴的吞吃都市人的幼年期，步入了更加成熟的发育期。

　　从这一刻起，司书们，尤其是罗兰夫妇要面对的敌人便不再是那些能随手处理掉的低阶了，更加强大，甚至能与他们过过手的客人将逐渐取代那些低阶收尾人或者小帮派的混混，成为图书馆的主流来客。

　　“看来我又要离开了，安吉拉，还有我的朋友们，咱们下次再见了。”

　　叶澜朝馆长室之中的诸位指定司书挥了挥手，最后一点色彩也从他的身体之上离开，再一眨眼，他便回到了二协会南部六科的科室之中。

　　“这可不是个好地方啊……该走了。”

　　叶澜叹息，沃尔特死在图书馆里，用不了多久，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丧家犬就会找上门来，讲这里的一切全部吃干净。

第142章.今天就要停悬赏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黄金精神”，叶澜第一时间变做出了开溜的选择。

　　为了从六科晋升，逃离二协会底层的地位，沃尔特将整个南部六科所有的战斗力全都投入到了图书馆的这一战之中，此刻整个科室之中，仅有少数文员留在屋内。

　　如果叶澜运气够好，他倒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些文员之间穿过，但不留下任何痕迹。

　　起初一切顺利，叶澜从作战会议室之中离开，经过了两个有人正在开会的会议室旁边之后，轻易的穿过了大半个不对民众开放的科室区域。

　　但接下来，他的行动就没那么顺利了。

　　功能区域之外是一大片给文员和九阶收尾人使用的大办公区，仅用狭窄矮小的隔断分开的一张张办公桌几乎没有任何隐私空间可言。任何人站在一侧过道之中，都能轻而易举的观察到整个办公区的协会成员的工作情况。

　　而更加不巧的是，此刻便有两位不知道是六科什么组的组长正站在靠近叶澜这条走廊的过道处交谈，而且毫无离开的打算。

　　“林恩，你说科长他们这次去图书馆能回来吗？”

　　“难说，我到现在都没听说过有谁从图书馆里活着出来过……”

　　他们两个六科组长随意的谈论着自己的科长，丝毫不在意这些话被身边的组员听到。

　　“我说啊，那位街灯事务所的代理人不就活着出来了？”

　　被叫做林恩的组长斜着眼看了和他交谈的另一位组长一眼，“那不是又进去了？依我看，那位老哥就是被图书馆丢出来勾引新受害者的诱饵。唉，可惜了情报组的伊莎多拉组长还有小茱莉亚了，咱们六科为数不多的美人就这么被他骗进图书馆去了。”

　　叶澜回头朝走廊上的两个会议室看了一眼，那两场会议似乎都快要进行到尾声了，如果这两个组长还在这里扯淡，编排他们的同事和组长的话，他搞不好就要被二协会南部六科的收尾人们堵在这条走廊上了。

　　就在这个要紧关头，一位今天在大厅执勤的二协会收尾人找上了那两个组长，叶澜没听清楚他在他们两个耳边说了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似乎是有谁在大厅之中闹了事，必须要科室内现在地位最高的收尾人去看看。

　　借此机会，叶澜也紧跟着他们离开了科室区域，返回了民众扎堆的大厅区。在这里，每日都有数不清的民众在这里下跪磕头，祈求二协会的收尾人能够无偿向他们提供援助。

　　这些或是交不起钱，或是不想交钱的后巷居民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前来祈求，然后日复一日的失望离开，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想过另寻他法，甚至没有任何一个起过打听一下身边人有什么困难的想法。

　　事实上，这些人当中起码有六成的问题都能通过互助解决，而剩下的四成当中，又有起码两成是交得起眼，但不舍的花的。

　　只有最后两成，是必须要二协会派人出面的案件。只可惜，这些人依旧跪在这里，而不是跟随着二协会派出的收尾人去解决问题，就只能说明他们身上没有能请得动二协会的金钱。

　　“他妈的，你们的领导究竟什么时候能出来？”

　　“那，那，那个……”

　　“那什么那个不那个的，啊？！！！你这狗逼能不能快点讲话！”

　　“我，我们的科长今天不在，他带着科里大多数收尾人去出外勤了！”

　　就在大厅的一角，叶澜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事情正在发生。景美，丧家犬的帮派首领正像是提起一只小鸡一样提着一个可怜的二协会文员。

　　那位文员鼻青脸肿，抽抽搭搭的向景美解释着二协会南部六科现在的情况，显然是被没什么耐性的景美狠狠殴打了一顿。

　　“够了，景美。做掉他没有任何好处。那个沃尔特今天不在只能说是不凑巧，他不像是会食言的家伙，大不了我们明天再过来就是了。”

　　站在一旁的祖鲁伸手将景美手里的那个文员拉了过去，放在地上。眼见被人示意赶紧离开，他便使出了吃奶的劲，一眨眼就跑进了科室区域，险些还和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位组长撞在一起。

　　“你们……丧家犬的？你们几个这是搞什么？！”

　　“呦，林恩……正好你知道沃尔特和我们交易了什么，他人不在，你给我们拿过来吧。”

　　手上满是鲜血的景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六科的林恩组长说道，要他立刻将沃尔特与他们约定好了的L巢工程蓝图交上来。

　　“这我可没办法，沃尔特科长究竟把那要命的东西放在哪里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你们几位要么就在这里老实等着他们回来，要么就先回你们自己的帮派驻地去吧。”

　　林恩此时倒不怕他们动手，沃尔特科长又不是一定回不来了，就算是回不来了丧家犬的这几位现在也不会知道。假着沃尔特的虎威，他这小小的狐狸，自然不会被这些野狗撕咬。

　　景美和祖鲁、迪诺相互看了看，随后便收起了那副想要打人的姿态，相当不满的向林恩说道：“听好了，等到你们的沃尔特科长回来的第一时间，你就立刻告诉他我们没耐心等着了。”

　　“行行行，您三位走好，等科长回来我就告诉他……”林恩叹着气说道，很快他便再也看不到那些丧家犬的人了。

　　和他一同出来但是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同事向他问道：“林恩，你不是说沃尔特科长估计出不来了吗？就不怕他们报复啊？”

　　“废话，现在不稳住他们那不是当场就要被丧家犬的这些怪物打死……听我一句劝，咱们现在就收拾行李……正好这个月去学习的名额还没定，咱们悄悄用沃尔特那老东西的电脑做一下，名正言顺的去五科避一避。”

　　隐藏在人群中的叶澜听了个全程，被这些各怀鬼胎的二协会南部六科的收尾人逗得快要笑出来了的他，起身离开了大厅。

　　至于那两个组长接下来会遭受怎么样的命运，叶澜已经有了些许预测。

　　毕竟，二协会南部五科的驻地似乎就在22号巷里。而那，正好是丧家犬战前剧情的发生地。

第143章.委托-禁忌猎杀

　　虽然有些许波折，但叶澜最终还是顺利的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二协会六科的驻地。走在与丧家犬的帮派成员完全相反的路上，叶澜思考着接下来的要去做的事情。

　　丧家犬今天虽然被二协会的收尾人劝回去了，但也用不了几天，他们的首领景美就能通过图书馆发出的邀请函确定沃尔特已死的情报。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异想事务所会不会暴露在丧家犬的视野当中，被卷进景美的报复对象里，是一个叶澜无法确定的概率。

　　嗡——嗡——

　　叶澜伸手摸向腰间，他的手机在震动，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那位？”

　　“是我，奥利维耶。”

　　一个在叶澜意料之外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有什么事？”

　　“一个委托……来自首脑的直接指名。你最好现在就倒出时间，然后来我这里一趟，地址我等下就发给你。”

　　“首脑？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找上我这个小小的九阶收尾人？”叶澜问道，但他也知道奥利维耶肯定给不出答案，“算了，没什么要在电话里谈的就挂断吧，地址给我，我们当面再谈。”

　　“好。”

　　奥利维耶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不久之后，叶澜就收到了他给出的一个地址。他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师傅带着他向地址赶去。

　　而与此同时，在一协会南部三科的驻地之中，南部三科科长美里奈正小心谨慎的接待着一位对她们整个一协会来说都是需要认真而谨慎的对待的人——一位首脑。

　　“大人，您让奥利维耶传达的消息已经告知给了那位收尾人……”

　　“是不是觉得让我，还有调律者珍娜两位首脑来接触这一个小小的九阶收尾人很奇怪？”

　　这位首脑从美里奈手中接过茶杯，瞥了她一眼。就这一眼，直接便让美里奈的后背布满了冷汗。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首脑品了一口茶杯中的绿茶，一边感受着茶水的滋味一边将茶杯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呵呵，那个男人的小秘密，可是让珍娜很是心动啊……”

　　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叶澜站到了一家咖啡店的门前。他抵达这里的时间本该是店里店外行人最多的时候，但当叶澜向周围投去目光的时候，却发现这家咖啡馆周围本该有的那些行人已经被彻底净空了。

　　“嚯，大排场啊……”

　　吐了个槽，叶澜推门入内，向那唯一有着客人落座的餐桌走去。在那里，一个包裹在漆黑斗篷之中的女性正坐在那里，用缓慢而不容质疑的话语向慌张的侍立在一旁的店长点评着咖啡的问题。

　　“堂堂首脑的调律者在这里欺负一位普普通通的咖啡店店长……珍娜小姐您还真是有闲心啊。”

　　叶澜在珍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向她说道。

　　挥手示意店长离开之后，珍娜向叶澜说道：“哼，叶澜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呢，我越发好奇你的情报来源究竟是哪里了。”

　　“我可没有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恰巧知道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罢了。”叶澜低头看了一眼桌上，一杯尚且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他的位置上，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香气在口中回荡。过了一会儿，叶澜继续向珍娜说道：“那么，您这位首脑大人来找我究竟是有何事呀？”

　　“那么，抛弃图书馆和那个正在把自己变成人类的机器，来做我的爪牙如何~你那能够随意使用L公司奇点的力量，只是这样小打小闹不是太过浪费了吗？”

　　珍娜将那杯不合口味的咖啡抛在一旁，微笑着等待叶澜的回复。

　　从边上的糖罐里取出两枚放糖丢进咖啡之中的叶澜对她说道：“就为了这个，您这位首脑的调律者不仅化了妆，还独自一人跑来见我？别逗了，要真就这点事，那我扭头就走。”

　　“你果然会拒绝呢，那位机器女孩究竟有什么好的……那么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一个委托，关于禁忌的委托。”

　　“禁忌？详细说说。”

　　“最近有个帮派从郊区带回来了一批枪械，一批并非是由工坊生产的，威力远超限制的枪械。我认为你可能知道那些枪械的来源……清除那个帮派，摧毁他们找到的所有枪械。这个委托你看可以吗？来自废墟之外的未知世界的叶澜先生。”

　　珍娜不紧不慢的点出了叶澜的出身，似乎在向他表示和施压，告诉他他在首脑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眼线还真是无处不在。所以委托的报酬是什么？”叶澜问道。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当我得爪牙的，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那么‘特色’如何？”

　　“就这？”叶澜一挑眉毛。

　　“怎么，看不上‘特色’的权利？可你又不肯做我的爪牙，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办啊……还是说，你想向我讨要一些更加独特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