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之K424 第460章

　　“这个......”

　　“我知道，接下来恐怕就会有一场与崩坏的大规模战斗，你最近会跑来跑去的忙活，也是因为这个吧？别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家伙，心里的想法可是全都写在脸上了。”

　　注视着银发少女波动起来的蓝瞳，特斯拉认真道，缓缓向前逼近一步。以她的骇客技术，加上逆熵的情报力量，想要从希莉丝最近几个月以来的行动中找出一些情报，还是轻而易举的。

　　“.......”

　　“嗯？事到如今还保持沉默，我可就真的有点怀疑了啊.......希莉丝，你为什么只是站着，什么都不说？按照爱茵的情报，她们遭遇的天命袭击也很可疑呢，希莉丝，难道说你真的叛变了吗？”

　　虽然特斯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少女完全不觉得有趣。在心中稍事衡量后，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断波动的瞳孔再度凝聚。

　　经历过无数次最终律者降临的记忆，希莉丝已经明白，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说，到最后，面对终焉律者那无法抵挡的威能之时，这个星球的任何人也无法置身事外。

　　看来，对于组织双方的高层而言，那个计划除了核心的部分之外，已经不是秘密了。就算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也应该让领导者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最终计划之外的东西，全部告诉她......）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下一场崩坏降临之前，做好迎击的准备即可。”

　　“蛤？”

　　“没错，如果那个计划顺利进行的话，崩坏侧的幕后掌控者绝不会坐视不理。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一场弃卒保帅的防守战......呵呵，至于‘那个计划’，就算是你，听到后也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558两个选择

　　“量子之海计划......？”

　　复制在数据库的临时文件，在重装小兔的力量下化作悬浮的全息投影，重现在狄安娜的面前。

　　轮回.......文明限制......量子之海......庇护所......海渊之眼......

　　残缺不全的信息形成碎片状的数据，仿佛闪闪发亮的星辰般，萦绕在银发少女的周身。看着这些记载了量子之海计划的残留档案，狄安娜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这就是希莉丝姐姐这段时间来一直都在忙碌的事情吗......”

　　这些机密档案的内容，包括希莉丝与奥托的商讨结果，乃至针对终结崩坏提出的一系列措施都有一定的记载。虽然使用非正常手段导致获取的信息不完整，但仅根据这些已知的内容，也依然足以知道整个计划的大体内容。

　　“没错，将包含着无数个镜面宇宙的量子之海作为计划的核心，利用能量增幅让海渊之眼的范围最大化，构建出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的通道，然后......将整个星球流放到量子之海内的另一个世界！”

　　捻起一块数据碎片的虚影，希尔望着映在其上的信息，轻声自语道，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但果然，这样.......真的没关系吗？量子之海的世界，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崩坏，希儿在那里待了很久，所以知道的......”

　　“嗯......希儿你的担心也很合理，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如果崩坏真的来自强大的外星文明，布洛妮娅觉得，这样的决策并没有什么问题。”

　　布洛妮娅接着说道，她坐在重装小兔的左爪上，在控制面板上略做调整，一个全息投影构造的地球仪表面，便随之标示出密密麻麻的小点。

　　“在全球入口密集区建立的庇护所，可以有效降低人体量子化的风险。毕竟，他们的计划可是把整个地球都进行量子化，然后转移到另一个世界泡的太阳系，与新世界泡的第三恒星共用一个轨道......”

　　待击败终焉的律者之后，希莉丝的计划，就是将整个地球通过量子化手段跃迁到其他世界泡，借此躲避外星文明的后续追击。

　　不过，逆熵的量子技术虽然相当完善，只要干涉量子化的观测系，就可以轻松完成机械部队的部署与撤退。但是，将整个星球都作为量子化的目标，自然与几台机甲的程度完全不同。

　　“......”

　　听着布洛妮娅和希儿的交谈，旁边的狄安娜睁着茫然的眼睛，蓝色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从对话到中途开始，她就已经有点听不懂两个少女的对话了，而现在，忽然就说起外星文明，量子之海之类的概念，她自然无法立刻就全部搞懂。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甚至要怀疑，这两个女孩已经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

　　不过，就算一知半解，对狄安娜来说，只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够了。

　　“也就是说，只要希莉丝姐姐的计划成功，就可以让崩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吧？”

　　“这个还无法确定，按照会谈的记载，他们的这项计划本就有赌博的成分在其中。喏，「打破崩坏的毁灭轮回，本就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尝试，所以风险性和成功率都是无法预计的」。这是那个天命主教的原话。”

　　布洛妮娅表情平静道，比狄安娜更早知道这些机密的她，也算是对情况有些适应了。在逆熵所属的可可利亚孤儿院长大的她，对量子科技的知识也有所了解，想要理解计划的梗概倒也没什么困难。

　　不过，先不论那个全球量子化的计划能否成功，在走到这一步之前，还要面对一个最大的难题。

　　将人类文明重置几十万次，至今还没有一场败绩的最强律者。如果想顺利的改变这个世界，那么首先就要打败这位终焉的律者。

　　这一点虽然被布洛妮娅轻描淡写的带过，但狄安娜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也就是说，无论最终的决策如何，人类和崩坏，必然要在那之前决一死战。

　　对普通的女武神来说，最后的战斗，毫无疑问是九死一生......

　　思索间，少女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但是，这些既然是机密档案的话，也就是说，希莉丝姐姐他们，实际上并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事情吧？”

　　“没错，而且不只是我们，就连琪亚娜还有特斯拉博士她们都毫不知情。关于希莉丝姐姐是怎么想的，布洛妮娅大概能猜得到。”

　　从重装小兔的机械爪上轻轻跃下，布洛妮娅抬手在操作面板上轻轻一滑，充斥在房间的全息投影瞬间随之消散。

　　随手将窗帘拉开，让温暖的阳光重新洒满卧室的地面，布洛妮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微沉。

　　“按照希莉丝姐姐一贯的作风，能独自解决的事情，她绝不会拉着其他人一起去做。按照他们的计划书，那个天命主教已经完成了其他一切必要的准备，只需要等待终战打响即可。所以说，已经没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了。”

　　558两个选择>>

　　说着，布洛妮娅的神情再度舒缓下来，仿佛已经将刚才的机密抛到了脑后。不过，她紧接着就不由的望向了希儿，那患得患失的目光，仿佛已经暴露了什么......

　　“也就是说，姐姐想让我们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孩子，然后等着其他人拼命拯救世界吗？”

　　“啊！关于这个......”

　　“那么......就算知道了这些事情，你又能做些什么呢，狄安娜小姐？布洛妮娅把这些秘密告诉你，只是觉得狄安娜作为那个人的妹妹，有权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在做什么。而且，如果你肆意妄为，布洛妮娅私自入侵数据库的秘密也会暴露......笨蛋狄安娜，难道想给希莉丝姐姐添麻烦吗？”

　　强硬的打断了慌忙试图解释什么的希儿，布洛妮娅注视着狄安娜，灰色的瞳

　　孔仿佛凝结。

　　“放心，我就算因为私自行动被抓到，也不会供出你们的。而且，这么说来，你们也告诉琪亚娜姐姐这个消息了？”

　　观察着面前女孩的反应，狄安娜再次试探着问道，但后者的回答，让她的眉头随之蹙起。

　　“不，琪亚娜姐姐的性格是那种非常偏执的类型，如果把这些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参与那场最后的行动......如果那样的话，布洛妮娅肯定也会下定决心......”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扎成两束的罗马卷随之轻轻摆动。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狄安娜总觉得，这个女孩越发奇怪的态度，似乎有迹可循......

　　联系到这个女孩之前的表现，面对布洛妮娅闪烁其词的辩解，狄安娜似乎发现了什么。

　　“布洛妮娅，按照你的观点，我们只需要好好扮演一个乖学生，知道大家即将赴往战场也依然要假装不知道，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对吗？”

　　“才没有，希莉丝姐姐'的任务分配已经完全明确，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想做什么，也只会打乱她的预定计划......”

　　“还是说.......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你开始感到害怕了吗？”

　　“——！”

　　听到这里，布洛妮娅的双眼瞬间张大！短暂的沉默后，灰发的女孩低下头去，额前的刘海盖住了不断波动的瞳孔。

　　“布洛妮娅姐姐......？”

　　意识到布洛妮娅的异状，希儿忍不住靠近了这位姐姐的身边，向灰发的女孩投以担忧的目光。

　　“看来我猜的不错呢......最珍贵的宝物失而复得后，已经体验过失去的感觉后，就肯定再也不想再失去哪怕一次。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的感情，布洛妮娅。”

　　“诶？！也就是说......”

　　听到狄安娜的话，希儿的眼中也终于浮现出了然的目光。本以为自己的姐姐拒绝战斗的理由就是那番解释，但现在，理由已经很明显了。

　　（布洛妮娅姐姐......是因为我？！）

　　“正因为你知道最终那场战斗的危险性，所以才如此担心吧？担心这个孩子会......”

　　“抱歉，或许希莉丝姐姐确实是这样想的，让未成年的小女孩奔赴战场，未免也有些太残酷了，何况还是已经成双成对的......咳咳，总之，忘掉我刚才的话吧，两位小妹妹。”

　　轻声将僵滞的气氛打破，狄安娜大气的晃了晃手，便转身走向玄关准备离开。不过，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少女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心中酝酿的话说出来。

　　“布洛妮娅，实际上你的心里也很挣扎吧？不然的话，你就不会担着风险把这些秘密告诉我了。你应该是打算观察我的反应，然后再决定自己要怎么做吧。不先告诉琪亚娜姐姐，是因为你确定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行动......啧，总感觉被小瞧了呢。”

　　鼓着脸小小的发了句牢骚，狄安娜的神情恢复平和，再次走上前去，有些轻佻的弹了弹布洛妮娅的螺旋卷发。

　　“我会去的......但首先我要说清楚才行，你不能逼迫别人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同理，任何人也不能代替你作出选择。希儿是你的妹妹，但她不是你的所有物。而且，明明不用在乎别人的决定......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才不是因为词穷了什么的......总之回见，布洛妮娅，希儿。”

　　说完，少女便直接离开，顺手关掉了房门。看着依然有些精神恍惚的布洛妮娅，希儿微蹙着眉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萦绕在心头的某个大胆的想法，转而轻轻牵起灰发女孩的手。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有些话想对你说......”

　　559真与假的交错

　　“将整个星球量子化......？”

　　听完希莉丝对计划的解释后，特斯拉的反应正如少女所料的那般，满脸都写满了不可置信。不过，作为逆熵组织最顶尖的科学家之一，她很快就放下了这些无谓的惊讶，开始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这个计划的合理性。

　　“逆熵目前物质转信息的量子化技术，只能完成一支机甲部队的转移，但如果是将海渊之眼的遗迹作为增幅器来使用，确实有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性......话说！就算将我们生活的星球转移到其他世界泡，也未必能摆脱外敌的追击吧？按照你的说法，崩坏是高等外星文明压制人类文明发展而投放的限制器，那么我们既然可以干涉量子之海，比人类发达

　　无数倍的它们，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努力的说服自己，这些听起来像科幻故事的计划都是真的。特斯拉揉了揉额头，已经从之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希莉丝揭露的真实虽然超乎想象，但不知为什么，这种荒谬与合理共存的计划，却让她从中看到了一丝奇怪的可行性......

　　将物质转化为量子信息态进行储存，在需要的时候以信息重组原来的物质，逆熵的量子化科技，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一种技术。然而，如果将使用者本人，乃至所生存的整个空间都一并纳入量子化的信息态，又会发生什么呢？

　　（量子化对人体基本没有危害，这是我亲自实践过的理论......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计划开展的前提条件，以及最终成功的结果是否能解决现在的困境......）

　　为了确认计划的严谨性，她必须从少女口中获取更多信息。

　　“而且，量子化恢复的坐标怎么办？就算是将这个恒星全部进行量子转移，也该有个准确的目标点吧？”

　　“关于这个，天命组织对量子之海进行过调查，获取了邻界世界泡的一些情报，包括‘以太锚点’的坐标等信息，都保存的很完善。所以，只要进行量子转移，这些提前设定好的参数，就会把我们送到另一个世界泡的太阳系，与那个世界泡原有的‘地球’共用同一个公转轨道。”

　　回想起不久之前奥托提出的理论，少女有些不确定的解释道。果然，听到这里，特斯拉立刻皱起了眉头。

　　“两个行星共用同一个公转轨道？希莉丝，你应该知道万有引力吧？让两颗行星共享同一个轨道的话，最终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其中一颗行星受引力作用而改变轨道，被强行‘驱出’整个恒星系统；要么两颗行星在相互引力的作用下彼此吸引，最终导致碰撞......无论是哪种情况，后果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没关系，引力的影响并不会太快生效，只要让我们的星球解除量子化的时候，重现在另一个地球与太阳这两点正对的那条线上，就可以让两个行星暂时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至少几百年之内，也不会发生你说的那两种情况。”

　　说到这里，希莉丝看了看已经陷入沉思的特斯拉，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开口道。

　　“如果我们真的能逃过高级文明的制裁，没有了崩坏的威胁，肯定会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解决行星轨道的问题，但如果逃不掉，后果也不必多说什么.......说到底，这个计划就是一场豪赌，无论成功与否，毁灭与重置的轮回都将被打破。”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人类文明在不断的重置中，依然能够逐渐强大起来，直至拥有击败崩坏的力量。那么，高级文明的担忧也会变成事实，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会彻底毁灭人类文明，不再有丝毫留手！

　　“可是......总感觉有些草率啊，这么轻易就决定了全人类的未来什么的......”

　　“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破局之法吗？无作为的话，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接受重置，被它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既然迟早都会被崩坏重置，我们一直以来的战斗又是为了什么？”

　　希莉丝摇头道，毫无波澜的蓝瞳中唯有坚定与果决。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就不能再任由那些家伙掌控我们的命运！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多少次将我们逼上绝境的崩坏，只是幕后者手中的一枚小棋子。面对那些正体不明的高级文明，人类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先远远的逃离它们，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语毕，希莉丝随即坐定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特斯拉，等待后者的回答。

　　“但在敌人科技远超我们的前提下，就算转移到其他的世界泡，想必也会被追上吧......算了，这个问题先不论。不过希莉丝，这就是你这段时间遮遮掩掩不告诉大家的秘密吗？听起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嘛，你大可不必这样，一开始就直接跟我们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一开始就全部告诉你们的话，接受这么爆炸的信息量，你还会有心思认真做‘月光王座’的改良工作吗？”

　　“嘁......别小看科学家的专注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断我的工作！”

　　有些责怪的看了希莉丝一眼，特斯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紧接着，随着她周身气质的陡然转变，镜片后那温和的红瞳，忽然带上了几丝锐利。

　　“不过......希莉丝，要完成你的计划，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吧？”

　　“嗯......？”

　　“你所说的一切情况，都是建立在‘

　　人类战胜了崩坏’这一前提上，而关于如何打败这个强大的敌人，你却完全避而不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和奥托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崩坏了？”

　　特斯拉再次发问道，注视着少女看似漠然的双眸，试图从那清澈无瑕的瞳孔中看出些什么。

　　“还没有出现的十个律者暂且不论，就算她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但终焉的律者......你们真的有办法打败她吗？根据从希儿的圣痕那里得到的资料，科技水平已经达到机械文明极限的上个纪元，依然没能战胜终焉的律者。换做依旧处于发展阶段的我们，真的有胜算吗？”

　　559真与假的交错>>

　　特斯拉接着问道，毫不掩饰怀疑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短暂的沉寂后，希莉丝轻轻抬起头来，决然的目光与特斯拉交汇。

　　“有的。”

　　她点点头，脸上扬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继承的力量，可是来自逆神的第十一位律者哦......约束之力虽然借由崩坏能量发动，但它可是名副其实的‘反崩坏’力量。在我的领域中，对崩坏能的压制力，可是比其他任何形式的能量都要更强！”

　　“你想靠自己打败剩下的所有律者吗......？”

　　“当然不是，天命自然也会为我提供援助，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提到过的另一个计划？”

　　“啊......什么？”

　　“真是健忘啊......好吧，风之律者温蒂你总该记得吧？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奔赴新西兰，只为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律者女孩带回圣芙蕾雅呢？”

　　说到这里，话题的主动权再次回到了希莉丝的手上。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特斯拉，很明显，对方已经想到了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没错，战胜了崩坏意志，成功保持了自我意识的律者，将会像我们一样，用崩坏的力量为人类而战！如果计划顺利，终焉的律者在降临时，就会面对包括我在内，将近半数反骨仔的围攻！”

　　看着特斯拉欲言又止的样子，少女微微一笑，并没有留给她插话的机会。

　　“关于前文明纪元的失败，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原因。那个纪元的人类领袖——凯文·卡斯兰娜，是个异常偏执的家伙。这么说吧，那家伙虽然很信任人类，但正是因为只信任人类本身，他从不接受任何正面接触过崩坏意志的人类。希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本来有机会成为前文明纪元第一位保持自我意识的律者，好不容易进入稳定状态，就被凯文毫不犹豫的击毙。那个家伙，只接受经过特殊处理的良性崩坏能，从不会给染上崩坏侵蚀的人任何机会......”

　　说到这里时，少女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