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之K424 第467章

作者:浠

  希莉丝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处理剩下的菜肴,不再关注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银发少女,也不再猜测她的想法。

  青春期少女的心思,又有谁能猜的透呢?

  567轮回的真相

  夜幕之下,灯光明亮的学园岛照亮了周围的海洋,光线延伸的范围中,昏暗的水面泛动着粼粼的波光,仿佛层层细碎的百合花瓣。

  冬日的夜晚越发寒冷,预示着这一年的终末即将来临。

  即使随时处于在崩坏的威胁下,这个位于极东的女武神学园中,也渐渐有了年终传统节日的气息......

  “唔......你就那么好奇吗?”

  围坐在摆满着菜肴的餐桌上,希莉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狼吞虎咽的白发男人,有些不适的避开了对方那炯炯的目光,朝琪亚娜的身边挤了挤。

  “话说会做饭什么的......也不算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吧?”

  “话虽如此,但是这也太好吃了吧!完全不像是业余的水准!塞......咳咳,希莉丝,要不是你这次亲自下厨,我还一直不知道你这么擅长厨艺!”

  大口嚼着面前的饭菜,齐格飞享受的表情自开饭之后就没有消失过。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少女用崩坏的力量做出的饭,吃了会不会感染侵蚀什么的。不过,尝到美味的那个瞬间,齐格飞就把这些顾虑抛到了脑后。

  管他崩坏不崩坏呢,好吃就对了!河豚肉明明有毒,不还是有一大堆人抢着吃吗?

  而且,就算自己吃出了什么问题,希莉丝这位兼职校医也肯定会治好自己的......

  不过,齐格飞也感到有点奇怪,这个少女什么时候学习了料理。在齐格飞的印象里,塞西莉亚虽然也会一点料理,但也只是擅长烘焙面包和炖菜。而且,这种东方风格的菜式,曾经的塞西莉亚可是从未接触过的。

  琪亚娜也显得有些惊讶,看希莉丝做饭的时候,她只当是普通的普通家常菜,味道说不上能多好,但也不会太难吃的那种类型。然而当吃下第一口时,满溢味蕾的满足感就让她不得不承认,正如齐格飞所说的那样,这些饭菜的味道丝毫不亚于市区的高级餐厅!

  “嗯......真的很美味,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而且我也有点好奇呢,希莉丝姐姐之前要么完全不吃饭,要么就像狄安娜那样吃零食。这样亲自动手做饭,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希莉丝姐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

  从美食中得到的享受,甚至让琪亚娜下意识的忘了对自己父亲的不满,附和着齐格飞的话点头道。

  “啊咧......有这么夸张吗?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评价,有点让人不好意思呢~不过,我学会料理的途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两人,希莉丝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齐格飞的忽然来访打乱了她的原计划,但现在,看着餐桌上这对和谐的父女,希莉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自己虽然是琪亚娜名义上的姐姐,但在这两个真正的亲人身边,终究还是有那么点距离的。

  “希莉丝,虽说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学了料理......呃,难道说,你这几个月来每次出远门,都是去修行厨艺了吗?”

  “唉,就不能脑补点符合实际的原因吗?照你这么说,我那么远跑去新西兰只是为了上烹饪学校吗?唔...不过确实,真相似乎比你的猜测还要匪夷所思。”

  希莉丝的微笑有些收敛。谈及这些凭空得到的料理知识,她也不由的有些感慨。

  得到其他世界泡中“自己”的记忆后,成千上万次轮回记忆的叠加,让一些知识性的东西彻底的变成了她的本能。

  因为蝴蝶效应的原理,每条世界线的发展都有或大或小的差异,这也让希莉丝每次轮回的经历都变得截然不同。

  因为穿越者兰枫的记忆留下的影响,使她在很多条世界线中,都做出了和此世一样的选择:逃出天命的实验室,加入逆熵,得到某位执行者或瓦尔特·杨的信任,逐渐扩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不过,并不是每次的发展都像现在这样,在这条世界线的主干中,也延伸出了无数个分支。

  比如说,在被可可利亚带回孤儿院的时候,她并没有在一个月后离开,而是在某次交谈时被可可利亚的真情所感动,彻底的作为她的女儿留在了孤儿院,为逆熵的激进派而战;初遇符华的时候,失手被寸劲开天直接打晕过去,提前被抓回天命;在意识海直面兰枫的意识体时,因为某些原因意志动摇,直接被西琳的记忆吞噬......

  诸如此类的发展,在这条

  世界线的每一个分支,都是少女在每一次的轮回中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当然了,除了这些,还有更歪更离谱的世界线。比如说从一开始就没被诺妮从实验室救出去,以自我苏醒的实验?;体的身份被奥托偶然发现。刚刚苏醒过来,脑海中只有兰枫记忆的天真少女,很快就在奥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中被“洗脑”,成为了光荣的女武神;或是在逃出实验室后,没有遇到特斯拉等逆熵成员,而是被世界蛇的成员捡到,在世界蛇理念的熏陶下,成为凯文手下的得力干将......

  尽管少女主动选择的每一个世界泡,都是与最初的轮回完全相同的世界,并不会出现奥托是好人,瓦尔特黑化毁灭世界,可可利亚莫名其妙变成女武神等情况。但即使是同样的世界,少女身边每个细枝末节的差异,都会将世界线引入其他的方向。

  但也幸得如此,当这些轮回的记忆全部倒流回脑海之时,即使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希莉丝也由此得到了无数出乎意料的情报与知识,以及某些令她难言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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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料理知识来源,就是一次难以评价的世界线经历:逃出天命实验室的少女,幸运的避开了前来追捕的克莱尔和莉莉安,既没有遇到逆熵的特斯拉,也没有遇到执行任务的世界蛇特工,拖着基因缺陷的柔弱身体,少女最终力竭昏倒在德国的某个郊区,被一个开饭馆的华裔老人收留。

  最初抱着作为穿越者的宏伟理想,少女并不打算在老人身边久留,但因为从没有接触过崩坏能,她始终无法觉醒崩坏力量,脆弱不堪的身体,走几步都会气喘吁吁。几个月后,对生活彻底妥协的少女,开始在老人的饭馆帮忙,希望能以此来偿还这个善良老人对她的照顾。

  随着两人的关系逐渐熟络,聪明又乖巧懂事银发小女孩,很快就成了这个孤独老人的掌上明珠。老人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祖传厨艺教给了少女,将少女如亲孙女般照顾。逐渐放下穿越者矜持的少女,也开始用她软糯的声音,亲切的喊老人“爷爷”。天命也好,逆熵也好,在此时的少女眼中已经不重要了。在远离崩坏灾难的德国境内,怀着穿越者记忆的少女放下了不切实际的雄心壮志,就这样与老人一起过着平淡而温馨的生活......

  只可惜,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怎么美好。没能以崩坏能修复身体的少女,终究只是个基因蓝图破损的残缺品,普通的医疗手段根本无法治愈她的身体。陪伴老人的第四个年头,少女逐渐衰竭的器官就已经无法再支持活动,只能终日躺在床上,在老人悲痛欲绝的注视中,强自微笑着忍受病痛的折磨。第五年的冬天,年仅十四岁的少女死于心力衰竭,早早的结束了毫无作为的短暂一生,空白的灵魂被投入下一场轮回中。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希莉丝的亲身经历。虽然伴随着转瞬即逝的伤感,确实触动了她的心灵,不过,她本人却没有任何实感。因为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放弃对抗崩坏,选择重归平凡的那个自己,内心会是怎么想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很多次轮回的分支中,少女自己的名字都是不一样的。与此世相似的世界线中,她选择了“希莉丝·卡斯兰娜”这个名字;但在加入世界蛇的世界线中,她在意识海送别兰枫后,使用了刺杀目标的名字“莉安娜·卡斯兰娜”;而在加入天命组织的世界线中,“k424”的代号本该伴她一生,但她作为女武神的勇猛和强大,赢得了卡斯兰娜家族的尊重,被当代家主正式接纳为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并授以“布伦希尔德·卡斯兰娜”这个名字......不得不说,若不是希莉丝如今的精神力已然今非昔比,这些杂乱无比的世界线记忆,就足以让她精神分裂。

  因为......在那些不同世界线的记忆中,她不止一次的杀害过自己现在的伙伴......

  希莉丝很清楚,这些真实而缥缈的记忆,都是与此世无关的东西,真正有用的只有记忆中的情报和知识。她不会因为加入世界蛇的记忆就对那个组织手下留情,也不会因为天命女武神的记忆,就对曾经共事的女武神有所想法。

  现在的自己,只是希莉丝·卡斯兰娜,仅此而已!

  不过,挺过了精神分裂风险,也让她得到了相当可观的收获。在轮回记忆中千锤百炼的寸心拳法;作为世界蛇特工磨炼出的黑客技术与暗杀技巧;布伦希尔德·卡斯兰娜的战技;舰队指挥官的战略知识......再加上诸如料理裁缝等生活技能,希莉丝感觉,自己好像忽

  然开了被动技能熟练度max的外挂。

  轮回因果的叠加,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但对于这些,少女早已有所觉悟。

  “呃......希莉丝,如果这里面有涉及到什么机密的话,那我就不问了。还有,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你这次外出回来,性格有某种说不清的变化......”

  看着陷入沉思的银发少女目光微动,齐格飞打消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将注意力再次放回面前的食物上。

  希莉丝身上的秘密已经够多了,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刨根问底。与少女其他的奇异之处相比,突飞猛进的厨艺似乎并不算什么。

  “嗯,确实是这样的。抱歉喽,关于这方面有点不方便解释......”

  希莉丝笑了笑,顺着齐格飞的话说道。把自己厨艺的来源告诉他们,就得把世界泡的理论和自己的意识轮回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庞大的信息量,对于这两人来说有些不必要。

  “这样啊......呵呵~没关系啦,反正希莉丝姐姐做的菜好吃就对了,我也没有学习料理的兴趣,问这些也没用。”

  琪亚娜微笑道,用筷子夹起一片回锅肉,轻轻伸向希莉丝的嘴边。

  “希莉丝姐姐,啊~”

  “啊唔......”

  很自然的吃下琪亚娜喂给自己的肉片,希莉丝无视了齐格飞略带羡慕的眼神,咀嚼着自己按照记忆做出的菜,目光微沉。

  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不过确实......

  很美味。

  “有点可惜呢,今天要是芽衣和狄安娜她们也在的话,希莉丝姐姐的手艺,应该会让大家大吃一惊吧。”

  “嗯哼,那就说好了,过几天的新年聚会,就由我来做主厨吧。料理,也蛮有趣的嘛......”

  嘴角一勾,淡淡的绝美笑容,悄然在少女脸颊绽放。

  568转动的齿轮

  入夜。

  与独立公寓相邻的大楼,即是圣芙蕾雅的女武神宿舍。

  穿着女武神制服的银发少女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靠着墙面,仰着头面对夜空。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透入昏暗的房间,银色的薄暮撒在少女的麻花辫上,泛着星尘般的光辉。

  凝望着嵌入夜幕的皎洁弯月,那失神而溃散的蓝色眼眸,随着少女的思绪逐渐凝聚,倒映着月华的瞳孔,映射着一片决心......

  她抬起手,伸向悬挂在天边的皎月,收拢手掌,仿佛要将月亮握在掌心。

  ............

  邻近的宿舍公寓,音量过大的电视机噪音和女孩们的吵闹声交杂在一起,虽然喧杂,也充满着家一般的温馨气息。

  银灰色卷发的女孩靠着沙发,对身边嬉耍打闹的双胞胎女孩和桃发女孩视而不见,仿佛在认真的看着电视机中播放的吼姆动漫。然而,她灰色的瞳孔中,却是一片迷茫......

  深蓝色短发的女孩坐在她的身边,满眼担忧的望着身边的姐姐,嘴唇微微嚅动,却不发一言。探出的小手停在空中,伸也不是放也不是,完全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布洛妮娅姐姐......)

  ............

  早已关闭大门的学园训练场,一间舱室依旧亮着黯淡的灯光。

  宽敞的金属空间中,背生青白色龙翼的高挑身影在空中疾驰闪烁,用尖锐而致命的翅翼与利爪,将模拟具现的假想敌一一斩杀。

  “不......还不够......只是这种程度,希莉丝大人可不会......”

  落回地面,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紫灰色长发的少女单膝跪地,下一瞬便再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巨大的龙翼拖在地上,走向模拟装置的控制台,按下第四十五轮模拟训练的开关......

  ............

  餐厅区附近的宿舍中,两个穿着极东传统服饰的女性,对坐在铺满榻榻米的房间里,不时间传出轻声细语的谈笑声。

  一个不足十厘米高,如小精灵般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为两人的杯中添上酒水。随后轻轻落在樱色长发的少女头顶,抱着那对软绵绵的长耳朵,坐了下来。

  樱红色的打刀和幽黑的小太刀,分别置在房间内侧的两个刀座之上。在旁边,外形粗犷的深红色重刀随意的摆在地上,刀柄处刻着的一行小字,寓意着这把刀的名字。

  牛鬼切——长光

  ............

  医疗中心,红发狼耳的少女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平稳入睡的纤瘦身影,露出一丝笑意,抱起身边精疲力竭的黑发少女,将她安置在旁边的另一张床

  上,便转过身走向门口。

  但这只是个假动作。离开之前,她再次薅了薅猫耳少女的尾巴,才在对方的娇嗔中坏笑着跑出病房,消失在昏暗走廊的拐角。

  ............

  教职工宿舍。

  “诶嘿嘿~小鲜肉快到碗里来......”

  一片漆黑的卧室中,传出一阵模糊不清的笑声。

  凌乱的被单之上,紧闭双眼的红发女子嘴角带着口水,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睡在旁边的银发女孩,修长的双腿缠着女孩光滑白嫩的小短腿,带着酒气的呼吸不断哈在女孩的脸上。

  这些已经步入中老年行列的人们,自然没有年轻人那样充满精神,不到夜宵的时间就已经进入梦乡。不过,睡前总喜欢小酌几杯的姬某人,又一次在醉酒后的梦游中,钻进了其他人的被窝......

  被抱紧的银发少女眉头紧蹙,脸颊微红的咬着嘴唇,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噩梦。

  当然,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某人就会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

  走出浴室的少女擦干身上的水滴,略微泛紫的黑色长发披散而下。

  穿上睡裙,少女低下头去,望了望自己胸口的律者印记,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便轻轻呼了口气,将其抛到脑后。

  这么长时间都没出过问题,应该是不会再失控了吧......

  “狄安娜要是再旷课,明天中午就不给她吃饭了。嗯,就这样做!”

  ............

  在这种平凡的夜晚,圣芙蕾雅的女武神们和普通人的生活,已经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除了对抗崩坏的使命,她们也只是普通的人类罢了。

  ——坐在洗漱台前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托着一捧清水,用掌心盘旋的微风将水滴包裹,形成一个个漂浮而起的水球,仿佛一个即兴戏水的贪玩女孩。

  ——教研室中,打着吊针的黑发女孩全神贯注的盯着终端屏幕,毫不在乎自己未完成的体检项目,便开始精心准备下一天的教案,一如尽心尽责的高校教师。

  ——金发的女子拿着一张照片,望着画面中带着灿烂笑容的紫发小女孩,军人那锐利而肃穆的眼神中,罕见的闪过一丝作为母亲的温婉与慈祥。

  ——杂乱的实验室里,扎着乱糟糟双马尾的红发少女站在实验台前,面前摆放着金发身影残破不堪的义体。望着光屏上的参数,她的脸上扬起狂热的兴奋笑容,再度从白大褂里拿出了手术刀......

  呃,某双马尾博士小姐的画风似乎不太正常,但这并不重要。

  即使走上了异于常人的道路,超越平凡的表象世界,人类的本质也终究不会改变。

  拥有着崩坏力量的强大战士,又何尝不是个渴望着小小幸福的平凡少女呢?

  ............

  琪亚娜公寓的餐桌上,这对卡斯兰娜家族的父女听着银发少女的讲述,慢慢的瞪大了眼睛。促使逆熵与天命展开合作的危机,与作为应对策略的“量子之海计划”,第一次出现在她们的认知中。

  不过,她们现在知道倒也不算迟,毕竟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此时此刻,地球的另一端......

  南美洲,某沿海城市。

  混乱的街道中,寒风都夹杂着烟草和药物的气味。在这个已经被黑帮和毒贩所操控的城市,完全不存在法治大国的安全与秩序。

  当然,一开始并不是这样,但随着崩坏的灾难日益严重,这个国家逐渐无瑕管理偏远地区的城市,最终只能任其自由发展......

  犯罪早已是常态,也可以说,很多在其他国家理所当然的犯罪行为,在这里已经不会受到法律的处罚。无论是盗窃,诈骗,人口贩卖,还是创办邪教,建立私人武装等反社会行为,在这里都没有任何限制。

  不过,在罪犯如此猖獗的环境下,这个城市也有了某种独特的秩序。争权夺势的黑帮与抢夺资源的毒贩,在彼此的敌对中,在这片混乱的地区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平民们要么加入帮派,要么凭借保护费依附于本地帮派的保护,并提防其他势力的加害,才得以在这个罪恶的城市苟延残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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