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扭曲琪厨
又？
这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那么自然的认定这个人曾经对我使用过羽渡尘啊？
她低下头，皱起自己的眉头，对于自己嘴的巴下意识蹦出的话语感到万般不解。
而另外一边，听到了雷电芽衣的这句话以后，李书白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说：“你的记忆恢复了？怎么可能？征服之权柄居然能让你在约束的限制下反抗羽渡尘的意识操控吗？”
“……”
于是，刚刚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说出那句话的雷电芽衣又一次沉默了。
沉默持续了良久，她重新抬起自己的脑袋，脸上挂上了无比温柔、却又溢满了漆黑浓雾的微笑。
“您刚刚说了很有趣的事情呢。”很难想象，明明是如此温和、充满了笑意的声线，雷电芽衣到底是怎么样让她的话语，在别人的耳中听起来没有半点温度的，“您能稍微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在约束的限制下反抗羽渡尘的意识操控]吗？”
“呃……”李书白的额间忍不住冒出了一丝冷汗。
好可怕。
看到雷电芽衣的笑容，他的身体不自觉抖了抖，几乎是本能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在没有确认事实的情况下，还是少说一些有的没的比较好。
毕竟，轻率的言语和举措，只会招致难以预料的磨难与后果。
南无阿弥陀佛，我也要注意，不要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过活，李书白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这样说着。
“……”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李书白的回答，但看着他那抖了一抖的身体以及后退一步的动作，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解答的雷电芽衣慢慢收起了脸上那满是黑气的笑容。
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疲倦与心累。
怎么说呢，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发火，以表明自己绝对不愿意被随意修改记忆的立场，但一想到这家伙对自己干的破事早就已经罄竹难书了以后，雷电芽衣顿时就有种连火气都有点发不出来的感觉。
最让她感到无力的是，从现在情况来看，虽然他对自己干了那么多就算是自己马上对他发火，他也活该受着的事情，但是……即便是再怎么样生气，有一件事情，雷电芽衣还是能辨别的出来的。
无论是从主观意愿上来看，还是从现在所得到的最终结果上来看，这家伙……似乎从一开始的初衷就是为了自己好，而他做的事情，也的的确确的让自己收益了。
也就是说，无论是论心还是论迹，他对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的恶意。
……嗯，或许得刨除[想要看自己丢人的样子]这一点。
她又不是那种被戏弄了就必须要发火的小女孩，雷电芽衣是一个成年女性，甚至从外表上来看，她还比李书白要虚长几岁。而既然自认为自己是一名得体而又成熟的成年女性，在彻底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以后，比起毫无意义的情感宣泄，雷电芽衣理性的思考回路就让她难以对李书白坦率的发火了。
但，果然还是好不甘心啊。
虽然知道，在十三英桀的记忆体都成功存活的当下，自己确实不该对挽救了这些英桀记忆体的李书白和那位爱莉希雅本尊发火，但一想到自己遭受的委屈与心痛全是在他们算计之中的产物……雷电芽衣还是会忍不住产生一种怨气冲天的冲动。
不止如此，就连自己最重要的挚友，琪亚娜·卡斯兰娜也被这些人给说服了……一想到琪亚娜，雷电芽衣就忍不住用满是怨气的目光瞪了琪亚娜一眼。
你这个叛徒！枉我以前和你的关系那么好，翅膀硬了是吧！这才分开没几个月没多久的功夫就联合外人来一起戏弄我！还说什么最喜欢芽衣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烦躁的雷电芽衣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自己的目光再度投向了李书白的方向，不满的咂吧了下舌头：“啧，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帮我把意识修改给解除了？”
李书白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了？”
“你看我这像是不生气的样子么？”雷电芽衣气笑了，“问题是我生气了有用吗？就算是揍你一顿那又能怎么样，改变得了我的感情被你们当成玩具一遍又一遍的玩弄的事实么？我知道你是很厉害，你拯救了爱莉希雅，挽救了这些十三英桀的记忆体，还没有任何牺牲的解决了侵蚀之律者的事情……”
雷电芽衣的语速越说越快，越说越难受，到了最后，在包括凯文在内其他所有人那惊愕的眼神中，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从她那画上了妖艳眼影的眼角溢出，划过她的脸颊，并且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颤抖的声音，可以很轻易的听出雷电芽衣那抑制不住的哭腔：“可你们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我呢？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么？我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瞒着我也就算了，既然你们想瞒着我的话那就干脆一直瞒下去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要突然告诉我真相啊！”
在对抗侵蚀之律者的过程中所堆积的压力与疲倦，让雷电芽衣那紧绷到极限的精神，在遇上了这种有火发不出的憋屈情况后，终于彻彻底底的抵达了极限。
她破防了。
不，要说破防的话，早就在真正的对抗侵蚀之律者之前，面对着[极恶]维尔薇的时候，感受着在臂弯中渐渐消失的帕朵菲利斯，却又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刹那，雷电芽衣其实就早已经破防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原本就已经破防的精神，进一步让理智完全崩坏了吧。
看着雷电芽衣那不停地落泪，抽泣的样子，李书白彻底懵了。
突然，侧腹被什么人的肘部狠狠地戳着的触感，让思考一片空白的李书白下意识地扭过了头。
只见琪亚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她用手肘戳着李书白的侧腹，在看到李书白的目光后一阵挤眉弄眼。
原本就因为雷电芽衣突然放声大哭而有些停滞下来的思考，在看到琪亚娜那近乎是明示的动作以后，更加的陷入到了一片空白之中
……等等，虽然我知道把她弄哭确实是我的错，但以我和这个雷电芽衣那与陌生人没有多少区别的关系，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身为挚友的你来安慰她才比较合适吗？
李书白倒不是不愿意安慰雷电芽衣，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虽然他的确没有伤害雷电芽衣的意思，但他之所以选择在“侵蚀之律者”事件上唯独瞒着雷电芽衣，也确实存在着喂人吃刀子的恶趣味的成分在里面。
他闯出来的祸，由他来善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李书白也没有回避这个责任的意思，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琪亚娜居然会把这个安慰雷电芽衣的机会就这样让给了自己。
这还是那个一有机会就会想尽办法拉进自己和雷电芽衣之间的距离的琪亚娜么？就在李书白对这一事实感到难以接受的时候，他的另一边侧腹突然被另一个人袭击了。
他扭过头，看到学着琪亚娜的样子对自己一阵挤眉弄眼的爱莉希雅的时候，一下子无语了。
为什么连你也……？
但想也是白想，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李书白不可能先放着正在流泪的雷电芽衣不管，而去问琪亚娜和爱莉希雅她们这样做的原因……要是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喖大概不用别人动手，李书白自己都想抽自己的耳光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总之先道歉：“那个，对不起……是我不好。”
雷电芽衣的鼻子一抽一抽，泪水止不住的流。
“我不该瞒着你的，呃……你要是感觉不解气的话，就打我一拳？”李书白试探性地问。
雷电芽衣没有理他，却也没有对他动手，她扭过自己的脸，装做自己看不到李书白，泪水还在往下掉。
“……能不能不要哭了？我……哎哟！”感受到侧腹上袭来的刺痛，李书白忍不住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感受着爱莉希雅和琪亚娜无声的质问——天知道她们是怎么用两根手指如此恰到好处的做到在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同时，让自己侧腹的肌肉能够感受到这种钻心痛楚，难不成这也是所有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么？
但比起爱莉希雅和琪亚娜两人扭着自己侧腹肉的痛楚，雷电芽衣那完全不听自己话、却也不停止哭泣的样子更加的让李书白感到手足无措。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最终，李书白无可奈何的选择了把主动权交出去：“你要我怎么做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又有什么用？”雷电芽衣一边抽泣，一边维持着不看李书白的姿势：“说了你就会同意么？”
“我又什么好不同意的？”
抽泣声停住了。
“那你别再修改我的记忆了。”雷电芽衣扭回自己的视线，直视着李书白那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脸而一下子变得的目瞪口呆起来的表情，嘴角因为愉悦而轻轻地上扬了些许，“还有，把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以及现在我还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可不许反悔哦。”
伴随着她那没有半点哭音，无比平静的话语，雷之权能瞬间解放。
原本还不断溢出的泪水，在雷电芽衣精准无比的雷之权能控制下，早已无声无息地被不留半点残余的给分解了。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几秒钟前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
……输了。
看到雷电芽衣那上扬的嘴角后，李书白眼皮直跳，颓然地叹息了一声：“你从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么？”
“啊呀，你是指什么呢？”雷电芽衣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笑的十分开心，“如果是在问我是不是真的很伤心的话……我的确非常难过呀？难过到发自内心的想要哭出来。”
“想要哭出来……所以实际上，你原本就没有在外人面前大哭的打算吧。”李书白翻了翻白眼，然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恶狠狠地瞪向了满脸无辜的琪亚娜的方向，然后忍不住抬起手，捏住了琪亚娜的脸颊蹂躏起来：“我就奇怪，以你们两个的关系，芽衣要是真的哭了你是怎么能忍住不马上扑过去的，好哇，你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她在假哭是吗？一个两个都在演我？”
“诶嘿嘿。”李书白使劲捏着脸的琪亚娜不反抗也不恼，她傻笑了一声，用稍微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说，“毕竟芽衣是我最好的伙伴了嘛，她想要做什么事情我当然得好好配合呀，你说对吧，芽衣？”
“嗯，还是琪亚娜懂我，算我没白疼你。”雷电芽衣笑着仰起了自己的脖子，像是一只炫耀自己得胜的天鹅似的，“看在琪亚娜的表现上，我就大发慈悲的暂且原谅你联合外人来一起欺骗我了～”
看着琪亚娜和雷电芽衣一唱一和的样子，李书白耸了耸肩，嘟哝了一句：“算了，你们两个妇唱夫随的欺负我一个，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和女斗，不和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都有些无语。
“小丫头片子什么的……”雷电芽衣无奈地说，“你似乎也没有比我们两个要大吧？”
“就是就是！”琪亚娜赶忙附和，“我记得没错的话，幽兰黛尔之前似乎说过，你们是来自三年前的人，也就是那个时候的我的同学吧？这样算来，你应该比我和芽衣都要小才对！”
“咦？”雷电芽衣满脸惊奇，“琪亚娜，你说他们是来自三年前的人？”
“对呀。”琪亚娜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指了一下幽兰黛尔，“你没感觉跟着他的这个姐姐……我是说幽兰黛尔，要比我们认识的那个看上去年轻一些么？”
“你这么一说的话……”雷电芽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量了一番满脸无奈的幽兰黛尔：“好像确实是这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 齐格飞的去处（4k）
严格意义上来说，雷电芽衣和幽兰黛尔的关系算不上好，不过倒也算不上有多差。
虽然在接近一年之前，因为琪亚娜的事情，雷电芽衣曾经在天穹市和幽兰黛尔大打出手过一次，更是在凄惨的输掉后，连刚刚见面不久的琪亚娜都被她给夺走。但雷电芽衣毕竟有自己的理性判断，比起对幽兰黛尔抢夺琪亚娜的这一行为感到憎恨，那时候的她，更多的还是厌恶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所以，在琪亚娜特地点出她们眼前的这个幽兰黛尔的样貌与自己认知中的那位幽兰黛尔在外貌上存在少许差异之前，雷电芽衣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幽兰黛尔并非是和这位李书白一样，是来自于其他时间、其他世界的人。
然而，正当雷电芽衣打量着幽兰黛尔的时候，她却突然愣住了。
摸着自己下巴的手掌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琪亚娜的确是说了[姐姐]两个字后，雷电芽衣的脸上浮出了显而易见的困惑之色：“等等，琪亚娜，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准备拿来描述幽兰黛尔的称呼，用的是[姐姐]这个词？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的关系已经变得那么亲密了么？”
和琪亚娜那一直在馋雷电芽衣的身子、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比直白的表露着自己正在追求雷电芽衣的情况不同，雷电芽衣虽然一直都把琪亚娜视作最重要的同伴，也一直都纵容着琪亚娜对自己那过度的亲密与亲近行为，但老实说，她对琪亚娜所抱持的情感中，虽然有珍视、有友谊、也有恩义，却唯独不包含着爱恋之类的情绪。
所以，在得知了琪亚娜和其他人拥有了亲密的联系以后，雷电芽衣并没有和琪亚娜一样，产生了类似于嫉妒的情绪，虽然也有着曾经一直照顾的姑娘终于长大了的惆怅，但终究还是发自内心地替再度和亲人建立了羁绊的琪亚娜感到高兴起来：“不过也对，以幽兰黛尔小姐的性格，若是你们两个人站在同伴的立场上的话，应该会相处的很好吧。”
“啊？”琪亚娜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窘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一头银发，手足无措地想要否认雷电芽衣的话语：“不……不是，芽衣你误会了……呃，也不能说是误会吧？不过我叫幽兰黛尔姐姐不是因为我们相处的很好，而是因为……她的确是我的姐姐，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嗯？”雷电芽衣愕然，有些迟疑地说：“可是你不是……”
“实验体k423嘛，没关系的，芽衣，你不需要特地回避的这件事情的，我早就已经接受它了。”琪亚娜坦然地接过了雷电芽衣的话语，笑了笑，“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许作为幽兰黛尔的克隆人的这个身份，对我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种幸运吧。”
“幽兰黛尔的克隆人？”雷电芽衣瞳孔微缩，将自己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了幽兰黛尔的脸上，“也就是说，你就是那个……”
“嗯。”幽兰黛尔和琪亚娜神似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我的确是那位给琪亚娜小姐提供了基因原型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所以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们的确存在亲属关系。”
“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十分有冲击性的事实呢。”雷电芽衣表情古怪，她回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天穹市的时候输给幽兰黛尔，然后被她给夺走琪亚娜的那个画面，突然产生了一种啼笑皆非的冲动。
原本还以为是幽兰黛尔这个坏人在阻止她和琪亚娜这对挚友的重逢，结果……敢情在那时候，自己才是那个阻止姐妹重逢的坏人吗？
“算了。”一边在内心深处久违的对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雷电芽衣一边有些无语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发自内心地对琪亚娜能够找到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送上了祝福，“看你们两个的样子，应该也没有因为这件不讲道理的事情而对对方产生什么芥蒂，我一个外人就不对你们的家事插嘴了，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人，那就多珍惜这段难能可贵的关系吧。”
“对了，说到她们的亲人这件事情……”突然，在听到雷电芽衣的祝福之后，李书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自己的目光朝向了凯文的方向：“凯文，你把齐格飞先生……也就是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她们的父亲藏到哪了？”
“啊？”李书白的突然发难，让原本还在吃这些小年轻的瓜吃的无比舒心的英桀们、还有琪亚娜和幽兰黛尔都愣住了。
虽然幽兰黛尔和这个世界的幽兰黛尔一样，已经在不久前，借助了休伯利安号上的几位空之律者还有几位幽兰黛尔的帮助下完全觉醒了卡斯兰娜圣痕、并且成功跻身入[天元]的境地，但她觉醒圣痕的经历却并不和天元骑英以及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样。
毕竟，在她的所处的那个时间，齐格飞尚且完好无损的在逆熵呆着，也并没有被世界蛇给抓住。所以，幽兰黛尔也并不知晓这个世界的齐格飞已经被凯文给囚禁了的这一事实。
“什么？！”愣神了片刻后，对李书白的话语没有任何怀疑的琪亚娜猛地扭过了头，她瞪着凯文，有些惊怒地质问着：“你把臭老爸给囚禁了？他现在在哪！”
伴随着琪亚娜惊怒不已的质问，包括凯文的记忆体在内，所有英桀们一个接一个的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了面色相当不自然的凯文的本体，眼神中的质询与疑问溢于言表。
虽然他们都知道凯文是一个相当严厉的人，但这些英桀们也的确没想到，凯文居然能冷酷到把自己的后代……而且还是身为人父的后代给囚禁起来的地步。
感受着过去的战友们，甚至连自己的记忆体也不例外地朝他射来那包含着失望、质问、难以置信等等复杂情绪的刺人视线，凯文如坐针毡地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稍显尴尬的回答了李书白的问题：“……卡斯兰娜圣痕空间的最深处。”
“……唔。”李书白抱着胸，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动了动自己搭在手臂上的手指，“能让我们进去看看么？”
凯文看了一眼幽兰黛尔和琪亚娜，又看了一眼李书白：“我可以帮助她们进入卡斯兰娜的圣痕空间，但是你……”
“卡斯兰娜圣痕的话，我也有。”李书白毫不迟疑地打断了凯文的话语，“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办法和你们进入到圣痕空间里。”
一下子，除了大概知晓李书白所持有的圣痕空间的两名休伯利安号的老成员识之律者与爱莉希雅以外，包括加入休伯利安号才没多久的幽兰黛尔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的脖子都变得像是生锈的机械关节一般一卡一卡的转动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脸上写满了平淡自若的李书白，表情惊愕无比。
“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李书白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们，“你们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我拥有卡斯兰娜圣痕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你拥有卡斯兰娜的圣痕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用问吗？！所有人都在心中咆哮着，你看看你哪里像卡斯兰娜族人了啊！
“不不不不不对啊！”琪亚娜的瞳孔在颤抖，她咕咚的一声咽了口唾沫，有些口干舌燥地说：“如果说幽兰黛尔姐的头发是因为接受了奥托的医疗手段所产生的异变，那你这种情况……”
“停停停停停！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因为自己的言语产生了何等离谱的误会，李书白忙不迭地打断了琪亚娜那语无伦次的言语，有些俣心累地说：“……也是怪我没讲清楚，我和你们卡斯兰娜的族人，还有凯文，都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凯文轻轻地舒了口气，抹去了额间已经开始凝结成冰晶的冷汗，然后皱眉：“那你为什么又说自己拥有卡斯兰娜圣痕？”
李书白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没好气地说：“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她们不知道也就罢了，身为圣痕计划的现任执行者，你难道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圣痕空间究竟是什么东西么？”
凯文无奈：“你不妨说清楚点。”
“当然是和梦境直接相连的虚数空间啊。”李书白摊了摊手，“所谓的圣痕空间，原本不就是一种拥有特有结构和来源的虚数空间么？现在我虽然还不知道世界蛇的圣痕计划在完成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就算在特性上有微妙的差异，最开始创造出那片空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至少从形式上来说，我所持有的圣痕空间，和你所认知中的圣痕空间确实是同一种东西。”
“……”凯文的表情微变，“也就是说，你其实已经……”
“这也是我完全不认可圣痕计划的根本原因。”李书白笑，“我说了，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某种角度上来说，我所拥有的圣痕空间，也是和你们正在执行的圣痕计划一样，是自己曾经制定的计划最终的完成形态。”
“当然，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像你们一样，为自己定下在终焉的手中拯救世界这种宏大而又高洁的目标，我只不过是希望在没有实体存在的基础上，让意志与灵魂的独立存在化为可能——说穿了，就是想办法钻世界秩序的空子，延续已经死亡之人的性命，这种自私而又不入流的想法而已。”李书白平静地说着：“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齐格飞的事情。”
从一开始，凯文就早已知道并且承认了圣痕计划是最烂、最差劲的计划，所以虽然被李书白几乎是指着鼻子给明着骂了[不入流]以及[自私]，凯文倒也没怎么生气。
但他却也没有简单的认可李书白的话语，而是问了另外一件事：“你打算怎么做？你要让我放他出来么？”
“没必要，让他继续在圣痕空间先呆着吧。”还没等满脸焦急的琪亚娜提出抗议，李书白就说了下去：“你把齐格飞封印在圣痕空间的最深处，应该也并没有准备伤害他，而是正相反，尝试使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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