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华抱一
这看的人实在是羡慕的要死。
天胡开局,真正的天胡开局。
“可怕的崩坏,如果出现在我们这边的宇宙,怕不是又是一场蝗灾。”
“而且相较于有形的‘繁育’,‘崩坏’的入侵可以说得上是悄无声息。”
“虽然莱薇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光从这点,崩坏这种灾害就不容小觑。”讨论可不只是属于天才俱乐部的专利。和智识命途搭得上关系的几个人讨论了起来。
“莱薇从头到尾都想着治病救人,”景元将军敲了敲桌子,“但是你们也看见了,只是一瞬间,她就换了想法,将自己作为医生最为重要的病人当作了实验的素材。”
如果要类比的话,崩坏就像是强行改变了莱薇的“命途”。
而且是完全相冲的两个命途。
“要知道,在我们那里,每一个医生都有一堂必修课。”就算和智识没关系也不妨碍瓦尔特杨加入讨论。
“我要竭尽全力,采取我认为有利于病人的医疗措施,不能给病人带来痛苦与危害。我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决不授意别人使用它。我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无论进入谁家,只是为了治病,不为所欲为——这是每个医生都必须要背下来的誓言。”
瓦尔特杨不动声色地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充满怀疑的目光。
这是作为一个医生最基本的素养,如果做不到,那可没什么脸面称自己作为医生。
“瓦尔特先生,你的意思是说?”
“那个时代,我们的星球医学事业还不算发达,所以景元将军,这句话可以说只要是个医生就能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崩坏对神智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本性的善良和刻骨铭心的誓言,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扭转。
如果将敌人从丰饶换成崩坏,要面对的最大问题搞不好是“临阵倒戈”。
【“内部的崩坏之气有所消散,必须要尽快补充才行。”
“你们几个,去牢里带些黑死病素体过来,我要重新启动神之匣的实验。”
“欧洲的黑死病人要多少有多少,没了再补充就是了。”
“我等的行为不需要去向凡人解释,他们只是活在生命的眷顾下却不知感恩的蝼蚁!”】
“这.....这已经疯了啊....”希儿痛心地闭上了双眼,“如果还能恢复神智的话,莱薇小姐一定很痛苦吧....”
“是啊,本该无比尊重生命的人,如今却毫不犹豫地将生命当作來燃料。她已经彻底忘记自己为了什么而研究崩坏的了。”爱因斯坦也不忍心地扭过了头。
“黑死病人要多少有多少——原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消除黑死病给人带来的痛苦,但现在哪怕黑死病人死光了,她也不会停下吧。”德丽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甚至到了最后,如果没有黑死病人——那就创造黑死病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消除了痛苦,还真的是消除了痛苦啊。”识之律者看似在说地狱笑话,可救不了人的痛苦,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人死了,就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了,你真是个神医啊,莱薇,不,是崩坏。”
“你把人类,当作什么了啊,崩坏.....”
对于那个世界的崩坏,琪亚娜体会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残酷。
还有恶心。
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她的喉咙,刺激着她的咽喉处的神经。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说不出话。
干呕的冲动随时会从她的口中溜出来。
第五十三章 屠龙少年奥托
【而当莱薇拿病人作为人体实验的对象的事情暴露,正面对上符华和北辰芽衣之时,另一场足以改变整个天命命运的事件也在悄然发生着。
“慈悲的主,万能的主,卡莲·卡斯兰娜在此向您祈祷。
有仇恨的地方,请您用爱播种;有伤害的地方,请您播种宽恕;愿您能驱散这世界的崩坏,保佑您的子民吧。”】
“盯——”
“这是哪位星神?”虽然存护巡猎等不少星神都是非常正面的,但好像对应不上那位星神。
能够扯得上关系的只有已经陨落的某位星神,但是如果信仰那位星神,卡莲的言行又好像有点对不上。
“这不是星神。”瓦尔特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个虚构的信仰罢了,在我的故乡虽然没有星神,但是人们的信仰也会因为理念的不同形成宗教,制造‘偶像’进行朝拜而已。”
“如此俀看来,这位卡莲小姐,非常适合来成为拱卫纯美的一员。或许她和伊德莉拉也存在着某种因缘也说不定。”
卡莲虔诚而又圣洁的祈祷行为吸引了银枝的注意。
太合适了,这位卡莲小姐简直就是天生的纯美命途。
“阿嚏——总觉得刚刚有阵恶寒是怎么回事。”奥托打了个喷嚏,总有种自己好像会迎来什么针锋相对的感觉。
那是一种能够相容但是又会引发冲突的预感。
但是这里面又不带着什么恶意。
【“卡莲,你平安无事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谁?”
“是我。”
“奥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是来救你的,有话之后再说,趁现在马上跟我离开这里。”出现在屏幕上的中世纪奥托穿着比大部分人认知中奥托显得华贵了一些,更有了几分贵公子的味道,但是却不显奢侈,“元老院已经下达了对你的裁定,不日后就会以反叛罪将你处于死刑。”
“是这样吗?”听到奥托的话,卡莲的眼神短暂的流过一丝亮光,“谢谢你的好意,奥托,但我无意反抗天命的裁定。”
“卡莲?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连大洋彼岸的极东都躲不过天命的追捕,离开这里又能如何?”卡莲摇了摇头,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不,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洗清罪名重归天命,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争取时间。”奥托尝试说服着卡莲。
】
“没用的。”奥托有些失望地看着屏幕,也是在看着自己。
“都是空头支票,卡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引颈受戮是卡莲唯一的反抗。
委曲求全,留的青山在,这些都太过渺茫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只能靠我那个父亲手指缝中流出的慈悲以求生,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战胜他们呢?”
自己当初又不是没试过让卡莲先保住生命,争取机会。
“而死亡,是当时的卡莲唯一能做出的不妥协,和那已经溃烂的让人恶心的天命不妥协。”
奥托随手将自己的酒杯丢在地上,听着它碎裂的悦耳声响。
【“你误会了,如今的天命早已不值得我去守护,让我无力的,是我无法改变这扭曲的世道,即使我盗走了那神之匣远走极东,但却反而因此酿成了更加惨烈的灾祸.....已经有太多无辜的人因我失去了生命,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惩罚。奥托,感谢你冒着危险来救我,但这是我自己犯下的罪过,我必须自己承担。你原本在教会就受到冷落,今后不要再管我这种人了。”
“呵呵呵.....没想到我奥托在眼里竟然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奥托笑了,但不是开心或者嘲讽的笑。
如果说是怒极反笑,但又少了几分怒意。
更准确的说,那是一种满意的笑。
“不,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因我遭到不幸。”
“所以,你就想这么一死了之?”奥托充满豪气的质问着卡莲。】
“嘶——有话在先,我不是讨厌这个奥托,但是.....感觉有点恶心?!”老实说,这个奥托的言行即使是对奥托自带各种不爽滤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奥托还是挺给力的。
但是——
“我们也有同样的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
就好像是看到凯文在马戏团开怀大笑一样,如此一脸正气,如同济世英豪一样的奥托,让人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奥托则是捡起了地上的碎片,无声地扎在自己的手背上。
“比不过啊——没想到果然我还是输了。”
“输给了另一个自己。”
“投鼠忌器,瞻前顾后,奥托,你在怕什么呢?说到底,不过就是没有勇气反抗吗?怕自己的父亲,怕自己的姐姐!”
另一个自己话说到一半奥托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只要我当初敢这么做,还需要今日后悔吗?”
自己的世界没有佐菲亚那些人也是件好事——也就意味着推翻旧天命也容易的多。
看着自己的魂钢身体,奥托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都已经不是血肉之躯了。
自己甚至比那个该死的父亲更恶心。
“如果说父亲只是用卡莲让我言听计从,那我就是捏住了她们的命脉,让她们不会起任何的反抗心思。”
“这就是自己淋过雨,所以撕掉了别人的伞吗?”
他曾经有过机会和屏幕上的自己一样去做这些事情,但他对于其他人,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曾给予。
【“别开玩笑了,卡莲!”奥托大吼一声,“如你所说,现在的天命已经背离了正道,但以此才需要将其修正!”
“在我看来,你盗取神之匣的行为就是变革的号角,因为怀疑天命的教徒并不只有你一个!”
“但是你的死,只会让天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其他怀有同样理想的火苗也会因此熄灭,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给我听着卡莲!我要修正现在的天命!”奥托的眼中燃起了火星,“如果你真的对自己放下的罪过感到自责,成为我的利刃,助我修正这歪曲的天命!”
“卡莲,活着才是你的救赎!”
然而奥托慷慨激昂的演讲也不可避免地引来了守卫。
“奥托,退后!”卡莲轻而易举地冲出了牢门,将守卫击退。
她可是天命卫队队长,单论军衔也仅次于四位骑士团长,甚至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她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一位团长——当然,是在双方全副武装的情况下。
“终于愿意出来了吗?卡莲小姐。”
“说的这么好听,计划却一团糟,要是被收尾看见,你这修正天命的理想隔天就得泡汤。”虽然嘴上埋怨着奥托,卡莲的表情却带着几分笑意。
“那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你的答案吗?卡莲小姐。”
“奥托先生,事先声明,如果最后害你也落得这叛教的罪名,我可不管。”
“奉陪到底。”奥托耸了耸肩。】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把奥托和一腔热血这个词联系起来。”特斯拉已经摆成了苦瓜脸,“这实在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奥托。”
坦白来说,她对于这个奥托找不到一个毛病。
实在是好到——不像奥托。
甚至可以说如果把这个奥托拉到她们世界的现在,恐怕他会主动申请去一枪崩了这个世界的奥托。
“是啊,雄心壮志,心怀坦荡,和我认识的奥托完全不同。”
可以说奥托五百年来的变化符华是看在眼里的。
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期的奥托有这股冲劲。
最初的踌躇不定,再到后来的漠视淡然。
“哪怕是五百年前也一样?”
“是的,五百年前的奥托也不像这样。”识之律者双手抱在胸前,“奥托要是这么勇就好了,只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这也当然的啦,如果他魄力足的话.....”
识之律者假设了一下这种情况并且对着脑海里估算着事情的发展。
可以说,识之律者觉得如果把奥托换成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和他好好合作的空间。
“难怪北辰芽衣不讨厌他。”识之律者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个奥托还是一个向着危害众生的恶龙发起挑战的少年。
“卡莲需要的是同志啊。”奥托看到另一个卡莲成功地选择了另一个奥托的起义道路,满是苦涩的笑容。
“志同道合,多么奢侈又多么讽刺的一个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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