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之K424 第801章

　　“崩坏兽...不，应该是崩坏炉驱动的大型机械。这个位置，难道是极东支部的女武神么？”

　　杏眯着眼睛看向能量反应的方向。过了一会，远处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光点，显然就是天命浮空舰和密集的舰载机群，正在高速朝这个位置赶来。

　　按照杏能感觉到的能量强度，这支数量不俗的部队应该是携带了不少强力的杀伤性武器。

　　“......来者不善，但这也理所当然。毕竟我本质上是个律者，而且还公开叛离天命加入了世界蛇，引来女武神的讨伐也没什么奇怪的。”

　　杏呼了口气。稍作思索，她取消了指针剑的维持，驱动能量朝部队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凭借时空加速的技巧，眨眼间就把极东支部的部队甩到了几百海里开外。

　　“虽然可以通过和他们交涉来搞清现状，但无法保证女武神会不会直接用裂变弹丢过来......还是暂且避开官方势力吧。”

　　杏喃喃自语着，将散逸的律者能量压制下去，隐藏着自己的波动，如海鸟般保持低空慢速飞行。

　　“附近没有任何律者反应，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希莉丝姐姐又在哪里......”

　　“总之，谨慎行动吧。先隐藏好自己，再慢慢搞清楚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思索间，杏很快决定了行动计划，开始朝着记忆中极东陆地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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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圣芙蕾雅出击部队。

　　“......报告，不明律者反应消失！”

　　斥候战机传来的信息，显示在指挥舰的舰桥显示板上，各部队指挥官面面相觑。本来做好了恶战的准备，谁也没想到，强大的律者居然会避战逃逸！

　　坐在总指挥席位的金发女子拿起通讯报告，看着屏幕中模糊的远程扫描影像，目光接连闪烁，神色变得有些犹豫。

　　“可可利亚女士......”

　　旁边

　　的副官看着若有所思的可可利亚，正要请示下一步行动，但在她开口之前，这个金发女子的目光就重新犀利起来。

　　“继续追踪，律者的行进目标可能是原极东大陆，将情报发给长空临时政府。通知海渊总部集结部队，向神州驻军请求援助搜索。”

　　她斩钉截铁道，将心中的一堆胡思乱想抛到了一边。

　　文明与崩坏决战的特殊时期，可可利亚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小心思。尽管曾经是风评极差的逆熵激进派，但现在，作为极东支部的临时安全负责人之一，她只想在远征军的女儿们回归之前，替她们守住家乡的一方净土。

　　“继续行军，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侧翼外二点五距离，确保锁定未知律者移动方向！”

　　“收到！”

　　............

　　·————————————·

　　从杏重生之初的困惑，再到她躲避极东部队并决定行动的全过程，月球上的一双眼睛都之其看在眼底。

　　“选择隐藏起来打探情报么？真是谨慎。果然从那个时候的自作主张开始，杏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嗯，如果能隐藏好律者能量，在任何一个完好的城市，就能从市民渠道获取终焉降临以来的大部分媒体情报了。”

　　希莉丝懒洋洋地瘫坐在月面上，凭借超凡的感知窥视着杏所在的区域，自言自语评价着那个女孩做出的一系列行为。

　　1054“凡人”与律者>>

　　将那个女孩的存在补全，并将她的时空嫁接到此刻，希莉丝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就这样确保她不qun：五四3六5九三八九会遇到意外，顺便看看杏面对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会作何行动。

　　“......但如果留下来面对极东部队的话，那边的可可利亚就能直接告诉她这个世界目前为止的所有变化了。真是可惜啊，可可利亚差点就能成为第一个迎回杏的人了。”

　　希莉丝托着脑袋侧躺下去，看着杏轻松混进沧海市的港口，进入这所还算完好的城市，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来，杏这一次算是跟可可利亚彻底错过了。

　　“不过也正常，她们又没有上帝视角。杏的行动倒是合情合理的慎重，要是我死后莫名其妙复活在一个奇怪的世界，我大概也会像她一样小心翼翼......”

　　“只是，看来她会浪费很多时间在收集情报上了。”

　　希莉丝本想参考杏的选择，来决定自己要用怎样的方式来重新回到圣芙蕾雅。可是现在，杏执意打算慢慢获取信息，避开官方势力，希莉丝自然不打算花费好几天的时间偷窥杏，只能立刻开始决定回归的方式了。

　　毕竟，所有事情告一段落的现在，希莉丝可不打算留在月球当嫦娥。由于缇娅娜暂时离开了现实宇宙，去量子之海处理织星计划的迷你虚数之树残留的空间结构问题，所以当前，希莉丝除了返回地球回归圣芙蕾雅，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了。

　　“是要直接回去吗？可是，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给大家添了那么多麻烦，就这么腆着脸直接回去，总感觉有点尴尬......或者找个地方藏起来，‘不小心’放出能量波动，等她们找到我？不行，这样还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别给大家增添额外的工作量了。”

　　希莉丝稍微纠结了一会，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毕竟眼下还有更优先的事情——

　　“比起面子上的小事，还是先进行自我封印吧。以终焉律者的半神之躯，无意识中就足以改变物质世界，这样可没办法和其他人正常交往。所以......”

　　希莉丝轻轻闭上了眼睛。

　　但她的视觉并没有随着闭眼变得漆黑，随着月球的部分逐渐进入她的眼底，她的视野范围开始向外缩放，就像高速升空的摄像机一样，迅速从月球表面到宏观的地月系，又从融合态的地球扩展到世界树内环的诸界，将一个个世界泡形态的微观宇宙纳入视线，并继续向外，直到将整个世界之环都纳入眼底，希莉丝才重新睁开眼睛。

　　这个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世界之环的空间外部，以终焉律者形态的巨大身躯占据了半个银河，亦如最开始终焉巨神降世之时显现于万界的姿态。

　　不过现在，少女呈半透明的身体几近融于星空，已经不能再被凡物所观测，如同星空所构的女神，圣洁而无瑕。

　　她俯视着渺小的太阳系和世界之环，缓缓伸出化作星尘的双手，将这方属于文明的万界星系虚捧于掌心。

　　“我的终焉之躯，将会成为此间世界最坚固的屏障，使之免受宇宙深处的威胁，直到你们能够踏往更遥远的星空.

　　.....”

　　星空的女神无声低吟道，随即闭上了繁星所化的灿烂眼眸，就此沉寂。

　　再次睁开双眼的希莉丝，重新回到了环内的月面之上。而此刻的她，已经剥离了作为神明的权能与灵知，以化身的形式，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拟似律者。

　　把作为终焉律者的本体置于世界之外，将自我寄存于化身之中，便是希莉丝所想到的自我封印之法。

　　“虽说是一个念头就能打破的封印，但至少杜绝了无意识的神性外溢。只要化身的理性没有崩溃，凭自制力就能稳定维持本体的沉睡......希望某些世界泡的灵族和外宇宙的旧神别太早来找麻烦。”

　　稍微适应了凡人程度的脑域和计算能力，希莉丝感受着提前编辑好的身体属性，却忍不住挑了挑眉。

　　“虽说崩坏灾难结束了，回归文明社会也不需要维持太强大的力量，但是，只保留我最早时期拟似律者程度的实力，会不会有些不够用呢？万界中堪比律者的强者还是挺多的，万一遇到什么意外，那我岂不是分分钟就被揍出终焉本体？”

　　化身的思维计算能力回归凡人，希莉丝也不太清楚几分钟前的自己是出于何种考量，才给化身编辑了十分有限的实力。但现在，看着星环中深不见底的诸多世界泡，她的实力不足焦虑症又一次发作了。

　　“嘶......要不要稍微改动一下？不需要整得太强，只需要约束律者时期的力量就够......等等，约束律者的能力局限性太大，又容易被针对。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编辑一种全新的力量体系？嗯！可以参考奇幻世界的魔法的形式，然后兼具实用性和观赏性......”

　　希莉丝坐在月面上嘀咕着，正当她兴致大发的构思着，打算撕掉人设卡，重新设定自己的各项参数之际。化身形态有限的感知力让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朝她的肩膀伸出了手......

　　“咿——！”

　　忽然感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握住，沉思中的希莉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激活了体内沉眠已久的战斗神经。

　　她下意识一个前翻滚挣开了那只根本没用力的手，瞬间受身弹起并摆出攻击架势，带着凶巴巴的表情，仿佛一只受惊炸毛的猫。

　　然后，她的目光就对上了身后那个半举着右手，表情略显怪异的银发少女。

　　狄安娜......好吧，空之律者的能力，确实可以做到神出鬼没。

　　少女嘴角抽搐着想到，却和对方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良久。

　　“......”

　　“......”

　　“那个......希莉丝姐姐？”

　　1055二人的重逢

　　虽说像这样被同伴们找到，也是她最初设想中的情况之一，但希莉丝却没想到，褪去神力的自己居然这么快就会被发现。

　　（——我可还没做好面对你们的准备！）

　　就在希莉丝不知所措中胡思乱想之际，跨越空间而至的狄安娜，凭借本能和对于亲近之人的熟悉感，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真的是......希莉丝姐姐！”

　　“......”

　　不是意识碎片驱动的傀儡分身，也不是缺陷灵魂造就的拟态人格，眼前这个身着圣芙蕾雅制服，从外表到气质都与极东支部时期如出一辙的银发少女，毫无疑问就是她最熟悉的那个希莉丝姐姐！

　　不过，尽管对此欣喜若狂，性格逐渐成熟的少女律者并没有贸然做出进一步行动。

　　她不明白，这位被崩坏侵蚀理智，做出一系列令人费解失控行为后，最终下落不明的希莉丝本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不过没关系，如果她真的是最开始的希莉丝姐姐，那她肯定愿意为自己解答疑惑吧？

　　“......”

　　“......”

　　此刻，这片被星光镀上一层层银华的月壤之上，一边是执行作战任务却意外寻得亲人的银发少女，另一边是做了亏心事而不敢回家却被家人突然找到的银发少女，她们无言的进行着眼神交流，在狄安娜短暂的打破沉默后，气氛再一次僵滞起来。

　　狄安娜在等着希莉丝的回答，而希莉丝此刻却没想好该如何作答。

　　看着对面少女期待之中带着些许紧张的神色，希莉丝却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久违的感受到了意外情况带来的困惑。

　　毕竟几分钟之前，她还是全知全能的终焉之律者，在世界之环文明的范围之内，不可能出现超出她预料的情况。

　　而现在，重新回到人类的角度，凭借拟似律者程度

　　的信息处理能力，再次面对人与人之间平等交流的情况，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可谓是一项难度不小的挑战。

　　所以，狄安娜是在她自我封印之后才突然发动的时空跳跃？不对......不是这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该用怎样的方式和狄安娜完成这场重逢......

　　（我的意识被莉莉丝人格主导，逐渐向终焉律者过渡的那段时间，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还伤害了好多亲密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挑起了终焉之战最初的混乱，将无数无辜者牵连其中......大家会对我的行为作何感想？现在的狄安娜又会如何看待我？）

　　（她们会恨我吗？她们会原谅我吗？如果回到圣芙蕾雅，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少女惴惴不安地思索着，在这突如其来的愧疚与压力之下，她与狄安娜互相交汇的眼神都有点躲闪。

　　作为终焉律者的她，以神明的视角俯瞰万界文明，并亲手决定整个宇宙的未来，自然能理所当然地接受自己所做的一切，如真神那般淡然面对这些随手而为的功与过。

　　而封印神性回归人类的她，属于凡人少女的纤细与敏感也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将以人类的价值观来审视自己做过的一切，并不得不面对这份人性带来的精神折磨。

　　这也是她突然才意识到的事实。

　　（我该怎么办......）

　　如果将附于化身的意志重新与本体向连，希莉丝肯定能瞬间想出无数种完美的解决方法，甚至从一开始就不会为这些内心产生的烦恼所困。

　　但是，既然决定了要重新成为人类而活，少女必然不会轻易打破自己的诺言。

　　不然的话，之前信誓旦旦向缇娅娜做出的保证，不就变成了笑话吗？

　　“......那个，希莉丝姐姐？”

　　（那么，我应该尝试化解误会？解释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立刻把虚数之树和高维文明的真相向她全盘托出？可是......这么多的信息，将这些话作为重逢时的开场白，真的合适吗？简直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推卸责任自我辩解......）

　　希莉丝咬着嘴唇，愈发下垂的视线已经开始乱飘，注意力也开始涣散。

　　“......希莉丝姐姐~”（晃手

　　（可是，如果狄安娜很介意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甚至对此愤怒到无法原谅.....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一切解释清楚之前，其他的话语只会再次伤害和刺激她......）

　　“......真是的，希莉丝姐姐~！”

　　（难道我已经无法再融入人类社会了？作为终焉律者的我是救世的神明，作为人类的我却是招致混乱的罪人。重新回归人类，就意味着必须将两个身份区分开，那么，我当初的罪孽也就再也无法被功过相抵......）

　　心乱如麻的少女根本说不出话。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几乎完全低下了头，视线从狄安娜的身上移开，只能看到自己的足尖。

　　（如果对面的是奥托，我至少还能笑着和他互嘲，细数彼此曾经犯下的罪孽。唉......如果能先见见丽塔或者渡鸦这些不怎么熟络的盟友，随便打个招呼做点社交康复训练，现在也不至于这般窘迫......结果一上来就是狄安娜，这让我如何是好呢？）

　　1055二人的重逢>>

　　（该怎么做才能......）

　　“......我说~~希莉丝姐姐！！”

　　这一次，突然在耳边炸响的声音，终于让失魂落魄的少女一个哆嗦惊醒过来。她急忙抬起头，眼前便是狄安娜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正鼓着腮气呼呼地盯着她。

　　不知何时，狄安娜已经在她恍惚期间走到了面前。

　　双眸交汇，希莉丝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狄安娜的双手按住了脸颊，迫使她看向眼前少女的双眸。

　　“好啦，你还有完没完？”

　　“我...唔呜呜......？！”

　　没给希莉丝回话的机会，满脸不爽的狄安娜就狠狠地揉了揉少女的脸蛋，将她后续的发言揉成一串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所以说你在搞什么嘛！希莉丝姐姐，就算你现在不想说话也没必要这样啊！才刚刚见面招呼都没打一声，你就在那里自顾自的低沉个什么呀！”

　　“姆呜呜...狄安...表揉窝吖......”

　　希莉丝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没有了权能的力量和律者的体魄，目前约等于肉体凡胎的拟似律者体质，在全盛期的空之律者的面前根本不够看。

　　于是，身材还比狄安娜矮一截的希莉丝，就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自家

　　妹妹蹂躏着。原本的纠结与烦恼，也随着脸上火辣辣的轻微刺痛感而抛到了脑后，此刻只想着该怎么从这只炸毛的白毛团子手里逃出来。