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扭曲琪厨
然而，米丝忒琳[织羽梦旌]的反应却让“爱莉希雅”大跌眼镜，明明被那位舰长用近似羞辱的话语给骂了，她的眼珠子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值得庆祝的大好事似的亮了起来，三步并成两步的走到了男孩身边：“您想使用这具身体么？还请随意我……”
“走开走开！你个沙尼亚特一族的圣痕结晶怎么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沙尼亚特一族的名气都要被你败完了知道么？！”
李书白满脸嫌弃地后腿了一步，甩了甩自己的手。
虽说就算是完全恢复了记忆，他对眼前的米丝忒琳[织羽梦旌]也算不上非常了解。毕竟在经历了转录新生的过程后，这位米丝忒琳[织羽梦旌]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位沉浸在悲剧之中的人形天灾了。
但即便如此，从休伯利安号那边反馈过来的女武神情报依然能让他很清楚的认知到米丝忒琳[织羽梦旌]那甚至比几位爱莉希雅都要浓厚的乐子人本性偋。
李书白能深刻的认识到，在应对乐子人的绝对不能露出半分松懈的样子，不然就只会和曾经的雷电芽衣面对爱莉希雅时那样，沦落为任由对方得寸进尺的玩物。因此，他摆出了一副无比严肃的架势，用冷淡的口吻说道：“随心所欲也给我有个限度，现在正事要紧，别在摆出这样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给我看。”
“呿——”米丝忒琳[织羽梦旌]用喉咙发出了无比扫兴的声音，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唉声叹气地说，“行吧行吧，谁让我自愿上了舰长口中的这艘贼船呢？和其他女武神一起被称之为贼，听上去似乎也蛮有意思的。”
“你有这个工夫在这里抠我字眼还不如好好看看那边的那个幻影。”李书白双手抱胸，“怎么样？能把她先收容进我的圣痕空间里么？”
“唔……有点困难呢。”米丝忒琳[织羽梦旌]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轻轻地点了两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面色看上去有点不自然的“爱莉希雅”，之后略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虽然圣痕空间确实可以容纳独立存在的意识，但这位小姐……似乎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人格’嘛。”
说完后，米丝忒琳[织羽梦旌]的声音突然顿了一顿，饶有兴致地望向了李书白的方向：“舰长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我急什么？你难道很想看我着急到失去理性的样子吗？”李书白横了米丝忒琳[织羽梦旌]一眼，无所谓的哼唧了一声，“说吧，还缺些什么？”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米丝忒琳[织羽梦旌]有点好奇地问。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只是‘有点困难’的程度而已，说明你其实已经做好的具体的方案吧？那搞清楚困难在什么地方不就完事了？”李书白说，“赶紧的，琪亚娜她们也差不多快要顺着爱莉希雅发过去的定位摸过来了，这片始源之地的存在时间也久不到哪里去，别拖时间了，有困难就告诉我，之后我们可能还得依靠这位爱莉希雅帮我们锚定这个世界的五万年前呢。”
“好吧。”米丝忒琳[织羽梦旌]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声音沉静而又温和，“请问，这位拥有实体的爱莉希雅，你可以让我稍微借用一下你的人格么？”
“等等——”还没等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回答米丝忒琳[织羽梦旌]的话语，从李书白的口中听到无法无视的话语后，“爱莉希雅”有点慌张的开口了，“锚定五万年前？什么意思？这位……书白舰长，请问你是在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好问的，字面意思还不够明显么？”李书白诧异地看了“爱莉希雅”一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妖精小姐似的，“简单的说，我对某个世界的凯文承诺过，会想办法和他一起回到五万年前，尽力改写那个已成定局的悲剧，现在方案也已经制定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当然就只剩下了实际行动啊。”
“爱莉希雅”目瞪口呆：“回到五万年前？改变已经发生过一边的悲剧？这种事情做得到吗？”
“只凭你们的话当然是做不到的。”李书白耸了耸肩，“就算是你们，也只是留下了让这个文明纪元跨越终焉的办法，回到过去的技术……MEI博士应该早就已经有所涉猎，不过，就和宇宙的探索一样，她大概也是察觉到比起设法渡过终焉，无论是回到过去亦或者是把手伸向天空，反倒都是更加困难的那一边吧。”
“宇宙的空间被无尽的虚数能量覆盖，回到过去所需要耗费的能量又是一个天文数字，除了正面应敌之外，就算是以MEI博士的才智也想不到能让她们的那个纪元跨越终焉的办法。”
“当然，就和五万年前的前文明纪元无比幸运的存在着你这个怪胎一样。”李书白指了指自己，“五万年后的现文明纪元，也很幸运的遇上了我这个怪胎。”
还没等“爱莉希雅”对“怪胎”这种诡异的描述发表意见，李书白便突然挺直了腰板，咳哼了一声：“我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爱莉希雅是怎么和你描述我的事情的，所以，还是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初次见面，前文明纪元的[始源]，十三英桀的副首领，我是休伯利安号的舰长，也是在无尽的时间与空间长河里自由穿梭的时间旅者。”李书白对“爱莉希雅”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很幸运，我的休伯利安号能在不同的时间线上进行跳跃，所以，对你们来说很难做到的时间旅行，对我而言却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啊……”“爱莉希雅”下意识地握住了李书白伸出的手掌，她先是愣了好半晌，然后露出了颇有些不满的表情，“真狡猾，你把我要说的台词都说完了，还让我怎么对你自我介绍呀！”
“时间紧迫，帮你省了自我介绍的时间。”李书白言简意赅地说。
说完，他将自己的视线再度转向了米丝忒琳[织羽梦旌]，发问：“怎么样，你们那边的事情做好了么？”
“可以了。”米丝忒琳[织羽梦旌]微微一笑。
“咦？”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呆萌地眨巴了下眼睛，“你刚刚有对我做什么吗？”
“对于圣痕的结晶而言，将他人的人格转录进圣痕之中，并非是一件需要耗费很大力气的事情。”米丝忒琳[织羽梦旌]一边解释，一边对“爱莉希雅”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不要反抗，接下来你会前往的，是连系着书白舰长的圣痕，一片没有虚实界限的空间。”
“唔，必须得现在就走么？”“爱莉希雅”用带着些不舍意味的语调轻声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从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虚无里现身的啊……”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可惜，李书白却压根就不吃“爱莉希雅”的这一套，“不把你收进圣痕空间你可就没剩多少时间了，赶紧让米丝忒琳给你带过去吧，以后又不是不让你出现了。”
“嗯，不过等到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你应该就会和这个世界的爱莉希雅融为一体了吧。”
“和真正的自己重新融为一体啊……”“爱莉希雅”的脸上，流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伴随着轻松的话语声，她的身体在米丝忒琳[织羽梦旌]的掌心前渐渐地变得半透明起来，“这个结局，似乎已经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吧，无论结果如何，感谢你愿意为我们付出这些努力。”
“书白舰长。”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爱莉希雅”的身影化作了四散飞舞的粉色花瓣。
“好了，那么接下来——”
李书白拍了拍手掌，将自己的视线再度朝向了如梦似幻的天空，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两道流星，夹杂在密布天空的星轨之中，往三人所在的方向迅速的坠落了过来。
“——也是时候让我看看，她们两个姐妹，都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吧。”
“喂，姐姐，你看到了么？”
半空中，身后绽放着紫色光翼的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瞪大了自己的双眸，惊愕无比地看向了下方的三个小点，有点不敢置信地对被她带着飞行的幽兰黛尔[天元骑英]发问。
“……嗯。”幽兰黛尔[天元骑英]点了点头，充满了飒气的澄澈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似乎并没有因为看到眼前的一幕而产生多少动摇，“Λ女士曾经说过，因为一个意外，现在的舰长应该是失去了记忆状态，外貌也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所以，和爱莉希雅前辈站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舰长没错。”
然后，这对姐妹同时愣住了。
“米丝忒琳？她怎么也跟在舰长的旁边？”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满脸的狐疑之色，“我记得，在世界蛇的记录中，她不是已经成为圣痕计划的一部分了么？”
“你什么时候看了世界蛇的记录？”幽兰黛尔[天元骑英]诧异地问。
“当然是在你们和舰长一起离开那个世界以后啊。”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沉思了片刻，“大崩坏结束了以后，大姨妈重组了逆熵和天命，世界蛇的干部们基本都没怎么抵抗，胡狼和渡鸦投案自首，灰蛇则完全不见了踪迹，我们根据胡狼他们所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世界蛇的本部基地，在那里发现了很多有关于世界蛇的机密信息，其中就包括干部羽兔的个人档案。说来有趣，她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瓦尔特先生的身边观察的他的一举一动，你是不知道，在读到那段档案的时候，瓦尔特先生和爱茵斯坦博士她们的表情是有多有趣。”
“突然得知在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被对手给跟踪了那么久的时间，而且还被彻底摸清了底细，大概无论是什么人，都很难平静下来吧。”想象了一下瓦尔特·杨在看到那些资料的心情后，幽兰黛尔[天元骑英]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事实上，哪怕是在凯文回归之前，渡鸦、灰蛇还有胡狼其实都早已在不同的领域崭露头角，然而直到双方产生冲突以后，天命才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世界蛇”这一前文明纪元留下的残党，丽塔甚至还在渡鸦的手下吃了一个大瘪……不得不说，单就情报这一项而言，世界蛇可谓是将全世界所有人都彻头彻尾的玩弄在了手掌心里。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全员就位，目标，终焉之茧（4k）
不过一想到世界蛇的背景，幽兰黛尔[天元骑英]却又释然了。
天命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奥托一人掌握，而奥托最初的力量却源于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虽说这位天命的大主教论聪明才智并不会逊色于任何人，但比起在一开始就继承了前文明纪元所留下遗产的世界蛇而言，天命会在情报、知识这两个方面稍逊于世界蛇一筹倒也就不难理解了。
各具心思的姐妹俩很快就落到了宛若镜面一般的地面上，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李书白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激动之色。
虽说从休伯利安号上的其他女武神口中得知了舰长并无大碍、也没有和她原本预想中的那样因为逆转了其存在时间被放逐到了世界的外侧而过上孤苦无依的日子，但她毕竟也在月球上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来寻找舰长的踪迹，回到休伯利安号以后又没有能第一时间和舰长重复，如今终于和舰长再度相遇，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正当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想径直冲过去和李书白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之时，李书白那及具有压迫感的眼神却让她一下子刹住了车，硬生生地站在了原地。
身为她们的舰长，李书白很了解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性格，他深知若是不能在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心中建立起足够的威严感的话，以她的性格指不定哪天就会作出什么完全出乎自己预料的行为。
所以，在最初的那个世界，李书白一直都用一种理性而又不容许质疑的姿态面对着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她们，尽管在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各自事情之后，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早就已经明白李书白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然而，李书白那身为舰长的威严却依然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记。
“不错，还知道主动跑到我的眼前来。”李书白双手抱胸，稚嫩的身躯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低下头，委屈巴巴地说，“……不该在没有舰长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作出决定。”
“……蹲下身体。”李书白淡淡地发出不容置疑的指示。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本能地顺从了对方的指示，蹲下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银白色的睫毛一颤一颤。
李书白往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方向走去。
“舰长……”幽兰黛尔[天元骑英]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琪亚娜她只是……”
“我只是想抱她一下。”李书白的脚步顿住，语气冷漠，“她现在的个子对我来说太高，不蹲下身体的话我没办法把她抱在怀里，你想阻止我么？”
“呃……”幽兰黛尔[天元骑英]张了张嘴，然后无言地后腿了一步，重新让出了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和李书白之间的位置。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也睁开了双眼，眼神惊讶，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她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李书白的手臂就穿过了她肩膀的上方，把她的头部给揽在了胸口。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李书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和曾经的女武神视线了重逢而产生多少情绪波动，但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却分明能通过他的胸口听到那不断搏动的心跳，“真是没想到，就算是在我离开以后，你也还是走上了继承终焉的道路，身为舰长，我还真是有够不称职的。”
“你不要这样说！舰长！”琪亚娜[终焉之律者]赶紧摇了摇头，“我会再度继承终焉，是我自己的决定！而且，如果不是舰长切断了[茧]与崩坏之间的联系，我也许……直到现在都不一定能完全控制终焉的力量吧。”
“就是说啊！”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也忍不住开口了，她双手叉腰，用无比确信的语气如此断言道，“休伯利安号上的女武神，可没有任何人会觉得舰长失职！”
“没错。”幽兰黛尔[天元骑英]点了点头，“我们愿意成为舰长的女武神，不正是舰长十分负责的证明么？”
“是么？我原来是个很称职的舰长啊。”李书白将自己的目光朝向了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方向，用期盼的语气问，“琪亚娜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点头如捣蒜，语气坚定：“当然啦！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舰长更负责任的舰长了！”
“所以，你依然还承认我是你的舰长咯？”李书白问。
“我怎么可能不承认舰长！”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差点跳起来，面色焦急，“谁说我不承认的我和谁急好吧！？”
“既然你依然承认我是你的舰长。”李书白突然松开了环抱着琪亚娜[终焉之律者]脑袋的手臂，面含微笑，“那么，我想要追究你们擅自接触[茧]这件事情……你应该也会接受的，对吧？”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表情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李书白的方向。
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和幽兰黛尔[天元骑英]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她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米丝忒琳[织羽梦旌]幸灾乐祸地偷笑了一声。
还没等彻底傻眼的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反应过来，李书白就甩了甩手，率先打破了寂静的氛围：“不过嘛，你们的舰长我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就算要追究责任，也不可能在这片始源之地里。”
“爱莉希雅，你是始源之地的主人，能借助这片空间的特性定位到[茧]的位置么？”李书白说，“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让米丝忒琳用圣痕空间来帮你辅助定位。”
“诶？”毫无心理准备的被叫到了自己的名字，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忍不住一愣，她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让我先试试看吧，按理来说，在回归了崩坏之后，这片始源之地的位置，应该本身就和[茧]在同一片虚数空间里。”
“或者说，始源之地本就是[茧]的组成之一。”李书白双手抱胸，眉头微皱，“上一次和[茧]互相接触的时候，因为准备不足，不小心被那玩意给狠狠的阴了一把，虽然在最后还是把那东西从虚数上给拽了下来，不过老实说，对于和虚数依然相连的[茧]到底是什么形态……我还真没什么太深的了解。”
话题重新回到正轨，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也只得暂时忽略了自己被李书白再度拿捏的事实，她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沉声说道：“和虚数直接链接的[茧]的确很难对付，就算是圣痕计划，也只能勉强的捕获[终焉]，而没办法对[茧]实施干涉，就算是接管了终焉的权能，我也很难反过来去影响终焉之茧。”
“嗯？”李书白愣了一愣，“在我切断了那个世界的[茧]和虚数的链接以后，你还是影响不了它么？”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不过事实的确就是这样。”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有些难堪地揉了揉自己的一头银发，“通过切断[茧]和虚数之间的联系，舰长的确已经将[茧]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尽可能的缩小了，接管终焉的过程，也并没有对我产生实质性的困难和痛苦。”
“然而，当[茧]将终焉的权能投射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的认知却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干涉。”
李书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就和过去一直在和你抢夺身体控制权的那个律者意识一样？”
“不，它并没有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和[茧]接触的那一刹那，它似乎想要让我误以为它只是一面镜子……”
“原来如此，崩坏的惯用手段了。”李书白冷笑了一声，“说是想要映照出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其实只是想要用最根本的方式完全控制住它的使徒，还真是相当恶趣味，却又相当有效的手段呢。”
“舰长也曾经感受到过类似的感觉么？”琪亚娜[终焉之律者]问。
“当然。”李书白耸了耸肩，“虽然意志的力量相当的强大，但不得不承认，站在崩坏的角度上来看，再怎么样坚毅的意志也只不过是能被它肆意操弄的玩物而已，干涉意识……甚至是修改记忆，就算是虚空万藏模拟出来的劣化版羽渡尘都能做到的事情，作为更上位存在的[茧]怎么可能做不到？”
“[茧]其实是个很现实的东西，只有在你的绝对力量比它要更强的时候，它才会容纳你的个人意识，并且映照出你的影子，以[镜子]的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李书白淡淡地说，“虽说暂时还搞不清楚目的，但它的确一直都在通过这种手段来试图让人们误认为所有没能摆脱控制的律者全是那些人自己的问题。”
“……所以，舰长在那个时候……也是因为……”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低声说道。
“没错，那个时候的我也只不过是能和凯文互相对决的程度，单纯的以[量级]的角度上来看，甚至还要比他略逊一筹，这种状态下，在试图接管[终焉]的时候输给[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李书白坦率地承认了自己曾经的失败，“那个时候的我把终焉看得太过于简单，我原本以为，只要力量足够，意识也足够强大，那么接管[终焉]应该算不上是一件太过于困难的事情，所以，那个时候的我也并没有刻意去寻找和凯文合作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我太过自信，凯文则太过于自闭，他要是提前和我说清楚终焉的具体性质，我也不至于在完全没有作出必要准备的情况下就直接对[茧]莽上去。”侔一回忆起在最初的那个世界里凯文强行启动圣痕计划的那一幕，李书白顿时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当然，我不认为主要责任在我身上，那家伙不好好说话绝对得背上少说一半的锅。”
“呃……”幽兰黛尔[天元骑英]沉默了片刻，根据李书白的话语得出了理所当然的结论：“所以，舰长，按你说的话来看，在短时间里，我们暂时还是不应该擅自去接触[茧]么？”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话确实如此。”李书白说，“既然都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也已经知道了应该怎么解决问题，我们当然没必要提前和[茧]进行接触。”
“不过……你们以为我突然过来只是为了找你们的麻烦么？”李书白耸了耸肩，“想要让你们取消任务的话，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去找德丽莎吧，要是没有她的命令，我想你们三个应该也不会一个兴起就跑来这里。”
“唔……”
完全被猜中了，三位女武神满脸无奈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边在内心深处对德丽莎[暮光骑士]道歉，一边认命地点了点头。
“可惜，现在算不上是正常的状况。”不过，这一次，李书白似乎并没有继续追究她们擅自行动的想法，而是突然抬起了手臂，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响指。
下一瞬间，低沉的震鸣声自天际传来，三名女武神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视线望向了天边，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休伯利安号？”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满脸骇然，“舰长，这是你做的？”
“是啊。”李书白笑笑，“既然已经找回了全部的力量，也找回了全部的记忆，那么，我能自由的将休伯利安号随时呼唤到自己身边，难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第三百四十二章 濒临死亡的凯文（4k）
在休伯利安号的主控权限被彻底篡夺的那一刹那，站立舰桥上的德丽莎[暮光骑士]是懵逼的。
身为代理舰长，德丽莎[暮光骑士]非常清楚休伯利安号的性能，除了诸如[终焉之律者]、以及位格立于终焉之上的存在之外，这艘能在时空海洋里自由航行的不沉之船，绝对可以说得上无敌的存在。
——火力规格、防御机能、主控系统、甚至还包括AI的算力，尽管这艘休伯利安号并没有装载像是爱衣这样的人工智能生命体，但是，单就硬件的能力而言，这艘休伯利安号的数据模块，就连侵蚀之律者也绝对不可能成功骇入。
是有什么在数据层面上甚至超越了[终焉]规格的存在，突然夺走了休伯利安号的控制权么？这是德丽莎[暮光骑士]的第一反应，毕竟，她们如今正在执行的任务就是针对终焉之茧的破除、或者是控制，而根据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回归休伯利安时所交换的情报，[终焉之茧]本身是存在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意志。
若是[终焉之茧]为了反抗她们的入侵，所以强制骇入了休伯利安号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做出了这个判断以后，德丽莎[暮光骑士]扑到了休伯利安号的主控台上，试着夺回休伯利安号的控制权限。
但在下一瞬间，舰桥正前方的舷窗那突变的影像，却让德丽莎[暮光骑士]一下子愣住了。
“嗯？德丽莎，只有你一个人么？”
耳边突然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明锐的闪光，三位被她派遣至终焉之茧所在坐标的一线战斗人员，以及一位长得和塞西莉亚完全一样的人，带着一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琪亚娜？怎么是你们？”德丽莎[暮光骑士]先是快速的扫了一眼面色有些尴尬的姐妹俩，然后瞬间就将自己的目光凝聚在了在场唯一一个男孩的身上，瞳孔紧缩，“你是……舰长？你是舰长对吧！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
“我的事情之后再对你们解释。”李书白打断了德丽莎[暮光骑士]的话语，侧过头去，看向了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的方向，“爱莉希雅，找到茧的位置了么？”
“……”爱莉希雅[真我·人之律者]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点难看，她抿了抿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找……找不到，可是，这不可能啊！明明始源之地的位置应该就和[茧]就在同一个空间才对，为什么会……”
“找不到也没事，早就有预料了。”李书白冷笑了一声，“米丝忒琳，展开圣痕空间，德丽莎，调取布朗尼等舰外人员所搜集到的全部以太奇点，把圣痕空间给我接到这片虚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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