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之K424 第366章

　　然而，老人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宝石完全融合成功，那么在宝石融合率所影响下的崩坏适应性必然是100%，而不会缺少这0.01%！总之，实验必须暂缓！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分析，”

　　希莉丝默默看着两人的争论，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听到老人的话后，希尔微微一愣，随之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是啊，即使用同源的力量去包容，但因为两个纪元不同律者核心间那点微小的差异，距离最完美的状态，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完全逆转死亡的创生，正是需要最完美的律者才能施展。不过，希尔此时可不这么想。

　　（即使是这样，我也可以......）

　　411充满回忆的地方

　　“也就是说，必须要延缓了吗？”

　　沉默已久的希莉丝忽然开口道，从实验室的观察台那边走了下来，介入了奥托和玛基之间。

　　“听你的刚才的话，似乎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进行所谓的检测吧，玛基博士？”

　　“没错......我本人目前对这样的人体实验持反对态度，但既然必须要进行，那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老人坚定道，布满皱纹的深邃眼窝中，眼神闪烁着固执的光芒。

　　“k424......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希莉丝小姐吧？你是唯一从那个该死的实验中存活下来的人......但在你之前的实验参与者们，包括我的孙女在内，她们都不会再回来了......就当是我的赎罪，为了不再产生那样的悲剧，必须排除掉一切不确定因素后，再让希尔小姐开始实验！”

　　老人的话，让希莉丝的目光微微一动。她自然记得这位负责静谧宝石的玛基博士，当初她自己被迫进行融合实验的时候，就是这个老人负责执行的。比起当初那个工具般的冷漠执行者，老人此刻的言论，让她稍微有些吃惊......

　　和自己所知的历史轨迹相同，琳的死，果然彻底的改变了这个老人。

　　不过下一刻，旁边的奥托皱起了眉头。

　　“玛基博士，你应该知道，我们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无论是我还是希莉丝小姐，可都没有太多时间看着你捣鼓这些数据，何况......”

　　“我明白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玛基博士。”

　　沉声打断了奥托的话，希莉丝抬起头，目光落在老人的脸上。

　　“谢谢你，博士。既然是为了希尔的安全，所需的时间加长也没关系。”

　　“那个，希莉丝，我没关系的......”

　　找准插嘴的机会，旁边希尔有些迟疑的举手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希莉丝转过头扫了她一眼。

　　“不，有关系。你不是天命的实验体，只是志愿者，这样的合作实验自然要以参与者的安全为最优先考虑。”

　　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希尔的话，面对希莉丝强硬的态度，希尔也不再多言。不过，她的心中也随之松了口气，些许不甘的情绪也自心中浮现......

　　那几乎不存在的极微量排斥反应，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放弃直接尝试确实是明智的选择，但终究还是有些遗憾。

　　并没有察觉到少女的情绪变化，希莉丝看了看不远处神情复杂的无色辉火，再次转向了奥托。

　　“说实话，你们想要如何决定都无所谓，我对令死者复活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最重要的是希尔的意愿，我拜托自己的朋友来帮助你，天命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与正常的生活需求。”

　　这个男人想要借助死之律者的力量复活卡莲，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作为天命与逆熵合作的附带条件，希莉丝才会帮助他夺回静谧宝石，并带着吸收了宝石的希尔前往天命总部。

　　这只是为了履行契约，就她自己而言，完全不关心这些东西......

　　（复活已死之人的机会触手可及，可是我有什么想要复活的人吗......姬轩辕？可是她连一丝基因片段都没有留下，总不可能凭空就能让她复活吧......）

　　创生之力的本质，也就是从基因层面完全修复生物体，将其按照基因的蓝图恢复到最完整的形态......什么都没有的话，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不管怎么样，复活死者这种事情......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呢。只要能守护好自己现有的一切，也就没必要和复活扯上什么关系了。）

　　为了深爱之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复活她，甚至不惜触碰公认的禁忌......不过，奥托的想法，希莉丝

　　也稍微能明白一些。如果是琪亚娜死在她的面前，她也肯定会像奥托这样的疯狂而偏执，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复活上......

　　（不......！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心中百念交集，但思考的时间也只有几秒罢了。很快，奥托略显不悦的回应声便传入耳中。

　　“希莉丝小姐，由我们天命所主导的实验，你这样公然干涉真的好吗？我们的时间都没有那么充裕吧？”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时间观摩复活实验的全过程......但奥托大人你就不一样了啊，只要每天少看几遍卡莲的虚拟影像，再少玩几遍卡莲幻想的游戏，应该可以抽出很多时间吧？”

　　“那是以前。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负责圣血的开发，可没有那么多空余时间！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秘书琥珀告诉我的，她认为这些事情没有保密的必要。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专业的玛基博士来负责实验，我们真的有必要在旁边观看吗？总之奥托，你如果能接受这个条件，我也可以自行离开，让希尔留在这里......如果她愿意的话。”

　　说完，她无视了奥托稍显僵硬的表情，转向旁边的蓝发少女，等待对方的回应。

　　“还问我的意见干嘛？不是都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吗......”

　　希尔耸肩道，将大衣披在了紧身操作服的外面，无处安放的双手插在衣兜，轻轻叹了口气。

　　“当然是接受了，毕竟是好朋友的委托嘛。而且，创生之力一直都被我用于疗伤，我也很好奇，它究竟能不能用于死者的复活......好了，希莉丝，这样安排就好，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说着，她对着希莉丝淡淡一笑，稍显俏皮的吐着舌头敬了个礼，缓步与希莉丝错身而过，对着玛基点头示意，她便跟在这个老博士的身后，走向实验室另一边的准备室。

　　在这一瞬间，希莉丝仿佛从这个蓝发少女的眼神中看到某种觉悟，但没有给她确认的时间，随着一缕蓝色发丝拂过少女的脸颊，两人转瞬间便交错而过......

　　“总之拜托你了，博士。要把我的能力好好的激发出来哦......”

　　411充满回忆的地方>>

　　对老人如此说着，蓝发少女的语气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最后望了一眼少女那孤单的背影，希莉丝稍作犹豫，抬头望向了奥托。

　　“那就这么决定了，奥托。我可以理解你想快点见到心上人的心情，不过，我这边也同样不会置朋友的安全于不顾......所以就这样决定了，如何？”

　　“那就如你所愿吧，希莉丝小姐......所以就是这样了，小辉火，我们今天算是白来了，你刚才的紧张也白费了。哈哈......有没有期望落空的感觉呢？”

　　“倒不如说这样反而让人安心......您只是把爱莎的复活当成小小的尝试吧？可是玛基博士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愿意开启实验，该说您的期望才落空了吧？真该感谢那位玛基博士啊......”

　　无色辉火回以毫不客气的嘲讽，奥托对此笑而不语，但眼神却随之一凝。

　　“小辉火，有些事情是没必要说出来的，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但现在怎么说也无所谓了吧？反正事情已经都定下来了。你说对吗，希莉丝大人？”

　　带着胜利的微笑，黑发少女望着希莉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希莉丝微微点头，只是无意中帮助这个女武神，所以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向了门口。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让我看到所谓的完全体‘弑神之枪’。另外，我可不能保证，逆熵这边一定能找到海渊城的下落。所以，这方面的搜索也请不要忘了。”

　　一边说着，她背对着奥托摆了摆手，便从金属门走了出去。侍立在外面的棕发女仆对她微笑着鞠了一躬，便带领她前往实验区出口的方向。

　　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旧式终端，望着操作页面上的俄文，一丝莫名的笑意自她的嘴角划过。

　　（是时候去见见我的母亲大人了......激进派的信息完全独立于逆熵组织，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海渊城的情报......不过，他们一直热衷于在海底建造实验室，不管怎么说也该有点消息吧......）

　　启动手中的旧式终端，看着通讯录中唯一的终端id，希莉丝稍作思索，打消了在这里构建通讯影像的打算。

　　（比起终端联络，果然还是直接登门拜访更有诚意吧......虽然这么想有

　　些无耻，但她应该不会把昔日的女儿拒之门外吧......嗯！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坦白另一个身份，只希望她愿意相信我的话吧......）

　　“丽塔小姐，请带我去第三空港，再解锁一架有自动驾驶功能的单兵飞行器。”

　　“希莉丝大人，这需要主教大人的批准......”

　　“没关系，奥托会同意的。记住，必须要有自动驾驶系统，我不太擅长载具的操控。”

　　虽说学会驾驶并不算什么难事，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就是如此。玩坏了那么多台飞行器，她已经对操纵杆和方向盘产生了天然的抗拒。

　　（有点期待，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孤儿院的孩子们还记得我吗？还有杏......不知她怎么样了呢......）

　　“对了，丽塔小姐，还有一件事。我接下来要和一个重要的人见面，能拜托你稍微'帮我打扮一下吗？”

　　“荣幸之至，希莉丝大人~”

　　作为最靠近极地的国家之一，九月中旬的俄罗斯，平均气温已经降低到了10°c左右，在这个临海的海口城市里，多出一丝寒意的秋风已经完全驱散了城市残余的暑气，迫使街道上的行人都穿上较厚的外套。

　　坐落于俄罗斯东部的鄂霍茨克，曾经是最靠近可可利亚孤儿院的小镇了。这座位于军阀可可利亚领域深处的城镇，远离各个军阀争端的区域，也就不会被卷入什么麻烦。除了2009年的一次“大规模黑帮火拼”，这个的城镇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较大的灾难......

　　“咦？那个地方......好像就是我和符华初见的废弃街区吧，都基本看不出来了......也对，毕竟已经过去六年了，以前破坏的痕迹怎么可能还留着呢......”

　　日落时分，在一片新建的巷道之外，一个少女站在不远处的步行道上喃喃自语着。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修身毛衣裙，纯白色的针织帽戴在她的头上，从帽口下散出的银色的长发被缎带扎成一束低位马尾，柔顺的垂落至大腿根部。她的腿上套着纯白色的过膝袜，再往下是同样白色的短靴。整体的萌系搭配使她看上去异常可爱。

　　碧蓝的双眸和银白色发丝，以及那标准的北欧人外貌，在俄罗斯并不少见。不过，那精致的容貌和前卫的打扮，在这个略显落后的边境城镇中，就稍微有些引人注目了......

　　“明明只是让她稍微打扮一下......算了，这样也挺好的，不愧是专业的女仆......很可爱！”

　　借街角的橱窗当做镜子，少女无奈的看着镜中的俊俏少女。看到这个外表，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琪亚娜，在她看来，琪亚娜要比她自己更适合这种打扮。

　　想起丽塔为她打扮时那双眼放光的模样，希莉丝不由的苦笑一声。在那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她后悔了，在完全插不上一句话的情况下，希莉丝只能任由那个女仆随便摆弄自己的身体。虽然最终的效果确实不错，但想起那个过程，还是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她好像是幽兰黛尔的副官吧，也就是专属的女仆？不知那位幽兰黛尔小姐被她这样摆弄过多少次呢......”

　　从橱窗前离开，用终端查询了一下附近的地图，找到前往，迎着沿途的行人们惊艳而又好奇的目光，朝着郊区的方向快步走去。

　　等到离开了人多眼杂的市区，她就会立刻发动崩坏能，赶到记忆中孤儿院所在的地方！

　　412更简单的方法

　　通过城外那条直穿森林中的公路，很容易就能看到那片隐匿于丛林之中的建筑群。

　　走在崎岖不平的郊外公路上，年久失修的沥青路面上坑坑洼洼的遍布着些许裂痕，希莉丝有些感慨。虽然与记忆中有些出入，但她还是对这条路有点印象，当初被可可利亚带进孤儿院的时候，似乎走的就是这条路。那个时候，她和杏坐着可可利亚的汽车，伴随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带进那个陌生的孤儿院......

　　在真正变得强大起来后，当初的感受已经相当模糊了。至少现在，她必然不会在面对可可利亚的时候感到紧张。比起当初行事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以谎言自我伪装的那个时候，现在的希莉丝，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那些小手段了。

　　以飞行模式快速穿过较长的那段路后，希莉丝便回到了地面，以正常速度的步行继续前进，毕竟自己的目的是拜访，而非突袭，直接飞着过

　　去，有可能会被孤儿院的守备当成敌人遭到攻击，还有可能吓到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

　　走了一段时间后，希莉丝将自己那崩坏能强化的视界完全发挥出来，已经可以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看到那熟悉的金属栅栏大门。

　　已经相当近了。

　　对此，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边注意着路边可能划到衣服的植物枝条，一边沿着毫无遮掩物的公路，光明正大的朝着孤儿院的正门走去......

　　“真是久违了，不知孤儿院里有没有什么变化呢？这么多年来，想必可可利亚应该收养了更多的孩子吧？”

　　琉璃色的天空中，被太阳的辉光所掩盖的繁星开始浮现，在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逝后，正式宣告了夜幕的降临。

　　耳边传来微风拨动树叶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傍晚令人毛骨悚然。迎着冷风继续前进的少女双眼微眯，看着视野中开始转为灰白色的树林和道路，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少女自然不会怕黑，黑暗并不能剥夺她的视觉，但失去光亮的润色后，万物都只剩下剪影般的黑白色。不过，少女所露出的异样神色，与这些并没有什么关系。

　　“等等......总感觉稍微有点奇怪？”

　　对了，当初调查孤儿院附近环境的时候，围墙之外的树林里，记得有很多守林人模样的士兵隐藏在周边，秘密的守护着孤儿院。可是现在，自己从通往正门的公路毫不掩饰的走向孤儿院，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窥探的目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这个异常后，少女不再维持优雅的步伐，直接跑动起来，如一风般掠过漆黑诡异的树林，径直冲向了远方的栅栏大门。站在似曾相识的大门前，透过栅栏的间隙，希莉丝终于看到清了这所孤儿院现在的全貌。

　　“这......？”

　　布满锈迹的栅栏后，原本整洁华贵的庭院已经长满了杂乱的荒草，花圃中的花卉也已经枯萎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与庭院中别无二致的无名杂草。远处的宿舍楼中一片漆黑，本应该是晚饭时间的餐厅区，也看不到丝毫的光亮......

　　很显然，这所孤儿院似乎已经荒废很久了。

　　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前，希莉丝久久无言，曾经和孩子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变成这幅样子，看在眼里，实在是有点不舒服。

　　“孤儿院迁移了吗？还是说......”

　　她抬起手来，微弱的淡金色光芒在指尖一闪而过，挂在铁栅栏上的沉重大锁便被她随手取下，放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轻轻推开栅栏，生锈的门轴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这便让希莉丝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走进了长满杂草的庭院中，朝着曾经的家走去。

　　毕竟不能白来一趟，在建筑里面，应该还留着什么线索......

　　枯萎的树木，破损不堪的画廊，高大的塔楼已经积满灰尘，昔日中美好的一切只剩下破败的残骸。沿着唯一完好的鹅卵石小径走向宿舍楼的方向。

　　笼罩在夜色中的废弃大楼，本该是所有怪谈故事的中的禁忌之地，但希莉丝看着那阴森森的大楼，除了压抑以外，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人们之所以怕黑，是源于对黑暗中未知的恐惧。但对现在的希莉丝来说，只要稍微释放感知力，就能完全贯彻这座六层的小小宿舍楼，内部的大体环境，乃至是否存在生命体的气息，以及其具体位置，都能借此摸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在黑暗中也依然不受影响的视觉，自然不会感到害怕。

　　只是搜索了宿舍楼的第一层，希莉丝就放弃了逐层搜索，径直离开了这个曾经生活的地方。

　　孤儿院确实是迁移了，那些曾经有人住的宿舍全都空空如也，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大部分房间到处都是厚重的灰尘与密布的蜘蛛网，剩下的只有光秃秃的床板和空无一物的书桌。

　　自己的房间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也并不在意，即使是那种充满回忆的地方，现在也没有专程去看的必要。对她来说，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可可利亚的所在。

　　“没办法，只能主动请求通讯了，可是过了这么久，这个终端记录的通讯地址恐怕早就过期了吧......真是失策，但现在只能试试了。”

　　在手镯形状的终端控制器上稍加操作，与量子空间构建连接的光芒一闪而过，旧式的终端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希莉丝呼出这个终端的操作光屏，正准备呼叫终端上标注为“可可利亚”的终端联系人，却忽然眼神一动。

　　在孤儿院较内部的院长工作室，似乎有什么令人在意的电波反应？

　　对能量反应极其敏感

　　的希莉丝，立刻就锁定了反应源的位置，循着反应波动的方向赶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院长的办公室，也就是可可利亚曾经工作的地方。

　　“居然是......灯？”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可可利亚的办公室居然是亮着灯的，在这所明显已经废弃的孤儿院内，先不论为什么还有电源，既然灯是亮着的，那就肯定有什么人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