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不......只是莫名其妙摔了一跤。”
摔倒的队员有些疑惑的爬起身来，回忆着刚才的感觉，最终摇了摇头。
“抱歉，队长。一时大意。”
“.......继续行动，之后再跟你算账。”
就这样，经过一个小插曲，这支部队再次向上层推进。直到他们离开了这片区域，也没有发现，有三个少女一直站在这片废墟的较高点，俯视着逐渐离开的军队......
“不愧是您，符华大人。”
丽塔由衷的赞叹道，符华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望向了站在旁边的希尔。
“你不该做那种多余的事情，希尔小姐。”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羽渡尘’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么看来，果然是真正的神之键，连人类的认知都足以修改......诶？！赤鸢你没事吧？”
在希尔担心的目光中，符华若无其事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丝，表情不变。
“没事......驱动神之键的后遗症罢了，快点开始行动吧，在他们扫荡完成之前，要尽快找到宝石，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避免一切的正面冲突......”
390搅局者
第八神之键「羽渡尘」，是唯一能够操控意识的神之键，在发动时，会将受影响的目标拉入使用者创造的幻境中。而且，如果需要的话，随之可以在幻境中直接抹杀目标的意识，让其变成一个只会呼吸的“尸体”。
不过，对于这些负责搜索的普通士兵，她自然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神之键虽然有可能发动失败，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第二律者那样的可怕精神力量。对符华而言，侵入这些普通人的精神，一次影响十几人也不会费多大力气，如果刚才没有希尔的捣乱，她所发动的那点力量甚至不会反噬到她的身体。
“呐......你们说，宝石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国家的部队回收了？”
“不可能，如果宝石依然是被封印状态，他们没理由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但如果宝石离开了隔离匣，这里恐怕已经出现了小规模崩坏。所以，静谧宝石应该还在这栋大楼的某个地方......”
明确的回答了希尔的问题，符华率先走向了通往下一次的楼梯间。
虽然被专用的容器阻隔了能量反应，但律者核心的能量波动，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完全消除。即使被抑制得很小，但只要有希尔这个前任律者在身边，即使是一丝泄露的死亡能量，也不会逃过她的感知。
丽塔抬步跟了上去，略做思索，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下认为，他们应该不会把核心放在一般显而易见的地方......既然不在楼顶附近这些属于他们的区域，那么，宝石就很可能保存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说地下室......”
“别说这些没用的！这只是你的猜测把？万一漏掉，我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那些部队的行动速度可不必我们慢多少，我可不觉得他们搜查进行到楼顶之后就会停止行动。”
对于丽塔的观点，希尔自然要嗤之以鼻，无论其是否有理，她肯定要反驳一番。不过，这个少女的动作也不慢，稳步跟着身前两人的步伐，从破损不堪的楼梯间穿行而下。依靠符华的能力，她们轻易便从特种部队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来到了酒店的下一层。
正要推开楼梯间的大门，符华的动作却微微一滞，将手放了下来。
“小心点，那些家伙在门的后面安装了警报装置。”
“哦？看来那些废物军队还稍微有点能耐，不过，这些东西是没有意义的！”
希尔轻笑道，微光一闪，结晶体的蓝色镰刀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下一刻，房门旁边的墙壁破碎开来，被镰刀瞬间挥出的三段斩击开出一个三角形的破洞。
“快走吧，也不知道那些部队什么时候会回来......话说赤鸢，你的羽渡尘还能用吗？”
“不用担心，目标是普通人的话，再用几次也没有问题。”
“别勉强自己啊。”
听到符华的回答，希尔点点头，不再担心可能遇到的特种部队，将精神全部放在了静谧宝石波动的搜索上。
扩张精神感知范围后，她很快就有了收获。
“找到静谧宝石的能量源了！应该是在......更下层的位置！”
（这种感觉......！奇怪，如果宝石尚且保持封印的话，这种波动未免有些也太明显了......不过，这种程度，也确实是机械无法感应的微量能量。而且......距离这里好像很远？开什么玩笑，难道说，这个跟踪狂女仆猜的没错？）
“你确定吗？希尔？”
“嗯......能量波动已经溢出来了，虽说是极其微量的崩坏能，但还在我能捕捉到的范围内！总之，它肯定不在附近的楼层。我们应该在最底层......不，在大楼的十层以下展开搜索！”
实在不想承认丽塔的猜测是正确的，但也无可奈何，无论她怎么搜索，宝石真正的位置也不会改变。
当然，如果有人在她之前行动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皇后酒店，负五楼......
最下层的地下仓库中，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在这样长久不用的储藏室中，或许以前有着正常的照明设备，内部也不至于积攒如此多的灰尘。但这一层被逆熵组织完全收购之后，就不再是酒店的物业人员负责的范围。
可是是由于缺乏清洁，一股淡淡的破败气息充斥在周围。这个还算比较大的房间，被乱七八糟的杂物塞满后，变得无比杂乱而拥挤。堆放着储藏品的货架之间，更是窄小到只够一人通行。
在某种东西的影响下，仓库里的腐败空气，逐渐变得越发压抑起来。
——嗤嗤......
略显拖沓的脚步，在地面发出细微的奇怪摩擦声。一个人形的黑影摇摇晃晃的在狭窄的货架间游荡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干涸声音，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时而撞到两侧的货架，在黑暗中发出极其清晰的巨大声响。
如果周围稍微明亮一点，就能发现，这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皮肤呈一片发青的惨白，瞳孔也不自然的放大着，几乎扩散到了整个巩膜的表面。很显然，这个人形的活动物，已经不是原本的人类，而是被崩坏变成了名为死士的提线木偶。
没有攻击目标的情况下，无自主思考能力的低级死士就像进入了待机状态，在本能中围着仓库的货架缓缓踱步着。除了消灭崩坏所指定的目标，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它毫无关联。
然而，这个依然依靠视觉和听觉来搜索猎物的低级死士却没能发现，在自己脚边货架的最底层，一个纤瘦的身影紧紧贴着地面，趴在底层的货架之下，虽然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却并没有引起死士的注意。
“......”
尽管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听着那拖沓的脚步滑行声在耳传来，诺妮知道，变成死士的保镖就在自己的身边......
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捂着嘴，诺妮虽然看不到死士那令人惧怕的外表，但那幽邃的黑暗却引起了更深层的恐惧。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也就是说，即使死士的脸贴近了自己的面前，她也完全看不到。
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诺妮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地趴在地面。此刻也容不得她后悔什么了，在警方清查酒店
大楼的时候，身上没有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的她，自然不能从正门出去。因此，她才会自作聪明的来到存放宝石的地下楼层，想要在这里躲过军队的搜索。
然而，这里却不是她想象中的安全庇护所，而是真正的地狱......
鬼知道存放宝石的匣子为什么会被打开，将律者核心的崩坏能散发出去！将守在这里的两名保安都转化成了死士！而这些，都是在她进入仓库的深处后才发觉到的。因此，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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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哪怕是被军方关进监狱，也好过经受这样的事情......
曾经作为天命组织的崩坏研究人员，诺妮的体内被植入过人工圣痕的改造抗体。这虽然使她能够在一定程度免疫崩坏的侵蚀，不至于在这种崩坏浓度略高的环境就变成死士。但人工圣痕改造的抗体，却并不能让她像女武神那样战斗。
对，低浓度的崩坏能无法轻易感染她，这也就意味着，被低级死士袭击也不会让她被崩坏侵蚀。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被死士不停的撕咬致死。
（必须做点什么......！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死士发现，到时候的话......）
呼吸逐渐混乱，一动不动的身体也开始隐隐发麻。诺妮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随着耳边的脚步拖动声稍微远去，她便移动双手，轻悄悄的从货架底层向外爬。
嗤啦......
爬动中发出无比细碎的声音，在诺妮的耳中却如同巨响，但她此刻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已经脱离了掩体，即使那个不断游荡的死士就在不远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外爬。
幸运的是，直到她起身站在过道上，那个死士也没有折返回来，这让诺妮在心底轻轻松了口气。下一刻，她并没有走向出口的方向，而是小心翼翼的摸向了仓库的更深处。
诺妮可不是为了逃走才出来的，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既然那个老人将静谧宝石托付给了她，那么她就有义务将这个事情做到最后。亲眼目睹过那些融合静谧宝石的女武神有什么下场，她自己也认可玛基的观点。无论这块宝石落到谁手里，也比留在天命组织的手里要好！
（刚才的混乱，恐怕就是天命组织的追击部队造成的吧，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静谧宝石，绝不会让你们夺回去！）
如果没有它，就没有那些残忍的实验，那些无辜的女孩也都不会死，包括自己最开始所救的那个少女......
据诺妮所知，那个女孩经历融合实验后，全身80%的细胞都彻底坏死，这样的情况，固然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刚才看到的那个少女，也只是那个名叫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本体，可可利亚刚才也说过，那个女孩并非希莉丝。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区区两个死士，只要能绕开它们......）
即使没有战斗能力，普通人可没有诺妮这样的基础崩坏抗性。所以，无论是出于玛基的委托，还是本身自然而然生出的责任感，她都不会放任静谧宝石暴露在空气中，将律者核心的波动散发出来！
小心翼翼的拿出兜里的小型手枪，注意着脚下不会踩到发出声响的东西，她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仓库的最深处。在这里，就是瓦尔特之前所说的保险柜，静谧宝石应该是被安放在这里的。
刚刚离开狭窄的货架，远远看到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玻璃容器吸引了她的目光。然而，等到她看清了周围的状况之后，诺妮就宛如触电了一般，直接怔在了原地......
在巨大的不知名容器的中间，蓝色的宝石漂浮在其内部，散发着微微闪烁的蓝光。在容器的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幽光中泛着青色的惨白手掌，纷纷伸向容器中的宝石。
“这......怎么可能！居然会有这么多......？！”
原本诺妮是打算拿到宝石就强行突破，直接用手枪干掉外面那只强度不高的低级死士。然而，她却没想到，在静谧宝石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看那组成了一小群的死士，起码也有十几二十个。
“吼...嘎......！”
随着一个死士的猛然回头，死士们混浊的瞳孔齐刷刷的转向了诺妮的方向。显然，作为崩坏生物的本能，比起追求力量，它们更重视的是猎物的捕杀......
在宝石散发的微光之下，死士惨白的脸颊被蒙上了一层诡异的乌青，宛如地狱的怨灵般，逐渐把目标放在了呆滞的诺妮身上
诺妮一惊，脑海中已经预到了死士在下一刻一拥而上的画面。她刚想
转身逃离，然而尚未等她完全回过头，眼角的余光便瞥到，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紫黑色的畸形手掌从背后伸了过来，缓缓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在这一天，深夜丝毫没有往日的宁静。正体不明的奇观引来了政府，也震撼了城市里的普通居民。在兴奋的人们争相前往大街上拍照片发推特的时候，政府大厅的会议桌上，那些掌权上位者们却都满面愁容。
“调查清楚了吗？那道光柱的源头......”
“完全没有！先生，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实话，除了十几年前的陨石坠落，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该死的奇怪东西！”
一个稍显年轻的搜查官骂骂咧咧的说着，城市乱作一团的现在，他没有闲工夫摆出平时的礼仪仪态，他这些上司们也没心情指责他的满口怨言，即使这会让会议桌的气氛更加沉重。
下一刻，这名搜查官又补上一句。
“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一系列的事情和那两个该死的组织脱不了干系！虽然光柱到最后都没找到，但皇后酒店的爆炸事件，搜索队肯定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希望是这样吧......”
对此，坐在另一边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将一沓文件摊开在桌子上，会议桌中央的光子屏幕随之将文件的内容显示在其上。
“然而，联合国总部在六分钟前驳回了我们的调查申请，还表示天命和逆熵不可能违背国际公约。哼......先不论这些家伙为什么能勾结在一起，理事会和那些混蛋代表既然能众口一致的发表这么确定的言论，就有把握让我们无法找到证据。”
“也不一定，或许只是那两个组织向un开出的空头支票。毕竟就算出了问题，受损的是联合国的威信。而天命和逆熵作为违约方，却只需要向我国赔偿违约金。他们这种到处搞事的组织，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这点资金......”
讨论声中，会议室开始纷扰起来。一身西装的老者拍了拍桌子，神情激愤。
“无论如何，我们也绝不能就此妥协！作为中立国家，可不能总任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在这里胡闹。如果有必要的话，即使封锁全城，也要把那些恐怖分子逼出来！”
“代价太大了，议长先生，这样做势必会进一步影响我们的国际地位。而且，这有可能彻底得罪那两个组织，完全撕破脸皮的情况下必然是我们吃亏......”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思想！那些白皮猴子才敢像这样蹬鼻子上脸！总之，这一次我可不打算善罢甘休，哪怕在那些家伙眼里只是小打小闹，也得给他们点教训......”
391她的选择
“别碍事。”
被青黑色的手掌触到的瞬间，耳边便传来这番低语。未等诺妮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越过她冲向，她的视野也开始迅速的倒退。直到哐地一声传入耳中，随着背后传来的微微刺痛，她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自己......被那个人朝后抛出去了？
她很自然的将刚才掠过的黑影视作了人类，毕竟死士;是不会口吐人言的。没来得及观察眼前的情况，诺妮刚打算撑起身体，但当她伸手时，却摸到了一滩软塌塌的粘液。
“这？！呕......！”
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她便看到了一个被开膛破肚的死士躺在她的身边，被暴力撕破的胸口内，因崩坏侵蚀而泛白的内脏尽管随着被撕裂的力量而毁坏了一部分，但还基本清晰可见，胸腔内紫黑色的血液凝固后，变成了黏糊糊的半液体......
而诺妮打算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正是伸进了尸体破开的胸腔之中，粘稠的脏器被她抓了了满把。
“......唔！”
强烈的呕吐感在胃部翻腾着，但她好歹是没有尖叫出来。不过，看到眼前这一幕后，诺妮便不难想到，这具尸体在不久之前，应该是一个站在自己背后的死士。可是，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莫非是刚才的那个......？）
在她被眼前的死士群吓呆之后，如果发生刚才的事情，恐怕自己夺路而逃的瞬间，就会和这个死士撞个满怀。对她来说，那种事情简直不敢想象......
（可是，究竟是......什么？）
这种超乎寻常的身体力量，诺妮只在天命的女武神身上见到过。然而，刚才
对自己说话的声音，显然是个年轻的男声......！
——嘭！！
短暂的思考骤然被前方的巨响打断。诺妮呆呆的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死士应声飞出，飞溅的血浆在空中留下一道轨迹，随即轰然撞在后面的一面墙壁之上，撞击瞬间的巨力将死士直接碾碎，在墙上猛然挤压出一片放射状的深红血污。
这个时候，刚才站在容器周围的死士全都消失一空，只剩那个站在静谧宝石容器旁边的蓝衣身影，以及铺在他脚下的一片血泊，与浸泡在其内的残肢断臂......
只是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将十几个死士空手消灭？这样的力量，在诺妮的印象中，只有天命的女武神才有可能做到！
“血液还没有凝固，看来是刚刚才转化而成的死士啊......真是恶心。”
他喃喃自语着，发出略显年轻的清亮声音。他甩了甩沾满鲜红血浆的右手，震去手上的血污后，那只爬满着紫色纹路的异化手掌，便再次显露在了诺妮面前......
“你就是携带静谧宝石的诺妮·特斯拉？”
这个时候，他终于转过身来，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依然发愣的诺妮。此刻，诺妮也才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的相貌，那是一个蓝色头发的青年男性。尽管眼神凌厉，但脸上依然能看出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气，显然不是成年人......
“怎么？难道是被吓傻了吗？”
再次听到问话，诺妮也回过神来，虽然惊讶于眼前之人的年轻，但她还是赶忙起身，将手在身后的架子上胡乱的擦了擦，有些局促不安的望向眼前的青年。
天命的标准武装部队是女武神，虽然眼前的人在年龄上和一般的女武神很相近，但他显然不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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