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保持锁链来压制怪物的行动，希莉丝的身形缓缓上浮。金色的崩坏能汇聚在她的身后，形成左右各三片的菱形结晶。此刻，她的打算已经不言而喻。
“那就在不用‘领域’的情况下，用以前的绝技将你彻底轰杀！”
体内赋予约束之律者特性的那部分崩坏能，已经从原来的紫色变成了金色。这意味着更加精准的控制力，以及在一定程度上破坏其他能量的性质。
而且，这种颜色的能量形式，和少女记忆中的“光翼展开”也更加相似了......
“崩坏能模拟伽马粒子流的运作方式，真是久违了......能死在这一招下你也算幸运了，毕竟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能量汇聚，崩坏结晶的片翼开始闪烁起丝丝缕缕的金色电流，奇异的光泽开始在光翼的表面缓缓流淌。不过，与之前几次不同的是，充盈在结晶内部的崩坏能浓度却并没有强的夸张。
控制力提高后，她的伪·光翼展开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散射，而是如同机械制导般的精准打击。因此，她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的大范围火力覆盖才能确保消灭目标。
“目标可真是明显呢......把核心就这样明显的露在外面，你的创造者难道是嫌你太强了，故意搞出一个弱点吗？”
看着怪物脊椎下部的核心，希莉丝轻笑着嘲讽道，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枪状，指向了在锁链的禁锢中疯狂挣扎的怪物。
“bye~睡个好觉吧......光翼展开！”
暗红的重力场将崩坏兽笼罩其中，外部的白色甲壳随着骤然增大的压力迅速布满裂痕，不到一秒，防御崩溃的崩坏兽便在千倍的重力下变得扭曲，体内爆出的液态崩坏能瞬间固体化，以结晶态镶嵌在崩坏兽的残骸之中......
虚托着一块黑红色“矿石”，瓦尔特解除了重力场，看着崩坏兽死亡后留下的些许散发微光的蓝色粒子，目光波动。
“叠加量子态......”
他喃喃道，眼中流露出一丝阴霾。
这种形式的崩坏能，瓦尔特曾经见到过。
准确来说，并不是他亲眼看到过，而是来自传承的一部分知识，曾经的瓦尔特·乔伊斯所经历过的事情......
埃尔温·蕾安娜·薛定谔——逆熵尚未正式成立之前，前代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的伙伴，在一场事件中被崩坏感染后，身体发生了罕见的量子化。那个时候，她身上能量反应，和这些微粒完全相同。
（量子态的生物能存在于现实？难道说，几十年前的那场阴谋，和海渊城也有什么关系？身体量子化的薛定谔博士，还能找回来吗......
）
特斯拉和爱茵斯坦可没法直接感知到这些量子微粒的反应，从潜艇“落”进海渊城之后，她们就慌慌忙忙带着腿软的伊瑟琳，随瓦尔特冲出潜艇，完全没有机会去注意这些东西。
“这些鬼东西明明是水生动物，为什么能在空气中游泳啊......喂！盟主！你忽然之间愣着做什么呀，希莉丝的位置还在更深处，我们快点和她汇合！”
海渊城屏障的内部没有海水，这件事让几人始料不及，以至于潜艇从海渊城顶部下潜时，透过屏障的瞬间就落了下来，如果不是瓦尔特及时用伊甸之星的力量改变重力，恐怕潜艇里的几位科学家会当场摔死。
“明白了。”
瓦尔特点头道，刚才所想的事情被他隐藏在了心底。确实，比起考虑那些事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靠近的崩坏兽我会解决，你们只管往前冲就行了，吸引崩坏兽的设备应该是设置在海渊城的外围，只要我们进入内部就能避开它们。”
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身边这几位博士的行动，瓦尔特再度启动伊甸之星，将追上来的崩坏兽全部碾碎！
（无论如何，先拿下海渊城再说......乔伊斯先生，你的伙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回来的！）
428暂时结束的任务
“刚才发生了什么，希莉丝？”
穿过海渊城的广场，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机甲与改造人瘫在道路之间，待瓦尔特等人顺着唯一的大道来到海渊之眼的位置时，看到的便是严重损毁的蓝色石制空间，以及位于正中央的无底深渊。
看到站在深渊旁边的银发少女后，瓦尔特随口问道，与特斯拉一起走近了少女的身边。
“希莉丝，没事吧？”
“嗯......”
“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刚才有很强烈的能量波动，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不，完全没有，这完全不算什么，就是陪一个怪物稍微玩了一会。事实上，就算是换你来，大概也能轻松搞定。”
在心中预估了一下瓦尔特目前能发挥的力量，希莉丝便断定，刚才的巨人也不会是这位现役第一律者的对手。
先借助锁链控制怪物的双臂，让其暴露弱点的核心部位，再用光翼展开的精准粒子流打击饱和命中怪物的核心，这个异空间的怪物就被轻易的消灭了。
不过，希莉丝有些担心，毕竟这种纯能量体的怪物，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度复活。自己和瓦尔特这种级别的强者虽然能比较轻松的将其击败，但换成其他人的话，恐怕就会相当危险了......
“还好你们也来了，要是只有伊瑟琳的话，恐怕她半路就被吓晕了吧.....”
看着在特斯拉怀里挺尸的绿发女孩，希莉丝不由的苦笑道，而下一刻，抓着伊瑟琳的红色双马尾忽然走上前来。
“话说希莉丝，你为什么又要一个人乱来？难道是又想发扬你的个人英雄主义，独自解决所有的麻烦吗？”
特斯拉皱着眉头，将戴着红色机械铠的臂甲一抬，夹在腋下的伊瑟琳随之咕噜噜的滚在地上。与崩坏兽的近距离接触，已经吓傻了这位胆小的博士，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法恢复过来了。
特斯拉不满的望着面前的银发少女，似乎是在责问她为什么要做出之前的决定。
几分钟前，希莉丝要求先侦查遗迹附近的区域，特斯拉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批准了。随后过了不到半分钟，她就看到少女的状态检测信息上进入了战斗状态。
起初特斯拉还以为，少女遇到了崩坏兽群的漏网之鱼，便没怎么在意。但下一刻，希莉丝回馈的信息差点让她把手里的终端扔了出去。
「发现世界蛇的部队驻扎在海渊城内，我已经对其展开强袭，你们自己注意周围的崩坏兽，完毕。」
你所谓的侦查就是把遇到的敌方部队直接一锅端吗？！
随后，她还没来得及给少女说什么，终端信号就在特殊崩坏兽发出的电波干扰下直接失效，然后这些被世界蛇的崩坏能信标吸引而来崩坏兽，就对他们发动了袭击......
终于见到了希莉丝，并看到少女的身上毫无伤痕后，特斯拉松了口气，刚才积攒的怒气也翛然升腾起来，再想起少女之前的种种隐瞒，不由的拿出了作为长辈的姿态，教训起眼前的少女。
面对特斯拉劈头盖脸的责问，希莉丝有些差异，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特斯拉，你难道觉得，世界蛇的侦查系统都是摆设吗？我本来就不擅长隐秘行动，稍微靠近遗迹周围的海域时就被发现了，在那种情况下，他们的部队还
没有集结完毕，我不趁机强行突破，难道要回来找你们，一起用这艘轻型潜艇展开攻坚战吗？”
“唔......可，可是就算是这样，你干嘛要一个人冲得那么靠前？就这么鲁莽的冲击敌人的大本营里，万一中了陷阱怎么办？”
希莉丝就知道，这位嘴上不饶人的特斯拉小姐肯定不会被这么容易说服。事实上，她确实算是中了埋伏，追着世界蛇的干部被引到海渊之眼的中心，正面遭遇那个名叫“特拉洛克”的怪物袭击，换做其他人，现在恐怕已经被那个力大无穷的怪物拍死在石台上。只可惜对她而言的话，这种程度的陷阱毫无意义。
不过，希莉丝自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让特斯拉再数落自己一顿。对于这种心口不一的傲娇萝莉控，希莉丝自认为还是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的。
“啊啦~你难道是在担心我吗，芙蕾？”
“没错！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这么喜欢你，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想让我怎么办？”
看着表情认真的红发少女，希莉丝故作柔媚的微笑僵在了脸上，下一刻，她的脸颊便开始迅速泛红......
“你，你说什......？”
她刚才说了什么？而且......这个反应怎么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
按照以前的经验，当提起这种比较暧昧的话题时，这个傲娇双马尾不是都会矢口否认的吗？可是刚才......
特斯拉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的想法，反倒让希莉丝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她想起来了，似乎是因为她的某些缘故，广泛流传的流言让这位特斯拉博士在自暴自弃之后，就变得莫名的率直（不知廉耻）起来，以前的傲娇属性彻底变质，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再也无法堵住这位萝莉控小姐的嘴......
太长时间没有好好和特斯拉交流，自己已经记不清她的性格了吗？
不过，以前的她真的有这么强势吗......
（说起来应该是我的错吧......因为那些流言，几年来她一直被人当成变态萝莉控，恐怕羞耻心之类的东西大概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虽然心里把道理想的很明白，但希莉丝的表面上的表现就有些笨拙了。不知为什么，随着脸颊微微发烫，舌头也变得笨拙起来。
“芙蕾......你......”
“怎么，希莉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就算你对自己的实力再有自信，也不应该这样莽撞！”
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特斯拉不依不饶道，将忽然变得弱气起来的银发少女逼得节节后退，最后靠在一面断墙上，特斯拉索性啪的一声把手拍在希莉丝背后的墙面上，在这一刻，她仿佛化身为霸道总裁，开始不分场合的骚扰手下的女员工。
“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落入天命手里的！这种盲目自信的毛病，真的该改一改了！别忘了你还是我手下的员工，作为你的老板，看来我得好好纠正一下你的坏毛病了......”
（这和员工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的公司明明都破产了......）
希莉丝的嘴角抽了抽，不知该如何是好。幸运的是，在这个时候，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看戏三人组，终于有人介入了这场感情纠纷。
“两位，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深情表白，但是很遗憾，我们的工作现在还远远没有结束。”
爱茵斯坦缓步上前来轻声说道，拍了拍特斯拉的肩膀，抬手指向前方的巨大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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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莉丝，不打算给我们说说这个东西是什么吗，你既然在几周之前就开始策划对海渊城进行探索，应该对这座遗迹比较了解吧？”
“啊......嗯，这里应该就是海渊城这个遗迹最核心的地方，传说中连接现实与量子空间的大门，‘海渊之眼’。”
迅速从特斯拉的身边逃开，希莉丝做了做深呼吸，便很快恢复了常态，对爱茵斯坦讲解道。
“借助那些前文明遗留的仪器，就可以借此将现实与量子之海连接起来，每次开启的时间有限，这次大概已经快要关闭了。不过，就凭连接另一个世界这一点，海渊城的价值就已经是无法估量了......事实上，我寻找它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个不为人知的遗迹，居然会被世界蛇先拿到手......”
“好吧......虽然这里被世界蛇捷足先登，很多宝贵的圣遗物已经被拿走了吧，但你的目的只有这个海渊之眼的话，那我们击败了他们，重新夺取了这里，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吧？”
“不。”
希莉丝摇了摇头，走过爱茵斯坦的身边，来到石台中央的破洞边缘，望着脚下的深渊，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世界蛇的部队虽然被消灭了，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地方已经属于我们了。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存在隐藏在这里，我不知道它与世界蛇是否有所关联，但我可不觉得，它会任由我们使用海渊城......”
“强大的存在？”
“是的，能够以本身的力量融合并修改崩坏的构造，我无法想象，它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看到几人脸上流露出的疑惑，希莉丝便将自己之前的所见与猜测告诉了他们。这几人都是对崩坏相当有研究的专业人士，希莉丝没有费多少工夫，就解释清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在海渊城附近遇到的崩坏兽，都是被其力量所影响的‘量子态’崩坏生物，而这些改造，都是被某种外力影响导致的。那个始作俑者的能量既然可以改造崩坏，那么起码也是与崩坏同位格甚至更高级的能量形式，或许也和崩坏一样，不光有‘能量’这一种表现形式......那么，驾驭着这种力量的那个存在，又会有多强大呢？”
解释中，希莉丝自己也产生了一种想法。
（世界蛇这个组织所隐藏的秘密，难道就是这个吗......）
“所以，那个可能和崩坏一样强的存在，就隐藏在下面的量子之海中？”
瓦尔特皱眉道，虽然也发现了量子崩坏兽的存在，但他却没想到这方面去。看着希莉丝凝重的神情，他丝毫不怀疑，少女所担忧的事情非常严重......
“就算是律者，也赢不了它吗？”
“我不知道......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家伙，想必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吧。当然，它也可能并没有战斗力，只有干涉能量的特殊能力......一切都不好说，如果要执行那个计划，我们迟早要面对那个潜在的敌人，就它强化崩坏兽的行为来看，就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迟早都会有一战吗......”
瓦尔特喃喃道，他站在希莉丝的身边，望着那缓缓褪去的能量深渊，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冲动。
“希莉丝，你觉得......我们两个律者加起来，能和量子之海的那个存在决一胜负吗？”
“这个真的不好说，毕竟对方的实力完全没有参照物，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强。不过，倒是有尝试一下的价值呢......毕竟我们两个算是这个星球最强大的个体之一，如果我们都没法与其对抗的#;'话，又有谁能打败那种无敌的存在呢？”
“那么，希莉丝......趁海渊之眼还没有关闭，我们要不要直接......”
“.......”
瓦尔特说着，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一丝坚毅出现在他的脸上。希莉丝看到这个男人决然的眼神，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但下一刻，未等希莉丝点头，另一个少女的怒吼声忽然从两人的背后响起。
“给我等下！”
特斯拉猛然上前伸出双手，抓住两位律者的后领，将他们两人从深渊的边缘一把拽了回来。
“你们两个在想什么？！打算就这么毫无计划的跳进量子之海吗？你们有没有想过那里面会是什么构造，是否适应碳基生命体生存，进去了之后又要怎么出来？嗯？这些问题你们思考过吗？”
听着特斯拉的问题，希莉丝愣了愣，摸着脑袋打了个哈哈。
“呃......虽然没有，但这不是问题，神州有句老话，叫做船到桥头自......”
“我呸！毫无准备就要进入异空间？你是赶着去投胎吗？还有你，盟主！我是真没想到，这种无异于送死的计划居然是你先提出来的！你是被希莉丝的智商影响了吗？”
“抱歉......我确实有些考虑不周。”
瓦尔特愣了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便直接对特斯拉道歉道。希莉丝的表情一僵，幽怨的望着特斯拉，微微鼓起脸。
“呜！太过分了......为什么要忽然伤害我？”
“盟主只是提出建议，但你刚刚确实是打算跳下去吧，希莉丝？”
“......”
“听好了，两位律者大人，在我和爱茵对这里的设施研究完毕之前，绝不允许你们靠近这里的海渊之眼！就算你们为了那个神秘兮兮的计划不得不与那种东西开战，也要等到我们确定量子之海的性质之后再做决定！以上。”
近乎独裁的做出了决定后，特斯拉低下头，看着海渊之眼缓缓关闭，下方的深渊变成一个怪异的浅坑后，才满意的转过身去，走向出口的方向，打算把留在潜艇上的研究器材搬到这边......
“我的意见与特斯拉博士相同，盟主先生，你们的决定确实有些莽撞了。我不会深究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我只希望你们能在研究结束后再说提件事。”
爱茵斯坦也这样说着，跟着特斯拉的脚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希莉丝和瓦尔特，以及仍然呆滞的伊瑟琳留在原地。
“好吧......看来那两位博士已经替我们做出了决定，等待她们的研究结果也算是个可行的办法，我们回去吧，希莉丝小姐。”
“......嗯。”
希莉丝轻声回应，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确实，自己虽然以意识体接触过量子空间，但那个空间的实质是什么样的，她并不知道。而且，量子之海应该是那个存在的主场，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贸然进入，确实不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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