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之K424 第426章

作者:浠

  “德丽莎,你.......”

  “呐......齐格飞,你是塞西莉亚的丈夫对吧?那么,对于她抛弃我们曾经的回忆,拒绝以塞西莉亚的身份来面对我们的事情,你真的愿意接受这种事情吗?请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回心转意?”

  500心结

  听了德丽莎的话后,齐格飞便立刻明白了这位老友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奈之余,齐格飞也没有随之放下心来。德丽莎会露出这种少见的严肃表情,显然是钻牛角尖了,而且恐怕还是相当不容乐观的情况。想到这里,齐格飞轻轻叹了口气,稍微调整情绪,表情变得缓和了下来。

  “啊......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在为那个事情烦恼啊?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我记得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吧,德丽莎?”

  “......”

  感到俯身趴在桌子上,还要低下头与德丽莎对话的姿势太难受,齐格飞索性伸出手,托着这个女孩的双腋将她举了起来,放在办公桌的边缘。随后,他自己则是转过身去,坐在了学园长的位置上。

  “她放弃塞西莉亚的名字,用希莉丝来自称的原因,我记得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并不是她不愿原谅我们,而是自认为无法代替我们心中的塞西莉亚罢了......”

  “但我不在意啊!就算她无法与以前的塞西莉亚一样,我也不会因此而排斥她......明明清楚的记得我们,却非要用另一个身份与我们重新认识,这样难道不会感到难受吗?”

  德丽莎大声打断了齐格飞的话,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平时那故作沉稳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将心中的痛苦与不满向面前的男人发泄着,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齐格飞的年龄要比自己小。

  “但是,希莉丝应该也已经告诉过你了,她只是植入了塞西莉亚记忆的实验体,甚至连塞西莉亚的直接克隆体都算不上,只是用琪亚娜的克

  隆体k424号作为蓝本,将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灌输进入罢了,本质上的她,依然只是个和琪亚娜一样的小女孩。她不愿让琪亚娜她们喊自己‘妈妈’,而是让她们称自己为姐姐,你还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德丽莎。”

  “但那只是她在勉强自己......”

  “明明是你在勉强她吧,德丽莎!”

  忽然间,齐格飞略微提高的声音让女孩微微一愣,望着白发男人认真起来的目光,德丽莎咬着嘴唇吸了吸鼻子,趁眼中闪动的泪花尚未流出之前,将其提前擦掉。

  “我......?我什么时候勉强过她?我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你也能看出来吧?每一次回来,她的眼神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的疲惫而深邃,成熟的让人心疼......如果她愿意承认我这个姐姐,稍微多依靠我一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完没了的勉强自己......”

  “德丽莎,我和塞西莉亚是什么关系?”

  “诶?你们是夫妻啊,干嘛问我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正因为你是塞西莉亚的丈夫,我才会让叫你来讨论这件事啊!那可是你挚爱的妻子啊,你难道就不想回到以前那样,和她......和琪亚娜她们一起继续组成原本的家庭吗?”

  望着自始至终表情不变的齐格飞,德丽莎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原本,在她看来,这个人作为塞西莉亚的丈夫,也是塞西莉亚最亲近,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但现在,看着这个毫无动容的男人,尽管怒其不争,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我错看你了,齐格飞!我原以为......能理解我的只剩下你了,可你却......”

  ——啪!

  随着震彻房间的闷响声,德丽莎的声音戛然而止。并非是朋友间打醒对方的耳光,齐格飞仅仅是抬起了他的大手,然后稍稍用力的拍在桌子上罢了。堂堂大丈夫,动手扇小女孩耳光,无论怎么说也是太差劲了,况且这个小女孩还是自己的大姐......

  不过,虽然没有用出破颜掌,但结婚一直以来性情随和的齐格飞忽然拍桌子,还是成功镇住了德丽莎。与德丽莎稍显惊讶又带着些许怒火的眼神对视着,齐格飞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自己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

  “冷静点,德丽莎。这些事情,你在我的面前大吵大闹也于事无补,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希莉丝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端起桌边的保温杯,齐格飞拧开盖子,打算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然而随着扑鼻而来的苦涩气味,他就立刻明白了这并非是茶而是德丽莎的最爱。无奈的将瓶子递到德丽莎的手里,齐格飞清了清嗓子,便再次低声开口。

  “即使拥有塞西莉亚的记忆,希莉丝也不会成为塞西莉亚。和狄安娜一样作为实验体而苏醒的她,原本应该和那个孩子一样,在我们这些长辈的照顾下成长。然而,属于塞西莉亚的那份记忆,却逼迫着她担起了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东西。”

  “希莉丝自己明明很清楚,那些记忆不属于自己,她之前也明确的告诉过我,不想被这些虚假的记忆所束缚,想做回真正的自己。然而即使如此,她抛开了塞西莉亚的名字和身份,但最终也没能抛弃那些感情,依旧在塞西莉亚记忆的影响下,担当起了琪亚娜和狄安娜长姐的身份。实际上,按照出生的顺序,她才应该是那三姐妹中最小的妹妹......”

  德丽莎静静的听着齐格飞,随着激动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她终于也开始逐渐理解了齐格飞的想法。

  “居然是这样......”

  “嗯,无论是对那两个孩子的爱,还是与你我的那些旧情,都是塞西莉亚的记忆在她心中留下的执念与枷锁。对希莉丝而言,她最重要的人本该是将她救出天命实验室,并将她抚养长大的逆熵伙伴们,但因为那些记忆的束缚,她却硬是把最宝贵的感情为我们分出了一大部分。虽然她总是笑着,但每次面对我们的时候,她的心情恐怕非常复杂。德丽莎,她都已经背负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还想让她再担任起作为塞西莉亚的责任,满足你这位姐姐的自私想法吗?”

  “我......就算你这么说,那你呢?你明明才是塞西莉亚的丈夫,我不相信......就算能理解这些,你难道就真的不想再次与她成为家人吗?”

  虽然已经自知理亏,但德丽莎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说完,便死死盯着齐格飞的眼睛,妄图从中找到一丝动摇。然而过了几十秒,看着齐格飞依然毫无波澜的透亮蓝瞳,德丽莎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500心结>>

  (我..

  ....才不是因为自私!我只想......对你赎罪啊......)

  “这么说来,我以前确实跟她提起过一点,那个......想要和她再续前缘的想法,但是被直接的拒绝了呢。”

  “被她拒绝了?然后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吗?当初追求塞西莉亚的时候,你可是为了她挑战了整个天命最强的女武神,现在却变得这么容易放弃了吗?”

  德丽莎歪着头问道,灌了一口保温杯的苦瓜汁。现在,这个女孩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强烈执念,依旧像这样不依不饶,只是因为好奇齐格飞的决定。

  “我只是尊重她自己的意志......不过,虽然对我说了那样的话,但到头来,她还是带着作为塞西莉亚的责任回到了我们身边,我是真的不忍心,让她在自我认知的迷茫越陷越深了。听爱因斯坦博士提起过,她的人格曾经在不久之前崩溃过一次,似乎就是因为记忆与人格分裂的缘故......”

  齐格飞说着,表情稍微变得有些沉重。但短短的一瞬间后,他便调整好了心情,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淡然微笑。

  “六年前救出狄安娜的时候,我就已经犯下了这样的错误,把她当做琪亚娜的替代品,将那个名字赋予了她。但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就算再相似,她们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可能成为彼此的替代品。希莉丝也是这样,如果我们硬是把她当成塞西莉亚的替代品,逼着她作为塞西莉亚而活,那么无论是对希莉丝还是对已逝的塞西莉亚,都是莫大的不尊重。既然我已经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就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也不会看着你重蹈我的覆辙,德丽莎。”

  “......”

  女孩沉默以对,抱着保温杯的双手不由的缓缓收紧,但原本固执己见的神情已经完全释然。齐格飞看在眼里,也随之松了口气。

  “况且......”

  齐格飞再度开口,德丽莎闻声抬起头来,认真倾听。而前者稍微酝酿了一下语言,声音中带上了些许自嘲的调侃。

  “就算希莉丝当初愿意接受我的请求,也几乎不可能实现嘛......那个时候的她只有十岁左右,各种意义上都太糟糕了,若是告诉别人那是我的妻子,我的名声恐怕要比特斯拉博士还要糟糕了......”

  “嗯,你大概会活不过一年,要是被那个时候的我知道了的话,大概会直接拿犹大把你拍成饼吧~”

  闻言,德丽莎也笑了出来,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扭身跳下桌子,来到齐格飞后面的窗台前,将紧闭的窗帘猛然拉开!

  刚才害阴沉昏暗的办公室,霎时间便被午后的明媚阳光所填满。望着已然恢复精神的德丽莎,齐格飞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将学园长办公室的椅子让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陷入失落,接着又迅速恢复精神,你的这一点倒是和小孩子真的很像,小德丽莎。”

  “你说谁是......!哼~算了,本学园长懒得跟你计较,就当你是在夸我年轻吧。总之齐格飞,那个......今天的事情,谢......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明明琪亚娜的生日就在眼前,我却还在给大家添麻烦,真的对不起......”

  “把头抬起头,德丽莎,你并没有犯错,或者说还没来得及犯错,不需要向我道歉。”

  抬手揉了揉德丽莎的白发,齐格飞缓缓蹲下身来,与1米45的德丽莎保持平视的角度,缓声开口。

  “不过,刚才你有句话确实说的不对,对于你的想法,我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一些的。毕竟当初我也做出了向她求婚那样的蠢事......不过,无论是你,还是那个时候的我,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对塞西莉亚的执念太深,以至于忽略了希莉丝本人的想法。德丽莎,我知道你想补偿塞西莉亚的心情,但你必须搞清楚,希莉丝并不是塞西莉亚。”

  “唔......我知道了啦,你这个烧烤大叔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呢?”

  不耐烦的甩开齐格飞的手,德丽莎鼓起脸来,抱着双手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齐格飞见此,也顺势靠在办公桌上,微微抬起头来。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比起妻子,我更愿意将希莉丝看做一个朋友,一个年纪幼小却成熟能干的忘年朋友,在可以信赖的同时,也要像对待孩子那样给予一些关怀。无论她是谁,是希莉丝还是塞西莉亚,她就在我们的身边,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或许,她早就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吧?”

  “是啊,毕竟......她是琪亚娜的姐姐呢。”

  闻言,德丽莎也低声呢喃道,下一刻,她忽然露出一

  丝狡黠的微笑。

  “齐格飞,虽然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不过,作为学园长,还是稍微提醒一下,你现在应该已经算是迟到了吧?月末的奖金恐怕已经没有了哦~”

  对此,齐格飞翻了个白眼。

  “喂......小短腿,我废了这么大力气解开你的心结,你就这么回报恩人的吗?”

  “一码归一码啦,我可是这里的学园长,抛开私事不谈,像这样公事公办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算你狠。”

  望着齐格飞慌忙冲出办公室的身影,德丽莎笑着抬起头来,明亮窗外的广袤天空倒映在她结晶般的蓝瞳中。

  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那个少女,她已经有思路了。

  下一刻,她忽然注意到,自己办公室的木门上,歪歪斜斜挂在木门上的锁头,显然已经算是报废了。

  “嗯...?门锁什么时候变成那样了?反正也是被齐格飞那家伙弄坏的吧......嗯!维修费就直接从他的工资里扣出去好了~”

  501礼物

  圣芙蕾雅学园的校区,位于沧海市附近的人造岛之上,因此,对就读于此的女武神们来说,节假日最普遍的度过方式,就是来这个距离学园最近的城市游玩了。

  虽然学园港口距离对岸的城市有三十多海里之远,但对天命优秀的海运科技而言,这完全不是问题。圣芙蕾雅港口的运输船,有那么一部分,是将崩坏驱动的战术驱逐舰换个外壳改造而来的,毕竟天命重工可不会制造普通的船。这些“非法”改造的客运船,只用大约十分钟就能穿过普通游?'轮需要花费几个小时航程。而且,如果不是担心掀起的巨浪会在对岸港口引起恐慌,这个速度还可以更快一点......

  当日正好是周五,在刚刚下课之后的傍晚时分,一艘那样的特殊运输船离开了港口,驶向了极东大陆的那座沿海城市。

  沧海市,外环街区......

  这个距市中心较远的地方,很少能看见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大都是有些年头的陈旧建筑,基本没有超过十层的高度。

  在极东,沧海市并不算是那种经济高度发达的城市,因此,在这里并不会有曾经的长空市那样快节奏的生活,甚至连堵车的情况都比较少见。这样风景优美又不显繁杂的沿海城市,是最理想的度假区。

  不过在这样的冬天,度假什么的就不太合适了。

  在一家平平无奇的便利店门口,停着一辆机械感极强的重型摩托车,炫酷的外表异常引人注目。不过,稍微多看几眼就能发现,这辆车的握把和座位以及脚蹬的间距,调整的似乎有些微妙。对于成年人来说,这样的间距未免有些太小了......

  车身通体被涂成了带着光泽的亮黄色,矩形的挡风玻璃下方还画着一个吼姆的头像。在车旁,有一个深蓝色短发的少女倾身靠在摩托车后座的位置,纯真可爱的外表与柔和的海蓝色的眼眸与这辆机车显得格格不入,没有谁觉得这样乖巧的少女会是一个机车女孩。不过,在摩托车的车头上,挂着一个印着吼姆的头盔,这应该是属于机车主人的东西。由此,那些先是被机车吸引目光,而后注意到那个可爱少女的年轻人们,也随之打消了与少女搭讪的念头。

  “呜......”

  少女摩挲着抱在怀里的蓝色头盔,微微低着头,似乎对那些时而驻足观看的路人们的目光有些困扰。

  毕竟是天命工业的产物,即使让外表与普通机车比较贴合,但它实际上却依然使用了特殊的材质,一些与普通摩托不同的构造与弧度的差异,放在外界的大街上,很容易像这样博人眼球。

  不过,它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久等了,希儿。”

  忽然间,传入耳中的熟悉柔声,靠在车尾的少女立刻抬起头来,看着迎面走来的灰发少女,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诶~!布洛妮娅姐姐,东西已经买好了吗?”

  快步朝着布洛妮娅迎了上去,希儿想要接过这个灰发少女拎在手里的塑料袋,但被对方轻轻避开了。

  “嗯,布洛妮娅的东西已经买好了,这些做蛋糕可能要用到的材料,圣芙蕾雅学园那边没有,必须要在这里买呢。”

  将沉甸甸的袋子放在机车的储物箱里,布洛妮娅拿起了挂在车上的头盔,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自己披散的卷发。与平时习惯的双罗马卷不同,为了方便在骑车时戴头盔,她将自己的银灰色卷发披散下来,与平时的时候相比,多出了几分不一样的美感。

  “不过布洛妮娅姐姐,你打算给狄安娜姐姐送手制蛋糕,那给琪亚娜姐姐送什么好呢?她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吃的东西吧?”

  希儿凑在布洛妮娅的身边问道,看着塑料袋里的草莓和巧克力,顺手关上了储物箱的盖子,将自己的头盔戴上。

  “笨蛋狄安娜确实喜欢甜食,可是琪亚娜姐姐喜欢什么,布洛妮娅也不知道......她虽然经常去圣芙蕾雅图书馆,但我们也不能买一本书送给她吧,总感觉怪怪的......”

  布洛妮娅无奈道,也戴好了自己的头盔,并将手套和围巾也统统装备起来。

  “所以......布洛妮娅最终决定,送给她们一样的东西,礼物最重要的心意,贵重与否和适不适合都不重要。想来想去,布洛妮娅还是决定送给她们亲手做出的糕点。”

  “诶?那......希儿也应该亲手做些什么作为礼物吗?”

  “又不是一定要自己手制啦,希儿,就算你买一张贺卡作为礼物,她们也会高高兴兴收下的。再小的礼物,也是属于你的心意啊。”

  布洛妮娅说到,看着希儿翻身坐上车尾,便转动钥匙发动机车。此时此刻,两个少女并没有注意到,自从周围驻足围观的年轻人们看到布洛妮娅来到机车之前时,就纷纷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而后,再看到这个比蓝发少女还更加矮小的女孩坐上机车,娇小的身材与机车那微妙的脚蹬距离刚好契合时,惊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居然就是这辆机车的骑手?!先不说这女孩有没有合格的驾驶证,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真的能驾驭住这种看上去就很凶猛的重机车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些年轻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不过下一刻,现实就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只见女孩以极其熟练的姿势俯身跨坐在车身上,将油门猛的一拧,机车便在轰鸣声中猛的一个回旋漂移,绝尘而去,消失在远方的街角。

  直到烟尘完全散去,瞪大眼睛的人们依然没有从呆滞中恢复过来。几个反应较快的年轻人看着街角缓缓消散的烟尘,当即捶胸顿足的唉声叹气,后悔没有早点上前搭讪。

  不过,就算给他们机会,也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生活在表层世界的人们,就算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涉足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呜啊~布洛妮娅姐姐,为什么忽然开的那么快......”

  “布洛妮娅不喜欢那些人看向我们的眼神。不用在意,希儿。”

  远离刚才的区域之后,布洛妮娅逐渐降低了机车的速度,平稳的行驶在机动车道上。希儿环抱着她纤细的腰部,将头靠在布洛妮娅的背上。

  “呜......狄安娜姐姐的话,零食就可以,但希儿还是没有想好,到底该送琪亚娜姐姐什么礼物。唉,要是平时多陪她说说话,肯定能了解琪亚娜姐姐的喜好,也不至于像这样纠结......”

  “没关系啦,希儿,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作为礼物吧,布洛妮娅也是这么想的......嗯,一定要用巧克力雕刻出一个吼姆放在蛋糕上。”

  布洛妮娅说着,看着摩托车挡风玻璃上显示的地图,朝下一个要去的地方驶去。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交警拦住这个疑似非法驾驶机动车的未成年少女,那么他只会看到这个少女出示的全套合法证件,而且驾驶证上的年龄还写着20岁。就算被怀疑,少女也能立刻拿出沧海市本地医院开设的侏儒症证明。

  天命这种游离于表面规则之外的组织,在这种事情上可不会遇到麻烦。

  “布洛妮娅姐姐。”

  酝酿良久,希儿终究还是低声开口道,将身体紧贴在布洛妮娅的背上,环绕着少女腰部的双手都微微收紧。听到希儿略带不安的声音,布洛妮娅心中一动。稍微沉默后,便以更加温柔的声音回应。

  “嗯~怎么了,希儿?”

  “希儿昨天......做了个很不舒服的梦,梦里的希儿没有被希莉丝姐姐救出去,依然被关在量子之海的夹缝,没有光,没有声音......而之后,来救希儿的不是希莉丝姐姐,而是布洛妮娅姐姐......”

  “哦?”

  “可是......可是布洛妮娅姐姐的力量不够,在逃跑中为了保护希儿,自己被量子之海的怪物吞噬掉了......希儿好害怕,害怕就这样再也见不到布洛妮娅姐姐了......”

  希儿的声音哽咽起来,越发用力的贴紧布洛妮娅的身体。感受到背后少女手臂微微加大的力度,布洛妮娅略做沉默,单手控制着机车,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希儿搂着自己腰部的手上

  。

  “诶诶~?在希儿的梦里,布洛妮娅就那么弱小吗?”

  “不......不是的,梦里的布洛妮娅姐姐比任何人都强大!能独自穿过量子之海的无数个世界,最终找到希儿的所在,可是......在最终的敌人面前,我们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