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黑影望着少女在窒息下逐渐迷离的眼神，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它便松开了手，任由银发少女摔在地上，捂着咽喉不断的咳嗽着。
良久，兰枫终于喘过气来，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带着惊恐的蓝瞳中满是泪光。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望向黑影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自从失去痛觉之后，她就不再抗拒受伤与战斗，甚至对自身遭遇的危险都没有了实感。而现在，力量尽失加上痛觉恢复，在黑影施加的痛苦之下，她再次回想起了死亡的恐惧......
除了万念俱灰者，还有什么人会不怕死呢？真正经历了在痛苦中接近了死亡之后，兰枫才意识到，曾经那个自以为无惧死亡的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愚蠢。
“你......你想怎么样？打败我的精神，是要夺取我的身体吗？”
少女声音颤抖着问道。在她看来，黑影接下来的打算，便是摧毁她的意志，夺取这具身体。想到这里，她恐惧的眼神中多出了些许不甘，随着思维的变化，情绪再次变得不稳定起来。
“混蛋......！”
然而，在少女心中的这份不甘转化为愤怒与憎恨之前，黑影就猛的抬起手来，被黑雾所覆盖的修长五指宛如恶鬼的利爪，闪电般朝着少女挥下！
“——呀！！”
银发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直接抱着头伏在地上，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尽管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可惊吓之下，她的眼泪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
恐惧、屈辱、不安......这些无法抵抗的负面情绪叠加起来，彻底摧毁了少女内心的防线。此刻，失去了力量的她被迫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趴在地上小声的哭泣着。此时的她，与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进行对比，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黑影的手掌停在兰枫的头顶上方，它望着蜷缩着身体低声啜泣的银发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看起来勉强算是恢复正常了啊......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黑影喃喃自语着，轻轻拍了拍手。少女微微一惊，循声抬起头来，眼圈发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由于恐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在这之前......先告诉我，你是谁？」
听到黑影突如其来的提问，少女惊魂未定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疑惑，但下一刻，她眼中的这份疑惑，就变成了一丝敢怒不敢言的幽怨。
“我......是谁？你！你还想怎么样？我之前的那些记忆，你不是也都看到了吗......明明都已经赢了，还想像这样羞辱我吗？”
「少废话，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黑影吼道，诡异的空灵的声音响彻在纯白色空间之内，语气变得越发不善。感受到这形同实质的愤怒，少女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轻轻咬着嘴唇，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便打消了反抗的想法，微微低下头去，话语细弱蚊音。
“我......我的名字是兰枫，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穿越者......我......”
「啧......！好了，不用说了！」
然而，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影猛然挥手打断了。对于这戏弄般的命令，少女有些不舒服，可是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黑影，她也不敢提出什么质疑，只得乖乖的保持沉默。
少女不得不承认，在经历了刚才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不敢像之前那样肆意妄为了。她怕死，也怕疼，这一点在刚才已经得到了证实，自我欺骗没有任何意义。
「哼......原来如此！这算是我的失误啊，还以为经历了上次事情之后你就能想到的，搞了半天，原来你这个笨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
闻言，少女依然沉默不语，她再次低下头，借此隐藏自己眼中的愤怒。说来奇怪，自从体会了死亡的恐惧之后，自己的思维就恢复了稳定，尽管此刻她感到愤怒，却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稍微焦虑就失控了。这种感觉很奇怪，简单来说，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像是熊孩子挨打后长了记性，再也无法轻易的控制她的思想了......
234真相>>
但是就算如此，纵使她现在可以掌握住自己的情绪，但以她原本的性格，也不会任由黑影如此侮辱自己。
“能告诉我吗......你究竟在搞什么？就算你赢了......像这样侮辱败者，真的很有趣吗？！”
少女深深呼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将脑海中产生的某个猜测暂且压制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想清楚了，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夺取她的身体，那么自己横竖只有一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保持这种卑躬屈膝的态度，难道求饶会有用吗？
面对少女毫不退缩的诘问，黑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下一刻，它便缓缓的走了过来，抬起泛着黑雾的手掌，朝着少女的方向伸出......
对此，少女惨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刚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要这么死掉了吗？特斯拉和琪亚娜大概会伤心吧。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少女紧闭着双眼，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临。然而，她却没感到预想的剧痛，只有额前发丝的微微被撩动感。
“......？”
“好了，别动不动就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既然不明白，就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下一刻，传入少女耳中的却是一个略显懒散的低沉声音，不再如之前那般空灵而诡异。少女惊讶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掌，邀请般的展在自己的面前。
少女呆呆的端详着展在自己面前的手。这只手的皮肤略显粗糙，指节有些突出。在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有一小块明显的厚茧......
“这是......我的手？！”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少女猛然抬起头，视线顺着面前的手臂向上移。当她看到上方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之时，失神的蓝色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你？”
少女认得这副面孔，倒不如说，在某种意义上非常的熟悉。在记忆中，无数次面对着镜子时，自己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纤瘦的黑发青年......
望着一脸惊讶的少女，黑发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第一次，他散去了周身的黑雾，将自己的样貌展现在了少女的面前。
“你的表情很有趣，不过，看到‘曾经’记忆中的自己，至于这么吃惊吗？”
听到青年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少女缓缓的回过神来，眼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抬起纤手，轻轻握住青年伸向自己的手掌，任对方将自己拉了起来。
感受到那厚实手掌的一丝温热，少女的心绪变得更加紊乱，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那一团乱麻般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用她不断闪烁的目光，再次望向了站在面前的黑发青年。
“你究竟是......？不对，你到底想做什么？变成我曾经的样子来挑逗我......很有趣吗？！”
猛的甩开青年的手，少女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一丝怒气，神情已经有了一丝崩溃的迹
象。对此，青年毫不在乎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嗤笑一身，再次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银发少女。
“哈...？变成你的样子？别傻了，这就是我的本体，真实的记忆与灵魂所塑造出来的形象。你觉得，我是谁呢？”
闻言，少女愣在了原地。随着脑海中那些碎片般的猜想逐渐连接起来，她当即用力的摇了摇头，自行将这些贯通的思绪打断！
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哼......明明我才是兰枫......！没错！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意识穿越了世界，才来到了这个k424实验体的身上！而你，只是崩坏意志用来迷惑我的棋子而已！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少女情绪失控的怒吼着，混浊的蓝色瞳孔中满是慌乱。黑发青年望着她这副状若疯癫的样子，笑容带上了些许嘲弄之色。
“唉......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就是兰枫呢？是因为你‘自己’的那些记忆吗？”
“......”
“呵呵......记忆，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过，自己脑海中的那份记忆，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学过俄语和日语啊。”
“......闭嘴。”
“真是可悲啊，被虚假的记忆蒙蔽了真实的自我，还将其当做自己毕生的信念，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意志......”
“......我叫你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冒牌货！”
青年毫不留情的对着少女大吼道，直接盖过了她的声音。随着回声缓缓消失，霎时间，这片纯白色的空间，再次变得一片寂静。
被吓到的少女趔趄着后退了两步，站定下来。她强迫自己站的笔直，嘴唇都在不自觉中被咬破，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滑下，消失在纯白色的地面......
依靠这份疼痛感勉强保持着清醒，少女再次望向了面前这个冷笑着的青年，视线在涌出的泪水中变得模糊。仅存的理智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她，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这种事情......
“你在胡说，想用这种方法来摧毁我的意志......？别做梦了，我不会上当的......崩坏意志最擅长的，不就是像这样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吗？”
少女呢喃着，她此刻的话语，比起反驳青年的话，反而像是在自我催眠......
对此，青年丝毫没有在意，他缓步走向少女的身侧，缓缓闭上眼睛，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失去了强大的力量之后，你就只会像这样嘤嘤嘤的哭鼻子了吗？这种懦弱倒是和你的年龄挺般配的。好了，别自己骗自己了，我知道你在用心听着......果然，那种事情，比起自己承认，你倒是更想让我直接告诉你啊。”
“......”
“好吧......那就告诉你好了。说实话，我们现在的状态，和琪亚......不，和k423基本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意识体的立场恰好相反而已。”
“你在说什......？”
“k系列实验体并非没有自我意识，在我看来，她们依靠西琳的基因诞生，理论上，每个个体都拥有西琳的意识碎片，但碎片并不是完整的意识，所以她们无法正常苏醒，只能像一个标本一样，永远泡在营养液里活着。”
“而k423恰好是一个特例，她脑中同样拥有西琳意识，但却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主人格，并借此苏醒了过来。她体内的西琳的意志碎片，也因为最开始的那个实验，成功融合第二律者真正的核心，她借此再次苏醒，也恢复了作为第二律者时期的记忆。”
“但k424实验体就不一样了，尽管同样多出了一个外来的灵魂，原身体的意识碎片也由此意外苏醒，但因为没有融合律者核心，她并不像k423那样拥有曾经的记忆，内心宛如一片白纸。在这种状态下，曾经作为律者的她本能的复制了那个外来灵魂的记忆，并将其当做自己的东西......”
在银发少女逐渐溃散的空洞目光中，青年蓦然睁开双眼，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
“听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k424......这个身体之内的那个原有人格，就是你哦......西琳小姐！”
235转换
听到兰枫的话，少女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正如眼前的黑发青年所言，她的理智也在不断的诉说着这个事实，只是她的自我意识不接受这个猜想罢了。
此刻，随着这个事实从兰枫的口中说了出来，并由自己
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骤然间，少女感到一阵眩晕，就连自己眼前的纯白色空间，仿佛都变得黯淡了下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自己为什么能得心应手的操纵崩坏能，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奇怪的幻觉与梦境，为什么会对可可利亚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为什么思维会发生奇怪的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原来......我就是西琳？这种事情......难道说，从一开始，我就是个顶着别人名字的假货？”
少女惨笑着，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直接失去了力气，当即双腿一软，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她这次没有克制自己，任由两行清泪从空洞的双眼中不断涌出，自双颊滑下，就连表情都开始变得呆滞......
兰枫望着一脸绝望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俯下身来，用袖子为少女擦去脸上的泪水。
“记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啊。在虚假记忆的影响下，一个刚刚产生心智的孩童，也能像成年人一般思考问题，甚至不会让别人看出丝毫的破绽。也真是苦了你了，才刚出生就和黑恶势力斗智斗勇，至今年仅四岁，就成为了各方势力都为之忌惮的强者......虽说现在也走到了末路就是了。”
兰枫的声音开始变得轻松。暂且擦净了少女的脸颊，他也随意的席地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不断抽泣的银发少女。
“怎么了？知道自己是西琳，是原著中害死塞西莉亚的那个大反派，就能让你这么绝望吗？放心吧，你虽然由西琳的意识碎片而生，但实际上已经算不上是西琳那个人了。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大。嗯......想想看，刚出生时的你，和现在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你，真的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
少女依然默不作声，此刻，她的瞳孔已经彻底溃散，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兰枫也不在意，作为意识共生体，他很清楚，自己眼前的少女并没有精神崩溃。
忽然想起了什么，兰枫的嘴角抽了抽，一记手刀轻轻打在了少女的头上。
“说起来，你居然会为姬子做到那种地步，连圣痕都能送出去，我特么......！也罢，我的记忆对你而言始终是虚假的东西，你会对记忆的内容产生某种误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不过，果然还是感觉超火大啊，你这个败家女！”
一边恼火的说着，兰枫伸出手拧了拧少女的脸颊。由于他并没有怎么用力，银发少女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我虽然喜欢德丽莎和姬子，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而你......似乎是对我记忆中的认知产生了某种误解吧？对于二次元人物的感情可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是活着的德丽莎，她难道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兰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呆滞的少女，再次叹了口气，将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我知道，这实际上也怪不得你。机会难得，就全部告诉你好了......关于我们的一切。”
闻言，银发少女空洞的目光微微一动，似乎恢复了些许焦聚。兰枫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第二律者那目空一切的性格，卡斯兰娜家族的善良和奉献精神，这些观点已经随着基因深深刻进了你的骨子里，随后得到的强大力量，又进一步加剧了这些特性。再加上我这份记忆的绝对性影响，最终造就了你，一个拥有西琳的意识，却完全不同于西琳的独特存在。”
“原本这些也不是什么问题，无非就是让你变得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高傲，强大，又不失怜悯之心。这种性格虽然有点缺陷，但总比我这样的死肥宅强太多了，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有将你毁灭的原因，我觉得自己绝对无法像你那么优秀。就这样，我让你成为主人格，看着你不断成长，变得越来越强大。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高兴，你遇到烦恼我也会困惑，这个过程就像是前世玩的养成类的gal......咳，总之拜你所赐，我待在这里也不会觉得无聊。”
兰枫轻声说着，就这样淡淡的望着面前的银发少女，眼中带着某种微妙的情愫。下一刻，他再次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了些许遗憾。
“然而，我却完全没有料到，随着你体内的崩坏能越来越强，隐藏在你思维中真正的西琳意志也随之苏醒，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你的思维。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想要做些什么，结果......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最终也只得作罢。”
银发少女默默的坐在原地，似乎是在发呆，也像是在认
真的倾听着。
“结果到现在，你变成了这样，好像真的成了四岁的孩子一样。自大，偏执，卡斯兰娜的愚善和骑士精神达到了顶峰。力量越来越强，思考能力却越发衰弱，简直像是在逆生长，成了一个手握核武器的熊孩子......”
说到这里，兰枫的眉毛微微挑了挑。
“然后下一秒，你就把自己的‘核武器’转手送人了，接着就直接被抓了起来，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唉......如果不是因为绿托还在顾忌着什么，你现在恐怕已经被绑在解剖台上了。”
他继续说着，不再数落对面的银发少女，就这样坐在原地，淡淡的对少女说着。
“你以为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让她们不受一点伤害？醒醒吧，那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童话里，除非......算了。不过嘛，你居然会将我的那些记忆如此奉为至宝，光这一点来说，我还是有点高兴的。”
兰枫轻声说着，随即站起身来，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你想救姬子这一点我并不反对，然而吃力不讨好，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这就实在是有些愚蠢了。现在，你已经衰弱到连浅层意识空间都无法操纵。也正好，在意识空间里，我可以保证你的思维波动不发生异常，在你恢复到足以离开之前，就好好待在这里反思一下吧。”
“......”
少女呆坐在原地，之前微微抬起的头再次低了下去，一副像是在发呆的样子。见此，兰枫略显不爽的咂了咂舌。
“啧......听清楚了至少吱一声吧，自闭装可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算了，那就先这样吧，我无意与你争夺身体，放心吧。接下来我会暂时离开这里，给你点私人空间好好想想吧，k...嗯，希莉丝......”
说到这里，兰枫便转过身去，背对着银发少女。下一刻，伴随着一阵黑雾的涌动，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留下少女独自一人坐在这片纯白色的世界......
“希莉丝......吗？”
良久，随着少女的嘴唇微动，呢喃细语飘散在广阔的空间里。无机质的蓝色眼睛依旧是一片茫然，不过，比起之前的呆滞表情，此时她的细眉已经略微蹙起，双瞳中隐约泛起一丝波澜......
天命总部，赫尔海姆实验室......
髯发全白的老人坐在巨大的玻璃容器之前，皱眉扫视着光屏上显示的数据。他不断地在终端上记录着什么，神色略显焦急，但却丝毫不显慌乱。
“不行......间接融合也行不通，静谧宝石和女武神圣痕的协调率不足，容易引起基因突变，增强崩坏能的侵蚀能力......方案e必须废弃。”
他自言自语着，望了一眼容器中残留的一缕粉色丝带。在几个小时之前，这条丝带还扎在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头上，老人依然能记得，那个女孩在进入实验舱之前，对自己和其他研究员们露出的那一抹甜美的微笑。
「我没事的，为崩坏对抗崩坏献出一份力量，是我们作为女武神的职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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